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了吗?鱼,我们再不出门的话,会来不及喔!」
对着镜子T整自己的领带,纪宜忍不住往_F_间里又探了一下头。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二十有七了、却仍然平滑的眼角,梳理整齐、抹上些许发胶的黑发,还有昨晚被吻得微红的唇,确定一切都没问题,才拾起地上的随身包,
「小鱼,快点,不用再看了,你已经够帅了啦!」
他对着_F_间里笑道,伸手打开了同居屋舍的_F_门。
***
纪宜从小就相信,凡事只要努力,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身为大家族的么子,而且还是继M_所生的么子。他的父亲一路娶了三个Q子、一位情妇,每个都在他生命的中途离他而去,纪宜上面有四个哥哥、三个姊姊,他是父亲最后的发Q唯一的子嗣,M_亲生下他后就撒手人寰了。
在哥哥们几乎都已接掌家业、功成名就,姊姊们也都赴国外shen造、嫁给有头有脸的丈夫的这个家,纪宜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显得有点多余。
所以纪宜从小知道,论资质和背景,他绝对拚不过任何人。
他看尽了家里的天才。他的大哥二哥都念商管和法律,三哥是医学院的高材生,四哥则是国际会计师,大哥还赴欧洲shen造,拥有一堆惊人的头衔,三个姊姊最差也都是硕士毕业。四个哥哥里有两个在父亲的公司工作,早已是受重用的年纪和职位。
而他也从小就知道,他唯一的优点,就只有努力再努力。
他的兄姊们,从国中开始就到处参加数理资优竞赛,还玩社团玩得不亦乐乎,成绩照样在各级学校第一志愿前段。他却从小学开始每天在_F_间里挑灯夜战,上课勤抄笔记,作业从不缺缴,即使生了重病也决不缺席,最后毕业时还是只有全勤奖可拿。
所以当他说自己要念戏剧时,家里人倒也没有多大反对,反而觉得很新奇的样子。他完全无需为入学和学校遥远的事情烦心,校长还亲自接见了他,欢迎他加入本校戏剧系,据说他入学后忽然兴建的艺大运动新馆,就是他父亲的捐款堆成的。
父亲为他在学校附近买了_F_子,却被纪宜挽拒,坚持住在学校的宿舍里。父亲只好让他住进当时新盖不久的研究生会馆,据说是全艺大设备最好的学生宿舍。
终于neng离那个家后,纪宜的人生守则还是没有变。
他相信一切都可以努力。艺大的一切,一开始对在菁英世界里活过来的纪宜而言,也非常新奇,学校里少见拿著书的人,上课缺席的比到场的多。聚餐时谈论的不是未来要到哪个国家shen造、就业的方向和计划,而是哪个系的马子比较正、比较好搞sChuang。
但是纪宜却从另一个地方,_gan受到全然不同于父亲、兄姊的力量。那就是舞台。
那些人,那些对纪宜来讲同样新奇的同学。不管平常再怎么熬夜酗酒,打牌打到舍监来赶人,上课时总是一副三天没睡饱的模样,但一接触舞台,一谈论到戏剧,许多人就像换了一个人,对着聚光灯、对着华丽的布景,展现他们永远也宣泄不尽的生命。
纪宜很快就接触到他以往没有接触、甚至不敢接触的世界。
他的学习能力比任何人都快,不出短短三年,就已经把自己完全变成了戏剧人,就连x向也是。
在他发现自己喜欢男x,也只能接受和男xsChuang时,还认真地到图书馆查了一阵子关于x向的书籍,外加一大堆电影和实战影片。最后他得出非常有社会学与现代观的结论:x向是天生的,无关罪恶与疾病,他只要坦然接受它就可以了。
而对于爱情,纪宜也一样相信,只要努力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A,学、学长**不要**不要**慢、慢一点,呜**」
