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MB就是:moneyboy,就是男妓。不管是什么人,好象都很看不起他们。本能的反感他们。而且,总能举出种种的理由来。无论是老女人、同性恋,还是和男妓根本搭不上关系的人,都在唾骂着他们,好像他们已经丧失了作为人类的一切尊严和权利。MB的语言,被视做不诚实的;MB的感情,被当做是恶心的造作;MB的选择,被看作是不遵守职业道德;MB的痛苦,被解释成活该!人们在心里,建立了一个让MB永远不能翻身抬头的“工事”;并且在人群中,划出了一条MB永远不能翻越的鸿沟。所以,MB被孤立了,被遗弃了。被当成了垃圾,任人践踏和厌恶!
我不能说,MB中没有唯利是图的人。也不能说MB都是好人。但是,我对MB的认识,是从去年夏天开始的。它使我无法对MB这种职业,作出准确的判断。
去年七月份,我因为公司的业务关系,来到深圳——一个相传为“物欲横流”的世界、“黑暗腐烂”的世界。繁华的街道、林立的高楼、往来的车流和拥挤的行人,这些都和内地的大城市差别不大。可是这里的气氛、节奏,以及人们生活方式的大胆、前卫,是内地所没有的。
我住在了一间四星级酒店里。白天往来于业务之间,晚上就要一个人独处了。这时,我想起了曾经在网上,看到这里有MB服务的热线,无法抑制的好奇心,使我拨通了这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态度很谦和的男人,他问我需要什么?我说我要找一位漂亮先生作陪。商量了价钱,我报出了酒店和房间号码,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但矜持惯了的我,仍然压抑着自己的一切心情。我连电视都没有开,在一片死寂中,只有墙上的钟在点滴作响。
大约过了20几分钟,房间的门铃响了。我起身过去开门,一个漂亮的男孩,映入我的眼帘。他大约有一米八五的个头,身材十分匀称,面孔确实漂亮的让人窒息。但是比女孩子多了一点简练的线条。他穿了一件很前卫的立领衬衣,和一条大口的牛仔裤。头发稍微有些长,发型也很别致。看见我,他稍微吃了一惊,但那种疑惑的眼神,只是一闪而过。我知道,是因为我天生的娃娃脸,让他难以作出什么判断,或是来不及适应。
“先生,是2215房间的张先生么?”他脸上现出职业性的迷人微笑。“哦,请进!”我让他进来,把几个服务生和楼层服务员好奇的眼神,切断在房门外。他急速的扫视了一下房间内的一切,尽量又多又快地捕捉我的信息。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从背后死死盯住他。我无法描述当时的心情。是面对帅哥时源于本能的欲望?是第一次深夜与陌生人相处的戒备?还是想急切了解一个MB生活内容的迫切?我自己也无法准确解释当时的心情。
他回过头来,面向我站着,一动不动。我才醒过味儿来,他这是在等我的反应。我赶快说:“请坐!”他又一次露出迷人的微笑:“谢谢!”坐在落地窗前的软椅里。我没好意思往前走,就势坐在床边,偷偷用深呼吸,来平抚内心的情绪。他又主动了:“先生从哪里来?”“哦,我吗?北京。”我忍不住开始看他,他确实太美了,美得让我觉得他的一切都好像是美的,包括经历和心灵。“来深圳……”“我来深圳办事情。公司的差遣。”我主动说道,“你呢?是哪儿的人?”“我是杭州人。”他开始放松了,从兜里摸出烟来“吸烟吗?”“不!我不会吸烟!”“哦,对不起!”他把烟放在桌上。我说:“没关系,你吸吧。”他说:“不了,我其实也不会吸烟,可是每天都要吸,自己也不舒服。”
他站起来:“那我先洗一下吧,刚从店里来,全是烟酒气。”我点点头:“好!”他便进了浴室,水哗哗响起。我的心情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烦乱。心里有一种冲动,又有些害怕。就这样呆了很久很久。他洗完了,从浴室里出来,只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他的身体有些瘦弱,甚至是没完全发育的青涩质感。皮肤如象牙般的光润,真是让人难以自持。他顺手关掉了所有的灯,只剩了走廊上的夜灯。然后走过来,躺在床上,双臂抱住枕部,露出淡淡的腋毛,被来自走廊的微弱灯光衬得象一件来自奥西斯神庙的雕刻作品。他看着我,发出轻轻的呻吟声。
我也顺势躺在床上,开始触摸他的皮肤。他开始粗重的呼吸,而我反而更压抑自己的反应,尽量不发出声响来。他意识到了,我在性爱上习惯于被动,所以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开始压在我身上,剥掉我的浴袍,疯狂的亲吻我的唇、额、颊、甚至是耳朵。我感觉浑身发热,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情,欲望的潮水冲破我最后的闸口,汹涌而出,狂泻不止。他做了些什么,我感觉不到,我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从未体验过的兴奋。其他的举动,都好像是本能的反应一样。那是一种来自于每个毛孔的快感、一种好象身体不再粗重的体验、一种与另一个人融为一体的冲动!我快乐着、呻吟着、呐喊着、宣泄着内心的压抑和不快的最后痕迹!我真的放弃了一切伪装,以最原始的方式,体验着有史以来我所体验过的最强大的快感!
