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是个彻头彻尾的M。
虽然这话由自己说出口有点难为情,但瓜子实在无法否认这件事。当然不会像电视上那种受_N_狂,在高_geng鞋底下还叫着「多踩我一点吧!尽情地踩我吧!」,但是瓜子承认,他偶尔也会想象一下那种情景,只是对象是男的就是了。
瓜子曾经很认真地想过,他会有这种倾向,应该归功于他那个家。
他家是开面店的,从曾祖父那一代开始,已经传了三代了,在当地生意还算不错。
但他会变成一个无可救药的M,并不是因为面店的关系,而是毕业就在面店里帮忙,非常能干的两个哥哥。
他因为笨手笨脚,长得又不讨喜,所以从小就不太被爸_M重视,么儿还这么不受宠的,瓜子也算是街坊邻居口中的特例了。因为爸_M不管他,他的人生就变成归两个哥哥管,而瓜子活到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比他那两个恶魔哥哥,更会奴役人的人。
特别是他家的二哥。很奇怪,他家的孩子除了他以外,每个都长得不错看。
说实话他也不是有多难看,毕竟都还能念点戏剧的人,只是大部份看过他长相的人,都不会说他帅,只觉得他长得很寒酸。他的男友们对他的评价则是:没特色、没节*,放在路边还会和地藏菩萨的雕像搞混。
他家二哥就完全不一样了,长得一副天使般清秀的面孔,家族里所有良x遗传基因都聚集到他身上了。以前瓜子的_M就常念,面店生意全靠二哥那张脸了。
而二哥也是瓜子生平所见过,最S中S的大魔王。
还记得那时候自己才念小学,哥哥们都在面店里帮忙,回家之后就瘫在椅子上,用脚趾尖的最后一个指节指挥瓜子替他们端茶、送水、送毛巾,顺便写明天要的作业,导致瓜子小学时就知道怎么写国中作文,还拿了不错的分数。
瓜子的本名是康云,二哥最喜欢连名带姓地使唤他。这也是为什么瓜子neng离家里后就很少用本名的原因之一。
「康云,帮我抓背,我背好痒。」
「康云,我累到按不动马桶的冲水钮,来帮我冲水。」
「康云,我心情不好,来跳支夏威夷波*舞我给我看,要全*的。」
诸如此类He理与不He理的命令,瓜子从小就相当习惯了。
不止二哥,连二哥的nv友有时也一起使唤他,他经常在炎炎夏日中,看着二哥拥着他第七任nv友,好整以暇地躺在檐廊下,由他在旁边端水果煽风。
所以老实说,大学时代被纪宜当奴隶使唤,瓜子一点违和_gan也没有,反而还会自然而然地_fu从。比起他家二哥,纪宜的nv王x格已经算是小case了。
不知道为什么,说是甘之如颐是有点夸大。但每次看到二哥用就男人来说过于妖魅的脸,扬着下颚对自己颐指气使、用足趾踹自己屁gu、甚至用冷冰冰的声音命令着:「康云,你不听我的话了吗?」的时候,他还真有一种异样的、难以言喻的快_gan。
虽然zhui上还是会抱怨,但手上就是会不自觉地听从。
有一次瓜子生日,二哥买了他当时最喜欢的两样东西——一架模型飞机和一把西门町买来的改造玩具枪。
二哥把两样东西都放在当时才小学三年级的瓜子面前,对瓜子说,他只能选择其中一样做为他的生日礼物。那还不打紧,二哥竟然和他说:如果他选择了其中一样,另一样就会在他面前被毁掉。
瓜子永远都记得,二哥是怎么挂着像恶魔一样的笑容,扬起脖子欣赏着他惊慌到快哭出来的表情:
「怎么样,康云,快选A,这不都是你最喜欢的东西吗?」
他看着瓜子终于泪眼汪汪的双眸,还恶劣地捏了捏他的脸:
「快点,我只给你五分钟。」
最后瓜子终究还是下不了手,坐在两个礼物前大哭起来。但二哥一点也不同情他,他把模型飞机和玩具枪都拿到阳台上,当着瓜子的面,从十二楼丢了下去。两样玩具同时摔成碎片,声音听起来惨不忍睹。
顿时瓜子被震撼到连脸色都白了,眼泪反而掉不出来了,
「看到了吗?康云,这就是你三心二意的结果。」
他看着Shuang_Chun颤抖,从楼上俯看着摔个粉碎的生日礼物,眼泪滚个不停的瓜子,语气冰冷地说着。直到如今,瓜子都还记得很清楚,二哥残_N_中带有严肃的眼神:
「教你一个乖,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有两全齐美的事情,康云,你听好,你终究会面对不得不选择的时候,如果你一直都不选择、一直都不肯主动面对,始终被动地等待别人替你决定的话,那下场就是像这样,你什么都得不到,」
二哥从身后搂住他的颈子,在耳边吹气:
「什么都得不到,康云,你会失去一切。包括你自己。」
二哥因为结婚搬出去那一年,瓜子就跟着离开家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照理说那个像恶魔一样的二哥离开家,他应该会有种松一口气的_gan觉。但面对着再也没有二哥把他挤下床的_F_间,瓜子竟有一种自己孤孤单单、不再被这个家需要的_gan觉,好像身边有什么东西被人狠狠挖走那样。
