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带来的不仅仅是头痛,贺承从头捋了一遍自己目前跑过的客户,发现除了一家,其他全部回了拒绝。
以前打着贺家的名气在本地跑,所有工作都顺风顺水。他几乎没有尝过被人拒绝的滋味,可到了这里他才发现,原来单凭一个“贺承”_geng本没办法在这座城市立足。
胃疼得厉害,贺承用手掌狠狠压着上腹,以抵消体nei传来的阵阵刺痛。
真糟糕,他可不记得自己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候。
路是自己选的,当时脑袋一热要来这里拓展市场,白锦明是极力反对。贺靖堂没有表态,但从视频里贺承看得出他zhui角隐隐约约的嘲笑。
“想做就去做。”贺靖堂说,“失败了我不会给你擦屁gu。”
现在他已经是穷途末路,只剩下最后一点希望。如果唯一一家客户反悔,他就真的再没有其他办法了。
灰溜溜地回家当个失败者,这场景超出了贺承的想象。
他有些愤恨。自己是为了谁才来这里的,许然一点也没听出来吗?他就差指着鼻子说我是为了你,可许然呢,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工作加油**这四个字在贺承听来充满了讽刺。
巨大的压力铺天盖地而来,贺承只觉得口中酸涩,仿佛再颓废一点就会呕出血来。
振作。他默默对自己说,想在许然和那个男人面前做出成绩来,就必须振作。
他要重振旗鼓,拿出比以前更高的姿态面对许然,让那个不知好歹的男人无话可说,到时候,他想要的,无论是许然还是别的什么,统统都能拿到手。
他从冰箱里拿出啤酒,猛地喝了一口。
不喝酒他就没有力气工作,这成了一种瘾。可贺承不在乎,只要能让那两个人仰视他,就算再进几次医院他都无所谓。
他开始着重从那一家下手。其他的都不要了,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那个客户身上。
白锦明在电话里叹气,“你上半辈子的经验都学哪儿去了,全压在一家的身上,你有百分百的把握吗?那么多客户为什么只有他们家点了头,你不留个心眼?哥们,你有点魔怔了。”
“他们家三代人都在D市扎_geng,基础肯定没问题。”贺承捏着烟,咳嗽了两声,“只要款拨下来,我手上就有足够的资金去运作。”
“不是,如果是你,你会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子拨款吗?”白锦明快被他气笑了,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又皱眉,“你在抽烟?”
贺承没有理他。
白锦明隐约察觉到不对,直起身子,“贺承,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我听说你爸正在把你手上的gu回收,你再在D市待久一些,就真的没办法回去了。”
贺承自然知道贺靖堂在做些什么。他自己的资金*水得厉害,贺靖堂在用这种方式B他回去。
把人赶跑,又偷偷压榨着让他不得不回家,这样一来贺承就成了一事无成的败家子,下半辈子除了被父亲捏在手里,什么都做不了。
贺靖堂总是想掌控他的人生,觉得他丢了贺家的面子。可贺承从来都没有遂过他的心愿。
白锦明谨慎地分析着,“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趁着没摔得太惨的时候回去攒攒人脉,等时机到了再回来也不迟。许然那样子也不可能再去其他地方了,你就算奔着他去,他还能跑了不成?”
贺承闭上眼,脑海里全是林燊牵着许然满脸温柔笑意的画面。
“来不及。”贺承喃喃着。
“什么?”
“没什么。”贺承说,“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
白锦明劝不动,也只能尽力帮他。贺承混蛋了点是没错,可好歹是生意伙伴,又是朋友,他实在不忍心看贺承落魄成一无所有。
C市和D市相隔甚远,白锦明不知道,贺承现在的样子已经接近崩溃。
但贺承自己却并未察觉到这一点。
他开始流连酒吧,开半个小时车从城市这头穿越到那头,就因为许然的家在附近。他就想看一眼,好像个受_N_狂,必须看一眼才能安心,即便是看到那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影子。
不过大概是为了躲他,他再没遇见过许然和林燊。
倒是总能遇见不想看到的人。
那个小鸭子怕是蹲点在酒吧里守着,一看到他进来眼睛亮得跟什么似的。
“哥,”他扭扭捏捏地蹭上来,“你又一个人来喝酒呀?”
贺承厌恶地推开他,“你离我远一点。”
“我又没做什么。”男孩委屈地说,红润的唇撅得老高,“你怎么这么讨厌我A。”
“我讨厌你们这类人。”贺承冷冷地说,“你赶紧去找下家吧,我这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要我A,你是我第一个鼓起勇气搭讪的。”男孩说,“要不我陪你聊天吧,不收钱。”
见男孩实在是赶不走,贺承只能默认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我叫Andy。”男孩道。
贺承冷笑着瞥了他一眼。这孩子从名字到打扮都透着俗气,唯独脸好看一点,还因为不会化妆而弄得脏兮兮的,看着心烦。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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