我以头和脚为支点,身体尽量向上挺着,这个姿势使我感觉到一种仿佛作为祭品被奉献的快感,我尽量伸展着,包括每一根指尖和趾尖。冲动使我感觉到自己面红耳赤,一种象是被仙女点化过的电流,俏皮的游弋和跳动在我的胸腔内,好像即将跳出我的身体,让我体验到爆炸般的高潮!这时,我感觉到我的龟头,被他绵软滑腻的舌尖体贴着、关怀着、逗弄着。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里,有一种微弱电流般痒痒的躁动,尤其是脊椎里的刺激,使我无法控制自己。我喊着,那是一种从我嘴里从未发出过的、未加任何修饰和润色的声音。
他的手指,触摸着我的身体发肤。我前所未有的愉悦着,我体会到一种介乎于安慰或是满足的感受。我睁开眼睛,看见他清秀的脸庞,涨得通红,额角的一截血管,跳得很高。嘴唇象是被牙齿咬着,显得很薄,头发象瀑布一样,从发际悬在空中。他闭着眼睛,睫毛长长的,搞挺秀直的鼻梁上,微微渗着几颗汗珠。他揉着我的乳头,坐在我的腹部,把腰挺得直直的,脸向着天花板,深陷的锁骨、细长的脖颈、突起的喉节,让我产生了亲吻的冲动。我伸手摸着他的乳头,他微显的胸肌,特别有弹性。我终于说出来了:“亲亲我!”他垂下头,睁开眼睛看着我,那种眼神,真的太迷人了,那是一种让我愿意付出生命的动力;是一种让我坚信爱情的素材;是一种让我的生活从原来的灰暗色调和刻板规律中解脱出来,并且以亮丽鲜活的格调全新展开的渊源。他的眼睛闪着光,那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他象是在宣布:我爱你!所以我要征服你!我要占有你!
他两手抱住我的肩,然后将我搂起来,托着我的脖子和后脑。嘴唇慢慢贴向我的嘴唇,眼睛始终看着我的眼睛。当他的唇快要贴到我的唇上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再凝视他的瞳仁,我闭上了眼睛,等待下面的一切。他的唇很柔软,很炽热。他粗重的呼吸,喷到我的脸上,那种味道好野性、好迷人,那是一种青春洋溢的男孩子特有的体香。我沉醉在这种味道里,牙关被他舌头温柔地撬开,他的舌头,在我的口腔的每一个角落感受着我的体温和味道。而我则用所有的精力,集中在我口腔的粘膜和味蕾上,品尝着他还带着薄荷香味的唾液。他开始疯狂了,他离开了我的嘴,在我的脸上、颈上、胸口、耳后狠狠的舔舐着。我说不出那种感受,非痛非痒。我挣扎着,试图躲避他出其不意的下一个落点目标。可我越挣扎,他就越疯狂。终于,我劲疲力尽地瘫软下来,任他品尝着我的身体。
我感受着他的体重分布在我的全身,舒展地压在我的身上。每一寸皮肤的接触,都使我兴奋不已,高潮不断。他离开了我的身体,用润滑油涂在我的肛门部位。然后把一只手指,慢慢的插了进去。我想说我已经洗过了,但是却没说出口。因为我不想这些无关紧要的话,打断这次美好经验的完美与圆满。他看我反映不强烈,就尝试两根手指、三根……然后,他抓住我的双脚踝关节,高高的举起,将我的膝窝,担在他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就用他完美的阴茎,充实了我的直肠。开始,他还算谨慎。当他发现我没有太强烈的反抗,就以我难以想象的粗暴,拼命的运动着。我的直肠受了强烈的刺激,本能的排斥者他,而他却更倔强地还击着我的反应。我很难受,却没有反抗,直到适应了他的动作。