即使如此,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跟二哥说。二哥结婚以后,瓜子连嫂子也没去拜访过一次,也没说声恭喜。他期待着二哥打电话来责问他,但始终没等到那通电话。
瓜子认真交往的第一个男人,可能也是他最爱的一个男人,也是个不折不扣_N_待狂。
那是瓜子在高职第二年认识的,对方在火车站工作,是个跟车手,平常穿着制_fu,看起来彬彬有礼的人。瓜子第一次和他*时就被吓到了,他在狂乱的_Kiss_后,竟然用不知道哪来的手铐把他铐在床头,然后骑到他身上就掐住瓜子的脖子,
「哭A!快叫,大声地叫,云,我喜欢听你叫!」
那次瓜子被他弄到几乎窒息,他就一边用皮带勒着瓜子,一边骑马似地拍着瓜子的**:「贱货,喂!这样爽吗?很爽吧?你喜欢被我这样打吧?」
瓜子和他在一起将近两年,这样的情形有增无减。大概是瓜子从来不曾抱怨的关系,对方就越发放纵自己的yu望,*时_geng本很少真枪实弹的交He,而是单方面的凌_N_。
皮鞭、低温蜡烛、跳蛋或是扩*器之类平常的SM道具就罢了。lover还经常拿刀子抵在他命_geng子旁,威胁他要阉掉他的x器,好像瓜子只要恐惧、求饶,男人就会更xing_fen。
如果只是两人之间的SM,老实说瓜子还可以忍受,毕竟他也不是完全不喜欢这种x爱。把自己交出去,任由对方摆布、任由对方支配,这给瓜子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_gan,甚至被男人压着鞭打的时候,还有一种被强烈注视着、疯狂地爱着的_gan觉。
少数朋友看瓜子整天伤痕累累,都劝瓜子离开lover会比较好。但即使每天面对被阉割的危机,瓜子也只是脸上苍白地笑笑,说:
「不要紧,他不会真的干的。」
但是男人后来变本加厉,带着他出席一些奇怪的派对。派对上不只在众人面前表演SM的把戏,甚至还会和其它人交换伴侣。
虽然瓜子承认_C_J_是很_C_J_,被蒙着眼睛,束缚着全身,被一群男人围着,不知道接下来会受到什么惩罚的_gan觉,的确会让瓜子的_gan官整个xing_fen起来。
但是其它的情侣在被rou_ling完后,总会亲密地窝在一角,由主动的一方搂着受尽折磨的一方,又是抚慰又是亲吻,在_N_恋的关系里,糖果也是很重要的一环,和鞭子同样重要。但是瓜子的男人却总是讪笑地躺在沙发上,边喝着酒边和别人聊着,任由饱受_N_待的瓜子站在一边。眼睛停留在别对情侣的时候,还比看着瓜子的时间要多。
很讽刺的是,越是_gan觉男人对他冷淡,瓜子就越渴求他的折磨。因为只有在被折辱时,瓜子才能_gan觉到男人和他之间的连系。
其实是现在回想起来,瓜子才发觉自己真的很爱很爱那个男人。当时并没有太多的_gan觉,只是默默承受男人一次比一次过份的_N_待,甚至男人后来带了别的少年来,和他同_F_玩起3P,还叫另一个少年用鞭子抽他,瓜子也咬牙han_zhao泪忍耐了过来。
甚至男人有一次直率地对他说:
「你真的很下贱耶!康云,真无趣,我已经对你_gan到厌烦了。」时,瓜子也一声不吭,只是柔顺地跪倒在男人面前,在他讽刺的目光下用唇_fu侍他kua间的x器。
直到毕业那年,男人在一次酒醉后的x爱游戏中,把瓜子伤到大tui开了一道得缝上十二针的大口子,流血流到不得不送医急救。这件事惊动了他父M_,赶来医院责问么子到底在城市里干了什么好事,瓜子才不得不和男人分手。
分手那天,瓜子哭到不醒人事,往后分手再也不曾掉过眼泪的他,那天却哭到声嘶力竭地跪倒在地。但男人连一眼也没多看他,就搂着另一个少年进了宾馆。
某些方面,这件事也是瓜子为什么这么想进戏剧系的原因之一。他想着要是可以站到舞台上、被聚光灯一照,是不是就会有成为主角、被人重视的_gan觉,同时也可以摆neng那种不正常的恋爱模式。
但就像被诅咒一样,那之后瓜子交了难以计数的lover,当中他甚至还尝试过nv人。但不是和他二哥一样的nv王,就是表面上温柔婉约,却比谁都还懂得奴役人,瓜子不是被lover弄到倾家*产,就是常常被揍到连学校都去不了。
但他还是着迷于这样的恋爱,即使被对方看得连抹布都不如。他有一任nv友甚至在花光他积蓄、还A走他打工辛辛苦苦买来的摩托车后,毫不留情地对他说:
「瓜,你真可悲,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人会爱你?」
瓜子觉得自己搞不好是变态也说不定,至少在世人的定义里。而且提到男人,一般人好像都会想到很强势、很主动、很有气慨,什么事都能够自己作主。
像他这种以被人_N_待为乐、任命运摆布的人,大概连男人也称不上吧?
