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和攻。
老男人是在很久之前从其他小城市嫁过来的,仔细掰手指算算,也快十年了。
他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他的一切都是攻给他的,除了喜欢和爱,还有依赖。
攻家世显赫,长得帅,有钱,无数人觊觎,却娶了他,而且对他很好。
老男人不会表达,但心里总被哄的像含了蜜,就贴在攻的胸口,听他的心跳,然后声音低低的说,我也爱你。
攻会摸摸他的头,落下一个吻。
开始几年还算不错,老男人喜欢围在厨房,变着样给他做好吃的,攻也会按时回家,跟他亲热一番,但不管多久,不管怎么教,老男人在床上还是羞的要命,什么也不会,只是张开双腿就已经羞涩的眼尾发红,快要哭出来。
攻的欲望很重,总是在他身上重重讨伐,隔三差五就要弄他,老男人身子白的要命,全都是他的吻痕和指痕,经常被弄的双腿打颤,第二天颤颤巍巍的爬起来给攻做饭。
老男人真的学不会要怎么在床上讨好他,于是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想要躲避在床上的侵入。
可攻就是不想放过他,有时候趁他做饭,就把人抱起来,那么瘦那么轻,抵在墙上就要弄,老男人吓的搂住他的脖子,下面夹的紧,哭哭啼啼:锅,锅里还炖着牛肉呢……
攻一摸,明明都被自己搞湿了,就凶狠的吻,要弄,老男人站不住,跪坐在地上,他就把人捞起去床上搞,男人又怕又担心着牛肉,一直红着眼睛小声的哭,后来把攻哭的烦了,草草了事下了床就走人。
老男人听见震耳的关门声,哆嗦着去清理自己和厨房。
他承认自己没情趣,不知道怎么讨好攻,而且婚姻就是如此,是腻歪的家常菜,平淡的白开水,和老男人一样,久了就了无生趣。
所以攻去找别人了,他本来想气气老男人,让他学着点,没想到老男人依旧懦弱的就在厨房里,连句话都不敢说,那卑微的样子看着就烦。
所以攻愈发过分,就把人带回来搞,可老男人依旧什么都不肯说,他索性不回来了,在外面给情人买了房子,两个人去潇洒快活。
他心里有不舍,毕竟这是个睡在他身边很多年的男人,临走的那一天,他攥着钥匙盯着老男人的围裙看了一会儿。
男人的围裙还是他给买的,当初结婚没多久,他问老男人喜欢什么,想要什么礼物,以往外面那些花花草草都要钱,要跑车,要钻戒,要手表,老男人耳尖红红的,在他怀里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说,我想要一条围裙。
这样以后我每天做饭的时候都会想着你,做的饭就会更好吃。
攻笑老男人傻,是个笨蛋,老男人笑的像个小孩。
那条围裙他穿了多久呢,七年?八年?还是十年?上面的印花洗的有些发白,就连身后系蝴蝶结的带子都变细脱线,攻走过去,帮他打开,重新系了个蝴蝶结。
“晚上还回来吃饭吗?”老男人弹了弹手上的面粉问他,说道:“包了饺子,是韭菜鸡蛋馅的,你最喜欢吃的,韭菜切的很细,还放了虾仁。”
他放下手说,“不了。”
老男人和弟弟。
老男人知道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从最初就明白。
他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和自己喜欢了很多年的人搞到一起去了,他没办法,少年也没有。
少年比他小了太多,能有多少呢,好像是个高中生,他用揉面粉的手躲在背后偷偷的算,搓着指尖的面粉想,得有十岁吧,可能比十岁还多,太可怕了。
弟弟来的第一天就把他压在墙上恶狠狠的,鼻尖都贴在他鼻尖,质问他:“为什么碰我哥,为什么抢我的男人,你他妈是不是想死?”
老男人以为是攻外面的情儿,这么凶,以前的好歹还把自己当个正房,就算在家里搞了,也都是睥着眼看他,问问他什么时候腾地方,面前这个倒好,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而后他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攻的情人,是他哥和自己老公上床了,还在外面有了甜蜜小窝。
弟弟知道来龙去脉,冷静下来后,先是把他损了一顿。
“你他妈不知道管好自己的男人吗,什么废物,都跟别人跑了你他妈还在家做饭,你做给谁吃啊?”
“做饭就知道做饭,你他妈怎么不去饭店当大厨,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做饭给你老公和别的男人吃?”
