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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好了喔,先生,你可以准备一下毛巾和换洗_yi物。」

看护从疗养院的_F_间门口探出头,对着等在门口肖桓笑了一下。肖桓从长廊上回过头来,对着年轻的小姐笑了一下:「A,我知道了,谢谢妳!」

看护小姐脸红了一下,看了肖桓俊俏的侧脸一眼,就提着刚换下的Niao布和脏_yi_fu走了。肖桓就走回_F_间里,先绕到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条大毛巾,又走进了公用浴室,试了试浴缸的水温,满意地点了点头,把毛巾抛到肩膀上,又走回长廊。

他走到属于刚才那个_F_间,shenxi一口气,强迫自己露出愉快的笑容,然后边进门边轻快地开口:

「Ivy,该起床啰,桓哥来帮你_have a bath_啰!」

***

肖桓从小就觉得,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小学的时候,只要老师出什么「以后想做什么职业」、「长大以后想当什么」或是「我的志愿」之类的作文题目,同学总会「我要当总统!」,「我要开一家大公司,赚很多很多的钱!」,发下各种宏愿。

但或许是从小就有自知之明,又或许是真的太笨。肖桓对自己的未来不但不抱希望,而也从不认真,老师问他时,他就半闭着眼睛说:

「我不知道。」

等老师B着他交作文作业时,他就大笔一挥,写上:「我以后要当无业游民。」即使拿了零分回来也不在意。

而他的人生,就是一连串失望的写照。

他是家里的次子,从小他的大哥肖瑜,就是个令人期待的孩子。

所谓令人期待的孩子,就是那种老师上课问问题,一定会举手回答,而每次老师交代的功课,一定会整整齐齐地按时缴上。不迟到、不睡过头,考试出来都有令人满意的成绩,对待师长恭敬有礼,还会背出那一周的中心德目。而肖瑜就是这样的孩子。

要说「在大哥的*影下成长」,这对肖桓来讲,实在有点太夸大了。说实在话,他很庆幸肖瑜是看起来这么成材的孩子,这样身为家里的次子,又只差一岁,父M_也好老师也好,想着反正大哥已经这么优秀了,次子就放过他吧!肖桓反而得以幸免于难。

肖桓甚至觉得,或许肖瑜是他人生中,唯一可以抱持希望的事物也说不一定。

他对人生的失望,很快就传染到学业上。他从小学就会翻墙逃学,但有一次因为学校在墙上加装了碎玻璃,结果脚被割伤了没翻过,还被训导主任揪着耳朵请来家长。那是肖桓人生中第一次的发奋,他决定要好好锻练体能,这样下次翻墙就不会失败了。

结果还是让他失望,因为后来他Jin_qu的高工,学校_geng本没有墙。

被老师当着全班的面打手心、拉着耳朵到训导室打电话给家长,这对小学的肖桓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记过早就记到在退学边缘,老师请_M_M来学校谈了几次,肖桓觉得M_亲到最后也已经来到不想来了,所以老师也不想管他了。

倒是每次他在嚼口香糖被抓到训斥,或是打同学被老师在走廊上罚站时,肖瑜和他念同一所小学,肖桓还记得小六的哥哥,已经很有吓人的威严。

他总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总之只要看到自己被骂、被打,肖瑜就会站到自己面前,很有礼貌地询问对方:

「我D_D出了什么事吗?」

肖瑜天生有某种气场,总之老师们一看到肖瑜的脸,总会亮起「好学生」的大灯,脸色也缓和起来。平常看到肖桓就打,看到肖瑜不知道为何又会讲起道理来,有时候真的就这么放过了肖桓。

而每次解救肖桓、把他带到教室时,肖瑜就会抓着他的手,什么也不说地看着他。肖桓觉得肖瑜如果像_M_M一样,唠叨个几句的话,说不定他还能反驳。

但是那种无声的、无言的凝视,反而令他无法抵挡,最终只能低头。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嘛,哥,我以后不会了。」

虽然他对这个承诺也从未认真过,下次照样我行我素。

肖瑜十二岁、肖桓十一岁那年,父亲入狱的消息震憾了他们家。虽然肖桓觉得父亲本来就是个乱七八糟的人,就算去杀烧掳掠也不奇怪。但是这个消息却彻底震惊了肖瑜,_M_M几乎不想理爸爸了,肖瑜就一个人为父亲奔走。

