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没有什么人会想到,命运是如何接续的。
一件事和另一件事看似完全没有关联,但却在不经意中被连接到了一起,首尾相连的平凡事迹慢慢齐头并进,或者一开始只不过是小小转折,最后却变成了与初衷完全不同的相悖结局。
原本应该是欢庆热闹的盂兰盆祭典,被一场大火烧毁了。
夏季干燥的木料很容易引燃,特别是贫民所居住的长屋,一旦烧起来,火势就完全无法控制。
幸运的是,火神在半夜造访,凌晨就下起了倾盆的大雨。
磅礴的雨水浇灭了火势,等到番所中的人赶来灭火时,所看到的已经是一片烧毁后*漉漉的朽木残骸了。
一瞬间燃起的火焰几乎烧到了奉行所,但暴雨来得及时,所以并没有什么大损失。
尽管如此,天亮之后,亲眼看着昨晚火起的秀家还是带着久马来到了城下町。
并不是为了看火灾带来的损坏,或许仅仅只是为了避开总是用嘲弄的目光看他的兄长,以及每日跪坐在_F_中的那位公主罢了。
夏季的闷雷在聚集着厚厚云层的空中反复响起,瓢泼大雨衬着闪电,连续不断地打在纸伞上。
雨水似乎仍然无法洗净空气中的灰烬味,这是昨晚的焰火造成的结果。
明明是那么美丽的火焰,却造就了如此可怕的场面。
秀家在相隔不远的奉行所门外站了一会儿,忽然有下级武士从门nei走出来。
他并没有看到秀家,只是端着一盆泛红的水倾倒在地上。
“那是什么?”
很刺鼻的血腥味透过雨幕传了过来,秀家微微地皱着眉开口问道。
那个武士没有料到会有人发问,他抬头望了秀家一眼,露出不要多管闲事的表情。
“那是什么?”
秀家不自觉地加重了语气,对方的表情让他_gan到不快,所以非要问出个答案来不可。
刚想开口喝斥的武士,忽然看到了秀家yao间佩刀上的三叶葵花纹,脸上的表情立刻充满了惊讶。
“是**是正在审问的犯人的血。”
“犯人?”
“是的。”
“他犯了什么罪?”
“**抢劫还有杀人。”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审问?”
“虽然经过被抢的町人茶屋四郎兵卫指认,但却只供出十两金子,其余的钱财还不知来历。”
秀家从未想过奉行所和囚狱是如何对待犯人的,战国时的残酷刑罚虽然都被废除,但拷问却并不会停止。
他穿过奉行所的大门,慢慢地走Jin_qu。
室nei传来沉重的笞打声,连门外都清晰可辨,但却并没有听到惨叫和求饶的声音。
秀家想着那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竟然能在这样的鞭打下仍然不发出叫喊。
当他走进空旷的屋nei时,立刻就看到了那人鲜血淋漓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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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下,重重击打的声音。
背部仿佛烧灼般地卷过了一阵热流,一开始只是麻木般的痛,等到藤鞭离开body的时候,就变成了无法忍受的剧痛。
但是,并不想让人听到他崩溃的声音,清次紧紧地握住分开两边捆绑的绳索,向前倾斜的body在每一次鞭挞后仿佛要摔向地面,但又被向上的力量扯住无法挣neng分毫。
“十八、十九、二十**”
数着鞭数的声音停顿下来,重新响起的仍然是声色俱厉的问话:“那些小判是从哪来的?”
秀家望着那个伤痕累累的body,似乎在等着听这个男人会如何回答,按照这样固执的个x,通常会继续保持沉默吧。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被审问犯人的声音所xi引,但是这不肯屈_fu的囚犯身上,似乎有什么特别的气息在引起他的注意。
“说过很多次了,还不明白?”
听起来虽然疲惫低沉,却几乎没什么痛楚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中,清次冷笑着道:“你们喜欢说那是从哪来的都可以,即使我说出正当的来路,也一定会被冠上早就设想好的罪名,总之,随你们喜欢就行了。”
“那么,这算是招供?”
“不算。”
秀家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仿佛带着刻意戏谑的嘲笑:“是青鬼门,想把他们干下的恶事随便找个人顶罪,那些抢劫富商得来的金银,有多少落在你们手里了?”
“**接着再来,二十鞭。”
审问的人仿佛被激怒了,行刑者高举起藤鞭向清次的背上挥下,比前次更加猛烈的力量令他往前一倾,两边的绳索发出了绷紧的声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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