他拔出了他的阴茎,把我的身体翻过来,他站在床上,双臂有力的揽起我的腹部。我很自然的跪在了床上,他完全的包住了我。他就这样,再一次生硬地、直白地插入了我的身体。我回头,吻着他满是汗水的头发和眉梢,然后,将他的一条胳膊,围在我的两腮上,用脸在他的臂弯里,来回擦着。体会着那种一会儿顺着汗毛的走向、一会儿逆着汗毛的走向带给我的奇妙感受。我拼命体会着这一刹那的真实。生怕等一下就失去了这种真实的快感,再也找不回来。这时,我的后面已经麻木了,就像手术时被注射了麻药的部位,占位带来的麻胀外,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我的快感,完全来源于他的高潮对我的感染了。
我再一次仰面朝天的躺下,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的双腿绕在他的腰上,双脚倒勾在他的腰眼上。这样,我们的上半身就完全拥抱在了一起。他的身体已经被汗水湿透,象被水浇过一样。他的胸肌在我的双乳间,摩擦着,让我兴奋得直想大声叫喊。这一次,也许是因为体位的缘故吧?我感觉他插得特别深入。使我身上一阵阵发冷,兴奋得好像要失去控制。我又开始了无法抑制的喊叫,我的叫声,使他更加疯狂。突然间,我意识到我的高潮即将来临!我便拼命地伸出双臂,将他死死地搂住,用尽浑身的力气,将他抱紧,同时用双腿,紧紧地夹住他的腰身。我相信,这样会让我的高潮更充实、更安详。我象是失去控制般的在他的脸上、颈上、肩上、唇上胡乱的舔着。最后,我好像孤独无助的婴儿,咬住他的头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坚持着不让自己射精。但是,我终于射出来了。热热的液体,流在了我的腹部。
我仍然一声不吭,因为他还没有射精。所以我坚持着,希望这次性爱能更圆满的结束。他已经对周围的事物毫无观察力,百分白的投入到激情之中。我默默地欣赏着他的表情,时不时地亲吻他,心里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崇拜他。仅仅是因为他给我带来的快感吗?我也不知道。突然,他停下了一切动作,脸憋得通红,睁开眼睛,死死看着我。同时,两只宽大的手掌,紧紧抓住我的胯骨。将他的阴茎尽一切可能地插向我的深处。我被他插得感觉上不着村、下不着店似的,所以又叫起来。大约三四秒钟的时间,他大喊一声!我被他的喊声惊呆了。一瞬间,我感觉到我直肠中他的粗大阴茎痉挛着、抽搐着。他尽情地体会着高潮的快感。他的表情让我不知是该疼爱他还是溺爱他。
他突然失去了一切力气似的,好像跌落在我的怀里。我和他在床垫上颠了好几下才平静下来。我们脸贴着脸,互相体会着彼此的心跳。我抚摸着他的背,一句话也不想说。突然,他用特别轻微而且异样的声音说:“很多年了,只有我妈妈这样摸过我的背。”我浑身一颤,思想和身体都僵住了。
我的好奇心,在我平时压抑的习惯之下,变得十分平静:“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吗?”他马上坐起身来,跪在我的身边,面向床头,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我看出他在尽全力平息他的情感。他回过头来:“没什么,也许我还是小孩子吧,想妈妈了。嘿嘿……”他狡黠的笑着,露出细碎、整齐而又洁白的牙齿。我没有追问,但我感觉到他有着一个很大的秘密。我打算慢慢地套出来他的秘密。我顾而言他地问:“你什么文化程度?”他很快地和我对视了一下,垂下眼睛:“我大学没有毕业,不想上学了。”我问:“上学很讨厌吗?”他很淡地笑笑:“也不是,我喜欢我的专业。我的老师也说我应该很有前途的。”我打开床头柜,拿出来纸巾,递给他一些,用手里剩下的擦我身上和后面流出来的粘液:“是吗?那你是学什么专业?”他接过我递给他的纸,很不经意地边擦边说:“我学商务日语,选修了一门国际旅游。”“挺不错的。以后有什么打算?”我把纸塞到塑料袋里,“真的没有继续读书了吗?”