但十二岁的孩子,说实在什么也做不了。肖瑜最多只能问到看守所的位置,每天提些饭菜去探望他,就像是抓住最后一丝希望般,不停地去确认父亲这种生物的存在。

他们的父亲却不领情,态度一次比一次嚣张,甚至叫肖瑜送饭来不如送钱。

他大字不识几个,连孩子的脸也没好好看过几眼,有一次肖瑜去见他,他竟然当着肖瑜的面问:「你是谁A?我儿子吗?」从此肖桓就再也没看过肖瑜去了。

六年之后,他们在新家接到父亲因酒j中毒过世的消息,肖桓看见肖瑜默默地把亲戚的通知给烧了。

父亲入狱的消息一传开,对肖桓而言,好像反而是种解neng。至少国中的他不论再怎么叛逆,喝酒、抽烟,甚至跟着熟门路的同学去见了什么「老哥」,一下课就往教室后面拿了棍Bang,跟着那些狐群狗党玩个通宵,连学校大门长怎样都有点记不起来。

老师们再管无可管的时候,就会悄悄和同事说一句:果然是犯罪者的儿子A!看来基因真的会影响犯罪耶。默默地在肖桓的学生名册上打了个叉。

全天下像笨蛋一样没有放弃他的人,就只有肖瑜。那时候的肖桓,看谁都觉得烦,肖瑜的亲情攻势对他而言也已经不管用。

但是肖瑜还是很坚持,一听到他逃学,晚上立刻就站在家门口等他。肖桓多晚回来,肖瑜就站到多晚,一看见他什么也不说,转身就进屋里,桌上总是摆满了热腾腾的食物,肖瑜就沉默地坐到他对面,和他一起吃迟来的晚餐。

肖桓发现肖瑜越来越瘦,有一次他超过十二点才返家,肖瑜在七度的寒流中站了四五个小时,看到他回来什么也没说,转身进屋里时,肖桓发觉他连鬓边都结了薄霜。隔天就得了重_gan冒,肖桓有一个礼拜都没晚饭吃。

后来他就和同伴说,有马子在等他,所以他得早一点先走人。三年来没人知道肖桓的马子就是他哥,还得了个疼nv友的男人这种称号。

有一次他和隔壁校的干架,那次因为人数多,又是盛夏,大家火气都大,不知道怎么的事情就闹大了。虽然不是肖桓下的手,听说隔壁那方阵营有人受了重伤,右眼被人用蝴蝶刀戳伤,恐怕会瞎一辈子。

这事一闹闹上了警方,警察把他们这群青少年全带回警局。那一晚的情景,肖桓到很久以后都还记得,原本个个意气风发的弟兄,听到可能会被关之后,每个都紧张起来。他的朋友有的开始抽泣,有的向警察呛声:我爸爸就在附近很出名!你不可以抓我啦!

而肖桓还是一如往常,对自己的命运不愿多想,只是沉默地坐在警局的椅子上。

后来警察和他们解释,只要有人来保他们就可以先回家,少年们才欢天喜地的开始打电话,顿时警局里都是此起彼落的通话声:「_M呀,来接我啦!我在哪?派出所A!」、「老头!我在警局!条子难搞,快来帮我。」只有肖桓依旧沉默。

他不像许多家里有钱的同伴,有那时候刚盛行起来的手机。等同伴都差不多打完手机,在家人又骂又拎的陪伴下走出警局后,肖桓才慢吞吞地和警察借了电话。

肖瑜听见他在警局后没有表示什么,只是迅速挂了电话。几分钟以后就出现在警局里,肖桓的脸上都是群架打出来的伤,他不敢抬头看肖瑜,肖瑜也没有看他。

「我D_D会怎么样吗?」

肖桓记得肖瑜很认真、很严肃地问着警察。警察看到来保他的同样是位少年,有点吃惊,但还是回答:

「虽然重伤有点麻烦,但他们都还小,又是群架**如果不是受伤那方坚持提告的话,应该会不会有太大麻烦,不过以后请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回家的路上,肖瑜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责备他。M_亲又是醉醺醺的回家,肖瑜试图告诉她时,M_亲还愤怒地对他丢酒罐,所以只好由肖瑜代理M_亲过来。

