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做梦也想不到,梅洲君还真有胆子开这一枪!
枪声几乎是贴着鼓膜炸响的,他的整副耳道都像是灌饱了滚水的玻璃瓶那样,在气流声中轰然迸裂开来,一gu热流紧跟着倒灌进了耳朵里——他甚至分不清那究竟是血,还是迸j出来的脑浆!
“A......A......A!”
福安嘶声惨叫起来,却被一只软枕死死压住了口鼻,只有两条tui还在濒死抽搐,一gu腥臭的热流灌满了ku裆。
梅洲君微微一笑,道:“抱歉,忘记填子弹了。”
一片黑暗中,只听见子弹上膛的喀哒声,枪口隔着软枕,抵到了他的额头上。
梅洲君道:“让我想想,是什么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福安肝胆俱裂,浑身抖得如筛糠一般,哑声叫道:“少爷饶命,饶命A!我是喝多了酒,认错了人了,还以为......还以为是哪个小丫头!”
梅洲君接着道:“王文昌死后,是你料理的尸首,还特意避开了帮手,你在他身上找什么?”
“我......我......这小子身上还有油水,我总得刮上一刮。”
“不止是油水吧?”梅洲君道,“你把他身上的东西都一烧了之,这可不像是敛财的样子。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欠条?还是信?或者说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相片?”
福安没说话,隔着软枕也能听见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能让你冒险替任春妒收拾烂摊子,这情分可不一般A。我猜,是......”
梅洲君俯首下去,飞快地说了几个字,福安霎时间如疯牛一般,在沙发上四处乱撞,一面挣出两条胳膊,闪电般扼住了对方的脖颈。
要知道他被戳中了要害,已是状若疯癫,凶悍异常,这两只手一捏一攥,就是牛颈骨都能被活活勒爆,更何况这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只是下一秒,他胳膊肘nei侧就被什么东西重重一敲,筋骨瞬间错开,刚攒起来的力气,都在剧痛中漏了个j光,竟然连_geng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嘘,”梅洲君道,“客人还在吃饭呢,死得轻巧点儿,别吵着人家。”
——砰!
这一发子弹一举贯穿了软枕和颅骨,嵌入沙发垫中,显得异常沉闷。
血水悄无声息地渗进沙发缝。
梅洲君料理得当,身上没沾到血,就只是整了整西装马甲,径直往回走。
他这都杀人善后回来了,那头石老板依旧在“嘶嘶”地xi着冷气,肚鸣声如雷一般。
这腹泻的苦头委实不小,好在也有人来同他作伴了。
“石老弟,嘶,可够臭的,怎么回事?你肠胃不好就少喝点儿,何苦来败主人家的兴致。”
这声音但也有些耳熟,梅洲君站定一想,记起来是个雷姓盐商,素来和梅家交好,他得叫一声伯父。
“雷兄,这人有三急呐,要不然我也不想在这大好日子里给梅兄放炮仗,你说是不是?”
“你慢慢来吧,我可呆不住了。”雷老板刷刷地抖了抖ku子,提好了。
“哎,别A,”石老板道,“我就等着你作伴呢,实话不瞒你,我还真有点怕,你刚才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动静?我酒喝得好好的,你说的是什么动静?”
石老板半晌没说话,直到雷老板再次催促起来,才小心翼翼地在zhui里“砰”了一声。
雷老板笑道:“这就对了,你这拉肚子的动静跟滚雷似的。”
石老板急了,道:“我......我听见了,是枪声!”
“石老弟,你怎么又来了?”雷老板道,“自打上次从医院里回来,你这疑神疑鬼的毛病就没好过。”
他们一伙盐商,包括梅老爷在nei,前阵子都去圣玛利医院探望过遇刺的严会长,说是探望,其实还是看笑话的成分居多,只不过如意算盘没打成,全天下都知道他们是水火不容的关系,自然只能吃了个闭门羹回来。
只有这石老板的小儿子哮喘发作,恰好在院长莎莉丝nv士处求医,病_F_就在同一层楼里,因此一行人分道扬镳之后,他独自过去探望幼子,还在医院里盘桓了片刻。
这一探可就不得了了。
当晚他就跟撞了邪似的,急急忙忙将小儿子接了出来,成天闭门在家,直到最近才出来走动,却又添了个一惊一乍的毛病,但凡听见些响动,就恨不得一窜几尺高,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