他重新趴到床上,头枕在我相邻的枕头上,脸向着我,毫无表情:“今天开心吗?张先生?”我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和他对视,望着天花板上的火警监视器,很轻声的:“嗯,挺好的。我第一次这样快乐。别叫我张先生好吗?叫我宇吧,宇宙的宇。”我没有看他的脸,但知道他有些迟疑:“好吧,宇。这样有些别扭。嘿嘿……”我转过脸来,看着他漂亮的脸,他马上把目光垂下,看着撑在胸口下的手,手里转动着一枚套在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那是一枚很普通的白金戒指,简单得只是一个环,没有任何装饰或是花纹。他用极其平静的语气问我:“张先生要留我过夜吗?您如果不留我,我还想回店里赶晚场。”那语气好像根本不认识我,好像刚才和我激情放纵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我很想留他,但不知道他怎么想。所以我问他:“我想和你一起度过今晚。你不回去能行吗?”他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像瀑布一样的黑发,映着灯光,形成一道很亮的反光。好迷人。
这次我主动了,我拉他躺在我身边,抚摸他的肩膀、头发和脸庞。他好像重新放松下来,戒备的心理,似乎放松了许多。我又问他:“为什么你说,好多年了,只有你妈妈这样摸过你的背?”他笑了,这次笑得很怪异,让我实在捉摸不透:“宇,你找我来是为了开心,我们只说开心的事情,不谈其它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世,我也是。但这和今晚你找我来的目的不相干。”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地、细细地呼出来,“我们过了今晚,就会互不相识了,就算你知道我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意思。对吧?况且说,有谁会相信我们这种人的话呢?我要是说了,你会多心的,这样就不好玩儿了,我也不想提不开心的事情。”我知道,这些话的背后,隐藏了一个极大的秘密。他越是轻描淡写,我越是感觉到好奇。我恢复了平常的状态,本能的压抑自己一切可能外露的情感。我越是想知道,就越表现得无所谓:“我想我还要在深圳呆两个星期,我想你一直陪我,行吗?”他说:“要问问店里。爹的允许的话,我没什么意见。”我赶紧说:“你明天问问他们,我可以先付钱。”他笑得更轻了,不仔细看,很难察觉,而且那笑里好像带着一种轻蔑的态度。
我们彼此都没说话,互相都在尽可能的调整一下心态,好重新面对对方。他开始抚摸我了,这次,我看得很真,他似乎不再是装出来的。我知道,时机已到,就紧紧的搂住他,亲吻他的唇。他努力地回应着。我和他的皮肤相互摩擦着,舒服极了。他也开始享受着这种身心受到极大安慰的感觉。我压到他的身上,趁他开始轻微的呻吟的时候,不经意地问:“还想上学吗?”他没加思索的回答:“当然想了,可有什么用……?”他感觉说漏了嘴,尴尬的停住了,特别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次,他的眼圈都红了:“你为什么非要知道我的事情?你以为我能和你成为朋友吗?不!这根本不可能。我是商品,你在消费。你不会有兴趣的。”他把头转向一边,把粉白修长的脖颈挺出来,那是一种任人践踏和玩弄也无所谓的架势。我明白他是受伤害太深了。便把脸转向和他相反的方向,贴到他的脸上。他的脸绯红,还有些热。心跳都能在霍霍跳动的颈动脉处明显地感觉到。
我把自己的声音修饰成像死了一样,空洞、毫无生气、没有情感而又寒气逼人:“你为什么当Moneyboy?出卖自己的身体,有快感吗?还是这样的生活很凄美?让人活得更过瘾?”他一下把我推开,惊讶而又愤怒,使他的脸变了形。我仍然不依不饶:“现在的社会,也许这样可以让人活得更清醒,至少不像有些人,从来不估量一下自己的价值,总以自己为中心,对吗?”他坐起来,脸色开始变白,嘴唇微微地抖着,他生气的样子更漂亮,我马上联想起一个最恰当的字来形容他:“酷”!
半天,他强压着自己的怒气,声音还是很异样:“我知道,我们很下贱,至少在你们这些客人的眼里是这样的。我们的感情不值钱,在我们的肉体被出卖的同时,我们的任何一种情感也会被你们加以合理的利用,来获得新的快感。来平衡你们自己空虚的内心,暗示给自己并不自信的内心,和你地位或是金钱的优越。我想我不适合你,以后几天的时间,请你另选别人来吧。你给钱,我什么都可以做,但是请不要玩弄我的思想,对不起!我想我该走了。”他起身就要穿衣服。我着急了。一下子揽住他的腰:“是你一直对我戒备,我才这样激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真的很喜欢你,爱是不分身份地位的,也不需要合理的原因和解释。我只希望和你沟通,了解你,哪怕只能做朋友……”他回过身来,看着我。这次是我们两个人最直接的一次对视。我赶紧说:“为什么不试着和我聊聊呢?我知道你有很强的自尊心,我在尽量不伤害你,我希望你了解。你的倔强和对自己现状的不认可,会使你心理承受太大压力,你不感觉很累吗?这样迟早要崩溃的。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你的心了,我知道你的心很善良……”他一下子扑上来,拼命地吻我,这次我感觉快要窒息了。我感觉被他压在身上的感觉,好踏实。似乎不会再想起还有什么烦恼,那种感觉好安稳,好幸福。