越接近家,肖瑜的唇就咬得越紧,脚步也越急,脸上的表情让肖桓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回到家里,肖瑜也像以前一样,把饭拿去热了,放到肖桓面前,在他对面坐下来,肖桓怯怯地动起筷子时,却发现肖瑜一动也不动,像个木偶似地坐着。

他惊讶地抬头一看,才发现肖瑜Shuang_Chun颤抖,眼眶竟然红了。他似乎想强忍着不掉眼泪,但是颜面神经还是出卖了他:

「喂,瑜!」

他惊得抛下筷子站了起来,从小到大,他还没见过这个好像万能的大哥哭。听见肖桓唤他,肖瑜好像再也忍受不住,趴在桌上就哇哇大哭起来。

那年他十五岁,肖桓十四,也是肖桓不再叫肖瑜「哥哥」的一年。说实在话,两个都还是孩子。

「不要这样啦,瑜,我以后不会再跟人家打架了可以吧?晚饭也都好好回来吃。哎哟,哥,拜托,别哭了,不像你耶!」他尴尬地安抚着。

没想到肖瑜抬起头来,忽然满眼泪痕地握住他的手,哭得像小孩一样抽咽,

「我、我以为**你**会**会被关,和**爸**爸爸*一*样**」

他哭得说不清楚话。肖桓觉得那个时候,他的心里有一块什么地方化了,被肖瑜的哭声融化了,他伸手抱住了他的大哥:

「不会啦,瑜,我不会那么笨**虽然我是满笨的,我不会像爸爸一样,就算以后要逃狱,我也会回到你身边。老哥,我不会走,不会离开这个家。」

他坚定地保证着,虽然这个保证,到最后也被他忘了大半,规矩了没几天,又开始故态复萌。但或许是始终忘不了肖瑜那晚的眼泪,肖桓每天至少还能回家吃晚饭。

基本上,肖桓觉得自己能够到十六岁还在社会所谓的正途上,没有因为杀人放火就提早到铁笼子里报到,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不管什么时候想起来,肖桓都觉得那是肖瑜的力量,是肖瑜牺牲他自己部份人生的结果。

所以当肖瑜说,自己要从国中休学,去餐厅工作时。他记得那是自己有生以来,对向来不太关心的家里,第一次表达意见,而且第一次就很激烈。

「你干嘛休学啦,继续念啦!」他不满地看着肖瑜。

肖瑜的反应却很冷静:「我的人生,和你无关。」肖桓就生气地叫出来:

「你和我不一样,瑜!你是他们那边的人!什么事情只要你肯做,一定可以做得比谁都好!你知道我有多期待你吗?我希望你有一天可以变成很了不起的人!像是电视上的总裁什么的,然后把以前看不起我们的那些家伙全都踩在脚下!」

「桓,不是只有念书,才能变成了不起的人。何况我也不希望变成了不起的人。」

肖瑜一句轻描淡写,就让肖桓再也说不下去。肖瑜那种满足的眼神,令他为之哑然:

「只要你们都在,_M_M和你都好好的,那就是我最大的愿望。桓,这对我而言,才是最了不起的事。」他温柔地说。

离开学校的肖瑜,却坚持让肖桓继续念书。他对肖桓说,至少学得一技之长,否则他会为他的未来忧心,所以他拚命攒钱,把肖桓硬是送进了市区的一所高工。

差不多在这个时候,肖桓发现自己对同x的yu望。

一般人发现这种事时,好像都会很震惊。但或许是肖桓对自己的事情,从来不抱持任何期望,也不会有任何预想和规划,所以就算发现自己对同球队的学弟,产生fu_mo他、亲吻他的yu望时,肖桓也只是:A,原来我喜欢的是男人A!这样简单地接受了。

他甚至还有一种「果然如此」的_gan觉,像他这种人,从头到脚都是个叛逆份子,如果谈到恋爱忽然正常起来,反而有点不搭嘎。

肖桓的鼻子渐渐闻到了一些同类,他那时候和朋友组了球队,和友队的队长一拍即He,两人见面没多久就上了床。

不过那时所谓sChuang,也只是彼此fu_mo对方的□□、替对方□□,偶尔一起看片子□□而已。肖桓那时候懂得还不多,总觉得再下去就要负什么责任,他对自己_gan情的处理,一样不打算抱太多期望。

