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秦忘书的说法,他在南璧山庄期间,几乎找遍了所有他能进的地方,都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剑谱下落的消息,韩玦猜测,那东西或许压_geng不在南璧山庄。
于是韩玦跑了一趟苏州。
他回到廖府时,已是九月中。
这一年的奔波几乎足迹遍布了半个中原,眼看又将立冬了。韩玦立在廖府门前,看见高大梧桐落下一地的黄叶无人清扫,昔日高阔的门庭转眼倾颓萧瑟,他shen知南璧一倒,廖家便也一并的没落了。
韩玦敲开门,来应门的是廖林。数月不见,一向朝气勃勃的少年也冒出了乌青的胡渣,脸颊明显的瘦削了下去。
廖林一见韩玦,眼眶当场红了,他哑声唤:“师兄*”
韩玦心里不是滋味,隔了好半天才抬起左手往他肩上捶了一拳,“怎么搞成了这幅样子?”
廖林想笑,又望着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拧起眉头,像哭又像笑的模样并不好看,“师兄,可还安好?”
“说来话长,你既然在这里,舅舅是否也在?”
廖林点了头,侧身把韩玦让进院里,将他往佛堂引。
一路上,韩玦发现偌大的廖府,竟然找不见几个下人了。
“我爹回了南璧之后,就大病不起了。他和阿辰没能向金刀讨回寅师兄,南璧山庄不少弟子顶不住非议要下山,我爹病着,我和阿辰压不住他们,一夕之间,散了大半。”
廖林说得苍凉,他苦笑一声,“我早知道,我们要遭报应的。”
韩玦思忖片刻,平声问道:“舅舅body可痊愈了?”
廖林摇头:“时好时坏,一直未见大好,我爹也觉得无颜再留在南璧,我们一家就回来了。回来以后,我爹就要我把廖府下人给遣散了,只留了几个从年轻时就一直在府里干活的没遣走,剩下的都打发了。”
韩玦颔首,说话间就已经到了佛堂门外,廖林轻叩门环道:“爹,师兄来看您了。”
未过多时,里面传出了廖以牧的声音:“是陟茕吗?”
韩玦差点没敢认出这道声音,苍老虚弱的就像垂暮之年的老人,韩玦停顿片刻,沉声应道:“是我,舅舅。”
佛堂门开了,来开门的是廖芃。廖芃对着韩玦福了福身,将他迎Jin_qu后就又回到廖以牧身侧替他研墨,韩玦走上跟前还是恭恭敬敬给长辈行了礼。
“是回来找三才剑谱?”廖以牧搁下笔,声音离近了听就像嗓子里han_zhao一口化不开的脓痰。
韩玦视线落在廖以牧案上抄写的佛经上,两片zhui唇轻轻一碰,“是。”
“在书箱最底下,自己拿吧。”
韩玦点头,依言走向书箱,蹲身下来用一只左手工工整整的把里面藏书取出叠放整齐。
屋子里静的能听见三个人的呼xi声。
隔了许久,廖以牧开口:“芸芸*没回来?”
“娘留了字,说不怨不悔不恨。”韩玦答非所问。
又是一片沉默。
韩玦在书箱的最底下看见了用羊皮包裹完好的剑谱,他查看无误后将剑谱取出,又把取出来的书完好仔细的摆回原处。
“剑谱让长亭去送吧。”
韩玦压上箱盖起身,“舅舅有事要差遣陟茕?”
“金刀门正在集结能人义士,打算大举进攻苗疆,剿杀鬼姆教。”
韩玦意会过来廖以牧的言下之意,便问:“什么时候?”
“最近的消息。大约来年就要开战了。”廖以牧言罢,不住咳喘起来,身旁廖芃凑上前替他顺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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