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正襟危坐,道:“目前战事紧张,兀术去了,随时都可能回来。宗将军已死,军中不可无人统领,岳飞与金兵交战,数次得胜,实乃将才,朕打算任命他为河东节度使,众位以为如何?”
众人一愣,一时片刻没人说话,估计是还没反应过来我这话的意思。
气氛沉寂了数秒,猛然炸开,下面立刻开始了切切私语,汪伯彦首先说道:“陛下任命岳飞为河东节度使,那就是说,我等都要听他节制了?”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汪卿家说的不错!”
话音刚落,韩世忠便首先站起来,大声道:“凭什么?我不_fu!”
怎么这位大人首先跳出来反对?恩,他也是南宋中兴四将之一,不_fu也情有可原**
我朝岳飞投去一眼,岳飞扭过头,并不看我。
我对韩世忠笑道:“韩爱卿,为何?”
韩世忠哼了一声,道:“岳飞他管他的河北西路,ca手河东路的事情做什么?难道河东路就没人了么,非要他来?”
我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回答,却听韩世忠继续说道:“而且岳飞自从陛下来了,做事情就开始有失体统,拍**”
我寒了脸,喝断他的话,厉声道:“有失体统?什么事有失体统?”
韩世忠看着我,丝毫不惧,说道:“陛下心中有数,何须臣来说?岳飞带着陛下,潜入金兵大营,还弄得陛下差点被金兵所擒,险些铸成大错!为了讨圣上欢心,就顾前不顾后,怎可统领三军?”
我冷笑一声,道:“韩卿家,你说话何必拐弯抹角,直接说朕有失身份好了!”
韩世忠草草抱拳,道:“臣不敢对陛下稍有微词!”
我道:“当日是朕要前去查探金兵营帐,岳飞极力劝阻,朕不听他说,还来到你的骑兵营,同你军中的硬探比试伸手,朕武艺高超,全盘胜出,这才让岳飞哑口无言,带朕前去打探。你这意思,是说朕窝囊没用,胆小怕事;还是说你自己平日不认真练兵,手下的人不堪一击?”
韩世忠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过了一会,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道:“臣并无此意,陛下误会了!”
成功的转移了矛盾焦点,我环顾在座的众人。
汪伯彦咳了一声,站起来说道:“臣以为,岳飞年轻,资历又浅,侥幸打了几个胜仗,却也并称不上什么大功,昨日还因为**因为**被宗将军当众打了板子,让他做河东路节度使,实在是不太He适。陛下连日以来,对他提拔再三,就是当年神宗皇帝提拔王安石,也没这么快的!”
我在心中冷笑,汪伯彦说话,比韩世忠懂得引经据典。居然把王安石搬出来。
当年宋神宗不顾众人反对,拜王安石为相,推行变法,结果搞得天怒人怨,最后神宗皇帝也抑郁而终,他这意思,是说我任命岳飞,最后一样会以失败收场了?
我看着汪伯彦,淡淡的道:“岳飞带数千兵马,斩杀金兵二太子完颜宗望,又领兵在滑县击退兀术进攻。更有两个月收复磁州,河间,真定的战绩,使得我大宋北面稍有屏障。去年种师道带领20万大军援救太原,结果被金兵打得大败而归。此次岳飞一道,便能设计攻破太原,夺得战略要地!还不叫大功?汪卿家,你可曾同金兵交手,侥幸胜过?”
汪伯彦哑口无言,过了一会,道:“在座的诸位,未必便没有一人,能够击破金兵!”
我朝座下诸人看去,众人都没说话,过了一会,阎中立开口道:“臣等亦曾与金兵血战,陛下如此**”说了一半,却又不说下去。
我听了这话,心有不悦,刚想开口驳斥,却见岳飞起身,抱拳道:“各位不必争执,请听飞一言!”
我看着他,心中七上八下,局面比我想象的要糟糕,该不是他想要反悔了吧?却听他说到:“飞在军中,职位不高,虽立得数功,却并未有大业绩,众位心中不_fu,飞自然知晓,不过当前,国家危难之时,人人有责,飞自认,兵法谋略,作战打仗,统领军队,并不亚于任何人。若是军中,有胜过飞者,飞甘愿让贤,若是无人能胜,飞当仁不让!”
我在心中急得直打转,他这番话,虽然是在帮着我,可还不如不说!这不明白着的意思,说你们都不如我,所以只有我上了,这让别人的脸往什么地方搁A?
不过想来,其实我心中,也是这样认为的。
岳飞话音未落,汪伯彦便对着他冷笑一声,韩世忠道:“我第一个就不_fu!你要拿我开刀么?”
众人一见有韩世忠出头,各个乐得其所,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盯着他们两个。
岳飞微微一笑,看着韩世忠道:“韩都虞忠义体国,天下皆知,飞心中甚是佩_fu,仰慕已久**”
岳飞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韩世忠打断:“我们是武将,少来之乎者也的掉书袋!来点真玩意,你可敢同我比试比试?若是你赢了我,我再没半句话,若是你输给了我,我想,在做的各位,谁都不会_fu!”
岳飞点头道:“好!你要如何比试?”
我在心中暗叹,不是历史上说韩世忠和岳飞关系不错么?怎么我倒不觉得**
韩世忠大声道:“既是用兵打仗,武艺当然不可少,我和你打过几次,究竟如何,大家心中各自有数,今日就不比试这个了,来比兵法谋略!”
岳飞点头道:“好,你要怎么比法?”
韩世忠道:“很简单,我布阵,你来攻!你布阵,我来攻!看谁先胜,便算谁赢!”
岳飞道:“好!实战还是演练?”
韩世忠道:“何须实战,演练便可!”
说毕,两人便走出堂外,转而到了府衙后院。
我们一行人跟着出去,我站在岳飞身边,悄悄问他:“你有把握没?”
岳飞道:“没!”
我急道:“那要是韩世忠赢了,朕的脸往哪搁?”
岳飞道:“若是臣不敢应,陛下的脸,更没处搁!”
我一时被他噎住,说不出话来,却听他又低声道:“韩都虞也是忠义之人,若是他赢了,陛下让他节制河东路,也未尝不可!”
我被他气得半死,得罪人的事情,我都干了,他却来这么一句,还未回过神来,便看见岳飞同韩世忠两人,各据一方,自顾自的开始摆弄起后院的泥土,石沙起来,我看半天,全然不知两人在搞些什么名堂,片刻过后,两人同时起身,互相对望一眼,点点头,异常默契的互相交换了位置。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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