我感觉到脸上、脖子上到处湿漉漉的,这才发现他哭了。好半天,他才平静下来,紧紧地抱着我:“宇,我很喜欢你。”我们就这样地对视着,好久好久……那天晚上,我知道了他的全部身世。他的父亲在他七岁的时候就死了,他的母亲一直又上班,又操持家务。他考上大学,他的母亲也退休了。可是猛然精神松懈下来的身体,才感觉到到处是病,去年二月的体检中,被确诊为肺癌。单位效益不如从前了,庞大的医药费用,不能足额报销了。这让他万分焦急,一筹莫展。手术和化疗,需要近二十万元的费用。这对他们这样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根本不存在任何希望了。可他只剩了妈妈一个亲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妈妈一步步离开他。所以,他离开学校,只身来到深圳,当他发现钱并不象自己期望的那样好赚时,英俊帅气的他,在公共汽车站的站牌上,看到了《招聘广告》。没有任何学历及户口要求,月薪三万,小费另计。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行当。但是他没有选择,没有退路。他拨通了传呼……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他。
“妈妈的病不能再拖了,钱还差一些,我到医院问过了,我想卖肾。我检查过了,血样和体质都合格。我打算下个月就去医院,手术后恢复两个星期,就可以回家了。妈妈还有希望,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也不能放弃。我算过了,手术后,妈妈需要好好恢复,营养费我都计算在内了。只是上学的事情,还要再等等。我会再回来挣钱,不能让妈妈操心了,她经受不起了。”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没有冲动了,只是眼泪一直在流,始终没有停止过,“人不被逼到绝路上,谁会这样作践自己?不要相信人穷志不短的鬼话,人穷了,志真的短!辱身降志,任人摆布,心里流血还要强颜欢笑,这是人过的日子吗?我受够了,可我能找谁呀?”我一直紧紧地抱着他,直到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慕霆(3)
第二天,他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我就离开了酒店。如果不是工作所迫,我真的不想离开。我在桌上放了钱,两千元整。那是我和“慕霆”的老板商量好的价钱。还有一张便条,我说我希望他能陪我几天。一天的工作在等着我,我不得不去面对。但是我却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今晚他还会不会来?夜幕刚刚降临在这座海滨城市,往来的人群和穿流的车子,形成了一道新的风景。我谈判的地方,离海边很近,从窗子里,可以远眺被夕阳映红的海水,就好像是一条富有动感的艳舞女裙,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我的谈判对手,请我到一家上海菜馆去吃饭,我谢绝了,告诉他我有别的安排了。就这样,他们驱车将我送回酒店,我迫不及待地回到房间里。房间里没有人,桌上的钱没有了,便条多了一张,上面很清秀地写着几行字:“我不能来得很早,要到店里报到之后,才能回来。等我。慕霆。即日”
我到楼下的餐厅里,吃了些饭,然后回到房间,打开电视,静静的等着他回来。九点一刻了,门铃响了,我起身开门,他真的来了。这次他穿了一身很蛊惑的黑色衣服。把他的身材塑造得更美了,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兴奋的光彩,这样使他的眼睛看起来更加迷人。他的脚上套了一双很前卫的皮拖,粉白修长的脚趾和带有釉光的趾甲也是那样动人。他关上门,靠在门上,双手反剪在背后,歪着头,俏皮地看着我。我跟上一步,将他拥入怀中,当时的想法,就像日剧《御法度》中的一句话:“纵使减寿也在所不惜。”我们就这样吻了很久,直到双方都喘不过气来。
“我们去海边?”我用腮摩着他的耳朵,“今天我在谈判的地方,看见海了。”他抱着我的腰,揉着我的臀部,双臂有力地夹着我的肋骨:“好,我好久没去海边了。你去过明斯克号吗?深圳的一个有名气的景点,真正的航母耶!”我用鼻尖嗅着他耳后的皮肤和头发的味道,轻声地说:“不!那里太喧嚣了,我们在安静的海边走一走吧。那样心情会很开阔。”他的大手隔着薄薄的衣服,摸着我的肩胛骨:“听你的。”我们打的士,到了最平坦的海边。我们都迫不及待地想看见海,开始我们还是牵着手走。慢慢地,我们开始小跑,最终上气不接下气地沿着海边跑着。太阳已经下去了,但海天交界的地方,还有与蓝天没有溶解的红色。海水却被快要圆满的月亮,映托得特别有质感。我跑不动了,挣脱了他的手,扑在并不干净的沙子上。他也停下来,坐在沙子上,双手叉开,把头发向后梳理了一下,也倒在沙子上。我们就这样,用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平息吁吁的气喘。
