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起床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当我睡眼惺忪地去洗手间时，才发现霆已经和我_M_M在客厅里聊天可能很久了。霆跟我打招呼：“都九点半了，怎么才醒A？”当和霆对视的时候，我才发现霆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眼圈也是黑黑的，显然昨晚霆也没睡好。我还没说话，我_M就接茬儿了：“他回家来总是这样，从来没有早起过，也许平时压力大，太辛苦了。我和他爸从来都不扰他的觉，不然他得好长时间提不起j神来。”霆微笑了一下：“在北京他可不睡懒觉的。”我知道霆说漏了，皱起眉头瞪了他一眼，他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还好，我_M没往那儿理解：“那是因为他是头儿，他不做出榜样来，不行的。要不怎么说他有压力呢。现代文明就是这样，你说不清它究竟是好是坏。科技和文明进步，本来是为了给人类社会更好的_fu务；可现在倒过来了，科技越发展人越累，越没好日子过了。现在的人都拼命挣钱，然后生病，然后把所有的钱都花到看病上。你说这哪多哪少？何苦呢？”

我没参与他们的谈话，直接到洗手间里洗脸漱口去了。洗完脸，我看着自己在镜子里的样子有些发呆。刚刚刮完胡子，洗完脸之后皮肤绷紧细致的反光，让我看起来更象小孩子，或者说，更象个nv人！看着镜子里的我，想起晚上和霆谈论的话题，我完全不知所谓了。说老实话，虽然我明白自己喜欢男人，是同x恋，而且从不隐讳。但我却从来没有过自我x别意识的混淆。霆的话，和镜子里的我，真的让我_gan觉到好害怕。我第一次_gan觉到镜子里的人_geng本不是我，我的思想也似乎不是我。一切都好陌生，好恐怖！我的耳朵边上好像有成千上万块机械表，零零碎碎地发出令人浑身颤抖、奇痒无比的噪音。陶瓷质地的洗脸槽那柔和的反光，竟然第一次让我_gan到不能接受，白得刺目。我一阵阵的_gan到眩晕，不能自持。我用手撑在洗脸槽的台面上，急促的呼xi，以放松自己的情绪。当我在抬起头的时候，被吓得浑身猛地抖了一下。霆已经站在我背后，在镜子里看着我。眼冒金星的我埋怨着霆：“你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想要吓死我？！”

霆很关切地把手放在我的背上：“怎么了？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我有些T整不过来自己的心态和情绪，想要发泄我心里的怨气和恐惧_gan。但我意识到我不能对霆发脾气，毕竟这是我的家。我现在对霆发脾气，会伤害到霆，让他倍_gan孤独和弱势，所以我没说话。霆又问我：“到底怎么了？”我转过身来，但没有面对霆，而是低着头：“没什么，睡得太晚了，没休息过来。”霆很关心我：“我就知道，其实我也睡不着，今天早晨很早就起来了**”正说着，保姆叫我们吃早饭了。我和霆答应着，往餐厅走去。

其实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只是有的时候早晨起得很早，而且又需要外出办事的时候，才会吃早饭。_M_M知道我的习惯，通常不会安排我的早饭。但是因为霆到来的关系，_M_M安排了我的早饭。其实很简单：土司、沙拉酱、煎_chicken_蛋、酸*和生菜。这种很欧化的做法，是_M_M保留多年的习惯。据_M_M说，这是曾经在日本人侵华时期，在北平一家传染病医院里当过护士长的姥姥最喜欢的早餐。记得_M_M曾经说过，姥姥有很多海外关系，大舅六十年代到苏联去留学也是外面的亲戚帮忙办的。但是文革期间，这些都成了把柄和罪证。在批斗中，年界四十的姥姥瘫痪了，而且右手再也没有活动过。文革结束后，消息中断了很久的大舅联系上了，家里人都非常思念他，希望他回来。坚强的姥姥曾经用左手在信件结尾的地方写下了“你给我回来”几个字。姥姥瘫痪后，非常顽强地生活着，甚至拒绝别人无微不至的照顾，用左手照顾自己的一切生活，甚至还择豆角、熬粥。所以姥姥成了全家人的最具体的偶像，她的很多习惯都被学习和模仿了，今天的早餐也是如此。而且除非条件不具备，只要有可能，也是天天如此。