然而一次食髓知味后,肖桓就学灵巧了。他开始到处找球队里身材不错、脸蛋适中的学弟下手,这是他第一次知道,男人的□□原来也可以像nv人一样,给另一个男人这样大的快_gan。他甚至大着胆子把小男友带回家,在_F_间里做个痛快。

肖瑜很快就发现他的行为,一开始肖桓还很担心,害怕他会不会像那时在警局一样,忽然在他面前大哭起来。

但有次肖瑜清扫_F_间,正好撞见他和新的小男友耳鬓厮磨。肖桓僵了一下,刚叫了一声:「瑜,我**」肖瑜却只抛给他一样东西,就默默地关上_F_门走了。

肖桓低头一看,是药局发售的阳春保险tao,还未拆封的。

肖瑜十八岁、他十七岁那年,一向软弱的M_亲,忽然宣布要改嫁了。

再婚的对象是不知道是在哪里认识、甚至名字和脸也没见过的男人,据说是补习班经营者,有一定的资产,老婆却跟人家跑了,留下两个年幼的儿子。对方还要求M_亲把孩子一起带过来,好像希望人多热闹的样子,这对改嫁的对象而言是很罕见的要求。

不过肖桓想,是为了用孩子绑住改嫁的M_亲吧!毕竟老婆已经跑过一次了。

听到这消息的肖瑜欣喜若狂,立刻就开始筹办搬家、移户籍等事宜。那时的肖瑜在一位厚道的师傅推荐下,jin_ru一间餐饮学校学习西餐,说是只要晚上继续在餐厅里工作,师傅就愿意无息贷款学费给他,到毕业为止。肖桓从此多了不少口福,还拿肖瑜试作的蛋糕去引诱男人sChuang。

刚好那个时候,或许真的是喜事成双,肖桓竟打球打出了不错的成绩,在大型比赛中拿到了名次,依此甚至有机会申请进体大。这对肖瑜和这个家而言,是多年来难得的好运气,肖瑜出席他的颁奖典礼时,肖桓看见他的眼眶里,还夸张地闪着幸福的泪光。

一切都好像时来运转,至少当时他们都这么相信着。

怀着有些不安的心,和新家庭的成员见面时,是肖桓一生最大的转唳点。虽然肖桓不太相信宿命,但或许真的从那一刻开始,他的命运多少就已经注定了。

继父是个看起很温吞、没什么脾气,同时也没什么个x的男人。第一次见面是约在高级的西餐厅,继父的意思是,在搬家之前,让双方子nv先熟悉一下连络_gan情。

那是肖瑜和肖桓这辈子第一次到这么高价位的餐厅,光是摆设和背景流泻的音乐,就让他连大气不敢xi一口,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穿T恤来。肖瑜显然也是,但他维持一贯的镇定,和继父慎重地握了手,代替M_亲介绍了肖桓和他自己。

但是等到介绍继父的儿子时,西餐厅的一切就忽然再不xi引他了。

自从发现自己喜欢男x、偏好和男人sChuang后,肖桓就觉得自己没有恋爱这一块的_gan情。不管多么迷恋某个学弟的body,和他在_On the bed_多么相知相惜,一享用完body后,肖桓就会觉得对方少了什么,然后对他越来越厌倦,终于又换下一个伴侣,再重复同样的循环。对肖桓而言,所谓爱情,只是_On the bed_的醍醐味,上完床后就过期了。

继父有两个儿子。小的才七岁,习斋一看见他们就笑了,跑过来握住他的手,还大方地说:「你们就是新哥哥吗?手好粗喔。」肖桓有些讶异地看着他年纪虽轻、却已失去神采的双眼,继父在一旁语带歉意地解释,

「次子是重度弱视,需要人照顾。抱歉没有先和你们说。」

肖桓一直没看见长子,抬头找了一下,才发现他一直躲在父亲的背后,伸手抓着父亲的_yi襬,在西餐厅的烛光里静静望着他们。

第一次见到习齐的倾刻,肖桓就知道那是个戒心很重、不容易敞开心_F_的孩子。他咬着下唇站在那,目光逐一扫过他和肖瑜,还有来路不明的新_M_M,以一副打量入侵者的姿态看着他们。直到继父唤他,他才慢慢走到灯光下。