“霆,你会浪漫吗?”我一边清理粘在脸上和手上的沙子,一边拉下紧紧箍着我脖子的领带和衬衣扣子。他没有坐起来,懒懒的回答我:“有过,但现在是浪不起来了。”我哈哈的大笑起来,因为他的话里,旁敲侧击的自我解嘲:“没关系,我脸皮很厚,我来浪就行了。”这次他也笑了,两三个滚就爬到我身边,一下把我狭在他怀里,用他的鼻尖抵着我的鼻尖,半真半假地:“来吧,让我给你评评分。我很有资格当评委的噢!”我知道他话里的隐义,又是在拿自己开玩笑,我生气了:“你怎么这么贱呀?我没有看不起你,你怎么总是自己看不起自己?别和我开这种玩笑好吗?”他蛮不讲理地将我压在身下,一边咬我的嘴唇,一边说:“不要你管,我就是这样,我习惯了。”我想挣扎,但是他真得很有力气,从他瘦瘦的身材可真没看出来,也许是我们坐办公室的,本来就没有什么力气?我无奈地被他亲吻着,脑子里想着,他的举动怎么总是和外表对不上号呢?不过,他这样的主动和蛮不讲理,让他秀气的外表里多了一些男人特有的魅力,这比他迷人的外表,更让我心仪。
在他狂热的亲吻下,我再一次掀起了情欲的高潮。在月光下,我们互相脱掉对方的衣服。海风吹过来,驱走了闷热难耐的苦恼,带来了一丝凉意。他的汗水咸咸的,微微有些涩味,虽然不甚美味,但我却在品尝时,感觉好幸福。海的波浪轻轻地在沙滩上推进、消退,消灭了一切曾经留在上面的痕迹。我用两条腿和会阴部,紧紧夹住他的阴茎,他像一个初尝性趣的男孩一样,粗暴地温柔着我。我兴奋极了,毫无顾忌的叫起来。
“阿——”一对来沙滩上散步的情侣寻声看见了我们,也许被两个男人之间的性爱吓到了,几秒钟的时间,空气好像都凝固压缩了。他们猛然间醒悟过来,转身就跑。我和他才醒过神来,我看看压在身上的,以月夜星空为背景的他,特别具有一种原始野性的神秘和美丽。他垂着头,看着我,突然哈哈地笑起来。我想起来刚才那对情侣的窘态,也实在忍不住笑起来,我一把把他推开,翻身坐起来,在他脊骨微显的背上,使劲儿打了几下,埋怨他:“都是你!都是你!”他笑得喘不上气来,我被他逗得又想起来那对情侣的表情,又笑起来。就这样,我们笑了很久,很久。
我提议,用海水冲一下凉,准备回酒店。他没说什么,只是和我一起,慢慢走向海水里。海水很热,浸在皮肤上痒痒的。我们洗掉了身上的汗水和沙子,光光的走回到岸边来。我们用内裤当作毛巾,把身上擦干,套上外衣。他对我说:“再玩儿一会儿吧,时间还早,我好久都没有来这里了。”我不忍心拒绝,便说:“那你说我们干什么?去酒吧还是什么地方玩儿?”他反感的:“不去不去!我受够了那种地方!金钱主宰一切的地方!弱肉强食,有钱人的快乐建立在没钱人的痛苦之上!华丽的外表,孕育了黑暗和罪恶的勾当!”我揽着他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上:“没看出来,你说话倒有点像个哲人。”他任性地说:“什么这人那人的?我就是我,我就这样。我不是没有能力,可这个社会却仅需要我出卖肉体,我心甘情愿,我人穷志短,我就是需要钱,别管我为什么,在别人眼里我就是需要钱。这样致富快嘛……”他有些抽咽,我理解他的心情和委屈,我不想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揽着他的胳膊。
等他的情绪平静下来,我才说:“你家在杭州市吗?”他抬起头,看着远处沙滩上象怪兽黑影一样的石块,侧面的他,剪影般的轮廓,又是那么完美,我心里感觉怪怪的,暗暗嘀咕:“你就不能有点缺陷吗?这样完美太不真实了,也许会不长久。”他说话了:“不,我家在淳安县。你知道吗?”我说:“我可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临安县。宋高宗赵构的南宋都城嘛!”他说:“我爸爸是淳安一所中学的老师,很平常,死的时候也没当上个一官半职的,老实巴交的一辈子,妈妈在县里一个局里的财务科。现在不是计划经济时代了,那个局名存实亡,不发挥什么作用了。”我问:“你妈妈在哪里住院?”“原来准备在杭州二院做手术。后来妈妈单位实在没有钱。现在回家里的医院做化疗。”“噢。”……我们就这样沿着海边走,深圳的绿化作得真好,灌木和乔木错落有致地分布到所有可以分布的地方。空气也就因为海风和时常的雨水而格外清新。海边显出的浓云像被墨水染过的棉球,一片片贴在那里。
他忽然问我:“宇,你知道自己是同志,是多大的时候?”我重新坐在沙滩上,我身体向后仰着,两手从后面支撑着,两脚伸向海的方向,交叉着:“大约是十三四岁的时候吧?”他双手抱在胸前,一条腿站着,另一条腿抵住背后的棕榈树,惊诧的说:“那么早?你怎么知道的?”“噢,自己想什么,自己还不清楚吗?我和女孩子可以玩儿得很好,却和男孩子玩儿不来。对女孩子毫无感觉,对我们家对面楼上的帅哥暗恋了整整四年,却始终连一句话也没说过。看见特别帅的男孩儿,就莫名其妙的激动、脸红,手淫的时候总是想着与帅哥邂逅的情节……还不够呀?”他笑起来:“够了!我怀疑你是天生的GAY!我就不是,我是开始做这一行,才知道有这么回事的,以前我有女朋友,现在也在和我通信。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这时海风大了,将我们的头发吹向后面,我被他的话吸引住了,扭头望着他:“为什么?”
