(二十六)上
蓬莱无一处不是美景,花海成簇,贺兰芝肩上还有几瓣落花儿,也不知他在此地站了有多久。他到我跟前来,和先前一样,两眼直直地凝视着我,几次想要开口,却又不晓得从何诉说,望了半天,只看他袖下的手一攥紧,带着小心而又温柔的语气问:“你**你可好?”
说实话,我对这天门宗的少宗主并不讨厌,虽然在不动山上的那时候,他着实吓到了我,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对他厌恶不起来。我用鞋踩了踩地上的淤泥,听到声音,这才回头朝他笑了一下:“很好A。”
这段时间里,我过得很轻松、很自在。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可是没了回忆这一件事,对我而言,就_gan觉是放下了枷锁。
人如果直到死的那一刻,都只记得快乐的事情,那该有多好。
贺兰芝微一怔,尔后像是欣慰,却又仿佛带了一丝落寞地勉强一笑:“如此甚好。”他像是不死心,接着问,“之前,我托人捎了个纸鹤给你,你收到后,可有**想起点什么?”
纸鹤**经他一说,我的脑海里,顿时闪过几个模糊不清的画面——
那是在一座山上,一个人拉住我,非要我看什么。他跟我说:『仔细看好了。』他把纸鹤放在自己的掌心里,一施术法,那纸鹤便扑棱着飞了起来。这种逗小孩子的戏法,也只有他想得出来。我脸上故作不屑,心里不知有多高兴,慕青峰自幼坎坷多舛卑微如尘,从未有人肯花心思逗我开心。
那种欢喜的_gan觉还在,但是,当我仔细咀嚼的时候,却尝出了一种极苦的滋味,就好像一颗甘美的果实,等尝了以后,才知道,它的味道有多么地酸苦。
“我**”我垂眼看着自己的鞋尖,轻一摇脑袋,违心道,“我没想起什么来。”
“**这样。”贺兰芝面上难掩失望之情,随即却又温柔一笑,“无妨。你现在不喜欢了,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喜欢什么,再如何难办,我也会给你找来。”
我本来是想说我没什么想要的,可这时候,心里却浮现出了一个东西的样子。没等我想起那是何物,zhui里便吐出一个字:“玉。”
贺兰芝登时两眼一亮,着急地问:“什么玉?你仔细地说说——”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整了整心神,问他道:“我似乎有一块玉佩,用一_geng红绳子系着的,你可曾见过它?”
不料,贺兰芝神情一变,脸上的血色转瞬间退得一干二净。那Shuang_Chun嗫嚅地动了一动,双拳默默地攥紧。
我便当他从未曾见过,只轻一摇头道:“看来你也不知它在何处,那样便算了。”
我虽想不起那块玉佩究竟是什么,可对我来说,它似乎极其重要的样子,说是如同x命也不为过。
我总有一种_gan觉,我这辈子是再也找不回它了。
我转身想走,身后之人却猛地拦住我:“慕青峰**!”
闻声,我又回头。谁想到,他刚才还好好儿的,这会儿的脸色,就跟被人拿刀割着皮r一样。他凝视着我,像是忍得极其痛苦:“是不是没有了那块玉佩,你我今生**就再也没有圜转的余地了?”
我还没听明白,贺兰芝就一个箭步到我的眼前。他猛地一施手,扣住了我的腕子,激动地道:“当初,我也曾困惑过,我明明记得,我身负重伤,双眼重残危在旦夕。那时候,我听见一个声音,他叫我活下去。”贺兰芝喃喃自语般地说,“他的声音**听似冷漠,可我却明白,他想要我活着,比谁都希望我活下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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