瓜子是纪宜的室友,研究生会馆是两人一_F_制,否则_F_间实在大得太过夸张,连卫浴都贴心地分成两间,租金当然也高得惊人。
纪宜和瓜子是同样是戏剧科的同学,瓜子是因为追一个酒吧的小男友,追到人财两失,还被小男友的相好扁了一顿,连原本租的_F_子都被_F_东踢出来。
当时三年级的纪宜于是像神一样降临他面前,告诉他只要替他打扫_F_间,并且听从他在这间宿舍里的所有指示的话,他就可以免费分租_F_间给他。瓜子刚听到时,当然是也把纪宜当神一样地拜,还签下切结书说一定会对他言听计从。
但是过不到一个月他就后悔了,因为很快发现拯救他的神不是神,而是魔王。
「不行了吗?这么快?」
「学、学长**不**太、太shen了**A**AA**唔**不,不要那里**」
瓜子把耳朵靠在门上,计算着到结束为止的时间。从他第一天高高兴兴搬进这屋子时,就被吓了一跳,以前和纪宜同班时,就有听过类似的传闻,那就是纪宜很照顾学弟,照顾到无微不至的事情。他还很慎重地问了,是学弟,不是学妹。
等到真的变成传说之人的室友,瓜子才知道传说毕竟还是传说。
纪宜何止是「照顾」,_geng本是把人照顾到_On the bed_去了。从他搬起来到现在半年,纪宜的_On the bed_出现的学弟玲琅满目,种类多到可以开一家学弟百货专柜。清纯型的、运动清爽型的、邻家小D_D型的、nv装安定型的,还有少数肌rAbeefy man型的,应有尽有。
只要脸蛋不错、身材够优质,在新生中颇有一点名气的学弟,过几天瓜子就会不意外地在纪宜_On the bed_看到他羞涩地掩着被子,怯生生*着光*的tui,声音沙哑地问他:
「小蟹学长呢?」
而且纪宜恐怖的一点是,纵使目击这么多次香Yan场景,瓜子还没有见过他和哪个学弟告白过。
纪宜就是有这种本领,被他盯上的学弟,首先会受到总统级的学长关怀,送宵夜、送零食,借笔记还外加表演课课辅。
一但看出学弟有潜能,纪宜还会进一步教他更有趣的事,比如带他去某种酒吧,偶尔还在恶少纠缠下英雄救美一下。
而且纪宜很懂得因材施教,不会每个人都用标准教战守则上那一tao,他就是能在短时间找到那个学弟的心中最rou_ruan的点、找到他容易被动摇的空间,然后巧妙地、有计划x地各个击破。这年头每个人都有自己一段伤心事,所以一点也难不倒细心的纪宜。
到最后学弟不是哭着在他怀里诉苦,抓着他的_yi襬不放,就是把自己的一切掏心掏肺,把纪宜当做他的救世主,
「学长**求求你,我知道是我为难你**但是,我、我就只有学长了。学长**学长想对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不管**」
到了这个地步,纪宜就算把他带到国家戏剧院,他都会neng光_yi_fu请求纪宜上他了。
瓜子往门缝里看了一眼。这个学弟好像是舞蹈科一年级的,是属于活泼那一型,刚进来的时候活力四j,很受学院里的嘱目。
但在纪宜_On the bed_却像完全变了个人,纪宜光*着上半身背对着门,眼镜被他放在一边,两手把学弟的手腕抓着贴到墙上,下半身还埋在学弟的体nei。
学弟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小腹因疼痛而微颤,眼角却写满情热的激动,
「A,A,小蟹**小蟹学长**蟹**」
蟹什么蟹A,赶快泄啦!我还要负责整理_F_间耶!瓜子很不爽地靠回墙上。
而每次纪宜带回来的人,总是吃干抹净拍拍屁gu就闪,留下他要收拾_F_间的残局,还要收拾被吃光丢掉学弟的心灵。
纪宜最让瓜子佩_fu的一点,还不是把学弟的功夫,艺大里的千人斩老实说不在少数,男的nv的男nv通吃的都有。纪宜最厉害的是,他撇清责任的功夫,瓜子从没听过他告白,也没听过他主动谈分手,每次总是学弟han_zhao泪,跑到他面前主动说:
「对不起学长,我以后再也不会来纠缠你了。」
到目前为止,在瓜子脑袋有限的nei存里,的确也没见过有哪个学弟重复两次出现在他_On the bed_。总是上过一次,body各处被纪宜充份地使用过后,就像免洗餐具一样被丢在_On the bed_,在自己的护送下失神地走出这间_F_间,从此再也没回来过。
瓜子对此一直很好奇,直到有一次,他在中庭目击他和一个二年级,看起来十分苍白的美少年谈话。美少年学弟哭得抽抽咽咽,还伸手抱住了纪宜的yao:
「学、学长,我、我办不到**我忘不了学长**」
他一惊之下躲到树后,看着纪宜似乎叹了口气,在学弟面前蹲了下来。镜片下的双眸闪着温柔的光辉,还替美少年拨去了哭乱的额发:
「昊辉,当初你是怎么和我说的,你记得吗?」
「记、记得,小蟹学长,可是我真的**」
「昊辉,我不是不喜欢你,你是很好的男人,真的很Bang。能够在人生这个阶段遇到你,真的让我_gan到很庆幸,但是我真的不行,我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昊辉,如果你觉得是我骗了你,把你拐sChuang,那么我会负责,你可以今天就搬进我那里**」
「不、不是的!学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瓜子看学弟的脸色倏地苍白,拚命地摇了摇头。泪水剎时夺眶而出,那种可怜兮兮的模样,让瓜子都我见犹怜:
「我**我绝对没有说学长骗我的意思,也没有要学长为我牺牲什么。我、我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学长,我、我的心好疼、好痛,只要一看到学长就会这样,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来纠缠学长,只、只是**」
喔喔,关键句出现了!瓜子经验老地道点点头,那就应该快解决了。
「不要对不起,该对不起的是我。昊辉,真的很抱歉,都是我不好,你就哭吧,靠在我怀里哭,想哭多久都随便你,对不起,我竟没有发现你的心情。」
「学长**」
后来那个学弟在几天后就自动消失了,在学院里还会刻意避开纪宜。再过没多久,瓜子就看到他和另一个音乐系的少年出双入对,只是远远看着纪宜时,会露出些微落寞的神情。那个新的同伴也D着眼镜,一副小纪宜的_gan觉。
_F_间传来门开的声音,纪宜Nakedness着上身出现在门口。瓜子打量他戏剧科学生标准的身材和脸蛋,指间还沾着激情的ye体,从回忆中啧啧两声,
「学弟杀手。小蟹,你真的是有够可怕的。」
他往门缝看了一眼,那个学弟已经完全被吃干抹净,无力地瘫软在靠墙的床边,双手还半举着,上_yi被撩到颈侧,小腹上满布着刚才发泄的yu望,*靡得令人难以直视。漂亮的眼睛紧闭着,看来是被整得晕了过去。
「少啰唆,快点去清理。」
纪宜挑着眉说。他用眼镜布擦着微雾的眼镜,再慢慢把他D上。即使做了这么多瓜子看来令人发指的行为,纪宜却一直是戏剧学院老师眼里的超级模范生。
也难怪,每堂课准时出席、没事就自愿当老师的免费劳工,体己话说得比什么都甜,公演时帮着洗场地、做道具,还会协助安抚暴动的学生,笔记抄得连教课的人都自叹弗如。瓜子承认自己要是教授,也会对这种艺大稀有动物爱不释手。
而且那些笔记,到最后还会变成纪宜用来钓死当边缘学弟的宝物,所以他毫无怨言地细心整理,还分门别科地整理成册,瓜子有时候还得用巨额贷款和他买一本复印。
「是是,还好我和你同届,否则我大概也逃不过你的魔掌**」
他一边碎碎念一边打开了门,这间会馆因为_F_间大,一个楼层会进出的人很少,住的人都是像纪宜这样的少爷。他把还软靠在墙上的学弟放倒在_On the bed_,把床边的卫生纸拎一拎,像个清洁人员般丢到专用垃圾筒里,然后替学弟盖上了被子。