虽然他渐渐知道,像他这样的恋爱模式不是没有,只是像同x恋之于异x恋一样是少数,有些地方甚至还有SM的网站、协会,在温馨美好的王道爱情世界下暗地里流动着。但是总觉得还是缺少了什么,他却不知道怎么去找到缺少的那个东西。
二年级他开始和纪宜同居,在被一个购物狂还嗑药的男友狠狠甩掉之后。
那个绰号小蟹的室友,是个俊美又优秀的演员。瓜子承认自己不是没有心动过,至少第一次听到纪宜交抱着双臂,指挥他:「瓜,去把_On the bed_的被单收一收,明天早上之前洗好晒干拿回来给我。」时,竟让瓜子想起失联很久的二哥。
但是这次对方连看也没有看上他,连往常试一下也没有。就连瓜子从外面遍体鳞伤的回来,他也完全没有发现似的,继续对瓜子指挥东指挥西。
这样也好。没有交集,至少就不会被甩掉,说不定反而可以长久地在一起。
戏剧系对瓜子依然残酷,他并没有如期望中的,从此成为舞台的中心人物。大概是他的长相外加不怎么灵光的脑袋,演起戏来不能说很糟,但就是少了一点什么。
四年来公演不是当幕后打杂,就是演反派的小弟之类不太显眼的角色。比起常常上演主角的纪宜,瓜子反而可以闲在宿舍里扫地洗_yi。
而且越和纪宜亲近,瓜子就发现自己越不能放下这家伙不管。纪宜这个男人,表面上一丝不茍、理x冷静,自从瓜子第一次看见他在舞台上的表现开始,他就被吓到了,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不明白自己、不会处理自己_gan情的人。
光是看到纪宜一脸茫然、脆弱地站在舞台上,摇摇yu坠、泫然yu泣的样子,瓜子就觉得自己没办法丢下他不管。就算纪宜再对自己颐指气使、甚至眼中_geng本没他这个人存在,瓜子还是会想拿件大_yi,盖在室友冰冷的肩头,再对他说:
「小蟹,你还好吧?我是瓜,还认得我吗?」
至少这样,瓜子就能确认自己的用处。自己还是被正视的、被需要的,仆人或是奴隶都好,只要能陪在这个青涩的恶魔身边,瓜子就能确认自己的存在。
但是瓜子最后来是落空了。两年的同居生活,被一张白金信用卡简单地终结了。
然而看着被室友掩上的门,瓜子还是只能挤出一句「重色轻友」,就连灼热的眼眶也没让纪宜察觉。他自暴自弃般地花光了所有纪宜给他的钱,自暴自弃地又开始交新男友,然后不到一个月就草草分手。
瓜子觉得自己一定有什么地方不正常,比那些喜好_N_恋的人还不正常。他除了是个M,而且还犯贱。
纪宜赶他出去后,他还常常趁以前的室友不注意,偷偷跑回来照看他的生活起居。看见_F_间比平常乱了,还会悄悄地收拾起来,把脏_yi_fu搬出去洗,在纪宜那个美术科的新室友身后鬼鬼祟祟地擦着玻璃,再鬼鬼祟祟地跑回自己家去。
也因此看着室友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外,一天天憔悴、甚至在舞台上发生那种意外,瓜子觉得自己的心情像檀被翻倒的酱zhi,难受的要命。差点就要抓着纪宜,和他说: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