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号回到北京的家里,还没进门就听到电话在响。我赶快打开门,连钥匙也没拔,就跑过去接电话。电话是_M_M打来的,问公司的情况怎么样?我应付_M_M说:“还好,不过就是大环境不好,今年的业绩都泡汤了。打算停下来整顿一下,明年再图东山再起。”_M_M问我的body怎么样了?问霆是不是还好?我愣在那儿,握着听筒流起泪来。后面跟着进屋的小健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扶着我的肩膀轻轻说:“别让家里担心,有机会回家去再详细说。”我点点头,抑制着自己难过的情绪跟_M_M撒谎,说霆回老家去给他_M_M扫墓还没回来,我这里一切都好,要她不用担心。_M_M又问我为什么不开手机?我说去看流星雨的时候忘记带充电器了。_M_M还要没完没了地问很多问题,我说这边有事儿,时间太紧,来不及说了。所以嘱咐_M_M自己多注意body之后,就挂上了电话。
小健吃过午饭就走了,说是晚上有演出任务。_F_间里又剩下我一个人。这时我又很自然地回到对霆的思念之中。我想起来霆也皈依了佛爷,说起来也是佛爷的皈依弟子,应该跟佛爷说一说这件事情,让佛爷给拿个主意。因为我一直觉得霆似乎没有走远,好像总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相信人死之后真的还有来生,但是当自己最亲近的人离自己而去的时候,我就宁肯相信人会有来生了。拿定了主意,我就给佛爷打电话,是他的那个侍者“群培”接的。群培告诉我说佛爷去开会了,要晚上才能回来,我只好晚上再打。当我晚上九点来钟打通了给佛爷的电话时,自己都搞不清楚该怎么说了。我在电话里告诉佛爷说霆死了,可那句话轻得我自己都快要听不到了。好像如果我大声说出来,才是切断了霆的消息,使他永远迷失了回来的方向一样。
佛爷很吃惊,答应和我见个面。但不是第二天,因为佛爷还有会议没有参加完。但是第三天的早晨,我还是见到了佛爷。天气很冷,但是佛爷仍然坚持他们的习惯,右臂袒露在外面。佛爷在他的办公室外面迎接了我。佛爷的办公室不在他住的地方。佛爷的办公室在六世班禅的清净化城塔北面。穿过一座旧宫门,就可以看见一座新建的三层仿藏式装潢的楼_F_,佛爷的办公室就在这座楼上了。这座楼的顶部采用了明黄色的琉璃瓦盖顶,单重檐和沥粉金漆的雀替,保持了和整座寺院建筑一致的风格。外观上,保持着藏传佛教寺院经堂的主题颜色,一种比故宫的红墙颜色略shen的红色。最特殊的是在楼层之间,加了仿制的辫麻墙,还有一种具有浓郁藏族建筑风格的装饰图案,在一条很宽的黑色条带状色彩上,有一个一个排列整齐、间距相等的白色圆形图案。还有用铜打制的各种“祥麟法轮”、“十相自在”等装饰部件,都贴了耀眼的金箔,非常壮观。甚至在每一个窗口外围,都有黑色的梯形装饰,让人觉得jin_ru了一座传统的藏传佛教寺院,而绝对不会想到是在北京。不过,所有的外墙图案都是用白色、黑色和暗红色的大理石料镶嵌而成的,所以显得更加明亮光鲜、庄严肃穆。
佛爷就在办公楼前由群培陪着,焦急地等待着我。看到佛爷的白发和焦虑的眼神,我知道老人家为我担心了。见到佛爷,我也_gan觉到一肚子的委屈,还没说话,眼泪已经下来了。佛爷虽然很担心我,但是表面上还是很开朗地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大小伙子嘛,有什么好哭的?走吧,我办公室里有暖气,屋里面坐下慢慢说。”
那座大楼的nei部就很现代化了,依我看到象是一家不低于三星级的宾馆。佛爷的办公室里放着一tao很漂亮的电脑,外设也很全。一个很大的书架,里面放满了各种文字的图书,汉文、英文、藏文、蒙文,很多种类。靠窗户的位置,还有几大盆*背竹之类的绿色植物。一切都和我在佛爷自己的_F_间看到的景象大相径庭了。佛爷把我让到沙发上,然后坐在我的旁边,问了一些大概的情况。我说了很多很多,从霆的离开,到我在家里找到他的尸体,到后来的火化。我说了很多,眼泪反而没有了。佛爷听得很仔细,然后问了一些关于艾滋病的问题。佛爷很震惊于这种病的发病机理,更不可理解为什么会有很多人专门歧视这种病人?更不能理解霆为什么不抓住治疗的机会,而选择死亡。