回头看到纪宜背对着他穿上衬衫,还一丝不茍地逐一扣上钮扣,
「放心吧,就算你是学弟,我也不会看上你。我并不是来者不拒。」
纪宜淡淡地说,瓜子脸色青了一下,纪宜就只有在这间_F_间、在他面前,才会短暂地露出本x。他把衬衫放到ku子里扎好,走到卧_F_拿了平常用的活页夹,又从_yi架上那下外tao,然后走到洗脸盆旁,用肥皂冲洗着手。瓜子问他:
「你要去哪里?今天下午学院没上课不是吗?」
「我答应虞老师要替他的剧场当排助,现在每个星期三都得去。」
「虞老师?你说nv王?哇靠,你什么时候连他都攀上啦?」
纪宜对着打光的镜子整理领子,从旁边架子上抽了一条领带,对着镜子系好,又梳理了一下头发,
「虞诚是华人剧界很有名的舞台制作,也是导演,我打算以后毕制找他指导。」
瓜子有些T侃地吹了声口哨:「了不起,前途无量,nv王的学生全是一些恐怖的怪物,不是天才就是鬼才。像是二年级的那个小情侣档,你知道吗?」
「小情侣档?」
「就是罐子和于越A,你应该认识吧?」
「喔,他们呀,」纪宜检查了一下文件包里的东西,瞥了他一眼:
「我们还满熟的,我和辛维学弟。」
「靠,原来都已经tao好关系了!」瓜子瞪大了眼睛:「喂,你该不会**想向那个罐子学弟**下手吧?」
「怎么可能,他比我还大一岁,也不是我的型。我说过了我并不是来者不拒。」
纪宜说着,就打开了_F_间的门,拿了架上的皮夹。瓜子又看了一眼_On the bed_睡得正酣,颊上还透着迷人红晕的少年,忍不住又开口:「喂,小蟹**」
「什么事?有话快讲,我至少要提早五分钟到。」
他不耐地看了看手中的表,瓜子把视线从诱人的学弟上移开,叹了口气,
「你A,从来都没有对哪个学弟**我是说,也不是说非要爱得轰轰烈烈什么的,反正这年头也不流行琼瑶了。小蟹,你从来没有**认真想要和哪个人、或对哪个人有种_gan觉**想要和他永远在一起之类的吗?」
「瓜,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纪宜淡淡地说,语气中的凉意竟然瓜子背脊一凉:
「但、但是,至少不是上过一次床就丢吧?你难道没有和哪个_On the bed_的学弟分别后,忽然很想再看看他的脸、听听他的声音之类的,毕竟都sChuang了,总有一两个特别让你在意的,想要再多接触一点的**」
纪宜好像觉得很烦似地,握着门把停下来,
「我有试过,瓜,不要把我讲得像午夜牛郎似的。只是**那些再可爱的少年,不管哪一个都好,上过床之后、和我有了这种亲密关系之后,就会渐渐变得令人厌烦。」
「厌烦?」
「像是**自己消失了、自己再也变得不重要,完全以对方的存在为存在、对方的一切做为自己生命的价值,他变得敏_gan、神经质,你一点点小小的动作,就会让他反应很大,言语和动作也开始小心翼翼,好像怕你嫌弃他、他触怒你似的,完全失去原来的个x和活力,比较起来,_On the bed_的他们还比较有趣。」
瓜子用看火星人的眼光瞪着他,
「小蟹,那是因为他们喜欢你!」他抱了一下头,他的室友,比他想象中还异常:
「我的天哪!小蟹,你这个人,他们这样,是因为他们喜欢你!你明白吗?而你从来没学着爱过他们,所以才会觉得他们烦!」
「是吗?」纪宜侧了一下首,好像在接收瓜子的话:
「那也是因为他们不够努力,也不够坚强,如果他们够喜欢我的话,应该要让自己变成能让我爱上的人,而不只是战战兢兢地看我的脸色,期待着我主动经营这段关系,这就和期末考一样,自己不去念书,却希望旁边的同学坐过来一点,好让他**」
「纪宜,小蟹,那不一样,那完全不一样!」瓜子好像忍无可忍了,_On the bed_的学弟翻了一下,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终于叹了口气,
