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比之冬日的,又有不同,各式的糕点果子,小炒蒸煮,一应俱全,还有一壶青瓷杜康。
岳飞坐在我的下首,我朝他举起酒杯,笑道:“朕祝你此次出征,旗开得胜!”岳飞一饮而尽,我又举起一杯,道:“朕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尽心尽力,守卫禁宫,又击败兀术,保卫汴梁,更是日日谨慎,守卫城池,朕才得以高枕无忧!”
岳飞道:“此乃臣分nei之事,陛下谬赞了!”说毕,又是一饮而尽。
待到第三次举杯的时候,岳飞抢先道:“这一杯,臣敬陛下,愿陛下身康体健,愿我大宋,国富兵强!”说毕,自己先干了。
我也一口干了,这才开始动筷子,厅外莺歌燕舞,厅中花香,酒香四溢,他依旧是吃的很快,我却提不起食yu,随便动了两筷子,猛然想起他上次突袭金兵大营,因无信物,害我误信人言,便取下yao间所悬的一枚玉佩放在桌上,又抽出匕首将它砍断,一半自己收了,一半送到岳飞手中,道:“鹏举,若是遇上凶险之事,需要给朕传话,就令人带着这半枚玉佩前来!”
岳飞双手接过,放入怀中,过得半晌,才道:“陛下放心,臣此去,定然不会有误!”
吃过饭,按照平日,就该是我批阅奏折,处理政务的时间了,岳飞明日出发,也需要时间准备准备,便各自散了,他回他的住处,我回延和殿。
在延和殿中,那些奏折,怎么也看不下去,站起来走得几步,随便叫了一个侍卫,同我过上两招。这两个月,日日都有习武,打得两下,那侍卫不知是不肯用力,还是本身功夫太差,索然无味。
又去吴昭容处,她的琴声,也没法让我烦闷稍减,便回到福宁殿,歪在_On the bed_,忽然觉得yao间有些挺人,伸手朝yao间摸去,原来是那半枚玉佩。
将那半枚玉佩取下,愣愣的看着它,心中稍安,一旁的高公公忽然道:“陛下,岳指挥使刚刚派人来说,陛下有令,他不敢耽搁,今晚就起程走了!”
我猛然从_On the bed_跳起来,问道:“几更了?”
不等他答,便看向宫中的更漏,已经三更一刻,城门酉时关闭,岳飞他此刻,恐怕已经出城几十里了**
我摆了摆手,让高公公自行去了,这才又重新躺回_On the bed_,只是梦中,他的影子却老是晃来晃去。
第二日起来,无j打采的,看什么都不顺眼,怎么会这样?
一定是我长久以来,没有碰过nv人的缘故!
下了朝,批完奏折,直奔后宫,既然皇后一直让我去她那里,还是让她满足一回吧,不然该弄得我和一样,成了变态了。
皇后遣散众人后,见我主动来找她,更加的feng情无限,还坐到了我的大tui之上,她的手顺着我的Xiong,一路朝下摸去,路过小腹的时候,我一个寒噤,本能的抓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疑惑不解的眼神,我心中长叹一声,真的没办法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做那种事。
离开了坤宁殿,我在心中暗暗琢磨,整个宫中,我最喜欢的,就是吴昭容了。
摆架秋爽阁,我躺在_On the bed_,招呼吴昭容坐到我身边来。
吴昭容从不主动,我捏着她的下巴,盯着她的脸。自然是极美,可,将她压在身下,看着她那快要从眼中滑落的泪珠,不知怎的,竟惹得我心中,一阵心酸难过,万般委屈。
颓然的坐在床头,伸出手指,抚弄了抚弄那放在一旁的琴,传出铮铮之声,我叹了口气,又去了别处。
刘才人见我来了,xing_fen异常,拍着手让我看她新画的一幅画。
胡乱赞赏了两句,刘才人一派天真*漫的模样,让我实在没办法对未成年人下手。
最后还是只得回到福宁殿,看着空**的宫殿发呆。
不久就收到了岳飞送上来的折子,说道是相州的官员没有收到朝廷的命令,不肯给粮草。
相州,汪伯彦的老巢。
汪伯彦的把柄宗泽还没抓到,不过,能抓到他亲信的把柄,也是好的!
微微一笑,既然汪伯彦的亲信不肯发粮草,那我就另派个人过去!
又有梅执礼上书,说京中米钱匮乏,已经有多处*乱了。
叹了口气,将他喊来,告诉他,赵鼎在东南处的米粟,昨日已经到了商丘,后日应该就能逆汴河而上,抵达京师了!
赵鼎抵达京师的那天,我亲自去东水门迎接,城中的百姓也早已得到了消息,沿着汴河,站满了人。
我极目看去,赵鼎还是那个样子,站在船头。
不过他的身边,似乎多了一个人。
四十来岁的样子,身材欣长,长的有些瘦,脸部轮廓异常刚硬,神情冷峻。
刚刚我出宫的时候,两旁的百姓并没什么*动。然而此刻,看到了这个人,也不知是谁先欢呼一声,紧接着,原先一些在路边观花,喝酒的百姓,也都挤到了汴河边上,朝着那人欢呼。
那人朝两岸的百姓抱拳作答,露出笑容。两岸的百姓呼声更高,各个都xing_fen异常,那些百姓的呼声,甚至都能清清楚楚的传到我的耳朵里,他们喊得是:李相公回来了!大宋有救了!
我微微蹙眉,扭过头,问一旁的高公公:“李相公?”
