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间。
整个省实都在为刚刚大*场上校篮球队新王换旧王的王冠之争而躁动不已,四个食堂人声鼎沸,窗口前的长队里,不管男生还是nv生,都在津津乐道。
消息也随着各个微信小群、企鹅群、朋友圈和空间而被反复传播、渲染、惊叹。
“可恶!我为什么要在图书馆!等我到的时候老邢都已经在了!”
“任延真打爆了秦穆扬A?”
“比分上没有打爆,1v1血_N_,秦穆扬摔了个四脚朝天。”
“不是吧不是吧,秦穆扬比他高比他撞,被_N_成这样,换我我他_M连夜转学。”
“等等,就没有人好奇一下,任延干嘛突然挑衅秦穆扬吗?他俩关系挺好的A,不是经常约球吗?”
传着传着就渐渐变了味道,有说两人在队nei早就貌He神离积怨已久,这次不过是爆发,有说任延想确立队nei唯一王牌地位,所以公然挑衅,也有说两人是看上了同一个人,因此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没错,这个人就是——校花张幻想!
“咳咳咳**”任延听着卓望道带过来的小道消息,差点没被米粒呛死。
他不爱出头当西洋景,晚饭是让卓望道打包过来的。平时被悄么儿偷拍也就算了,今天弄出了这么大阵仗,真要去食堂的话,恐怕能被人当猴儿围观。
三人在后山顶的凉亭上吃外卖。这儿僻静,人迹罕至,夏日的傍晚,长风吹散暑气,还挺凉快的。卓望道点了炒面,倾情跟安问推荐说这家炒面贼好吃,非要他尝一口,安问无动于衷,卓望道热情过头,亲自夹了一筷子要喂给安问——被任延一筷子敲下了。
“啧。”卓望道十分气馁,“好好好,我先喂你。”
任延往旁边挪了挪:“你r不r麻。”
卓望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没你给张幻想出头r麻。”
安问抬起眼,飞快地瞥了任延一眼。
“你他_M瞎JB说什么。”任延火了。
卓望道飘着呢,浑然不觉他一身戾气纯是看在发小的面子上才压抑住,还在添油加醋:“问问,你知道我们学校校花是谁吗?”
安问摇头。
“张幻想,高三九班的,是我们校拉拉队的队长,好像准备考电影学院。”卓望道头头是道。
安问想起来了,之前浏览表白墙的历史消息时,这个名字的出现频率也很高。
“别听他瞎说。”任延压着火,看着安问认真解释:“我跟她不熟,对她也没意思。”
安问点点头,心想,你跟我解释干什么?又不是我在造谣。
“你对她没意思,那你今天整的是哪一出?”
“我——”任延刚要出口,膝盖便被安问撞了一下。他咽下后半句,烦的:“我闲得慌!”
卓望道没到现场,但小道消息一堆,各种群里都是八卦流言,一点也不符He一个学霸的修养。他随便点开一个群,乐得没了正形:“卧槽问问,她们说秦穆扬今天不小心亲到你了A?”
唰的一下,剩下两个人齐刷刷抬头,一个看卓望道,一个看安问。
任延的目光好像有实质x的压力和热度,安问被他盯视得耳尖泛红,不敢对视,只是对卓望道打出否认的手语,又一个劲地摇头。
卓望道:“没亲到你脸红什么?”
安问只手捂住脸。
任延脸色更臭了。他当时是从背后拎起秦穆扬的,只知道他压着安问将人抱在怀里,并看不到zhui巴有没有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延儿,你看到了吗?”卓望道挤眉弄眼,恍悟:“秦穆扬挺帅的,卧槽,他该不会是个gay,喜欢问问吧!”
安问吓了一跳,但任延显然并不想就这个话题shen入,扔下还剩一半的外卖起身:“太臭了,去你那儿洗个澡。”
这个点儿,阿姨应该在跳广场舞,卓望道把钥匙扔给他,防贼似的叮嘱:“别偷吃我西瓜A。”
“出息。”
顺着坡道走了两步,yao后被人拿手指戳了戳。任延回头,是安问追了过来。
任延:“?”
