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台最近找了个晚上的活，在街口浴池给人搓澡。

哦，现在已经不能浴池了。前段时间这里被一个大老板买下，重新装修扩建，改了个洋气的名字，叫做九号公馆。

不算是顶顶高端的地方，但在城乡结合部这块，也称得上是富丽堂皇了。

李台今年三十多岁，再过两年就步入四十大关，二十八那年结过一次婚，没多久就离了，老婆跟着从南方过来卖服装的小老板私奔，除了坏名声，还给他留下一屁股债。

李台是个老实人，这些年一直被前妻借的高利贷压着，丝毫得不到喘息。

他没什么挣钱的本事，只能白天在工地做解体，晚上再去各处打零工。

九号公馆的活儿是邻居小多介绍给他的，说是现在很缺按摩的男技师，要是干得好，说不定能比他白天的活儿挣得还多。

李台一听男技师，总觉得有点淫秽色情，结结巴巴拒绝说：“小多，这事儿、这事儿哥、哥干不了。”

小多一听就乐了：“台哥，你想哪儿去了，人家是正规的按摩搓澡，陪客人玩儿的有别人，就咱们这水准，想干人还看不上呢。”

李台一听只用按摩搓澡，有点动心，一咬牙投身到南城最是纸醉金迷的世界里。

经过一系列培训，李台终于正式上岗，成为九号公馆的一名技师，编号078。

数字刻在一块黄铜胸牌上，有客人点号，胸牌就会震，上面的小灯跟着亮起。

李台做的是晚班，忙起来得忙到十一点以后，但基本九十来点来的客人就不用他们了，一般都点可以陪客的年轻小孩。李台就趁着这时候稍微歇会儿。

这天，眼睛没眯多久，胸牌就震了起来，上面的红灯一闪一闪，说明有活儿干了。

李台赶紧跨上写着自己编号的工具框急匆匆赶到包房里。

1037是九号公馆最好的包房，李台来了一个多月，还是第一次进来。

客人已经等在包房里了，穿着件白睡袍，手上拿了杯红酒，看起来像个演电影的明星。

李台记着经理培训时对他们说的话——

对待客人一定得热情周到。

“您好，我是078号技师，很高兴为您服务。”

客人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冲他笑了下，问：“都有些什么服务？”

“推奶推盐推红酒，都是我们的特色，您要是想刮脸采耳，就得等明天了，老师傅不上晚班。”李台老老实实回答。

客人笑着看他，摇头说：“不用那些，你给我推个奶吧。”

说完冲李台招招手：“过来，帮我把我衣服脱了。”

“诶。”李台应声过去，拉住浴袍袖子帮客人脱下。

客人身材很好，宽肩窄腰，双腿修长。

李台按照程序，先给按摩台消了遍毒，然后才请客人躺上去。拿着架子上的淋浴喷头，试好水温，开始帮客人洗澡。

“水还合适吗，太凉的话我帮您调热点。”

客人点头，李台便试着把水温调高了一度。

他的衣服进来时就脱掉了，身上剩条公馆发的黑泳裤，这是他的工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