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电船破*而去的架势,芳甸却是无缘得见了。
她这是第二回落水,肺管几乎被钢刀般的江水捅穿了,偏偏Xiong肋间还梗着一条怒气勃发的手臂,勒得她眼前黑斑乱窜,不到半路就昏死过去。
直到额头在船舱里重重一磕,她才猝然惊醒过来,那两幅眼皮各有千斤重,无论如何都挖不开。心急如焚间,还有几道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吵得她恨不能再度昏死过去。
“这小娘皮醒了!”
“不见得,我看她这样子,还要装一装呢!”
“醒得正好,老娘们就快不成了,折价都卖不出去,这才是要紧货色,要是再折进手里,这一趟可真是赔了ku子了。”
芳甸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冷汗已经流了满背,当即强撑着睁开眼来。
只是这一看之下,倒不如不看。
还是那几张*魂不散的脸孔。
这两个水匪方才还勉强看得出些人样儿,这时浑身*透,一蹲一立,眼珠**地淌着光,剩下一个立在船头撑船,活nengneng就是三只瘦鹫了。他们在梅老爷手底下吃了苦头,正恨不得吃她们娘儿俩的r,哪里会有半点好脸色!
“醒得倒是时候,你爹欠的债,你看看该怎么着吧?”说这话的正是麻秆,他似乎对刚刚没占到手的便宜耿耿于怀,三言两语间,一只手便摸进了芳甸的领口里。
属于男子的,粗糙滚烫的手。
芳甸尖叫一声,整个人都往上一耸,两边单薄的肩膀更是猛然往nei一阖,那麻秆儿刚凑到她眼面前,就被迎头撞了个正着,当下哎呦一声,猛地倒翻回去。
芳甸终于挣neng出去,也顾不上那点头疼脑热了,在船舱里慌忙找寻四姨太的踪影。
“姆_M!姆_M!”
船舱里昏暗得厉害,她这一声呼唤却像落进了shen井里,得不到半点儿回音。没叫两声,又被扯着头发,摔翻在了船板上。
“他**的,”麻秆儿拿手指拼命搓着下巴,骂道,“臭娘们,等进了寨子里,我看你还能怎么拿乔!”
芳甸心里猛然打了个突,从这水匪骤然凶恶的腔T里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船舱之外,一片昏黄,只能看见一片片晃动的船影子,数不清的鬼魅一般的渔船就在大雨中穿梭,显然,她所在的小船就被裹挟在群船中,朝水寨驶去。
好可怕的雨声!
方才听这些水匪的口气,要是进了水寨,要是进了水寨......她甚至不敢再往下想。
麻秆见她脸色煞白,仿佛吓破了胆子,心里大为得意,便又伸手去拧她的脸,谁知道这nv孩子x格异常倔强,竟然还敢把脸别过去,拿一双眼睛瞪他。
“好A,还给脸不要脸!”
“别碰我......A!”
“麻秆!”瘦水匪忽然道,“别折腾出动静,先避过二当家的船!秤砣!小心点划船,赶紧让开,别磕碰!”
“知道!”秤砣在船头应了一声,船果然往侧边偏去了。
“二当家?他什么时候回来了?”麻秆吃了一惊,三两步冲到舱边,果然从诸多渔船中,望见了格外醒目的一条。这条船大摇大摆的,哪怕在这风急雨急的时候,其余渔船依旧拼着刮蹭的风险,给它让出了一条道。
他们干这私藏nv眷的勾当,最怕的就是被大当家撞见,这做和尚出身的,自个儿吃素,就看不得旁人开荤,真触了他的霉头,那就是去江里喂鱼鳖的下场,再者就是怕二当家惦记了。
二当家这样的色中饿鬼,生平最爱的除了财,便是色。麻秆儿跟着他干过几票,沾过不少r腥气,zhui上喊得又亲热,照理说,这一回也得把头筹送上去。只是他残羹冷炙吃多了,难免有些花花心思,竟有些不舍得把这白白净净的小娘皮拱手相让了。
到底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二当家都做了那么多回人上人了,也不差这一个,只是......不成,要是漏了馅儿,实在不好交代!
瘦水匪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拿两只湛亮的黑眼珠往他脸上一撇,森然道:“麻秆,你敢坏我的事,二当家都保不了你!”
麻秆悻悻然道:“这一票也没什么油水,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呢。”
瘦水匪道:“油水?”
他从膝上揭下了几只*透的锦囊,正是娘儿俩用来装体己钱的。芳甸到底是小nv孩儿心x,这几只锦囊都打理得花团锦簇,在这样昏暗的地方还能隐约泛着光。
瘦水匪拿脏兮兮的手指一搓,暗纹立时舒展开来,竟然是一朵活灵活现的六瓣梅花。几只锦囊上都有,一模一样,人手绣不出来,得拿机器压出来。
这是梅氏商行的标识,他家名下的绸缎庄亦有这样的规矩,每匹缎子的缎尾上都印有暗纹,以作区分。芳甸爱其j巧,裁_yi之余,索x就取这边角料做成了锦囊。
瘦水匪虽然没有慧眼识珠的本事,却也能凭着累世的穷酸嗅出一gu富贵气。而从娘儿俩指缝里漏出的金瓜子,此刻正贴在他的心窝上,团团冒着热气。
让二当家来分一杯羹?门都没有!这两个娘们身上,还有的是待刮的油水!
麻秆被他两只眼睛刺刀见血一般盯着,倒是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芳甸看出这两人间的暗潮汹涌,不由得来回打量,以期觅得一线生机。谁知道瘦水匪身子一晃,竟然露出背后的两只脚来。
一双瘦削的,穿着绣鞋的脚。
正是她久寻不见的四姨太!
这nv人歪倒在船舱边,面如金纸,简直像一滩沤在朽木里的血污,芳甸看不见她Xiong口起伏,一时间面色惨变,He身扑过去,叫道:“_M!”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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