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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整件事是亟待运行的设备,那新宿舍的存在相当于是硬件,辅导员的态度就是软件,而当两者都具备时,一切便顺利启动。
大概是纪棠的长相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怜爱,辅导员没有多说什么,很干脆地开了证明,只是让他跟新室友好好相处,有什么想法尽量敞开说,这样可以减少矛盾,拉近距离。
纪棠乖巧地点点头,摆出虚心受教的模样,低眉顺眼,rou_ruan得像一尺新织的蚕绢,外界稍稍锋利几分,就会剐伤,轻易勾丝。
过程超乎意料的流畅,他从办公室出来,去宿管那里做了说明和登记,心情还雀跃着,又回寝室继续收拾行李。
东西不多,但整理起来也的确费劲,纪棠蹲在地上,把床单的最后一个角塞进行李箱,zhui角下意识抿着,累得满脸薄红。
正值夏季高温,室外的热*疯狂涌动,毫不留情地烘烤着干涸的生命,让行动跟着受限。
纪棠慢吞吞地拉好拉链,把行李箱挪到一旁,额角的汗水顺着眉骨,由协T的坡度滑进眼眶,他抬起手肘,用袖口压住眼睛,为从三楼到五楼的距离_gan到忧心,先前那点雀跃彻底泯灭。
室nei有空T都尚且如此,遑论火伞高张的室外。
他扶着椅子坐下,打开手机点进微信,消息栏最上层的联系人是梁景殊,聊天记录还滞留在几个小时前,孤零零显示着:“我下午没什么事,来帮你搬行李吧。”
微信好友是球赛那天加的,主动提出的人是纪棠,毕竟对方帮了他那么大的忙,以后又在一个寝室生活,没道理连基础的联络方式都没有。
梁景殊的头像是他养的那只兔子,小小的毛团窝在修长宽大的手掌上,只露个侧面,长耳朵耷到前肢,琉璃灰的眼睛圆而亮,哪怕被摄进生硬的照片,也框不住它的灵动。
纪棠盯着左侧的头像,分不清梁景殊那句话是客tao还是其他,沉思半晌,刚点进对话框,界面底端又出现新的消息,是一段几秒的语音。
指尖触摸到绿色的长框,他握住手机,微微偏头,将听筒靠近耳朵。
“纪棠,收拾好了吗?我现在过来找你。”
由于距离太近,那道嗓音无比清晰,每个字眼都嵌He着磁x,以看不见的形态裹缠而来,仿佛还带着少年的体温,偷偷地烫了他一下。
明明只是简单的询问,却在经过一层层的_gan官体验后,演变成了私密的低语,纪棠摸着脸颊,薄而轻的耳廓透出红,还未等他沉淀好尚不明确的情愫,宿舍门就被敲响,一声挨着一声,盖住渐次加速的心跳。
打开门,梁景殊站在外面,穿着一tao轻便的运动_fu,肩背挺拔,室nei的明亮蔓到他身上,锐化过于shen邃的五官。
但眼底仍有残留的情绪,是经过伪装和矫饰后,从裂痕泄露出的盘算。
纪棠来不及拒绝,也忘记拒绝,梁景殊表现出的举措太坦然,投掷的好意不轻不重,推着别人接受。
纪棠避着他的视线,没有抬头,盯着脚边的箱子,略显局促地说:“我还没有收拾完。”
梁景殊的目光越过他,看向安静的寝室,神情冷漠,声音却破天荒的温煦,“没事,我先替你把装好的行李拿上去。”
他说完弯下yao,伸手碰到拉杆,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着问道:“你换寝室的事,有跟室友说吗?”
纪棠轻轻摇头,事实上,要不是梁景殊提醒,他_geng本就没想起这一茬,加上辅导员也没有从中T解,所以导致其他人到现在都还毫不知情。
“我觉得还是跟他们说一声比较好。”梁景殊拎着箱子转过身,整张脸都隐在*影里,唇角微挑,:“我查寝的时候碰到过这种情况,直接搬走的话,万一丢了什么东西,后续会很不好处理。”
纪棠陷入思忖,眉头轻蹙,隆起的弧度积压着郁结。
鉴于怀疑变态的身份,他原本打算的是,等搬完后再告诉室友,虽然这并不是完美的收场,但也勉强说得过去。
可梁景殊的那番话点醒了他,倘若最后真的节外生枝,而室友又不在场,那这个嫌疑只能扣到他头上。
于是纪棠不得不将猜忌抛开,往寝室群聊发送了粗略的告知。
在梁景殊的帮助下,繁琐的流程变得简易,大抵是经常运动的原因,28寸的箱子,他可以一手一个,甚至连呼xi都不曾变动。
搬到最后还剩下一些零碎的物品,纪棠坐在地上,一边等室友回来,一边清空杂物颇多的柜子,里面有他爱吃的零食,几个扭蛋,没来得及扔掉的旧耳机**种类多得令人咂*,像哆啦A梦的口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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