听我说想请佛爷为霆念经超度,佛爷苦笑了一下:“我们佛教相信,在人死之后会有很多种不同的去向。正常死亡的人会jin_ru一种‘中*’状态,最多持续四十九天,就要因为往昔业力的善恶程度jin_ru六道中的一道,继续轮回。有两种情况比较特殊,那就是升入‘无色界’天的,还有下‘阿鼻地狱’的。这两种情况是没有‘中*身’,而直接受生的。尤其是我们藏传佛教里,很注重在‘中*’状态下的自我控制,这里面牵涉到很多‘密教’的教义,你还没有灌过顶,所以我就不给你讲了。自杀的情形就不同了,自杀的人,虽然也会jin_ru‘中*’的状态,却永远没有办法neng离那种恐怖的幻境,处于一种和因为‘断灭见’而导致的‘空无’状态很象,连轮回的机会都要失去了。换句话说,就是永远没有解neng的机会了。”
我听佛爷这样说,当时就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完全的没有了思维,就那样懵在那儿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看着也同样在发呆的佛爷:“也没有可以补救的办法?怎么会这样呢?”佛爷揉了一下鼻子,很伤_gan地说:“因为佛陀说,每个众生都可以成佛,成佛之后就可以渡neng无量的众生。一个人自杀,等于杀掉了自己成佛的可能,尤其是一个男人,这就更加严重。这个罪过很严重,后果也很严重。因为失去了最可宝贵的男人的body,连补救的办法也没有了。这样的人只能停滞在一种类似永远都无法醒过来的恐怖梦境中。‘中*身’在佛经中记载,有四种极大的恐怖,时刻在威胁着他们。而且他们的状况其实很糟糕,远远要比我们可以想象的糟糕。”
我有些不理解,疑惑地看着佛爷:“什么意思?”佛爷很认真地凝视着上前方的虚空:“_geng据密教的典籍记载,‘中*身’其实是一种很稀薄的物质组He成的,被称为‘细五蕴’。处于这种状态下,有着比生前强很多倍的记忆力,而且会因为很多展现在眼前的现象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那种善恶业力的境象会不断滋生和再现,犹如梦境。而且由业往生的恶道前兆现前的时候,‘中*身’就会更加痛苦和彷徨无助,孤独无依。他们会更加留恋自己亲密的人,而且会经常在虚空中飘浮不定,还会经常来看望自己亲密的人。他们因为中*境的恐怖凄苦而渴望得回人身,希望你能知道他的存在,希望得到你的保护。但得到的只能是失望和难过。这个时候他最害怕的是看到自己的亲人因为自己的死而伤心和哭泣。处于中*状态的时候,只要心中一有伤_gan的情绪,就会_gan觉到犹如被热油烹煎般的痛苦。但是他会努力尝试劝慰你,但是你却无法_gan知他的存在,他经历一次一次的苦闷之后,只能怏怏离去。”
佛爷叹了一口气:“但是,中*境界有很多种恐怖。比如巨大的声音,恐怖的幻觉,漂流的无定,对亲密之人的难以舍弃,对各种光线的敏_gan等等。这些恐怖会使他害怕,会让他对家产生留恋的_gan受。但是他却无法停留,那种无处可依的惶恐,会使他心意散乱。这种散乱、痛苦、恐惧、惶悚的体验,会使他悔恨莫名,急切得想要结束这种飘忽恐怖之苦。正常死亡的中*身会因业而受生为恶道众生受苦。但至少还有业报受尽而出离的时候。但是自杀的人却不可一投生,会始终处于这种恐怖的噩梦之中。”我越听越害怕,越听越难过:“有办法嘛?想想办法帮帮他A,佛爷,他也是您的皈依弟子,求求您了。”
