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周成北在工地待了四个月,直到六月份医生宣告**死亡,撤下了她身上所有管子。
他离开工地,拿着医院开的死亡证明去殡仪馆办理火化证,花了三百八十块钱,把**装进一个小小的骨灰盒里,依旧买不起墓地,最后存放在安息堂里。
安息堂里两个小小的盒子,装着他二十四年来最重要的两个人。
星期一**去世,星期五傍晚他发短信告诉陶小寒这个消息,尽管两人不联系已有一个月,但陶小寒有知情的权利。
傍晚五点半发的短信,七点钟陶小寒就到了。
四个月不见,陶小寒好像长高了点,卸下累赘的保暖装备,简单的T恤牛仔ku让他看起来更有少年_gan一些。
或许是几月不见生疏了许多,陶小寒不像往常那般扑进人怀里,身上也没背着书包,看样子是来一下就要走了。
陶小寒进了门,在客厅沙发边缘位置坐下,周成北走过去,坐在沙发另一边,两人之间的距离要比以前远一些。
陶小寒问:“婆婆走的时候痛苦吗?”
周成北告诉他:“婆婆一直没醒,走的时候也不会_gan到痛,很快的,就像睡着一样。”
陶小寒转过半个身子来,看着他说:“周成北,你肯定很难受。”
周成北也看向他,但没有回话,陶小寒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抬起头后往他这边挪了挪屁gu,直至两人胳膊挨在一起。
陶小寒说:“周成北,你忙着赚钱全是为了给婆婆治病,你已经做了所有你能做的了。”
**生病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碌在工地,甚至**去世的时候,他也没能见上她最后一面,虽是不得已,但说nei心无悔是假的。
而一向被他看作是小孩的陶小寒此时却比他更通透。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陶小寒说话时带了些鼻音,“你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人,婆婆有你这样的孙子,一定觉得很幸福。”
“陶小寒,谢谢你。”周成北从茶几上抽了张纸给他,“婆婆也很开心你这样惦记着她。”
陶小寒接过纸巾,软软地擤了一下鼻子。
周成北把垃圾桶拿过来,让陶小寒丢Jin_qu。
陶小寒擤完鼻涕很讲究地跑厕所去洗手了,洗完手甩着两条细胳膊出来,委委屈屈地说:“我牙杯牙刷怎么没了呀?”
周成北前两天收拾**遗物时顺手把陶小寒的东西也一并收起来了。
他告诉陶小寒东西他丢了,“反正你也没过来住了。”
“谁说我没来的?”陶小寒眼睛立刻红了一圈,“我周末经常过来,是你自己不在家不知道。”
周成北愣了一下,陶小寒立刻跑过来扑他身上,两只小手对着他的胳膊左右开弓,声音里全是哭腔,“周成北你干嘛丢我东西!你丢我东西经过我同意了吗?”
周成北挨了他几下,等他打够了才抓住他的手腕问他:“你周末过来做什么?”
“每次给你打电话,_gan觉你都很不耐烦,”陶小寒xi着气说,“我怕你觉得我烦,就不敢给你打电话了,只能周末过来这里,但永远等不到你。”
陶小寒越说越委屈,软着身子坐人大tui上,被抓着手腕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周成北一瞬间沉默了,原来陶小寒从来没有放弃他。
“你要是真觉得我烦......”陶小寒自暴自弃地说,“那我以后不来了A,我不来了A。”
陶小寒说完就后悔了,他怕周成北当真,听不出这是气话,但下一秒他就被周成北抱进了怀里。
面对面的,周成北的下巴滑蹭过陶小寒细软的头发,闻到一gu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