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尤岚一席话,对韩玦而言宛如五雷轰顶,他怔在原地,颤着声线又问了一遍:“你说他被你*如何了?”
“他被我制成了毒尸,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韩玦看着尤岚放肆的笑容,只觉肝胆俱裂,半天回不过神来,“我不信,我去见他。”
尤岚略一侧身,主动请他向下。韩玦脸色发着白,他看了尤岚一眼,疾行下石阶,至八层时脚下猛地一顿,他想到如果片刻后眼前当真是一具死尸,他待如何*不,不能,桑留不能死,他还没来得及见到他,他怎么能死。
韩玦shenxi口气,一步一顿的迈下九层。他穿过敞开的石门,看见墙角下坐着他日思夜想的人。
桑留眼睫半睁,面色僵绿,皮肤干枯,两只手在身侧无力的低垂着,看不出他还有没有气。
“阿*阿桑?”
韩玦的问话能传出回声,可桑留动也不动,半张脸隐在*影中,发丝垂如悬针,静得像一尊塑像。
“阿桑?”韩玦_gan到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的坠入冰窟,他甚至忘记该如何呼xi,任他如何打算,也算不到再见面时会是这样的场景。
“你为何不应我*?你为何不看我?阿桑*!”
“你要一个死人怎么回应你?”尤岚扛着死狗一样的石久出现在他身后,“他死了呀,我跟你说过三遍了。”
“他怎么会死,他怎么会死!他不是好端端的跟你离开的吗?他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韩玦*红的双眼中有泪在打转,他怒目对着尤岚,忽然又转头斩钉截铁的往桑留身边走,“我不信,他不会,他不能,我这就带他走。”
“我几时说过你可以碰他了!”尤岚气势猛得拔高,放下肩膀上扛着的人飞身向韩玦攻来,韩玦左手几乎要触碰桑留脸颊时,被尤岚狠狠捏住受过伤的右肩往后甩开老远。
“呃——!”他右侧琵琶骨愈况不好,被尤岚这一捏重重摔在地上,他又能听见骨头在体nei闷响的声音。可韩玦顾不得这些,他只知道他的命在墙角,他要去把他带走。
“把他还给我*”
“还?他心甘情愿把x命和尸身给我,让我替他报仇作为交换,何来还你一说?”
“不,他不会!你说谎!”韩玦怒喝一声蓄力将气力灌于左掌,眼中恨意灼灼,“我绝不允许你如此肆意侮辱他!”
尤岚双眼一眯目露危险,“侮辱?”他扬唇一笑,抽出长笛凑至唇下,手指飞舞奏起一串魔音,韩玦顿时觉得身侧*风扑面,垂下的草帘猎猎抖动,脚步声从帘后传出。
“让你看看,你的阿桑会被我变成什么样子!”尤岚口气凛冽,韩玦听见草帘后声势浩大,脚步声和棍Bang敲击地面的声响连成一片。随着尤岚笛音旋律一紧,破帘而出的是一个个面色发青手持僧棍的武僧,他们肢体动作僵硬,脸上面无表情,没有呼xi亦没有人色。
“韩少侠,我记得你问过我为什么菩提寺找不到一个僧人,你瞧,是不是一个都没少?”
“是你!”韩玦大骇,眼看着尤岚笛音一停,那些武僧就齐齐立在他面前,低垂着脸半睁着眼,眼中无焦唇色无血,乌泱泱的死相。
韩玦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凉,他视线偏向墙_geng,看见桑留也是一般无二的模样。尤岚口口声声说要将桑留也变成这样,变成没有生命不知疼痛只会受他笛音驱使的残破模样。
韩玦终于想起,最初说桑留是断袖的人是他,和阮寅一并去蓟*堵截的人是他,把桑留带走的人是他,从头到尾暗中搞鬼的人,一直是他。韩玦怒不可遏,他大喝一声提掌笔直的向尤岚攻来,尤岚挡在桑留面前笛音再起,菩提寺的武僧便飞身而来将韩玦团团围住。
“我杀了你——!”韩玦全力一掌击在迎面最近一个武僧的Xiong膛上,这一掌下去将他Xiong口拍得凹陷,他却提着僧棍再度攻来丝毫不受影响。
“亵渎死者,你难道不觉得xiu_chi吗!”四周的武僧围得紧密,韩玦拳脚并用也应付不过来,这些僵尸即便被他打出眼珠,折断手脚,只要笛声不停,他们还能拖着可怖的身躯群起而攻。
僧棍一棍接着一棍的落在韩玦身上,死人没有知觉,他却是个活人,他会被疼痛拖慢速度,也会皮开r绽血染一身。
一棍捅上他腹部,抵着他一路撞上墙面吐出一口血水,他强提气力振开,夺下棍来狠力击打在面前武僧的头上,只见他脑浆迸溅也还是能战。
韩玦听见自己的呼xi有些沉,他想起他来的路上,险险就死了的那一次。他是念想着阿桑,才捡回的x命,秦忘书分明说过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他又怎么可能接受自己九死一生换来的就是这样天人永隔的结局。
他迷茫了许多年,到终于茅塞顿开时,终究还是来不及了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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