他蹲下来,从后面抱住我,边吻我的脸边说:“你给我的第一感觉,并不像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商人,更像一个纯洁的神职人员,我猜你一定没有什么经验吧?我是说对性或者感情方面。从和你做爱中我能感觉得到。”我被他言中底细,故作镇静地没露声色:“还有呢?”他说:“还有?还有你的娃娃脸,虽然你比我还大两岁,但是看上去,你还没我大呢,让我能疼你。还有,我看了你没有收起来的文件,我想那也许并不重要,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很抱歉。但是你的才华真的太出众了,在同龄人里,实在少见。还有,你是我做这一行以来,第一个尊重我的感受的人。我知道,你理解我,不轻蔑我的人格。”我吃惊地听着他的话语,没想到,他竟然对我如此了解,我真的低估了他。我还以为除我以外的漂亮男孩子,头脑都一塌糊涂呢,今天算我看到了第二个例外。我回过头来,看着他。他继续说着:“我现在已经不能控制自己,我感觉到,我自己也很脆弱,需要一个比我更坚强的人来支撑我的情感生活。我对男人的坚实和厚重产生了依赖,我知道我已经离不开男人了。而你,性格的坚强和相貌的清秀,让我心动了……”我刚想说话,被他用手挡住嘴唇,他继续着:“什么也别说,不管你相不相信,还是认为我有什么想法或目的,我都得告诉你。我知道,我们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为了妈妈,昨天的两千块钱,我收下了。但是,从今天起,无论我和你做什么,都是因为我对你的感情……直到你离开深圳,我都会尽量陪着你,尊重我的话,不要再提钱的事。好吗?答应我。”我凝视着他的眼睛,吻着他的手指,轻轻地说:“这算什么?我们是相爱了吗?这是一见钟情吗?”我拨开他的手,在一次与他疯狂地热吻……
我竭尽全力,体会他给予我的爱。我伸出舌头,舔着他的乳头、掖窝、肚脐甚至脚踝。听着他兴奋的呻吟,我更是难以自持。我品尝着他马眼里尿道球腺分泌的粘液那咸咸的味道,感受着男性最神秘部位特有的气息,体会着浓密的阴毛在我脸上摩擦而引起的哪怕最细微的刺激。我癫狂着,祈祷着这一刻能够永恒。他象变戏法儿似的,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KY,再一次进入我的深处。这次他进得很深,恰恰抵住我的前列腺了吧,我猜想是这样的,因为那种刺激实在太强烈了。我本能地扭动着身体,这样我就能配合着来自于下部的刺激,同步地享受到好象伸懒腰一样的放松的感觉,和与他身体发肤接触的快感。我们轻车熟路,交换着各种体位。最后,他跪在沙滩上,双臂搂着我,我骑坐在他的双腿上,用我的双脚在他背后紧紧勾在一起,我的双手放在他的膝盖上,闭着眼睛,听着他低沉的,类似怒吼的粗重喘息。我的高潮又如约而至,我抽回双手,紧紧地抱住他,那种身体深处的似痒非痒的感觉,让我产生一种像要拼命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条件反射,我伏在他的肩上,紧紧地咬住他的锁骨。他突然失去了我放在他膝盖上的手的支撑力,失去了平衡,他一挺腰,想要找到平衡,但是太晚了,我们一起向他的背后倒下去。他啊了一声,然后,紧紧地抱着我一滚。压在我身上。他也达到了高潮。我再次心满意足地欣赏自己的战利品般,用唯美的视点观察着人最本能的、最美丽的、最原始和天真的瞬间。
他趴在我身边,粗重的喘息使他的喉间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我顾不上体会这最完美的感受,就势趴在他身边,揽住他的肩膀,关切地问:“怎么了?霆?”他平静下来:“没事,我太兴奋了,有些累。歇一会儿,好吗?”我把脸侧放在他的臂弯里,左手在他的背上抚摸。突然我摸到一种粘粘的东西,我还以为是精液,便凑到月光下一看,竟然是血。我以为是我流了血,可又一想,不对呀!我没有感觉到疼痛呀!而且,这不是第一次呀!就是我的,怎么会在他的背上呢?我爬起来在他背上找,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平静地说:“是刚才我们摔倒时,沙子里的贝壳刺的。没关系,我自己知道,伤口很浅。马上就好。”我看到了,在他靠近腰的位置,有一小块伤口,伤口是很小,但我感觉并不象他说的那样,伤口可能比较深,因为血一直在流。我急了:“快点呀!一直在流血,去医院缝一下吧,不然伤口会发炎的,还要感染破伤风呢。”他没有和我犟,坐起身来,我帮他穿衣服,他轻轻的,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说:“还不如现在死了呢。”虽然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清楚了,我问他:“霆,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说这种话?”他转过身来,用手握住我的肩膀:“死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在和你最高潮和幸福的瞬间死去,我对死亡的恐惧就没有了。这样多好。宇,我们要是能永远在一起多好……”
