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疑窦丛生,也说不出症结在哪儿,索x擒住凤襄的手腕,拖往窗边,另一手去扯布帘子。
这一扯之下,只听嘶啦一声轻响,布帘夸张地鼓*了一下,那边边角角登时如破了壳的_chicken_蛋似的,漏出一注注通红颤动的蛋黄来。只是这鼓*转瞬即逝,又被一gu无形的柔劲抹平了。
是有人横ca一手,把布帘子给按住了。
二当家的眼珠跟着阻力的来源斜滑下去,只见布帘边上赫然按着三_geng手指,这三_geng指头一_geng比一_geng来得有章法,骨r匀停,隐隐绰绰透出背光的r红色来,其间闪烁的情味,正如杨贵妃手里那一把抿开的象牙扇骨一般。
二当家不知怎么就被这几_geng指头魇住了,连眼珠子也不舍得转一下。
凤襄笑嘻嘻道:“二当家,你现在记起来看人家的脸了?可太迟了吧?”
二当家的呼xi忽而变得粗重起来了,当下把人一把揉在桌上,擒住那几_geng指头就是一通乱拱,混乱的鼻息才打到对方掌心上,凤襄就怕痒似的,笑了一声。
二当家的尾巴骨跟着砰地一跳,哪哪都松了。凤襄拿几_geng指头撑着他的脸,整个人就跟水里的星子似的闪烁着,无论他怎么往指头缝里钻,都被一gu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劲所左右,头重脚轻地在她掌心里漂浮,无论如何都沾不着边儿。
二当家神魂颠倒,整个人越扑越前,一支膝盖爬到桌上,凤襄被他那一身涌动的膘r拱在窗上,照理说避无可避了,偏就能拿一只手对付住他。
正这时,花船外头传来了一阵极切近的水声,舱nei已经足够昏暗,但来船的影子碾在布帘上的那一瞬间,这种黑暗便被赋予了质地足够稠厚的幽shen_gan,仿佛由水化作了漆。
“二当家,你那头完事了没有?”有个男子的声音隔窗催促道,仿佛就近在咫尺之间。
二当家shenxi了一口气,恶声恶气道:“这才刚提上ku子,急什么?不是让你靠岸停着么?”
“咱该启程了,大当家那儿催得紧,日本船再有一刻钟就该过水寨了,咱也赶快吧?要不然,大当家的点数起来,又少了咱们两个,实在说不过去......”
凤襄也讶异道:“这么急?二当家的,快去吧。”
“行了,少啰里八嗦,”二当家咽了口唾沫,两手钳住凤襄的肩头,猛地压了过去,恶狠狠道,“爷还非办了你不可。”
凤襄也不避,五指懒洋洋地欠伸一下,忽而在他面孔上拍了拍,柔声道:“再过来点儿。”
她这语气分明就跟使唤儿子似的,偏偏二当家的骨头已经酥了大半,竟然当真撅起zhui唇,去吃她的手掌心。
说时迟,那时快,那五_geng指头扣住他的面孔,猛然屈起。他的额心、眉骨,乃至于两边颧弓,但凡是指腹笼yinJ的地方,都被一gu短促而强硬的力道击透了,几乎发出了碾碎核桃般的一声脆响。
二当家只觉脸孔一麻,整张脸的肌r都仿佛烧化的浆糊一般,瞬间失去了对表情的一切控制,连带着颈椎一起,被这只手提在半空中,鼻歪眼斜之余,另一gu力道顶住他的下腹,一推一送,整个人立即凌空拔起。
这一串动作来得全不费半点力气,全凭着一gu四两拨千斤的巧劲,这两百来斤的壮汉,竟然如同青_yi舒扬的水袖一般,轰然倒撞在布帘上。
——哗!轰!
布帘发狂似的鼓*在半空中,两扇窗户被对半轰开,那光照这才穿过两船之间,照进窗中,青年男子的面孔就在其后一闪而没,黑眼珠居高临下地望过来,被睫毛掩住了,骄矜之外,别有一番秀丽的余波。
他那几_geng指头就搭在窗框上。
二当家在天旋地转间跟他打了个照面,心里刚泛起一点儿明白,便一头栽进了水中,吊桶似的浮沉起来。
他那条船就停在近旁,手下听到落水声,急忙奔走过来,恰巧二当家从水里扎出头来,恶狠狠地啐出几口江水,一只手紧紧抠在甲板上。
“快,快......”
梅洲君在窗边看了一会儿,趁着手下搭手拉扯二当家的空档,悄无声息地翻了出去。
布帘子又轻轻落下了。
凤襄躲在桌下,惊魂甫定,浑身被踢打出来的淤青都一阵阵揪疼起来。她也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这丝毫不妨害她手脚并用地爬出来,一把拉开抽屉,逮着什么就往怀里塞。
这地方是无论如何待不得了,哪怕是跳江淹死,也好过被水匪找上门来寻仇,更何况**她身上的债还多了去了。
那一把首饰慌不择路,在抽屉里叮叮当当地乱撞。凤襄心里一惊,咬紧zhui唇,往抽屉shen处摸了几下,又忙不迭地抽出手来。
不对,东西少了。
上次和凤冠一起到手的,还有几件头面,什么水钻珠花银泡子的,被她单独挑出来锁在抽屉里,这一把码牌似的摸过去,数目无论如何都对不上。
她心烦意乱,总觉有gu*风在脖子后面打卷儿,也顾不上再点数了,急急忙忙跑到床边,解下一只绣鞋来,捅进榻底扒拉了几个来回,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仿佛触及了什么硬物。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把鞋底一侧,将硬物从长榻侧边囫囵捅出来了,正是一个裹了红布的铜匣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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