那一瞬间,肖桓说不上那是什么_gan觉,只觉得脑袋里有_geng螺丝,不知道被谁轻轻扭了一下,仅仅是这样轻微如涟漪的_gan觉,却在之后的日子里渐渐扩大,终至无法收拾。

他不知道有钱人家的孩子是不是都长得特别漂亮,至少习齐这张脸,虽然当时只有十岁,肖桓却觉得比任何一个爬上他的床的学弟都还诱人。

习齐在吃饭时始终扳着一张脸,肖瑜亲切地问他问题时,他才抬头答个一两句,连回答都很简短。肖桓最后忍耐不住,他在习齐这个年纪时,早就过着和同班同学翻墙检烟屁gu抽的日子,这小子看起来就是一副温室里的花朵:

「喂,你是不喜欢我们吗?小少爷?」

这话一出口,餐桌旁的人都吓了一跳。肖瑜立刻制止了他:「桓!」肖桓看着习齐放下刀叉,低下头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再逗弄逗弄他,竟伸手捧过了他的脸,把他转过来面对自己:

「你说清楚,以后我就是你二哥了耶,至少笑一个吧?」

习齐一句话都没说,只是zhui唇微微颤抖起来。肖瑜走过来想拉开他,但已经来不及了,年幼的习齐咬住下唇,忍了一、两秒,眼泪就像珍珠串般滚下了脸颊。

就是那个时候,肖桓平生第一次体会何谓心慌。他觉得自己始终把持着、不曾向任何人释放的门锁,忽然朝某个地方敞开了、瓦解了。他慌张地拿起桌上的餐巾,

「喂,喂,你别哭A,你这小孩怎么这么爱哭A?好啦,不要哭,二哥跟你开玩笑的,别哭**好了好了,乖嘛。」

他语气越放越柔,不停地拭着习齐的泪水。

后来这场闹剧在好脾气的继父圆场下,简单地揭过了。他们在温暖的春日里迁进继父有两层楼的独栋楼_F_,旁边还附有车库,里面停着让肖桓两眼发直的红色跑车。如果不是习齐在那天之后,就不太肯搭理他,连肖桓都相信他的人生要改观了。

刚开始的一段日子,肖桓确实过得相当惬意。回家以后不用帮着肖瑜做代工补贴家用、出门上课还有生活费可拿。

在平顺的日子里,肖桓也发现一件事,那就继父的长子,和自己的哥哥越走越近。

他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毕竟肖瑜第一次见到习齐后,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兴趣,反而还对盲眼的习斋多放了一些关心。

但是渐渐的,肖桓在家里,常常看到肖瑜在教习齐功课,肖瑜在厨_F_里练习时,习齐会在旁边,用矮小的身子扶着流理台,睁着好奇的眼睛,一脸xing_fen地问东问西。

那是肖桓第一次见到习齐的笑容。原来这个nei向的孩子笑起来,是这样扣人心弦。

每次见到习齐和肖瑜在玩,肖桓总会忍不住想闹他。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有时明明准备好了一连串问候关怀的话,真的站到习齐面前、看见他别扭的脸,又变成捉弄和嘲笑的言语。

习齐几乎不曾对着他笑过,每次见到他不是凶巴巴就是扁着脸,就连肖瑜叫他来请自己吃饭,习齐也像例行公事一样,叫声「肖桓,瑜哥叫你来吃饭!」就跑得无影无踪。

在继父的支持下,肖桓顺利jin_ru了肖瑜希望的体大。但就算念了大学,肖桓还是不改随便的个x,球队也没继续玩下去,甚至觉得打篮球腻了,就转去修田径,结果田径这种需要磨练和耐x的项目_geng本不适He他,最终就是一败涂地。

肖桓也不大在意,他乐得用继父的钱在大学里吃喝玩乐、交男朋友。还打算一满十九岁就要去拿张驾照,这样搞不好可以和继父央求让他开那台超炫的跑车。

而就在那一年,那件事终于发生了。

老实说肖桓虽然和M_亲是M_子,却从来也不了解那个nv人。但这次是肖桓总算比较能理解的一次,从年轻就嫁给一个穷白丁,还发现他有暴力倾向,苦了这么多年,老公也进了监狱,又得抚养两个小孩,运气不好说不定这一生就这样结束了。

