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玦交代廖林在山下等着,只身一人上了山。
他远远看见火光和隐约的人影时,眼睛还未看清,心先漏跳了一拍。等他终于靠得足够近,他看见了阮辰手里拿着刀,而他恨不能捧在手心里仔细呵护的人正被高高的吊着,像是一件被晾晒起来的旧_yi_fu。他的头,body和双tui全都软垂着,短_yi遮不住yao腹,除了鼓突出来的肚皮上触目惊心的波动起伏着,他看起来再没更多的生气了。
韩玦不知道桑留是不是还清醒着,他只觉得眼前的画面让他快要死了。
阮辰扑过来往他yao上一搂,韩玦_gan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反_gan,他想都未想反手就要把阮辰推开,哪知对方像块狗皮膏药似的黏得死紧,他一把使了大劲硬是没推开。
“韩哥哥,阿辰好想你!你好狠心,说走就走,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阿辰*”
韩玦烦躁不堪,他推不开便用手死死捏住阮辰的肩胛,“放手!”
阮辰痛叫出声,仍不撒手:“我不放!韩哥哥是我的!我不放!”
“放不放手!”韩玦面上发了狠,手腕一转五指掐扣阮辰的脖颈逐渐收紧。便是如此,他仍不放手。
“韩*哥哥*不,不放*”阮辰呼xi不畅,两只手在韩玦yao后绞扣着,他被迫抬起头,脸Zhang得通红,看向韩玦的双眼里盈满了泪水,“韩哥哥*是我的*死也不放*”
韩玦对上阮辰含泪的顽执双眼,他丝毫不觉得心疼,只觉得陌生又可怕,“阮辰,你疯了。”
“陟茕*!快松手!你再使劲就要掐死阿辰了!”白瑶声音一起,韩玦才注意到在场还有许多人。他气急反笑,把手一松,阮辰也双臂失了力,韩玦趁势狠狠一推便将他推翻在地。
白瑶忙上前来想要把阮辰扶起,可阮辰一边没命的咳着,一边挣扎起身又要往韩玦身边凑,“咳咳咳*韩哥哥,韩哥哥!”
韩玦不做搭理径自往桑留的方向走,阮辰见状两眼通红嘶喊道:“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叫人把那个nv孩杀了!你看他会不会原谅你!”
他说话间,树后闪出的人影已经把剑架在了谣金的脖子上。韩玦双脚钉在原地,他怔怔看着树上吊着的桑留,他好像看见那狼狈不堪的人艰难的偏头看向他,细微的弯起zhui角。韩玦只觉肝肠寸断。
阮辰如愿见他驻了步,露出扭曲又庆幸的笑容,“韩哥哥!你看!你看!他就要生了,他就要把肚子里的妖怪生出来了!等他生出来,我跟你一起把它养大好不好?我不介意那个小妖怪流着苗人的血,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也不介意你抛弃过我,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都可以不介意!”
阮辰这一番话给了韩玦一种shenshen的颠覆_gan,他甚至觉得荒唐的可笑,“阿林说你不对劲,在我看来,你何止是不对劲,你是失心疯了。”
“我就是疯了!我就是疯了!是你,是他,是你们把我B疯的!我叫你敢离开我,我叫你敢把我送你的剑折断,我叫你敢跟他在一起!这就是后果!这就是代价!我就是要当着你的面让你亲眼看见我弄死他,让你看见你胆敢背弃我的代价!”阮辰原本甜腻的嗓音被他自己硬生生的撕开,发出近乎癫狂的咆哮,“我恨他,我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我就是恨他!我恨他不对吗!他害死我爹娘,害死我兄长,还从我身边抢走了你!他夺走了我的一切,我恨不得要割他的r,喝他的血,再把他的眼珠子也挖出来*头也割掉心肝脾肺统统挖出来喂狗!”
“啪!”紧接着阮辰连珠炮似咒骂的,是一声响亮的耳光。韩玦一巴掌甩在阮辰脸上,登时给阮辰zhui角挂上一抹鲜亮。
“陟茕!”白瑶大惊失色要把阮辰往怀中护,随后听见了韩玦带着冰渣的声音。
“你看看你自己,和疯狗有什么分别?”
阮辰捂着红肿的侧脸愣了片刻,嚎啕大哭了起来。
“陟茕,你不要这样说阿辰,阿辰心里苦,他从小到大哪里承受得了这么多无妄之灾*”
“心里苦就是他为非作歹的理由吗?心里苦他就可以丧尽天良残_N_无道吗?师姐,他变成今天这样,师父,师娘,阮寅和你,全都功不可没,”韩玦居高临下看着阮辰,紧绷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口口声声说是阿桑抢走我,但你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阿桑,我韩玦不过就是一副行尸走r。便是他一辈子不原谅我,我宁可孤独终老,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韩玦看着阮辰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漠然又道:“你们阮家,于我有恩也待我不义,我自废右臂权当还清了。”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