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身后再也听不到车子引擎声了,安问停住脚步半转过身去,因为那台车消失的缘故,狭窄清洁的老街在安问眼里甚至显得空*。榕树下传来搓麻将洗牌的声音,他在这里格格不入,像迷路于此。

虽然请了几个小时的假出来看病,但吴居中很严,请了多久,晚上就要补上多久。安问点开打车软件,师傅接单很快,电话拨得更快。人在出神之时原来会做这么多愚蠢的举动,安问按了接听。对面传来声音,问他是在木棉小区的东一门还是东二门,说地图定位不准,问他哪个门更近。

手机贴面,安问沉默着,司机疑声,“喂喂?听得到吗?东一门还是东二门呐?”

听筒的声音嘈杂,安问被质问了两声,醒过神来,挂断电话,给司机编辑后台短信。抱歉的话还没有发出去,系统显示对方取消了接单。

其实这些“不方便”,他在生活中已经很熟悉了。小时候时智能手机还不够普及,他带着厚重的山寨机,走到哪儿,按键就敲到哪儿,再不济还有纸笔。

记得第一次去镇里高中报道,迷了路,在纸上写上高中名字,到处问人怎么走,被人当成要饭诈骗的小乞丐,手挥一挥,说一句“没空没空”。

也记得到了学校,只有旁听资格,但主任也许是忘了和班主任说了,班主任怀疑地问他学籍在这儿么,交学费了吗,怎么这么晚才来报道,书呢,空手来上课的吗,为什么不说话?走廊窗边挤满了脸,好奇的探究中其实并没有恶意,但依然尖锐。众目睽睽之下,他指了指自己嗓子,摇了摇头。

班主任问,嗓子不舒_fu?恍然大悟,哦,哑巴。

如果可以说话,谁不想说话,谁不想拥有自己的声音?沉默着过了十一年的人是他,任延凭什么B他?

“对我说话”。

他以为命令了,他就可以照做、就可以做得到么?

走至小区门口,抬首看了眼灰色而年代久远的水泥牌坊,毛笔字牌匾「东一门」已经褪色。走到这儿再打车,地图定位终于准确。坐上车时,脸上眼泪已经被抹干,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只觉得乘客沉默得像穿了一件盔甲。真是奇怪,明明长得是很让人疼的好模样。

目的地在省实,kua了一个区,三十几公里的路程,安问靠着窗,快睡着时,给卓望道发了一条微信:「给任延打个电话。」

不考上清北不改名:「怎么了?」

安问:「没怎么,你打吧,随便聊,别聊我,让他开车注意安全。」

奇奇怪怪的要求,卓望道依言做了,任延接得很快,声音透过蓝牙耳机传来,不爽中是刻意绷着的冷:“干吗?要我回去接你吗?”

“嗯?”卓望道发出一个单音节,听到手机那边沉默数秒,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变得倦怠:“是你A。”

卓望道听出来了,“你没事儿吧?怎么听着像虚了A。”

任延单手扶着方向盘,闻言,竟然没有骂回去,只是若有似无地气息一哂:“昨晚上没睡好。”

“那好吧,”卓望道生硬地T转话题,完成安问交代给他的任务:“那你开车小心点。”

电话那段又是数秒的沉默:“安问让你打的电话?”

“A?没有A,干嘛突然这么问?”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开车?”

卓望道慌了一下,zhui硬道:“傻A,回声这么重听不出来?”

任延没有多说什么,像是信了,沉沉地吁一口气:“知道了,挂了。”

卓望道像个传声筒,一五一十地汇报给安问,安问回他一个「好的」,接着便扔下了手机。

在车上睡了一觉,醒过来时刚好到了省实。

来得早了些,但吴居中不愧是竞赛班的金牌教师,nei卷惯了的,早就在办公室里整理新卷子了。

“吃饭了吗?”吴居中看了眼表,差不多快到五点。见安问摇头,便从抽屉里摸出饭卡:“走吧,我请你去食堂吃。”

食堂人少,只开了两个窗口,给周末也不回家的住校生_fu务。吴居中让他不要客气,安问便如常点了三样,又要了一份酸*。

安问不说话,吴居中也不是话多的,也没问他下午去什么医院,哪里不舒_fu。用餐在沉默中进行,吃到一半,吴居中抿入zhui中的箸尖停顿中,有些迟疑地抬起眼,看到安问左手里握着酸*瓶子,脸埋在右手臂弯,肩膀抖动着发出一声短促过一声的抽泣声。

“怎么哭了?”

指望安问回答是不可能的,吴居中陪这位学生安静哭了会儿,去窗口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回了办公室后,冷面无情地把新的专项练习卷给他:“学Jin_qu就不会伤心了。”

安问拔开中x笔,新印刷出来的卷子透着油墨味,数学的古希腊字M_在他沾着眼泪的目光中晕成小黑点。

“等下,你不会是觉得**太难了所以才哭的吧?”吴居中问了一个自己觉得很关键的问题。

安问摇摇头的同时xi气,哭了一通,因为_gan冒而堵塞的鼻子反而通了呢。

“那就好。”吴居中点点头,见安问shen呼xi平复心情,忍不住说:“我在你这个年纪时虽然不经常哭,但j神上很衰弱,或者说孱弱,觉得很难跟这个世界相处。你是不会说话,我是空长了一张zhui,不爱说话。后来我发现,数学这个东西真不错,因为做数学时,是最不需要开口的时候,一做做几个小时,也没人打扰我,我觉得太好了,大学念了数学系,更可以三五天、一星期都不说话。”

安问攥着笔,在草稿纸上写:「你当了老师。」

吴居中愣了一下,笑起来:“确实,本来想搞研究的,但是天赋不够,只能回到高中当老师,一年把我一辈子的话都讲完了。”

安问礼貌地勾了勾唇,吴居中向门口走去,掩上门前说:“希望这张卷子可以让你暂时不伤心。”

卓望道也在他面前哭过,因为做题做崩了。吴居中也给他来这一tao_chicken_汤,结果是卓望道被伤到嚎啕大哭,颇*费了吴居中的一翻苦心。安问不同,吴居中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听到里面翻动草稿和笔尖刷刷的声音。

原来不会说话,还能跟数学过一辈子,安问觉得挺好的。

做完题又讲解完,已经是晚上十点,吴居中等安问收拾书包,边掏出了钥匙准备锁门,边问:“任延**”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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