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伤?”
“中了两枪。”
“子弹弄出来了吗?”
陆雪衾摇一摇头:“左臂是擦伤,肩上的只包扎过。”
他这个人天生就能忍痛,活像是从娘胎里刀劈斧凿出来的,就比死人多了一口热气。刚刚他在车里干那勾当时连呼xi都没乱过,谁承想肩胛里还押了颗活蹦乱跳的子弹,梅洲君一听之下,大为咋*,心道这家伙真是色中饿鬼。
红净忙把马灯提过来,立在桌上,一边让他neng出半边臂膀来。
玉姮娥包扎的功夫不错,敷了上好的外伤药,血已经止住了,只留了个shenshen蛀进r里的弹孔,隐约能看见一点黑红色的金属。
“不能留疤,”玉姮娥叮嘱道,“最近盘查得紧。”
红净“嗬”了一声,惊诧道:“这次的点子这么硬?”
玉姮娥道:“是被我连累的,这家伙行伍出身的,反应很快,没上tao儿,我第一枪没打中要害,还追击了一段,这才j中了Xiong口,也不知道巡捕什么时候长的狗鼻子,还是大哥回头引开的。”
“毛毛糙糙,果然是你做事的风格,”梅洲君道,“怎么,你们这次没带个武丑善后?”
玉姮娥不耐道:“他一上来就动手动脚,横竖是条横死鬼了,爷爷当然不留他到五更——这次的武丑还太neng,连巡捕这么大的动静都没防住,要说,你这人虽然讨厌了点儿,用倒是挺好用。”
“免了,我可经不起你的夸。”
他们谈话间,红净已经伸手到关帝神龛边,把两边灯座朝着灯芯的方向转了一转,只听咯吱一声响,露出个暗格来。里头各式西洋刀剪绷带,一应俱全,并秘传伤药数十罐,当中是一瓶拿紫草和香油浸出来的金钱鼠尾油,那鼠尾足有小蛇般巨硕,乖顺地盘曲着,贴在玻璃壁上。
饶是见过几次,梅洲君依旧不免反胃。
他身上那几十道鞭伤,都是靠这鼠尾油活活蚀掉的,如今看起来雪白平滑,不留半点痕迹,却依旧免不了时时痒痛,手指摸上去仿佛在抠挖新痂。
偏偏r眼看不出来。
负痛不像受伤,惊动不了旁人。
旁人越是无法_gan同身受,这痛苦就越是永世不得超生,像一盅天知地知的毒酒那样含恨发酵着,毒得人摧肝裂胆,B得人饮恨吞声。
他的眼神有点变了,钩子一样追着红净的手,落到了陆雪衾肩上。
这鼠尾油灌Jin_qu,封上几天,子弹自然就会挤出来,里头的nengr也会丝丝缕缕黏He到一起。
“班主,你把筋骨放松了,分一分神。”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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