吃早餐的时候，我问_M_M有没有时间，想单独和她谈些事情。_M_M给出的回答是随时奉陪。于是，气氛就紧张起来。尤其是霆，没吃几口，就借口不舒_fu，回到客_F_里去了。我和_M_M坐在客厅舒适的大沙发里，开始闲聊着些我小时候的记忆和经历。我随便闲聊天似的对_M_M说：“_M，我发现我最喜欢您了。”_M_M笑了：“嗯，跟没说一样，那个儿子不爱_MA？这叫儿不嫌M_丑，狗不嫌家贫。”我接着问：“您就没觉得这有点什么不对劲儿吗？”_M_M严肃起来了：“有什么不对劲儿？你说**”我说：“我最近看了很多心理学的书，我这叫‘伊d普斯情结’，就是恋M_情结。”_M_M皱了皱眉：“那又怎么样？”我笑了：“没什么，这不是跟您聊聊嘛。”

_M_M看了看我：“别把我当傻子，你到底怎么了？没事儿出去走走，培养点健康向上的兴趣爱好，参加点有益健康的户外活动。别老闷在家里头看书，更不要看这些神经病写的书。这些书看多了，不是疯子也成疯子了。你小时候body不好，老生病。一方面是我不放心，一方面是你体力达不到，所以就很少跟外面的孩子们疯跑疯颠儿的，爱看书。你现在body也好了，就该多活动活动，到处去见见世面。怎么老是克_fu不了惰x？年轻轻的，老待在家里头看那些稀奇古怪的书有什么用？等你弄明白了，人也老了，body也完了！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反正我不赞成你现在的生活方式。其实有的时候，及时行乐也是一种享受生活的方法。干吗非要把自己搞的多愁善_gan？杞人忧天？没用。”

我看见_M_M的样子，知道这样拖下去没有完结，所以把心一横：“_MA，我现在遇到一件难事，想跟您说说，让您帮我分担分担。”_M_M又开始唠叨了：“天底下干什么都不容易，《西游记》动画片里都唱了：‘容易干不成大业绩’。人这一辈子，别管当官的还是老百姓，你看谁轻松啦？**”我赶快拦住_M_M的话头：“_M，我不是说那些事情。您别老教训我成吗？我就是象跟你说说我的一些想法，想跟您沟通沟通。”_M_M这才摆出一幅He作的态度：“那你说**”我有些不敢看_M_M的眼睛了，所以看着茶几上的玻璃果盘和茶杯：“我发现我有些不太正常。我**好像，好像对nv人不_gan兴趣，好像喜欢男人。”我等着_M_M的回应，可时间象停止了一样，那一刹那除了窗户外面偶尔传来的邻居们相互问候的声音外，好像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我觉得时间好像过了很久，仍然没有听到_M_M的回应，我抬起头来，才发现_M_M正在盯着我，死死地盯着我。好像从来没见过我这个怪物，或者看见了不共D天的仇人。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很对不起她似的，心里说不清楚什么滋味儿，又害怕她太生气或者太失望。我喊了一声：“_M**”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那声音抖得很厉害，好像做了什么理亏的事情，请求别人的原谅似的。我受不了_M_MB视的眼神，更不敢看她眼中的痛苦和愤怒。突然，_M_M说话了，虽然声音不高，却让我浑身打了个寒颤。_M_M说：“你是和跟你来的这个人搞在一起吗？”我不知道_M_M怎么会突然间领悟到了我和霆的关系？想想也许正常？也许是_M_M猜的？我来不及做任何准备：“我**”我_geng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就什么也说不出来。_M_M很倔强地把脸转向巨大的墙画那边，急速地眨了几下眼睛，眼泪还是出来了。

_M_M还保持着冷静的态度：“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有些心烦意乱：“好像是很小的时候，大概十五六岁的时候。”_M_M还是很坚持地问：“是和跟你来的这个人吗？”我知道自己_geng本无需否认了，就点点头：“嗯。”_M_M再一次使我出乎意料了，她竟然问：“你扮演nvx角色吗？”我简直太吃惊了，睁大了眼睛，张大了zhui，看着_M_M愣住了。_M_M点点头，然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捂着脸哭起来。我赶快坐到_M_M的身边，摸着_M_M的背，想劝慰几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说话，自己先哭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说出话来：“_M，对不起**”_M_M把捂着脸的手拿开，擦了擦眼泪：“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我说：“我也不知道。”_M_M说：“你看心理学的书就是因为这个吗？有办法治疗吗？为什么会是这样？”我说：“这和恋M_情结有关，也跟我爸常年不在家，对我关心太少有关。”_M_M说：“也就是说是家庭的环境因素？”我点点头。_M_M有问：“有什么治疗方法吗？”我摇摇头：“很有效果的方法没有，而且真的是越治越畸形，最后大部分都会变成疯子。_M，您要让我去治疗？”_M_M没说话，好像在想什么问题。