所以对于M_亲的改嫁和离开,他好像多少能够明白其中的意义。

M_亲几乎带走了大半继父的资产。肖桓也是第一次认识到M_亲是这么有计划的人,她花了两年的时间,把继父名下的存款、证券慢慢转移到自己口袋,还转移了部份_F_地产的所有权,包括继父所经营的补习班,然后转手卖掉,继父的生意因此也宣告倒产。

一切都像是个玩笑般,睡个觉醒来,一夕之间,刚做好的梦便又碎了。

继父受到的打击比他们谁都大,他在和银行争执的过程中忽然倒地不起,因为M_亲似乎用他的印鉴和存折,把他一辈子的积蓄全转领了出去。送到医院检查的结果,才发现继父患有胃癌,而且几乎已经超过能有效治疗的期限了。

那几天整个家就像死了一样,没有人有心情多说话。肖瑜在医院和餐厅间往返,习斋只会哭,习齐把自己关在_F_间里,他曾一度试图敲门,但习齐完全不理会他。

日子还是要过,对肖桓和肖瑜而言,其实没有多大差别,只是又回到以往的生活罢了。至少M_亲还算眷恋M_子之情,没动他们住的这幢_F_子,他们还不至于露宿街头,肖瑜又接起了代工,肖桓又开始打工,对他们而言只是这样而已。

但是习齐不一样,对他而言,同时失去父亲的照应和优渥的生活,似乎让这个十二岁的孩子无所适从。再加上习斋的眼睛不断恶化,习齐的态度再不若初见面时那种冷若冰霜,他变得脆弱、彷徨,容易惧怕,和肖瑜的距离也越发近了。

他终于看出肖瑜对习齐的意思。一开始他还有点惊讶,总是正经八百、负责又认真的大哥,竟然会是他的同类,他怎么想都觉得脑袋有点歪。

随着习齐逐渐长大、身高抽长,有了第二男x的x征,有时候看到肖瑜亲习齐的脖子,摸摸他的颊,肖桓就_gan到老大不自在。甚至有一次,他还撞见肖瑜在饭厅里拥抱习齐,习齐眼睛挂着泪痕,好像在向他诉什么苦。肖桓什么话也没说地匆匆经过。

肖桓决定不去在乎。他把男友带回新家,在习齐面前和男友大肆*吻,亲眼看见习齐恐惧的眼神,看他转身躲回楼上关起门,肖桓还狂放地笑了。

真正在肖桓心里投下震憾弹的,是习齐十五岁那一年。

「我们交往吧!虽然会让你吃很多苦,但是瑜哥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小齐,我们交往吧,和瑜哥在一起**」

他把捧花送回跑车,跑回习齐毕业典礼的会场时,刚好目击肖瑜亲吻习齐的场景。看着大哥凝视习齐的眼神,肖桓忽然明白了,自己早在发现以前,就已经掉Jin_qu了,而且掉得比自己想象中shen。

看习齐欣喜地点着头,响应着肖瑜的期望:「嗯,我最喜欢瑜哥了,我愿意和瑜哥在一起!」肖桓就知道,自己已经永远错过了、也注定永远要失望了。

接下来的家庭生活,对肖桓来讲就像是某种慢x折磨。

肖瑜开始不避讳地在他面前亲热,他经常见到大哥把习齐拉到一边,亲昵地吻着他的唇,也看到在习齐洗完澡、回到_F_间后,肖瑜抱着他乱搔一通地玩耍。

有一次他在饭厅里看见肖瑜爱抚习齐,就把自己关回_F_间里,对着墙壁□□起来。不知不觉间,他发觉自己脑海里想的、浮现的,全是习齐的影子,还是*体的,然后他就j了。他在□□的余韵里ChuanXi,发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快、这么激情地发泄过。

他开始自暴自弃,先是找来习齐的照片,对着照片安慰自己。然后又觉得不太过瘾,干脆偷窥起习齐_have a bath_,在浴室门口尽情地意*。

有一次被习齐发现,他的脸立刻变得很难看:

「出去。」

他冷冷地看着肖桓,把门在他眼前甩上。但肖桓却发现,就连习齐这样冷冰冰的喝斥,也能让他xing_fen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行径越来越像变态**或许用_Q_S_形容比较贴切。明知道习齐会更讨厌他,他还是找机会在肖瑜不会起疑的状况下,尽可能地触摸习齐的body,屁gu也好、脸蛋也好,只要能够和习齐有所接触,他就像个小孩般心满意足。

