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子原本以为所谓的忏悔,是他独自一人去墓地面对方婉的墓碑,就像是信徒独自一人去教堂面对教父一样。
然而,真到忏悔时,身边竟还站着个高高大大的顾江阔。
“**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当然得在,”顾江阔理所当然地说,“不然怎么知道你是真的忏悔,还是对着我**的尸骨辱骂她?”
顾老爷子:“****”
要事无巨细,要声情并茂,得说到我满意为止。
顾江阔在心里补充。
“爷爷,你昨天刚答应过我的,这是我为父亲讨的公道,你难道想食言?”顾江阔装模作样地看了眼腕表,“下午还有个会,我只有一小时时间。”
罢了,为了能顺利离开顾宅,离开顾江阔,似乎也只有顺着他,眼前只有这一_geng救命稻草。
顾仲鸿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完余生,什么权利富贵,什么表面风光,都不如晚年生活来得重要,他已经受够了现在的“□□生活”。
“方婉,”顾老爷子猜测着顾江阔已知的消息,对着眼前的墓碑,说,“今天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当年,你不幸遇难,尸骨未寒,我就另娶,还让她的儿子,替代了咱们阿旻——”
“不对。”顾江阔打断他,“我**怎么死的,只是不幸遇难?”
顾仲鸿不说话了。
“爷爷,”顾江阔用非常失望的语气说,“你对着死人,也不敢讲实话吗?既然这样没诚意,不如别白费这工夫,我还得开会呢,顺便吩咐他们把阿辛再送回去。”
顾江阔作势要走。
“别!”顾老爷子咬牙,“我说!”
“方婉,是我对不起你,当初、当初你的死,我的确有责任**”
可到了这里,他又说不下去了。
顾江阔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故意背对着他走远了些。
顾仲鸿虽然风光了一辈子,可是毕竟年纪大了,缺少对新鲜事物的认知——这也不奇怪,生活上被照顾得越事无巨细,越容易缺乏基本常识——他对录音设备的认知好像还停留在上个世纪。
一进私人墓园,就不停地用眼神检查,墓碑周围,干干净净的大理石,被擦得一尘不染,没有一丁点能藏污纳垢的地方,那么,顾老爷子就怀疑,若是真有这样的东西,一定在顾江阔身上。
而顾江阔不但走远了,还背对着他,高声说:“这恐怕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见我**了。有什么悄悄话,可以先说。”
顾仲鸿见状果然松了口气,放低音量:“当年我只是个穷小子,在码头扛大包过活,有幸认识你,被你可怜,才**能入赘方家。”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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