佛爷还是叹气,但是却点了点头:“我只能尽力而为了。按照经典的要求,我要为他颂经祈祷,还要借助佛陀的力量来帮助他走出那个难以逃neng的恐怖境界。但是有一个要求,至少半个月nei,不要哭。因为这对于他来说很危险。你可以在每天睡觉之前告诉他,你现在很好,让他放心。这样才会有利于我所做的法事更好的帮助他。”我有些不解:“您说他到底会经历些什么样的恐怖呢?”佛爷摇了摇头:“这很难说,每个人都会做噩梦,但每个人的梦境不同。原因是他们所经历的不同。中*所碰到的恐怖,也和噩梦的梦境差不多,会因人而异的。那是因为他们所造的业力不尽相同。其实有的时候,人从噩梦中惊醒,_gan觉非常的恐怖。你问他梦里看见什么了,其实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仅仅是一种恐怖在压迫和B近的_gan觉。你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要再给他以痛苦。你首先要快乐起来,哪怕是为了他而假装。”**
离开的时候,佛爷就已经在安排为霆做法事了。在我离开的时候,佛爷说霆确实经历了很多苦难,而且还是因为自杀而死去,对于他来讲实在是太可怜了。所以佛爷说他会尽一切努力,想一切办法,让我放心。最主要的,还是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表现得太难过就好。从佛爷那里回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始终和佛爷保持着电话联系。小健也越来越忙了。他经常会来看我,尤其是在晚上下班或者更晚的时候,想赖在我家里不走。但是我都拒绝了。小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所以让我对他前后的态度有了很明显的变化。曾经非常苦恼地问我到底是为什么,我不想伤害小健,只能回答说心情不好,敷衍过去就算拉倒。小健每次吻我,我也都是糊弄过去了事。
十二月八号,我跟着小健和他们公司的四个同事一起到shen圳去参加一个演出计划,听说是一家新加坡的_fu装公司到shen圳做明年春秋的时装发布会和品牌show。所以邀请小健他们公司的男模和广州一家公司的男模一块儿加盟捧场。我按照计划,跟小健他们一起前往shen圳,想重温一下和霆初次见面的激动,也算是对霆的一种凭吊了。还是我和霆初次见面的那家宾馆,我希望可以在我和霆见面的那间_F_间,也就是2215_F_间住下。shen圳的酒店有一个特征,就是在总_fu务台,除了普通话和英语_fu务之外,还有粤语_fu务。不光如此,在收费上也是两种价目表,人民币和港币都可以用。听说这是特区的一种特权,因为这样可以给与此毗邻的香港市民到此消费提供便利,增加特区的创收。
当我提出要住在2215_F_间的时候,一位接待我的小姐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坦然地笑了笑:“这对我很重要,我这次来是为了纪念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原来的_F_间对我很重要。”那位小姐冷冰冰地说:“对不起,有会议,已经预订了。”说老实话,我最讨厌这种眼神。这是一种蔑视你的眼神,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你是nei地来的。在这里的中国人似乎也可以被分为几种阶级,香港人和台湾人是最优等的阶级。即使他们没几个糟钱,即使他们在香港很失败、很落魄,但是在shen圳,只要拿出香港人的证件,甚至不需要他们说出什么炫耀的话语,就已经被人们看作是头等优待的对象了。更不必说连果摊报亭的小贩都对港币似乎情有独钟了。其次就是一些shen圳本地的人,或者是从nei地来shen圳至少混过五六年以上的人们。这些人最刁钻,也最狡猾。他们可以讲粤语,就是讲不好,也可以听得懂。在这里,会讲粤语始终是一种时尚。虽然在香港的大中学校都在普及普通话,可这里的人们却仍然固执地认为粤语是一种时尚。
