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中传来了清脆悠远的“叮”的一声。
双叶身穿的水蓝色窄袖和_fu上点缀着海*纹样,凸起的白色图案从左至右地打着卷,一分为二的龙纹饰带在背后打结,也没有梳头,就那样静静地以手指抵着膝盖,一动不动地坐在廊下。
听到那清脆的铃声,她睁开眼睛望着回廊下挂着的风铃,浅蓝色的纸片上写着“静忍”两个字。
夏天已经过去,风铃也早就该拿下来,但是双叶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发出了动人心弦的声音,在微风中转动着的风铃,却迟迟没有动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轻微得几乎听不到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双叶细长的眼睛抬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你回来晚了。”
身后的脚步声停下,然后又走动起来。
“我在跟你说话。”
“嗯,是回来晚了。”
双叶冷漠的声音没有一点波动,问道:“让你去办的事,办成了没有?”
脚步挪动声依然轻微,除了双叶大概没人能够察觉得到。
染丸走到她的身边跪下,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
信封上写着“柳井大人亲启”等字,笔法有力,不像是一般武人写的。
双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直接问道:“吉池他答应了没有?”
“**”染丸犹豫一下,但是看到双叶正在等他回答,最后还是很快地说道:“风来寺的监察柿右卫门所T查的事,虽然还只有一点眉目,但是按照原来说好的拿给吉池照摄看了之后,他立刻就他答应我们的请求,同意加入起义,而且刚刚得知从屋敷出发前往江户奉令改革藩政的密使,务必要在他出尾张领土之前阻拦,吉池集结了三千人的*人和豪农,随时可以T用。”
染丸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不过**”
“不过什么?”
“按照吉池的意思,他将会派遣几名亲信的*人作为番头参与起义,这么一来,也就等于我们的人马有近半数要归他统领。”
双叶没有说话,她纤细的眉毛微微地皱了一下,却又很快地舒展开来。
“那就按照他的意思办吧。”
染丸过了很久之后问了一句:“这样好吗?”
“什么意思?”
“虽然说是互相利用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但是那个男人不值得信任,对于这种没把握的事,能不能再多考虑一下呢?”
“染丸,你怕死吗?”
双叶的声音没有任何_gan情地传来,她在说话的时候,脸上甚至没有一丝表情。
染丸于是默默地跪坐在一边。
“如果不怕死的话,就没有什么好坏对错之分,这个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凡事成功了就是英雄,失败了就是尸体,后来的人即使评说起来和我们也没有半点关系。”
“我知道。”
染丸点了点头,他的语T也出奇的平静,但说出了令双叶惊奇的话来。
“我一直都知道你这么做是错的,但是没关系,即使劝你放弃也不会听,你所要追求的,其实就是一死是吧,没关系,我会继续帮你,直到最后的。”
双叶转过头来看着她的D_D,面前的少年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少年,他有着一个成熟男人所具备的品格,沉稳冷静,能够看透一切,既不是随意让人摆布的人偶,也不是热情冲动不计前前因后果的莽夫,他清楚明白自己正在做的事,甚至预料到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即使如此,却还是说出了会一直帮她到最后的话来。
染丸所做的一切,双叶并不是没有看到,也不是故意忽略的。
每次要么遍体鳞伤,要么疲惫不堪地回到她身边,却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仅仅只是为了满足她那自私的复仇yu,成全她死在战场上的愿望。
甚至可说,仅仅只是为了连面都没有见过一次,长相方面是一片空白的姐姐的lover而已。
双叶又把头转回来,望着廊下的风铃。
不知道是不忍心这么看着自己的D_D还是不敢看,在那一瞬间,她的zhui角牵动了一下,仿佛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细长的双眼中很快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染丸站起来,就在那个时候,双叶却忽然问道:“你脚上的铃铛呢?”
“在风来寺的时候弄丢了。”
“终于还是弄丢了,我早就告诉你不要D着那种东西。”
好像是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情绪似的,双叶冷冷地道:“对于忍者来说,任何会发出声音的东西,都等同于谋杀自己的利器。”
染丸望着她,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廊下的风铃仍在继续响着,清脆地发出“叮叮”的铃声。
双叶的手指从膝盖上抬起,瞬间掷出了一道银色的锐光,承受了手里剑的一击,小小的风铃发出如同垂死般哀鸣的响声扯断了悬挂着的细绳,远远跌落在庭院里。
暗淡的院落中死一般的寂静,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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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对又吉来说,是十分罕见的一天。
在经历了一个多月的剑术修习之后,对于用刀仍然毫无进展,一点心得也没有的又吉十分沮丧地坐在门外的砂地上休息。
负责指导剑术的是个皮肤*面色红润的年轻人,据说是香取神道流的传人。
又吉对于剑术的流派完全不通,即使被说教了也无从判断好坏,只是从其他人的_gan叹中勉强知道是个十分古老的流派。
这双手大概真的不适He用刀吧。
又吉专注地看着自己手掌上以前耕地时磨出来的茧子,过了一会儿又用这只手撑着头,十分懊恼地发着呆。
“喂,你在想什么呢?”
一个同样在修习的间隙停下来休息的男人靠过来,坐在他身边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够不靠剑术和武力就做出一番大事来呢?”
“哈哈哈,这想法可真有趣。”男人拍着膝盖大笑:“虽然现在不是战国时代,没有那么多战争,不过男人想要干大事,没有力气可不行。”
“**那以前太阁秀吉是怎么干的呢?”
男人一愣,一时间不明白他在嘀咕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立刻又毫不客气地爆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笑声:“哈哈哈哈,什么,你竟然想效仿太阁秀吉,这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又吉怔了怔,顷刻间也笑了起来:“说得也是A。”
他本来就是那种无论什么嘲笑都可以当作玩笑来看待的人,所以自己也一边笑着一边开口问道:“那么说说你的事,为什么会来这里?家里没有亲人了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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