我又问_M_M：“您是不是想把我送到医院去治疗？您看过美国的一部电影，叫《红伶劫》吗？您要是把我送到医院去，也许真的会永远失去我。”_M_M很冷漠的看看我，摇摇头。突然又哭了，边哭边说：“_M_M不会让你去治疗的，如果注定了改不了的话，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来吧。_M_M永远希望你能过得好一点儿、幸福点儿，只是太突然了，_M_M接受不了，好像天塌了**”说到这里，_M_M已经泣不成声。我倒是冷静多了，抱住_M_M说：“您不是总让我坚强吗？事情已经这样了，谁也不会想到的，我也不希望这样。可这不是我的选择和决定。我们一起面对吧，总要面对未来的生活。不过，我看您还是先别告诉我爸吧。等机会He适的时候，我自己跟他谈。”_M_M流着眼泪点点头**

我和_M_M又聊了很久，当我去给_M_M取面巾纸擦眼泪的时候，发现小卧室和客_F_相对的走廊上一个修长纤细的身影。我知道，那是霆。也许他一直在偷听，只是我没有发现而已。为了避免尴尬，我有意装作没看见。正在这时候，保姆打开厨_F_的门喊：“阿姨，阿毛，吃饭了。”_M_M擦着泪：“知道了，放在餐桌上吧。”然后对我说：“你去叫他，和你一起吃吧。我不想吃了，要休息一会儿。想静一静，别勉强我了，我还没做好面对他的准备。”没有办法，我只好同意，并把_M_M送回卧室去。照顾_M_M躺下，给_M_M_fu下了“心脑康”和止痛片，我从_M_M的大卧室里出来，刚刚关上门，就发现霆在角落里看着我。他靠在墙角上，好像刚刚经历一场生死大难劫后余生般，失去了一切力气，就是那样靠在墙角上，急速地呼xi着。他看着我，一副被抓住了的猎物等待判决命运的神情，真让人钻心的疼。

我想起来在淳安医院里孙阿姨对我说的那些话，想起来她对我和霆的无奈和宽容，想起来_M_M那句“永远希望你能过得好一点儿、幸福点儿”的话，想起霆总是把我看成是nv人，真的好失落。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错了？是我老缠着霆吗？是我太堕落和妖j了吗？是我为了自己的yu望伤害和拖累了所有的人吗？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想。_gan觉好失败，情绪简直掉到了低谷。看着霆身心疲惫的样子，我不知道是该安慰他，还是让他来安慰我？不管怎样，我还是迎上去抱住了霆。霆也搂住了我，在他搂住我的一瞬间，我流泪了。这一次的眼泪和以往都不同。这一次的眼泪，甚至超过了我在上海的看守所见到霆时的眼泪。悄无声息，却包含了我和霆相爱以来，全部的情_gan。也就是这一抱，我似乎找到了归宿、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一切都会过去的，霆对我的爱也许是真实的，永远的。我和霆对视的时候，才发现霆也泪流满面了：“宇，谢谢你**”看着霆，我无话可说，但却突然萌发了想要霆吻我的冲动。我闭上眼睛，向霆献上我的唇。

霆的唇很热，有些干裂，但仍然让我陶醉。我好像在黑暗中看见一丝光明，在流沙中抓住救命的稻草。那是一种寄托；那是一种安慰；那更是一种幸福。分开后，我再次和霆对视。霆的眼睛里充满了一种难以诉说的shen情。我明白那种眼神，我可以理解和体会霆的心情。我把脸枕在霆的肩膀上，任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下午，我一直陪着_M_M说话，和_M_M天南海北的聊天。当然最多的，还是谈起我年幼时候的往事。_M_M每次谈到我刚出生时，第一次看到我白白胖胖的小脸时，那种激动和羞涩，仍然难以释怀。_M_M谈起我成长中和_M_M一起经历的苦难和折磨，谈起我们M_子相依为命时的艰难和快乐，谈起我的body经常闹病住院、甚至不能独立去厕所小便的痛苦。总之，我们谈起了好多好多话题，_gan觉竟然象是要生死诀别似的。趁时间还有，要把一生都总结了，不然就怕来不及似的。突然，_M_M说要给她的一位老同学打个电话，我回避了。但是我知道_M_M一定还有话没对我说完，所以就在客厅等着。果然_M_M不一会儿就出来了：“你和他好好在家，我要出去一下，找我的老同学聊聊。”我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我真的好害怕_M_M因为心情不好出事情。所以：“_M，咱们再聊聊吧？”_M_M笑了：“不，你让我也散散心吧，我真的好压抑。我出去走走，会好一些。你不要管我，跟他也聊聊吧，他一直不敢见我，也许是不好意思见我。但他也许真的会对你很好，现在他一定也很难受，你跟他聊聊吧。我找同学聊聊天，宣泄一下对我有好处。晚上我也许回来晚一些，保姆弄好晚饭，你们自己吃吧。”我还是很不放心：“要不我陪您去，把您送到那儿我再回来？晚上您打个电话，我去接您？”

