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
“你**你说什么**”
陆家往日金碧辉煌的大堂里,如今黑压压站了一片人。年过半百的陆柏林坐在正中的交椅上,鬓发像是yi_ye之间白了一半。
“这是救陆家的最后办法!陆铖,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陆家上下丧命吗?”
如今言之凿凿的,竟然是他的“父亲”。
“只是缓兵之计**”陆柏林的眉弓融在一片*翳里,看不清神色,“你去了之后,我们自会想办法再把你赎回来。”
狡兔死,走狗烹。
陆柏林又说了什么,像风一样刮过去了,他怔愣在原地,背后那数十道目光仿佛要把他凌迟。昨日是风光无限的少主,今日是保全姓命的筹码。这哪里是选择题?如今他怕是说一个不字,后面但凡牵连陆家的都会提着刀把他活捉了押给傅家。
黑白两路,各有各的规则,而违反规则的人,都会受到*盘者的惩罚。
自从四十年前任愈坤暴毙,傅家血洗本来平分秋色的任家,将He并后所有的管辖范围更名为“域”,从此开启了长年鼎立的新局面。百年耕耘,支脉盘_geng错节,关系网牢不可破。虽无明文,但早是公认的终极秩序裁决者。
傅家的不同于业nei其他几个大家族,家主的更迭从不第一时间公开发布,行动更是神秘莫测。现任家主傅云祁除了留下一个名字之外,少有人真正见过,而见得到的人也不敢透露分毫。因此旁人就算想巴结拉拢,也往往是无路可循。
越是神秘,舆论猜测越多,小道消息流传的也越广。最常被传言的莫过于他常年始终一身j裁细剪的墨色中山装,一好茶,二好养鸟,更有些可怕的名号,却也不知真假。
傅云祁接手域以来,行事风格倒比他父亲更加圆滑老练。把控的始终是大局,细枝末节倒也不严苛,很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能过去。而他最不能容三件事:背信弃义,以怨报德,以及动用边界外的手段挑战边界nei的制裁。
这次陆家既然愿意不惜一切代价亡羊补牢,那么这份薄礼,他就收下了。
1.请君入瓮
要说当下,谁没有听说过陆铖这个名字。陆家的独子,十六岁就开始出面陆家的大小活动,十八岁正式掌权。手段*毒狡诈,不但懂得*权术,舆论造势的本领也是一流。
陆铖明面上是明星一般的商业新秀,屡屡登上各大杂志,成为多少少nv的梦中lover。能做到这一步,除了*诈狡猾也离不开天生的好皮相:微微下垂的眼角和高挺的鼻梁,陆柏林那油腻的样貌没被他继承分毫。笑起来眉目含春,显得阳光又爽朗,风头倒真压过几个小明星。偶尔有风流韵事,靠着这张脸也能让粉丝痴心原谅。
这两年来,陆家扶摇直上,摊子越摆越开。先是吞并了李家手底下所有一线的企业,再是一战打败珠宝大亨王右宸,把天享B入绝路后收至麾下。
去年陆家和白家定了婚约,长nv白歆样貌甜美可人,配陆铖也算是登对。半年不到,白家因为涉嫌犯法洗钱家业清零,祸不单行:一片风传白歆私下里不检点,爆出和多个男人出入娱乐场所的照片,婚约自然是立即解除。
本以为命运给的是阳关大道,却一招错棋,莫名其妙被清算的七零八落。从来对陆家的招摇不动声色的傅云祁,突然站出来新账旧帐一起清算。风云暗涌,背面是只剩四分之一不到的部从,明里则是一片惨绿的gu票线。
成王败寇,一百零八将,也不过落得梁山招安的出路。
陆铖再睁眼,只_gan觉浑身的肌r都酸*扭曲,没有一个关节不被拧得发疼。努力一挣,只让痛_gan更刻骨——
这不是熟悉的陆家大堂。
这是傅家的地盘。
膝盖下面带着木质淡香的冷硬地板和手腕上粗糙的麻绳质_gan都让他瞬间打了个冷颤,猛然清醒过来。
脖子后面的机关连接着双手和膝盖的束缚,他现在整个身子被九十度压跪着,_geng本直不起yao来。
头痛yu裂,模模糊糊想起来**昨天正要回_F_,楼梯上走了一半就晕了过去。呵,想必是怕他自尽或是逃跑,保不全傅家所要的好品相。他真想能笑出来,心却彻头彻尾的发寒。同宗同族,相煎太急,真正荒诞的现世闹剧。
陆铖眼中闪过一死狠戾:谁都会畏难自尽,他陆铖不会!就算卑躬屈膝卧薪尝胆,只有活着,才能有报仇雪恨的机会。
即便如此狼狈的跪着,他却还是细细盘算起来。四周安静的不像话,想必是在某个_F_间里,不会是傅家的大堂。也是了,不仅不是“客”,被绑来的意图他也尚不知晓。
是不是**傅家脉络盘_geng错节,哪里做错触怒了这位背后的神秘家主?