安问比划着:“我陪你去。”
任延无所谓地笑了笑,“怎么,怕我半路被人围殴A?不会,来十个也打不过我。”
安问扔揪着他的_yi角:“别躲我。”
任延刚才还故作轻松的笑意从眼底消失,他静了静,转过身去:“小心点,别摔了。”
翻墙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只不过这次是晚自习前,不止有人翻出去,还有人翻回来,一时之间,小小的一截监控死角竟显得十分拥挤,得排队。
安问是真_fu这些学渣,脸皮厚,被撞破也不嫌丢人,还旁若无人地在墙_geng下唠起嗑儿。一见任延,都懒洋洋地笑:“哟,延哥别把小朋友带坏A。”
任延让安问先出,安问磨蹭半天,回头看他,抿着唇,看上去无辜又为难。
人太多了,他发挥不了,万一再摔个大马趴。
任延没忍住逸出一声轻笑,但在安问凶巴巴质问的目光中收敛了,“麻烦闭个眼。”
一群坏学生都笑得站不住,“别闭眼了,哥哥们转过去总行了吧?”
安问怀疑他们在占他便宜,但没有证据。
四五个坏学生纷纷背过身去,两手闲ca着ku兜,还有空打趣说风凉话:“延哥不出一星期就教会翻墙逃课了,那下星期教什么?教早恋吗?”
叭唧,安问跳下去的身影崴了一下。
任延随后跳下来,把他扯到怀里,暮色中,在安问耳边低声问:“有没有扭伤?”
安问摇摇头,主动推开任延。
他可不想任延一恐同的捏着鼻子跟他进行body接触,会逆反恶心的。
“你别听他们的,他们比较喜欢看玩笑。”
他护着安问穿过马路,走往居民楼。阿姨果然是去跳广场舞了,安问自动跑到卓望道书桌前找题做,但耳边总听着任延_have a bath_的花洒声,竟然一时之间难以专心。
啪的一下,跳闸了。
夏天用电需求大,这又是片老小区,跳闸停电是常有的事。从窗口望出去的话,一条马路之隔的省实还是灯火通明的,辉煌的灯海透过shen蓝的夜幕漫入_F_间,将夜涂抹成温柔的紫色。不过好景不长,光线跳了一跳,省实也停电了,全校迅速发出一片轰然声,接着便是起哄和怪叫,闹得连这儿都听得一清二楚。
安问安静在桌边等了会儿,任延果然很快便从浴室出来,叫他:“问问。”
安问拿笔敲敲桌子,发出声音,好让任延确认他的方位。
任延略略安下心,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向卓望道的卧室:“可能是跳闸了。”
夜幕低垂,只剩下最后一丝火烧云在遥远的天边,如凤凰摆尾时洒下的火星,倏尔便散了。
安问坐在桌边,从任延的视角看,只是一个挺拔纤细的淡淡侧影。他看了会儿,才扔下浴巾,“我带你回学校。”
摸索着找到_yiku,穿起时,黑夜里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小动静。
安问没带手机,等他穿D好了,他的掌心贴住任延的手臂,顺着下滑。
任延愣住,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敢打破,不敢叫醒,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他唯一敢做的,就是吞了吞喉结。
安问牵起他的手,带着他的手指指向窗外省实的方向。
那里一片漆黑,任延便懂了:“原来学校也停电了。”
省实没怎么停过电,不知道学校有没有备用的发电机,学校里已经打过了晚自习铃,但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停电,整个校园都像被沸水顶开了锅,要想恢复秩序,着实得等一阵子。
安问的手又乱动。
这次不是贴着手臂游走了,而是从他的yao侧下滑,伸进他的校_fuku兜里。
“你干什么?”任延喉头艰涩,紧张而如临大敌,心里有了奇怪的联想。
安问从他ku兜里抽出了手机。
任延:“**”
安问找到备忘录,想打字给他,备忘录的第一条时:「问问生日9.26」设置了一则时间提醒。
任延yu盖弥彰:“怕忘记。”
安问极快打字:「忘记也没关系,我就不记得你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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