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师,笑得有点儿明显了。”黄桃往壁炉里添了一堆煤,乐呵呵地指着自己的zhui角,“zhui角疯狂上扬。”
向兴学_geng本没意识到自己在笑,敛了敛表情才觉得脸有点僵。
那个吻,定情的吻,甜得不可思议,它给向兴学的印象太shen了。他身在零下二三十度的荒原上,想起那个吻,就能清楚地回忆起初夏的夜风、烟花和橘子汽水,回忆是有温度的。
他笑了笑,说:“抱歉A。”
博尔塔木卡迎来了一年中极寒的冰雪季,风刮得如同刑具,雪打在身上,能砸出声响。
山谷里的人们不再外出,统统蜷*在冬窝子当中。
波塔用铁皮为牲畜搭建了临时的棚户,每天喂一些玉米和青稞,祈祷着牛羊不会被冻死。
向兴学换上了最厚重的_yi物——一件大红色的羽绒_fu,是向俨买的。
向俨很少给向兴学买颜色鲜Yan的_yi_fu,大概是因为知道向兴学年纪大了,驾驭不住亮色。但是这件羽绒_fu好像必须得是红色的,他们每天掀开毡布门帘,看到的都是无穷无尽的白——冷的_gan觉具象成了“白”的颜色,寒冷让人恐惧,白色也让人恐惧。但红色是很火热的颜色。
“这件_yi_fu很贵。”黄桃羡慕地盯着向兴学的羽绒_fu,“我男朋友玩儿户外,做梦都想要一件,可惜A,买不起。据说科考队,去南极,穿的也就是这个牌子。”
向兴学安慰她说:“等你和他都正式工作了,就能买得起了。”
向兴学没问具体的价格,以他的工资,加上各种补贴和其他经费,攒几个月都未必能买得起这样一件_yi_fu,他已经习惯了和向俨的经济差距。
—
向兴学对着镜子打领带,听到向俨说:“不热吗,还穿外tao。”
“会场肯定有空T的。”
这是向俨最后一次毕业了,他还会上台宣誓。向兴学想要庄重地参加。
向俨把他的领带解了下来,“这条不He适,太显老了。”
他从_yi柜里翻出一条蓝灰渐变的领带,交到向兴学手上,“这条才是男朋友应该打的。”
向兴学要疯了,和向俨谈恋爱_geng本不需要什么适应期,向俨很快地jin_ru了恋人的身份,一点儿也不遮掩。向兴学花了整夜盘算着“如何转换角色”,向俨直接打乱了他循序渐进的计划。
但是这样很好。
他试探x地问:“你给我打吗?”
向俨想把领带接回去,碰到绸布的时候迟疑了一下,放开手,“这个我真不会,正反不一样。”
向兴学挑了挑眉,自己把领带系上了,束到领口的时候又有点儿得意——向俨不会,意味着什么,他没给别人打过领带。
“誓词记得吧?”向兴学为向俨正了正博士帽,用手指把红色的流苏捋平,挂在帽子右侧前端。
会场里开着空T,但还是热,向兴学身上的衬衫被汗打*,黏在后背上,他还是没neng外tao。
向俨轻轻地“嗯”了一声,问:“热不热?”
“还好,不太热。”向兴学又摸了一把流苏,“去你同学那儿吧,我在这儿看着你。”
向兴学原本想送向俨一tao西装,可是向俨平时穿白大褂,不能常穿西装,向兴学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送点什么好呢?他想着,毕业典礼就开始了。
前面都是领导讲话,向兴学稍微走了会儿神,他转了转脖子,一眼就看到熟悉的面孔。
庄秋白也来了,不仅来了,手里还捧着一束花。
向兴学忽然紧张了起来,庄秋白来干什么?那花是送向俨的吗?他不是走暗恋的路子吗,那作业,难道是战书吗?
他_gan觉自己被摆了一道,又暗自庆幸当时没把庄生的信息全透露给向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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