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丹带队巡视了一圈南面副城,没发现什么异常,回到主城宫门附近时,刚好遇上从王宫里出来的文书官。他知道这个汉人官员是阿勒坦指派去教习北漠语的,便随口问了句可敦的状况。
对方回答,可敦虽从未学过北漠语,但领悟力与识记能力都极好,照这个势头估计,要不了三五个月就能熟练地使用北漠语言与文字了。不过,可敦似乎对成婚一事有些抵触,并不愿听他讲述婚俗仪式,听说婚礼大典定在九日后还变了脸色,险些打翻手边的茶杯。
文书官离开后,斡丹仍在琢磨苏彦此人:阿勒坦迟迟没法解毒,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乌尼格的不肯配He?阿勒坦是草原的英雄,是天神也似的存在,他若是连阿勒坦都不中意,这天底下还有能看得上的人么?而且阿勒坦对他有多着迷,哪怕瞎子都能看出来,他乌尼格对此可有过_gan恩与回报之心?又是否知道他若这么一味地排斥拒绝,而阿勒坦又一味地迁就他不肯用强,最后他会把阿勒坦害死?
斡丹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与义愤填膺,很想直接找苏彦理论一番。
但他并不会说汉话,于是忽然想到了手下的王帐亲卫中,有个叫“赫司”的混血阿速卫,因为M_亲是汉nv而j通汉语,与那个乌尼格应该可以沟通。
他问左右:“赫司呢?近日怎么都没看见那小子?”
左右纷纷露出吃瓜看戏的神色,有个亲卫笑道:“斡丹大人还不知道么,赫司被圣汗贬去看守俘虏了。”
“他犯了什么事?”
“据说是因为天赐可敦对他有点**那个意思,这小子狗胆包天竟然没有拒绝,惹怒了圣汗。”
斡丹脸色一绿:“只罚他去当狱卒?阿勒坦若是觉得有损颜面,不愿亲自动手处置,我可以代劳!”
毕竟是同袍,那名亲卫不想坏人x命,连忙补充:“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据说就是被可敦摸了两下。也许是中原的风俗?也许可敦看他有一半汉人血统,生出亲切_gan。”
摸两下而已。斡丹这才缓和了脸色,又想着赫司倘若能与乌尼格说得上话,正好可以给他当个传声筒。
想到就做,斡丹当即前往城外营帐,没找到赫司,又去了关押俘虏的牢_F_,依然不见人。询问过其他守卫才知道,赫司昨日暴怒之下与一名俘虏对殴,把人打成重伤。那名俘虏是靖北军的谍探头目,圣汗亲自交代过要好生看管、劝其归降,结果被赫司捅了这么个大娄子。
现如今,俘虏被抬出牢_F_,安置在有炭盆取暖的毡帐,因为死活不肯接受行军萨满的治疗,他们不得不去副城中请了个汉人郎中来治伤。
而赫司因为犯律被抽了二十鞭子,被罚去喂马。
斡丹皱眉问:“赫司平日里x情还算温和,怎么这回突然暴躁起来,下手这般不知轻重?”
守卫道:“也怪不得他发怒,那俘虏不仅一口一个北蛮子,还骂他狗杂种。呸,活该挨揍。”
的确活该!难怪只罚了轻飘飘的二十鞭子,想是负责处理此事的军正也不愿为一个汉人俘虏,而太过委屈了草原勇士。
斡丹在牧场找到赫司时,对方正给战马梳洗鬃毛,鼻梁与zhui角各有一块明显的淤青破口,估计是对殴时挂的彩。
看到斡丹专门来找他,赫司很高兴,以为圣汗有什么任务要交代,不料对方却说,是来找他当翻译兼说客的,对象是即将成为可敦的乌尼格。
赫司脸色都绿了:“我不去,你另找人。”
斡丹一愣:“为什么不去?只要劝动了乌尼格,让他顺利与阿勒坦完婚,你就算立下大功一件。”
赫司连连摇头:“这功劳给别人。全军又不是只我一个会说汉话。”
斡丹发火了:“可全军只你一个被乌尼格摸过!连对阿勒坦他都没这么亲近!你不去,就是心里有鬼,是不是真做过什么对不起阿勒坦的事?”
赫司一时倔起来,侍卫长的面子也不给,转头继续刷毛:“那你就去跟圣汗说我对不起他,请圣汗亲口下令砍我的脑袋。”
斡丹没辙了,只好对他透露了几分实情:“当年,老巫用神树果实解了铭国人给阿勒坦下的白毛毒,但因为他身上刺青被人血污染,与果实药力相互作用后又形成一种慢x奇毒,须得与血源之人结He才能解毒,否则会危及x命。”
赫司吓一跳:“那人就是乌尼格?也就是说,三年前圣汗就见过他?在哪里?”
斡丹道:“阿勒坦毒x未解,忘了许多往事,但他肯定乌尼格就是那个能给他解毒的人。”
赫司琢磨来琢磨去,还是觉得匪夷所思:“那小子傻乎乎的,真能解了圣汗身上的毒?”
斡丹非但不觉得乌尼格傻,甚至认为对方聪明到近乎狡猾,才能把阿勒坦的心牢牢攥在手中。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确保阿勒坦安然无恙,为此他可以做任何事、使一切手段,哪怕最后被阿勒坦怪罪也甘愿。
“你要是不帮我做这事,就别想再保住阿速卫的身份,”斡丹威胁赫司,“阿勒坦如果毒发,我第一个杀乌尼格,第二个杀的就是你。”
赫司不怕他来杀,但也希望圣汗能平安,短暂地踌躇后,说道:“我答应你。过两三日就去找乌尼格说这事。他若完全不在乎圣汗的生死**那我就帮不上忙了。之后你想做什么,我也管不了,拦不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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