「喜欢一个人,就会变得很脆弱、很无能,无时无刻都_gan到恐惧,你懂吗?」
「为什么?」纪宜挑眉,
「人软弱是自己不好,我最讨厌什么都做不到又怪东怪西的人。」
「为什**A,算了,算了,当我没说,小蟹,你真是个令人傻眼的家伙。」
瓜子不理他了,他转过头去,收拾散落一地的保险tao:
「像你这种人,最好遇到一个比你还无情一百倍的家伙,让你爱到又碰不到,尝尝那种刻骨铭心的滋味,你就会知道为什么,真是恶人要有恶人磨。」他碎碎念着说。
他拾起地上学弟带来的,特地为纪宜制作的手工蛋糕,通常学弟带来的礼物,吃得都进了他的肚子,用的就回收处理。纪宜从来都不碰,也不会留下来。
从来就不碰,不会留下来。就像他对待爱情的态度。
***
期中考前纪宜都会闭关念书,也暂时停止_On the bed_学弟的生产线,这是瓜子生平第一次见识到所谓死菁英的念书方式。平平是西洋戏剧史,他考前三天才拣起课本从头看一遍,但看到中间就睡着,看到尾巴之后忘了前面。
纪宜却是把自己打理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地坐在书桌前,从开始念书手就动个不停,后来瓜子才知道他同一个地方会念三次,还会试拟老师出的题目,_geng据每一部份写下自己的意见和心得,再配He参考数据和上课笔记,连笔试科老师都对他五体投地。
术科也是,瓜子本来想象纪宜这种人,演起戏来一定一扳一眼,照本宣科,没有什么可看x。
但是一年级时第一堂表演课期末呈现,纪宜的表现就让大家傻眼。瓜子实在难以想象,一个恋爱观如此扭曲的人,为什么可以在舞台上、灯光下,演出如此动人、具张力的角色,而且就是爱情戏也难不倒他。
这个男人,就像是天生知道在舞台上该怎么做、和舞台He为一体似的。瓜子知道每过一段时间就有几个这样的学生,但他怎么也看不出纪宜是那样的演员。
如此自律自守,连马桶小号冲半次、大号冲两次都严格恪遵的模范生,怎么可能拥有这样丰沛的情_gan和_gan受x。瓜子二年级冬季公演后,还发现他一个人窝在后台,穿着戏_fu不断流泪,直到瓜子走近他,他才慌张地抹干眼泪,再若无其事地上台谢幕。
他完全无法理解纪宜这个人,纪宜也不给他空隙理解。
「喂,小蟹,你有听说那学弟吗?」
期中考过后就是最繁忙的夏季公演,纪宜也减少带学弟回来的次数。三年级的戏剧导演开始由学生担任,从灯光到剧场也全由学生负责。纪宜饰演这次的男主角之一,有钱有权有容貌却注定一辈子得不到爱情的公爵,瓜子还暗赞真是恰如其份
「哪个学弟?」
一如往常细心地研读剧本,认真做笔记,他对剧场的掌控,往往连专修导演的学生都对他甘拜下风。但纪宜对导演却彷佛兴趣缺缺,他比较想站上舞台,
「喔,我是听一个美术科的朋友讲得,他说有个今年刚进来的学弟,他好像到处在征人体模特儿,替他的作品当模板。」
「不是才一年级吗?这么卖力。」
纪宜舒了舒眉毛,在剧本上加了一笔。瓜子又兴冲冲地说:
「对A,听说他是个超级怪人,班上的活动也好、聚会也好,从来都没有参加过,到现在他们科见过他的人还没几个。没事就窝在宿舍里,而且还不是画画,而是做一些奇怪的艺术品,做到舍监都来抗议了,室友也受不了逃了出去。」
「奇怪的艺术品?」
「对A,像是去收集一大堆枯枝,再把他们拼成像鱼网一样的东西,然后在中庭矗立起来晒太阳。或是找来一堆玻璃器皿,再通通把他敲碎掉,放在一个大水盆里,把昂贵的颜料洒上去,据说他在做的时候还是晚上,路过的学生还以为他在杀人埋尸咧,因为他洒的颜料是红色的。他在美术科里很有名,是有名的怪人。」瓜子咯咯笑着。
「叫什么名字?」
纪宜问道,瓜子说:
「好像是鱼什么**A,对,是介鱼,连名字都很怪。
「那,你刚刚说人体模特儿的事,然后?」