反正说话难听,什么都说,老男人也没在意,默默的继续包饺子。
后来弟弟骂累了,闻到新出锅的饺子肚子咕咕叫,就和老男人面对面吃了一锅饺子,韭菜馅的,每个里面都有一颗很大的虾仁。
弟弟吃完还喝了饺子汤,正抹着嘴想说这么好吃你老公这么还跟别人跑啊,一抬头看见男人居然哭了。
眼睛红的发烫,里面的水大颗大颗砸在饺子汤里。
弟弟有点慌,连忙说:“不就吃了你几个饺子吗,这么舍不得下次赔你不就行了。”
弟弟经常来,反正他哥不回家,父母不在家,那个冰冷的房子和大棺材差不多,而且家里的厨师做饭也没有老男人做饭好吃。
他嘴上说等他哥,他哥不回家他就赖着不走,其实是真的觉得老男人做饭挺好吃的。
老男人问他想吃什么,他就说,男人做给他吃,他吃饱了就窝在沙发里打游戏。
老男人不太会打扮自己,没穿什么修身的西装裤啊,或者勾人的东西,在家的时候穿的一般都是松垮的睡裤,深蓝色的,上衣是件白衬衫,也并不是想象中那样丝绸质感,或是整洁妥帖,熨烫的十分合身,而是一件看起来就很老很久的白衬衫,洗的袖口都有点脱线了,也不换,就跟他的破围裙一样。
弟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换,不过想来也是,一定是攻送给他的,攻在外面送人家几十万几百万的东西,在家就搞这么个破玩意给这个老男人,还他妈当成宝贝。
弟弟气不打一出来,他觉得自己哥哥跟攻跑了,老男人也有责任,要不是这么窝囊废物,他的男人也不会去找别人,那么他哥也不会跟别人跑,他也不用在这儿生气。
他越想越气,摔门走了。
之后几天没来,再来就是下雨天。
弟弟是高三生,刚放学,出来下了暴雨,他浇了半透,去商场里躲雨,结果看见旁边在大甩卖围裙,三十九块九一条,还送个钢丝球。
他想这破围裙怎么看也比老男人那个好,他走过去想买,结果看见这就是攻送给老男人的那个。
才三十九块九。
弟弟不知道为什么更气了,心脏揪着发酸的疼,他一想到老男人每次脱下围裙都要叠好放起来就更来气,恨不得把他围裙扔了。
弟弟跑到楼上某小众牌子买了两条一千块的围裙,狠狠摔在他身上。
下着雨,老男人以为他今天不会来了,自己就吃了点剩饭,见他气冲冲的,像个小疯狗扑进来,以为是饿的,说去煮面。
弟弟身上还挂着水,湿漉漉的,抓着他抵在墙上,用膝盖顶着他腿根,迫使他脚尖不稳的顶在地上。
老男人下面被磨了两下,身上烧的发烫,他别过头说,你别这样,很幼稚。
在一段感情里,报复就是最幼稚的想法。
弟弟单手捏住他的手腕,压过头顶,贴在他后颈:“也不是报复,就是单纯的想上你。”
弟弟的手劲很大,高中生,一股子蛮劲没地方用,甚至比攻的力气还要大,抱着老男人按在沙发里,老男人被他湿漉漉的拥抱缠上来,双手紧紧攥着。
弟弟吻他的时候很凶,比外面暴雨还要可怕,老男人不会拒绝,明明再用力推开,却被抱的更紧,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弟弟的心跳缠在一起,震耳欲聋。
弟弟吻遍他的全身,今天没做饭,没什么油烟味,反而有淡淡沐浴露的清香,老男人用沐浴露都没什么情趣,是味道最淡的那种,必须贴在皮肤上用力的闻才能尝到。
弟弟进入的时候男人一直哭,哭的声音很轻,像被欺负坏了,自己捂着嘴巴呜呜的喘,弟弟拨开他的手,说没有别人,你叫出来,我要听。
老男人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闷骚,在床上笨的要命,腿挂不上他的腰,还要他用手扶着,弄的疼了也不会说疼,就偷偷咬自己的手背,爽了也不说爽,捂着脸用下面偷偷的夹。
他觉得可爱死了。
搞了两次外面的雨才停,他帮老男人去清理。
用手弄的时候老男人悄悄说了句,你真好。
“我哪儿好?”
“以前都是我自己清理,他从来没帮我弄过。”
老男人刚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被手指在后面重重一顶,顶的眼泪都流出来,就不说话了。
弟弟要他再说一遍,他紧紧闭着嘴什么都不说了。
后来弟弟懒得走,要他穿上自己新买的围裙再搞一次,两个人搞完,弟弟就在那张床上搂着他睡。
老男人睡眠浅,半夜醒了,听到走廊有动静。
他从弟弟的怀里钻出来,走到门口,还没等凑上去听,门忽然开了。
他看见攻喝的有点醉,站在门口。
攻勾上他的肩膀,醉醺醺的贴上来说:“老婆,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