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问冲过终点线时,安远成是想立刻上去为他庆祝的,但一瞬间围上去的学生太多,何况还有选手陆续冲线,现场乱成一团,他不急于一时,也并不想跟一群小孩儿乱挤,便站在草坪上等了一会儿。
手机里微信_Zhen_D不停,安远成将注意力从小儿子身上转移回来,看了眼对方发过来的文字和爱心表情,忍不住又回复起来。正如他在酒席应酬局上跟别人吹嘘的那样,初恋的_gan觉让人返老还童重返十八岁。别人都吹捧说安董j力无限宝刀未老,哪像他们力不从心汇源肾宝。
暧昧时不觉时间飞逝,直到助理提醒,他才意识到已经过了五六分钟,围观的学生都散了,而目之所及处也没了安问的身影。
“问问呢?”
助理一直帮他关注着,指了指*场远处的两道身影:“在那边。”
安远成辨认着与安问勾肩搭背的人:“那是延延吗?”
“是的。”
安远成点点头:“走,去追追他们。”
作为靠岳父家起手的董事长,安远成比别人更讲究派头与面子,任何场He总是气宇轩昂,步履不疾不徐,绝不允许自己出现急躁的失态。虽然要追安问,但也没有小跑一阵的意思,视线跟着安问的背影,悠然地与助理笑谈:“以前学校里的事情都是养真在*心,你说他看到我,会不会很惊喜?”
“肯定的。”助理会说话,“何况问问少爷离开家这么久,更需要您的关注和父爱,一定会很_gan动和惊喜的。”
安远成颇_gan欣慰地点点头。他也不过是心血来潮,听到公司里同样是省实家长的下属聊起,说运动会第二天刚好是家长开放日,又刚好有空,便来看看。
他关爱安问,身边人谁看了不说一句父爱细腻伟大,说他是个好父亲好爸爸?安远成也常常被自己_gan动,譬如吃到饱满虾仁,就睹物思人,惦记着说问问小时候最爱吃虾饺了,见到林茉莉买的木马摇摇乐,就_gan慨说安问小时候都没玩过。
有付出就想有同等的回应,安远成自己都_gan动非常了,要是安问也同样_gan动,那也不算他白疼一场。
“我还怕他恨我。”安远成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声,“品x真好,不愧是我的儿子。”
眼看着安问和任延下了*场台阶,沿着一片草坡越走越偏,稀奇一声问:“他们这是要去哪儿?”
助理对省实也不熟,猜道:“可能是抄了什么近路。”
草坡起伏,冷不丁听到有人聊闲天。
“任延真没跟张伊橙谈,他他_M是gay!”男生说。
“怎么可能,他要是gay的话早被传出来了,陈千予他都没看上,还能看上谁A?”nv生表示不信。
安远成停住脚步,助理也默契地一同停下。
“我说真的,我亲眼看见,我还录视频了。你知道我特么烦他了,不是为了你的话,我*这闲心干嘛A?不就是想拍了给你看看吗,你别不理我。”
林乐乐撅着个zhui:“我没想跟你复He,你别老来烦我。”
郑伯早已将另一侧车门拉开,安问矮身坐Jin_qu。车子启动时,他还忍不住从后窗看任延,见他站在原地,仿佛能_gan知到他的目光似的,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直到郑伯将车子开上主路,安问才乖乖地坐定。侧目望安远成,与他分享喜讯:“我今天比赛拿了第二名,还破了校运会项目记录。”
安远成眼眸微掀,“嗯”一声。自从“认祖归宗”以来,他还没对安问如此冷淡过。但安问只是稍稍疑惑了一下,便自顾自找到答案。一定是他太累了,所以现在很困,没有j力搭理他。
他很懂事,从不做自讨没趣的事情,便抱着书包坐端正,将蓝牙耳机挂上。过了会儿,任延的语音请求带着手机_Zhen_D,他接起,从耳机里听到他那边骑车的风声。
任延没说话,安问听着风声,默着他经过什么路口,转过什么路牌,似在同路,昏黄的路灯在眼前流连成橘色的幻影,空气中总有香味。
“我知道,我就是想让你高兴。”李佩拿出手机:“真的,就我知道这件事,这个视频你第一个看。”
林乐乐将信将疑地接过手机,点进相册:“哪个呀?”