「喔喔,对对,那个学弟更怪的还在这里,」
瓜子忽然露出一抹暧昧的笑,把椅子挪到_F_间角落的计算机前:
「听说他最近不知道又在做什么作品,就到处征求人体模特儿,还把征求启事贴在班级讨论版上。听说他会请应征者neng了_yi_fu躺在沙发上,然后做上一两个三四个小时都有,好像是依据人体的模样,用奇怪的素材拼贴的样子,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也不是用画的。听说他不太让模特儿看他的作品就是了,」
瓜子捱近了纪宜,挑着眼睛笑了一下,
「而且A,我告诉你喔,因为真的人体模特儿很贵,他请不起,他也付不出报酬给那些来应征的人。所以他就在公告上说,来应征的报酬就是他自己,等他画完,模特儿想对他的body做什么都可以,一次就换一晚。」
纪宜似乎愣了一下,从书桌回过头来,
「做什么都可以?」
「对A,就是x交易啦。我还真问过去应征的人,他说是真的喔!那个学弟完全不害羞,neng了_yi_fu就躺在_On the bed_,就连你玩奇怪的游戏他也会配He你,怎么样,小蟹,有心动吗?听玩过那学弟的人在讨论版分享,皮肤很白脸蛋又很可爱喔。」
他又搔了搔头,有些可惜地说:「不过听说他还是会挑人,只要男的以外,应征者要寄照片过去,如果通过了他就会回信告诉你时间。而且同一个人还不接受两次。」
纪宜瞪了他一眼,「你该不会已经试过了?」
瓜子没好气地坐倒在_On the bed_:「试过又怎样啦!本大爷就是人矮身材又不好啦!否则怎么会被男友甩了?才寄去就音讯全无,至少寄个铭谢惠顾来安慰我嘛!」
「用body换人体模特儿的学弟**A。」纪宜抚了抚下巴。
一开始听到这个讯息时,纪宜其实并没有真的很放在心上,第二天排演、讨论,就又忘了大半。直到隔天晚上,坐到计算机前,发现画面还停在瓜子上次给他看的那个讨论版上时,纪宜才想起来。
毕竟是戏剧科的,又是常任舞台要角,纪宜对自己的脸孔和身材多少有点自信。反正最近他没时间拐学弟,有些禁yu过久,试试看也不错。纪宜就抱着这样的心情,点阅了那则征人公告。
公告写得非常简单,先是叫他寄全身照片、正背面各一张过去,其它姓名连络电话什么的一概不要,大概是要让那些模特儿身份保密吧!
纪宜中午才寄去,晚上回宿舍时,就看到信箱里回了信。他忙坐到椅前点开来看:
Re:人体模特儿征求事宜(限男x)
寄件者:介鱼(Fish@coldmail)
寄件日期:2009年5月15日下午14:00:20
收件者:小蟹(Crab@coldmail)
明天下午两点。
新生宿舍二楼2-602号室。
请先_have a bath_、大致整理仪容,谢谢。
介鱼
纪宜把那封简短信反复看了两遍,坐在计算机桌前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信中给人的_gan觉,多少有点拘谨、害羞的意味。
但是这个人却来者不拒,和自己的人体模特儿sChuang,虽说美术科的x观念开放程度仅次于他们伟大的戏剧学院,纪宜还是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_gan。
第二天一清早,纪宜就起床开始整理自己。他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高级沐浴*洗了澡、除了毛,换上名牌的亚曼尼轻便西装,还喷了味道优雅的高级香水,最后站在镜子前审视自己,确定自己身上每一寸打扮都很完美后,才拿着信离开宿舍。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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