“行啦!现在浪什么漫呀!快走吧,去医院。我知道你的心情。走吧。”我顾不上听他的表白,拉起他就往公路方向走。我们来到公路边上,我一直关切地问他:“还好吧?没事吧?”他笑着说:“什么大不了的呀!一点点小伤口,紧张什么!自己吓唬自己。”终于有的士经过,我们上了车,直奔最近的医院。到了医院,我们挂了急诊,一个年轻的女医生和两个护士,接待了我们。这时他的背上的血已经把外衣湿透了一大片。医生让我在外面等,说要无菌处理。当着这么多人,我不能表现什么。只能用眼神安慰他,然后在走廊上等。
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护士开了门,让我进去。我进去一看,另一个护士正在收拾东西,把被血浸透的一大堆棉球扔到垃圾桶里。医生在桌上写着什么东西。而他故作轻松,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东张西望。看见我进来了,笑嘻嘻的拉住我的手:“把你吓坏了吧?没事了,这下你放心了?”医生头也没抬:“没事了,只缝了两针,伤口还好,不大。就是不干净,我们已经彻底洗过了。破伤风疫苗已经打过了。回去,明天不要让伤口见水。后天就会好的。”医院特有的刺眼的白色灯光和呛人的药水味,把我的心情弄得好沮丧,要不是他脸上的笑容让我还能体会到生活的气息,我简直要把面无表情的医生、护士和周围的惨白环境与坟墓联系起来。我们都不再掩饰什么情绪,默默地注视着对方,我好想和普通的情侣一样,上去吻吻他,但是我还是没有做什么。“我已经交了费。”我跟他说。我们彼此牵着手,默默的走出医院,打的士车回到酒店。
晚上,我们相拥入眠,只是那样相互拥抱着,各自想着心事,一夜无语。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晚,是被对方公司的电话吵醒的。我感觉头很痛,也就没什么心情去谈判,于是我推托身体不舒服,免掉了一场麻烦。我接电话的时候,他一直趴在我身上,有些失神。我知道,他是羡慕我的处境。我说:“起床了,我今天不去那边公司,好好和你玩儿一天。先起床,我和餐厅要早餐,马上就会送来的。吃完饭,我有正经事和你谈。”他听说我有正经事,便一点笑容也没有了,默默地穿起衣服。他背对着我穿鞋子的时候,我终于忍耐不住,从窗户边上,重新跪到床边上,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轻轻地摸了摸贴在他背上的纱布:“霆,你疼吗?”他一声不吭,连理都没有理我。继续着他自己的事情。我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知道他肯定是多想了,于是干脆把他抱在怀里,让他体会到我真实的存在。这时,他才好象缓过劲儿来,长出一口气:“我以为今天就是我们的结束呢。我没猜对,是吗?”他终于看我了。
我心里一阵痛楚,因为他的一句话,我好像一下明白了,做MB的人,内心多么痛苦。好像曾经一个MB被他动情去爱的人抛弃后,在东单公园里喊出的:“反正我无所谓了,不就那么回事吗?我们就不能有情感,有情感就会受伤。最后谁会把我们当回事呀?跟破鞋一样!你就算再红,还不是有完蛋的一天?都是让人玩儿完就扔,扔了捡起来再玩儿,你爱我?哼哼!一天听八遍。说爱我的人还多着呢。不稀罕你这一个!”可这样的表白,不正是他曾经爱恋对方很深而又无可奈何的叹息吗?不,更准确地说,是呐喊!
我心里好难受,轻轻的撩拨着他的头发:“霆,别这样。你昨天晚上还对我那么了解,那么有自信,今天这是怎么了?”我膝行两步,站到他的旁边坐下,“霆,你妈妈治病的钱,我先给你出,病等不得的。你回去上学吧,学费我也能负担。我不是大富翁,但是这点钱,我能拿得出来。等你以后工作了,再还我。”他吃了一惊,开始像被电击了一样,呆若木鸡。我不等他清醒过来,赶紧补充:“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你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或可怜。所以我才说,你以后还我,可以了吧?别的无所谓,主要是你妈妈的病,不要再拖下去了。她是你现在唯一的亲人。”他一下子抱住我,我领教了男人的欣喜若狂!“谢谢你!”“我爱你!”和疯狂的吻,让我来不及应付,我就这样狂乱地被再一次推到了性爱的巅峰。我们都很累,因为那天是周六,银行要周一才能汇款。我们就一直休息到将近十点,才起身出门。
我们到了“锦绣中华*中华民俗村”,在里面狂欢了一番。晚上还看了“中华霓裳”、“中华百戏”等很多表演,回到酒店,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我们稍事修整,冲了凉,便草草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