高公公有些诧异,随即露出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道:“陛下是见他,还是不见他?”
我盯着高公公,奇道:“为何不见?”
说话间,赵鼎所乘的船已经靠岸,那名shen受汴京百姓爱D的李相公也跟着他一起上了岸,到了我的面前,跪下道:“罪臣李纲,参见吾皇陛下!”
原来是他!
我点了点头,这里人多,也不好说什么,只对他微微笑了笑,道:“两位爱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先歇息歇息,等明日进宫,朕还有些事情相商!”
赵鼎共收回来粮食三十万石,足够供数月之用,能解燃眉之急了!
张所带的军队协助户部人员,将粮食入库,我也回到宫中,要做一些准备工作了。
让太监将宫中的宗卷,钦宗宸翰全部找来,细细的翻看,这位李纲李相公,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吓了一跳。
这个李纲,和钦宗的关系,还真不一般。
当初金兵打来,是他力主让徽宗让位给钦宗,又组织了第一次东京保卫战,击退金兵。
击退金兵之后,李纲被罢,贬到宁江。
他还未到宁江,金兵便再次南下围城,在我来前没几天,钦宗下诏,诏他回京。
到了今日,才同赵鼎一道回来。
说起来,这个人,与我也算得上是有拥立之功了!
将这些资料又看了两遍,已经到了晚间,用过御膳,便是练字的时间,刚遣散了周围的太监宫nv,写了两个字,便听见外面有人通传,说是李纲求见。
将练的字收起来,又装模作样的拿出一本书放在案头翻阅,这才高声说道:“请他进来罢!”
大殿中的门缓缓打开,李纲穿着墨绿色的袍子,头D璞巾,走入殿中,然后跪下行礼谢罪。
我心中暗骂一声,半夜三更的跑来,已经打扰到我了,还在这里假惺惺的说什么打扰陛下清休,请陛下恕罪。
不过心中不爽归不爽,面子功夫还是要装的,尤其是对这样一位有名望的人物。
只得从御座上站起,走下来,又上前几步,将他扶起来,赐座,赐茶,看他坐定了之后,才问道:“不知李卿此时前来,有何要事?”
他听了这话,连忙站起,从袖中取出一本厚厚的折子来,双手递到我面前,说道:“臣蒙陛下不弃,诏回京师,领开封府事,敢不效力?特上十议,望陛下观之用之!”
我接过折子,随手翻了翻,厚厚的几十张,竖行,繁体。
看来今晚又要赶夜工了,在心底叹了口气,对李纲笑道:“得臣如此,朕复何求?卿上的折子,朕会仔细看的,不知卿还有何事?”
李纲看了看被我放在案头的折子,面有不悦,说道:“陛下记得当日之事否?”
我怎么可能记得?不过他既然这样说,我也不得不装出礼贤下士的模样,对他笑道:“朕未尝敢忘!”
他却有些不吃我这一tao,看了看我,一张脸冷的像冰一样,说道:“陛下既已委臣重任,还请陛下切莫再如当日,轻信人言!”
我心中有些不悦,什么玩意儿?我什么时候对他委以重任了?
哦,想起来了,那也不关我事,是我没来之前,宋钦宗诏他还京,委任开封府事宜。
一甩袖子,他脸冷,未必我就要去贴他的冷脸么?
一张脸比他更冷,淡淡的道:“朕自会知晓,不劳爱卿多虑!”
李纲却不像其它官员一样,看到我寒了脸,便要发抖磕头,他只是躬身道:“是臣思虑不周,还请陛下恕罪!臣要说的,都写在折子上,还请陛下过目!”
这种让我看他折子的话,还用得着说两遍么?
对他微微一笑,道:“朕知道了!爱卿还有事吗?”
他简直有点软硬不吃,比岳飞还要难搞,转身而去,说道:“臣无事了!”
竟然一面往外走,还一面摇头。看他那背影,估摸着是说我烂泥巴扶不上墙!
冷笑一声,将他的折子翻开。
我倒要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大宋功臣,究竟有什么高见!
看了两行,客tao话,直接跳过。
然后又有两行是骂我的话,心中暗恨之余,继续跳过。
然后看到重点了。
上了十条建议,这可是大部头,大动作,比之之前张浚上书写的折子,更有份量数倍。
第一条是骂我的,说不可再如之前,同金人议和。
理由一二三,引经据典一二三。我也懒得看仔细,心想这还用你来教育我?念在他这几个月不在京城,不知道局势的变化,咽下这口气,继续看。
第二点还是骂我的:说什么宠信*佞,亲小人,远贤臣,以至有靖康之祸,等等等等!
我忍,大概他骂的不是我,是前任的钦宗。
第三点不光骂我,连带朝中的众人都骂了,说什么自崇宁以来,士大夫寡廉鲜耻,要依唐肃宗六等定罪,以励士风。
我看着这个,nei心就平静了。好吧,看来他是见谁骂谁。
剩下的,我越看越麻木。他每提一条建议,必然要拐着弯的骂我一顿。
建议有些倒是很不错,比如要求罢黜孙傅这种误国之人,加以严惩。
再比如取东南之财而募兵西北,于要害州郡别营吞戍,使之更番如京城守卫。
又比如下令买马,非品官将校,不准骑马,然后令州籍有马者,卖马给朝廷,不准私藏。
还有什么请求制造战车,抵御金人骑兵,又有什么要求诸路州军修葺城池,整治器械等等。
看完折子,He上,微微一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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