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这话,便有些笑不出来了!
竟然连他的折子都收不到,也不知还有多少消息,是我所收不到,更不知到有多少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看来,我要看的不仅仅是《帝范》,还要学习一下某些人的手段了,比如锦_yi卫,比如东厂,西厂,比如盖世太保。
将这些暂且放下,仍对他微笑,问道:“爱卿赶回,有何要事?带了多少人回来?”
他已经吃完了东西,用我递过去的帕子胡乱擦了擦zhui,道:“臣听闻朝廷叛乱四起,久不能平,故此特请面奏陛下!不敢多带人马,仅带了30名护卫随行!若商议妥当,更请陛下降旨,着枢密院的T发兵马钱粮**”
我点了点头,环顾四周,点了点头,道:“这里不是议事的地方,我们换一处说!”
他有些讶异,不过没说什么,跟着我走出了大殿。
一路往里行,越走越shen,黝黑的天空飘着点点的雪花,映着宫殿中透出的莹黄的灯光,飞舞绚烂。
到禁中门口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有些戒备的问道:“陛下,要去哪里?”
我停住脚,扭过头,借着高公公手中灯笼所发出的微弱的光,看向他的面庞,他的脸上,有着些许凛然之色。
将手拢在袖中,对他得意的笑了笑,道:“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微一迟疑,然后道:“好!”
入了禁中,折而向北,走到一处宫殿处,殿门上的横匾,上书三个大字——福宁殿!
岳飞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没有说什么,跟在我身后,抬脚Jin_qu。
福宁殿的偏殿,挂着帘幕,褐黄色的锦帐上,黑色丝线绣着锦绣山河图,此刻正垂下,将偏殿中的一切,全部遮的严严实实。
我扭过头去,看身边的人,他的表情,有些疑惑。
挥了挥手,遣退周围的人,然后亲自动手,掀开了那日月山河的帘幕。
对他笑道:“你看!如何?”
我听见他倒xi了一口冷气,片刻之后,大喜道:“果真是好地方!”
听见他的赞赏,我心中有些飘飘然,对他做了个请的姿势,他抬脚kua步而入。
这里正是他上次歇息的地方,和上次他看到的不同,桌椅,床凳都已撤去,四周的陈设,字画,古玩也一律全无。
正中间,是真正的大宋地图。
山川,河流,以及布防,兵种,一样不差。山川起伏,河流奔腾。而抬头看去,头顶则是依照钦天监的莫阿西所说,造出的日月星辰图,随着季节的不同,变换亦不同。而四壁,皆是我从宝文阁搬来的兵书。
我指向太原,河北的方向,对他笑道:“看,这两处的小旗上,都写着岳字!”
他回头看向我,笑了笑,不置可否,然后复看向那两处。
河北一望无际的平原,靠西就是太行山脉,太行山脉与吕梁山脉中,夹着太原,隆德等重镇。
穿越其中的河流是染了蓝色的水,而河东旁边的黄河,此刻正奔腾不息,犹如真景。
他遥指着靠近幽云的真定方向,道:“那里的河道,多已枯竭,并没有这么多的水!”
我点了点头:“朕记下了!”
站在他身边,_gan受到他的气息,听他说话,有些心神不定,自己独自站在这里的时候,不知幻想过多少次,他在身边的情景。此刻幻想变成现实,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过了好一会,才定下心来,问道:“河北是京城的屏障,而幽云又是河北的屏障!河北一望无际,无山川险阻,金人骑兵来去自如。你在河北,朕方能安心。现在你回来了,若是兀术再次出兵,何人能挡?”
岳飞躬身答道:“李相公!”
嗯?李相公?我愣了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李纲!
我沉吟片刻,金兵第一次围汴京,就是李纲带兵,守卫住了开封,但是他能带兵同金兵作战?我有些疑惑。
岳飞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说道:“今真定,河间,中山三镇,皆是能征善战之人把守!兀术若拿不下这三镇,又无其它各路军队配He,不敢孤军shen入的!河北之事尚在其次,倒是西川,更为可忧!”
我扬了扬眉,看向他,示意他讲下去。
他指着巨型沙盘,对我说道:“西川易守难攻,各处关口,皆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处!若是无外围威胁,也算不得急患!只是陛下,西川北面的汉中,地形狭长,进退回旋的余地并不大,而汉中北面的关中及陇西,正受金兵洛索攻击,若是西川无事,关中失利,尚可退守西川守汉中,而此时汉中成腹背受敌之势,西川更是一时难以拿下!若是今年不平,等到明年,明年不平,又拖到后年,实可堪忧!”
我沉思了半晌,他考虑的是军事形势,而我所想的更多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钱。
想了想,对他说道:“朕同枢密院的几位也商议过此事,不过比起西川的事情来,似乎有一处更为要紧!洞庭湖一带,控扼荆襄与江南,国家财力,皆仰仗于此,若是两处能一起平定自然好,若是只能选一处,朕希望你带兵,前去平定洞庭湖的钟相之乱!”
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辩驳,我收了笑,看着他,正色道:“朕若让你去接替张叔夜,你能用多长时间平定钟相?”
他最终闭了口,过了一会,才道:“湖寇尚未滋蔓,其贼众也不过是乡村愚民,被贼蛊惑。若臣提河北j兵,不用十天!”
我转过身,走出偏殿,来到正殿上,背对着他,问道:“河北兵马不能动!宗老将军留下来的三大将领,已经战死了两个,仅剩下郭俊民了,人手本来就不够,还要提防金兵进攻!若朕给你的,是原先范宗尹所带去的那两三万不成器的禁军呢?”
他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道:“臣未见过,不敢妄言!”
我回过身,移到他的面前,看着他,过了一会,对他说道:“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他却并未答应,只急道:“陛下,关陕之势更为紧急**”
未等他说完,我便打断他的话,淡淡的说道:“关陕西川一事,朕自由主张,卿但平定洞庭水寇,朕等你凯旋归来!”
不能让他去关陕,更不能让他去西川。
关陕先前在同西夏交战,现在又与金兵交锋,兵勇将悍。
且曲端等人已经驻守那里多年,每一寸土地都是他们拼着死命守住的,每一个城池,战略要地,都是他们用血换回来的。
若是贸然派了岳飞这个年仅二十五岁,且被我连连提升的将领前去。
我不担心岳飞不能压制他们,我担心的是,关陕的将领,会认为,朝廷在压制他们。或者说,我在责怪他们昏庸无能。
然而实际上,关陕的战绩,要比鼎鼎大名的韩世忠好的多。
关陕之重,尤胜京师,这个时刻,我不想引起任何nei部的*动,特别是将领和士兵的*动。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曲端在金兵的节节进攻下,能够守住关陕,那就让他继续守好了!
西川更不能让岳飞去,那里,有我老爹和D_D。
历史上,他迎回徽钦二帝。
现在,他若去,难保会出现什么情况。
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对自己的父亲,兄弟,毫无半点友爱之情。
更不想让他背上弑君的名声,虽然那只是“先帝”。
夜已shen,且又有雪落下,我站在福宁殿正殿门口,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对一旁的岳飞说道:“今日雪shen,nei宫之中,出入多有不便,你便在此处歇息一晚吧!”
说完,有些心虚。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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