“不用了，”_M_M很少有如此斩钉截铁的时候，“我自己知道分寸，也懂得如何面对。这么多年，什么风雨都经历过来了，这也算不了什么。”我看着_M_M换了_yi_fu，然后又目送她出门。然后我来到霆的客_F_，和霆拥抱在一起，躺在_On the bed_。还是沉默，很久了，霆才问我：“后悔了吗？后悔还来得及。”我苦笑着：“戒烟、戒酒、戒毒瘾容易，这一生，我是戒不掉你了。后悔不后悔都没用。后悔又能怎样？离开你会是什么样子？真的会象没见到你之前那样吗？我不想骗自己。”霆又问：“为什么非要你爸爸_M_M知道？我们的事情，何必非要把他们牵扯进来？他们会受到伤害吧？你不觉得他们很无辜吗？也许我们真的太自私了？”我紧紧抱着霆，生怕一不小心他就会蒸发掉：“不！你不明白！我并不仅仅是要他们知道，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让他们知道你可以给我幸福！让他们知道我们应该赢得祝福！他们会理解的，只是时间问题，但迟早要有一个开始！”霆摇摇头：“也许是你错了呢？也许我们真的承受了上帝的诅咒呢？也许是你过分幼稚了呢？”

我不想争辩什么：“事情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没有用的。”霆搂着我：“你可真傻！真傻！”我把头埋在霆的怀里，_gan觉好疲倦，就什么也不想说了。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

“嘭**”门被很大的声音撞开了，我和霆都被吓醒了。刚刚惊醒的我，竟然看见我爸爸不可思议地站在我们面前。爸爸的眼睛里燃烧着不可遏止的熊熊怒火，仇恨和愤怒沸腾了他浑身的血浆。_M_M在后面赶来了，大声地喊着爸爸的名字，责问他：“你要干什么？你不是答应了不发火吗？”_M_M抓住爸爸的袖子：“你还这么牲口？怎么不讲信用？！你以为这都是孩子的错吗？这应该是我们的责任！”爸爸愤怒地吼道：“你给我滚起来！你这个流氓！我们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我明白了，爸爸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看来_M_M已经告诉他一切真相了。我站在地上：“爸，你听我说**”还没等我说完，脸上已经挨了两个大zhui巴子了。_M_M在背后打着爸爸，边哭边说：“你混蛋！你怎么不打你自己！孩子这样都是你害的！”爸爸一把就把_M_M推开了，然后从门边上顺手抄起一条扫地的笤帚。那是一种超市里经常可以看到的笤帚，塑料的头和须子，不锈钢管的很长的柄。

愤怒的爸爸竟然劈头就将笤帚向我的脸打来。我刚想用手去挡，却被霆从侧面扑倒在_On the bed_了。就这样，霆扑在我的身上，而爸爸的一笤帚，就狠狠打在霆的背上。霆浑身被打得颤抖了一下，倒抽了一口气。却仍然死死的压着我。后面的几笤帚也接二连三地打下来。看见霆咬着牙、痛苦得扭曲的面孔，我终于被激怒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吼着，直呼着我爸爸的名字：“你给我住手！你这个老混蛋！从今天起，我没有你这个爸爸！你也没有我这个儿子！”我终于把霆推开了，翻身站起来：“你打我可以，你凭什么打他？他跟你什么关系？”我气急败坏的冲上去，不顾一切地抓住爸爸的头发：“因为他*我吗？我愿意！是我自己愿意的，你凭什么打他？”爸爸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

是的，不光是爸爸，连_M_M，甚至是我自己也想不到我竟然会有这样的举动。我从小body不好，从来没有和别人发生过争执，甚至没有发过脾气，没有吵过架、说过脏话。爸爸无法遏制自己的怒火，竟然将我的胳膊一口咬住：“你打我？！”_M_M大哭大叫着，保姆也来了，一起往后拉爸爸，霆从我身后一把拦住我的yao，将我往后拖。我和爸爸终于分开了。我开始大哭，一边哭一边大声地吼叫着：“走！收拾东西！以后再也不回这个家了！我不认识你们！我们断绝一切关系！霆！咱们走！回北京！”我冲到自己的_F_间，把自己的包拿出来。_M_M跑过来了：“阿毛，你别生气，别理他！你爸脾气不好，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一边说一边拉住我的背包带。我气急败坏地把_M_M推到一边：“都是你！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先不要跟他说，怎么样！这下你高兴了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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