——不可能。
平日里行事再猖狂,和傅家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到底也还不敢冒犯到阎王爷头上来。
想到这个傅云祁,脑海里又浮现出当下的传闻。喝茶养鸟——圆滑油腻中年大叔的标配。“制裁者”不下手悄无声息,若出面刀刀见血。但凡落到傅家手里制裁的家族,至今没有一个能够侥幸逃neng**
“少主。”
正思考,突然听到背后低声问好。原来这_F_间还有别人**竟是丝毫没能察觉。
想到这就是傅云祁,不禁紧张起来。
“叫什么?”
陆铖一愣。白纸黑字点名要他换陆家上下苟延的人,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再何况当今谁还不知道他?
“啪”
“A**!”
*上猛然炸裂开的疼痛牵连着被禁缚多时的肌r,让陆铖猝不及防的shen_y出声。
这**这是被打屁gu了?!
“叫什么?”似乎比刚才更不悦的问话,让陆铖回过神来。
“**陆铖。”
“被背叛的滋味**怎么样?”
刚刚还未反应过来,现在_gan受着脊背上轻轻划动的硬物,陆铖突然意识到这是一把长戒尺。
顺着戒尺传过来,薄衬衫的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细细颤抖。
“j诚所至,金石为开。这么好的字,用在你身上还真是可惜。”薄唇挑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低沉的声音在陆铖听来仿佛字字嵌着寒冰。
陆铖哑口无言,对方倒也没有在期待他的回答似的继续下去,“从今天开始,你只有一个身份:我的狗。”
**!!!陆铖心里一惊。话还没说先被打屁gu,这会儿又在说什么不着边际的话**这难道就是中年男人的低级趣味?
“啪!”
“呜**”这一下更加狠厉,夹着风和刚才的生生重He在同一处。陆铖饶是有了心理准备
,还是被打的蜷起来,死死咬住zhui唇。没想到见不得人的阎王爷傅云祁,还真是和比传闻更甚的死变态。
“回答呢?”
看来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你他_M休想!我看你是脑子被门挤了,难怪不得见人,原来是**呃!!”
被皮鞋狠狠压住喉咙,陆铖直接就这曲身跪下的姿势被踹倒在地上,泛起一层眼泪,未说完的话直接断在了喉咙里。看着踩着自己的那人的同时他也忘记了自己想说的下文:和传言一样的贴身墨黑中山装,细金边扣严丝He缝的扣到最上方。细长而幽shen的双眸,高挺的鼻梁——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棱角分明,周身散发着难以承受的压迫_gan**这哪里是传闻中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
优雅淡薄的唇,说出的话却让陆铖不寒而栗:
“刚到家小狗,不习惯也是正常,规矩我会慢慢教。”
“只是外面待久了难免脏**周恒,去把他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