我记得好像是钱钟书说过这么一句话:“洋化了的婆子比洋婆子更难缠”。这句话真得很j辟也很到位。这里的人似乎都是被洋化了的。在他们的意识里,好像罗湖口岸的那一边满地都是黄金,只要有一张香港的身份证,就象是自己的血管里开始流动与众不同的血ye了似的。似乎只有港币才是钱,港人才是人,香港的一切都成了值得品位和追逐的时尚。这也难怪,毕竟香港人的钱来得容易。别小看一个罗湖口岸,在shen圳做一个公司的普通文员,月薪也就只有三千元左右的人民币,可过了这道口岸,一个普通文员的月薪就有三万元港币还不止呢。所以香港的物价都是天价,都是shen圳这个在nei地人眼中已经够“高消费”的城市中物价的五到十倍还要多。这也就难怪为什么在每天清晨,在罗湖口岸我们都可以看到庞大的以中老年家庭主妇为典型代表的“港人采购大军”如“蝗虫过境”般等待着疯狂大采购的机会。并不是shen圳的东西比香港的好,而是同样的东西比香港便宜很多,到shen圳来采购就可以节省一大笔开销。他们采购的物品中,甚至连青菜和卫生纸也在其列,天天如此,年复一年。
在香港人看来,省钱的好办法,在shen圳就变成了“香港人个个都是大财神”的“公开的秘密”。以至于每逢周末,shen圳所有的星级酒店都会爆满,因为香港的“平民百姓”都可以用对于他们意想不到的低价来享受一下“颐指气使”的超值享受。他们拿出大把的港币,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而在shen圳混饭吃的人们,至少可以*着蹩脚的粤语,得到相对与shen圳消费环境比较适应的收入,所以也不会有太大的压力。只有nei地只会讲标准普通话的人到了shen圳,才会_gan到“高消费”的压力。这就自然而然形成了shen圳的第三等人群。既然有了这个大家都默契的等级制度,就自然存在特权。也就是香港人定了的_F_间,即使他不来住了,nei地人也不可以住。因为香港人是绝对不可以得罪的。他们是“第一等”享有“特权”和被人们“羡慕”的人。那一天正好是周六了,显然是香港人定了_F_间来度周末却没有来,所以这位_fu务小姐在找借口推辞。当然,我也很明白在这个有点特殊的城市氛围里,金钱才是绝对的优势和真理。所有的商业气氛都必须和金钱相适应,绝对不能有任何“逆端”存在。“顾客是上帝”的名言在这里你可以体验得到了。
我也很不客气的说:“我是用‘金色世纪’定的_F_间,四折,我现在可以不用打折,用我的tao间交换这个标间。但是我必须要这个_F_间。”这位小姐看着我的眼睛,还是那种怪怪的眼神。我却直视着她,用眼睛告诉她我的决心,不得到这个_F_间,我是不会罢休的。这位小姐只好跟旁边那位正在用粤语为“港客”办理退_F_的西装男士求援了。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体形微胖的男人,胡子刮得很干净,面皮细白净滑的。当然,最突出的特点还是他脸上那个广东人典型的大蒜头鼻子,总是泛着油腻腻的光。这个接待我的那位小姐几乎一模一样。他们在低声嘀咕的时候,那个男人不时地用眼睛瞟着我看。我还是很识趣地“绅士”了一回,微笑着象他点点头。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从特殊的铃音设置上我判断得出来,那是小健。我的判断很准确,小健告诉我说他们已经被安排好了,问我是不是也安排好了,想要过来看我。我只好说正在安排,等安排好了以后再给他电话。刚放下电话,那个男人走过来对我说:“刚才实在对不起了,您还可以住2215_F_间,还是按照四折的价位,我马上给您安排,请稍侯,欢迎您的光临。”我知道,他们这样做既挣了_F_钱,又会让我消除刚才的反_gan情绪,说不定会成为他们的回头客。我淡淡地笑了笑,表示接受。