他忽然很能了解nei_yi贼的心情,要不是家里的换洗_yi物由肖瑜统一管理,他说不定真的会偷一件习齐的贴身_yi物,光是想到用它来□□有多爽,肖桓就怦然心动。

他觉得自己有些可悲。但最可悲的是,就连自己可悲这件事,他也不太在乎了。

在知道习齐和自己的高中老师sChuang,而且还不止一次的事情时,肖桓的反应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紧张。

他坐在学校的训导处里,看着肖瑜紧抿着唇,听主任叙述□□的事情经过,又看着一脸疲累地坐在那里,_yi衫还有些不整的习齐,肖桓整个心跳都加快起来。光是想象习齐在另一个男人身下,难耐地扭动yao身、哭叫的神情,肖桓就几乎把持不了自己。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肖瑜,他知道肖瑜受到的打击非常大。在他眼里如此天真、无瑕,被他捧在手心疼爱的宝贝,竟然主动向男人打开大tui,而且那个男人还不是他。

他很为大哥难过,也知道自己应该尽量安慰他、帮助他,但他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心中那种几乎可以说是幸灾乐祸的心情。

肖瑜对他提议时,他其实并不如想象中那样直观。他挣扎过,虽然时间很短,yu望也远远领先于理智,但他真的有想过,因为他清楚,这个决定一下,就是一辈子。

他知道习齐永远不可能爱上自己,永远也不会允许自己触碰。

最后他点头时,轮椅上的肖瑜看了他一眼,

「是吗,你答应了。」大哥对他扬起了唇:

「桓,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

现在回想起来,肖桓还会觉得有些讽刺。AA,「没有让我失望」呢!像他这样,一辈子都在失望、让人失望中渡过的人,第一次不让人失望,竟然会是这种事情。

而且他还比肖瑜期望的做得还要好。梦想中的情境真的出现在眼前,当习齐用惊恐的泪目,躺在他身下哀求地望着他时,肖桓觉得自己脑中有某个部份蒸发了、炸毁了,所有身为人的残余*然无存,他残暴地掩住了习齐惊呼的口,撕开他的_yi衫。

jin_ru习齐body那一刻时,肖桓清楚_gan觉到自己眼眶的热度。如果现在哭出来的话,习齐一定会很不解吧?他忍住了眼泪,把自己专注在body的_gan官上,cu_bao地分开、折起习齐的大tui,枉顾他断气似的惨叫和哭声,再一次占满他梦寐以求的body。

那晚肖桓的疯狂,令肖瑜也吃了一惊。他枉顾习齐的惨叫、shen_y,在_On the bed_一次次地折磨他,摆弄那个瘦小无辜的身躯。就连他晕过去了,肖桓也没有停下动作。

习齐终于不省人事时,肖桓看着进浴室清理自己的肖瑜,紧紧抱着习齐的body:

「小齐,我喜欢你。」

他对着已然失去意识、什么也听不见的习齐,在他耳边歌唱似地轻唤:

「喜欢你,习齐,我好喜欢你。」

隐忍很久的泪水,仅此一次地夺眶而出了。

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所谓命运这种东西呢?

就像是小时候的作文成绩一样,冥冥之中有个人、有只手,像老师一样,一面批改着人生的志愿、爱情的志愿,这个及格、这个不及格、这个可能、这个不可能,就像这样全都决定好了。其它人只能默默等待,等待作文发下来的那一刻。

而肖桓拿到的,全是不及格、不可能,而且终生都无法改变。

肖桓只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学校要习齐做黏土作业,习齐做了一只小鸟,给老师打了分数,老师就要同学拿回去送给家人。

习齐回家的时候,肖瑜刚好去打工,习齐找来找去找不到他,看到在客厅躺着看电视的肖桓,就大步走过去,把黏土鸟拿到他眼前:

「喂,送你。」他别开视线说。

肖桓先是愣了一下,指了一下自己:「送我?」

「对啦,学校的作业,老师说要送给家人。」

肖桓从习齐手中接下了那朵雪白的、展翅高飞的小鸟,有些迟疑地望着他:「呃**不用送给瑜吗?这应该只有一只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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