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石桥修了一半无缘无故坍塌了。
石砖尽是上好的原石,匠人也都是尽心尽力的设计规划。可是好好的桥怎么就塌了。
圣上大怒,把一干负责人全押进了大理寺,让人严查,务必找出缘由。
几个官员锒铛入狱,而供应石料的段家只是被取消了三年的皇商资格,并没有太多牵连。
姜存云拎着食盒去狱中看赵执明,才月余不见,这人埋着头,头发乱糟糟的结成硬块搭在头上,颓唐的坐在一个窄凳上。
见着姜存云到了,赵执明良久才抬头看他。
他纵是心思再笨,也知道被眼前人算计了。
那石桥坍塌的瞬间,他远在一处还乐哉的和下属谈论近日看的姜少卿的蛐蛐多好斗威猛,闻着轰隆一声巨响,他转头目光呆滞的看着桥在他眼前,一点点崩塌。
压死了的几个匠人还尖声喊着。
声音绕着他,像是巨石一样压迫他难以呼xi。忽然就听不到身边的动静了,晃着他胳膊的下属,前面来来往往的人都成为了虚影。惊恐、害怕以及逐渐反应过来的算计迎上他心头。
只刹那间,他就像是老了几岁。
步履踉跄了几步,直到被大理寺的人带走,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大理寺虽没有给他严刑B供,却也只安排在了一个狭小乱糟糟的牢狱里面。
姜存云走过来时,身上的沉木香就传了过来,人还是那副招人喜欢的俊郎模样,穿着袭千山翠的外袍,好似那日在暗香馆抬眼看过去的好山河,青山耸立。与这腌臜之地格格不入。
走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平辈论称,围着个桌子在那价值千金的汝窑玉碗里斗蛐蛐,如今却是一个阶下囚,一个是使他这般的推波助澜的背后人。
“为什么?”赵执明开口,声音是多日没有喝水的沙哑,没多少怒火,也没有期望得到答案。只是静静的问着。
姜存云没回话,自顾拿出来食盒,里面是盘上好的红烧r和白米饭,又倒了杯酒放在他面前。
最终也是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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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说大可大,给赵执明扣上个谋大逆的帽子,谓其谋毁皇帝私人宫阙,图谋不轨,冒犯天颜。说小的话也能找通天鉴寻个天象由头,就能把赵执明捞出去。
赵阁老动了无数关系,只是三皇子如今在府中禁足,不便说情。他又要避着嫌,临渊阁几次商讨他都没去。而其他中立派官员忌惮后果不愿帮他。
如果真的落到谋大逆的下场,议请赎减当就都不适用了。
赵府也要受其牵连。
是夜,赵嵩派人去请姜存云来酒楼一聚。
姜存云明面上还是赵党中人,此时除了赵老依旧怀疑他以外,其他人却是对他没有过多防备。故而这个宴席明知是鸿门宴,他还是去了。
宴席上,赵阁老那老脸依旧笑的眯着眼,看不出正处于进退维谷的劣势状态,而姜存云更会装模作样,只字不提赵执明的事情。
这老狐狸还是先开了口:“沉之A,三年前见你还是春风得意的少年郎,现在都做了四品官。果然是少年得志,前途不可估量。”
这话,先是提点姜存云别忘了当初怎么升职这么快的,再威胁着你不过是四品,还是莫要太猖狂。
姜存云敬了杯酒,也笑:“不敢忘记赵老提拔。”
赵嵩接过这杯酒只小口抿了一点,然后发问:“你在大理寺任职,可曾知晓谁主管执明那案子?”
他自是知晓这样重案由大理寺寺卿承办,也就是姜存云的上司。过后估计还要三司推事,公审这事情。
姜存云也如实回答。
接着赵嵩就恳求姜存云照看点狱中的赵执明,在他上司那说些好话。老狐狸不知打什么鬼心思,手悄悄的在酒壶瓶口处一转,又给姜存云倒了杯酒。
姜存云本就绷着弦,发现这人小动作却没有戳破,潇洒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zhui上也再三表示这是他该做的,赵老就放心吧。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谈了些别的话,明面上看起来也是其乐融融。
渐渐地姜存云察觉到又烦闷又燥热,心下不耻,倒也知道老狐狸的算计了。
那些恳求的话说的看起来真切,却是_geng本不放心姜存云会照做。这种人只有手上拿捏到了真正的把柄才会放心。
姜存云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来有些难受,赵阁老就找个由头出门了,临走前笑眯眯的看着姜存云叮嘱让人看着赵执明的案子。
那笑的老脸上都是褶子,差点没把姜存云恶心的,不过这种面孔他已经对着打交道三年之久,此时面上也装的诚挚。
却说赵嵩走后吩咐一个看着不到十二的小童等一会就Jin_qu,自己好不得意的回了府。
当朝法律规定,与不满十二的幼童相*,虽和同强,比附光棍侓,杖二百,流三千里。这手段确实脏的厉害,若是姜存云没有发觉或者没有防备之心,就落得个把柄在人手上。
包厢nei姜存云正难受着,身子跟万千个蚂蚁啃咬而过似的,眼睛里也泛着水光,面色潮红。但是还在那端坐着,手把玩着酒杯,只等来人。
不到片刻,小童就扣门进了来,娇娇软软的模样不大像清官儿,上前就偎着姜存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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