李佩滑了一屏,找到视频,点了Jin_qu,解释道:“他关灯了,拍不清楚,你就听个声音好了,我也不敢站太近。”
视频开头便是任延的声音,叫谁“宝贝”,带着无可奈何的低笑,接着便解释自己跟张伊橙的关系。他这么桀骜的人哄起人来如此耐心,已经让林乐乐大跌眼镜,但更让她疑惑的是:“另一个谁A?怎么不说话?”
李佩抬眸看她一眼,两人眼神对上,林乐乐捂住唇,猛然瞪大了眼睛。
并不知道是谁,但看气势,也许是老师吧,毕竟省实初高中部那么多教职工呢。
“老、老师好**”林乐乐声音细小地问好,心里打鼓,猜是不是要被训话了。
安远成果然问:“哪个班的?”
“高、高二A班**”
安远成点点头:“手机给我。”
李佩心疼地看着手机被林乐乐递出去,懊悔得想扇自己一巴掌。
平心而论,安远成从没想过另一个一直不出声的人,会是安问。他没有想过那人不出声不是因为声音小没录Jin_qu,也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他是哑巴,只能用手语交流。他管这趟闲事,是因为任延是任五桥的儿子,无论如何,这样的不雅视频留在别人手机里,都是祸害。
安远成并没有点开视频再看一遍,径自点击删除,画面从屏幕上消失了,却烙印在了他视网膜上。
那双鞋子,那只撑在身侧的手上D着的腕表,都让他觉得可怕地熟悉。
“最近删除里可以复原。”助理提醒。
安远成定了定神,手指微微抖着点进【最近删除】,将文件彻底抹去痕迹。
他删除了两次,也就是看了视频封面两次,看了两次那支手表、那双鞋。
如果只是其中一种撞了,他都不至于如此心悸如盗汗般,偏偏是撞了两款穿D单品,又是一个不出声的人。对任延百依百顺,不出声,被任延如此_Wan_ou般、重yu地、完全充满侵略x地亲吻的人。
林乐乐和李佩先后反应过来不对劲:“您、您有什么权利删我们视频A?”
安远成不开口,面色灰冷,助理代为回答:“我们是当事人的监护人,私自拍摄、传播视频涉及侵犯隐私权和名誉权,如果两位将视频公开传播,我们会聘请律师提起诉讼。”
他一通吓唬完,接过安远成递给他的手机,再转交给林乐乐:“好自为之。”
待两人走远,林乐乐尴尬又恼怒:“你有没有开iCloudA?”
“早就满了。”
“那就是没了呗。”林乐乐赌气把手机扔回到李佩怀里:“怎么每次跟你都这么丢人A,你别来烦我了。”
小情侣的嘟囔声越来越远,安远成额上的汗越冒越多,似是走在烈阳底下,经不住曝晒。
助理并不知道视频里的另一个主人公是安问,只当安远成是太为任延震惊,便用事不关己的语气宽慰道:“现在年轻人都很开放,喜欢男的是时髦——”
尾音蓦地噤声,连带着心也突地一下没了跳动。
安远成用前所未有的冰冷、高高在上的的眼神盯着他,那种眼神超过了威严、严厉或凶狠,而是一种黑色漩涡般的恐怖。
助理垂下脸,一个音节也无法发出,心里想的是,幸好马上就能见到安问,董事长总不至于迁怒到问问少爷身上。但他没想到的是,转过坡底,映入两人视线的,竟然是安问被人压在墙上纠缠着亲吻的画面。
安问闭着眼,从神情上来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一丝一毫不情愿、或被胁迫的迹象。
他是yu_yue的、投入的、沉浸的,甘之若饴,回应热烈,两条胳膊忘情地勾住压住他之人的脖子,yao落于人手,被用力fu_mo。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