十二月的shen圳还有将近二十度左右的气温,也算是一年中气候比较舒_fu的时候了。安排了住处,我跟小健打了电话,就开始_have a bath_。我听朋友对我说过,这种星级酒店,所有的软硬件设备,会在五到十年nei就全部老化,必须面临被淘汰的危险。所以要想做成一个标准的星级酒店,就要不惜血本地不断更新,只有这样才能留住客源。现在的2215已经和一年多前完全不一样了。所有的硬件和软件都更新了,从装修到家具,从电器到_On the bed_用品。除了_F_间的格局和窗外的几座大楼外,在也找不到以前的影子了。这更让我_gan觉到霆的一去不返让我无法面对了。因为周围和霆有关联的事物都在变化,变得让我觉得越来越陌生,我就会_gan到霆在离我越来越远。就象是断了线的风筝,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慢慢远去,永远带走了你的一片思念和心痛。霆在我的脑海中_geng本就没有淡去,所以我在极力地寻找可以让我留住那片记忆的东西,但一切都在变,变得那么迅速,让我来不及牵起已经断裂的点滴记忆。
浴缸里蒸腾着的水汽在空气中展现着袅袅婷婷的优美且神秘的姿态,使我在凝视着的同时开始胡思乱想。如果真的有时光机器,允许我回到一年之前,让我再一次遇到霆。我绝对不会再一次让他离开我,我会孤注一掷,不顾一切的。但现在却_geng本不可能了。人死不能复生,我就算用尽一切办法都不能改变这个已经形成的事实了。我想起霆曾经告诉我有关“麟哥”的故事,想起那句让人毛骨悚然的无法摆neng的“神明和恶魔的共同诅咒”,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想想霆,从为了给M_亲救命而无可奈何,到后来的为了可以和我平等相爱的义无反顾,再到最后的走投无路以此为生。似乎真的只要你进了moneyboy这个圈子一步,就再也无法摆neng那种可怕的命运和诅咒了。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开始拼命擦洗全身的皮肤,直到身上的皮肤发红发痛。如果说霆的命运是咎由自取,可我对周围的朋友的信任和关注也错了吗?我是同x恋,甚至不想欺骗和隐瞒身边所有的人,包括公司的职员和我的父M_。但我换来的却是周勇处心积虑的背叛。难道这就是我该得到的报应吗?因为我是同x恋,我就是坏人了?因为我曾经以嫖客的身份和霆相识,我就烙上了恶人的印记?因为痛苦的SM和与众不同的x敏_gan点和xing_fen环境,我就是一个必须承受诅咒的怪物和异类?可我却从来没有存心去伤害过谁。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到底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现在竟然有小健这样的人喜欢我?这对小健公平吗?对霆公平吗?对我自己公平吗?小健是一个很好的人,可我算什么东西?我一定会伤害他的,因为我自己最清楚我不可能忘记过的一切,也不可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底该怎么办?我实在是想不清楚。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颓废和愤怒,拼命击打着浴缸里的水,甚至愤怒地开始咒骂着最肮脏和恶毒的语言,并且无缘无故的叫喊着,希望藉此来发泄心中无法舒展的郁闷。我甚至站起来,开始对着贴了烫着金花的瓷砖墙壁又踢又打,直到自己浑身大汗,气喘吁吁,才筋疲力竭地躺在浴缸里,望着卫生间天花板上那印着百He花的xi顶灯,泪流满面地喃喃自语:“我他_M地真该死!死了倒更干净。我算什么东西?比MB还烂的烂货?”我终于还是哭出来了,从开始的呜咽,直到后来的号啕大哭。终于,哭也哭累了,哭得嗓子都又肿又痛了,才算作罢。甚至连我的脑子也转不动了,就这么呆呆地望着那架xi顶灯里雪白的灯光,躺在浴缸里等着,也许是在等小健?也许是在等慕霆?也许什么都不在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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