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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玄果真实现诺言,将周允晟送回京城,自己则孤身去了西北。因为西北乱局本就出于他的授意,他去后没几个月就再次把蛮夷打退,便又匆匆班师回朝,从此再未离开京城一步。晟帝三十七岁禅位给大皇子,大皇子时年刚满十五,手段颇为稚neng,原本还担心辖制不住群臣,尤其是权倾朝野的西北王赵玄,却没料赵玄在禅位大典后竟也递了折子告老还乡。

这二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一前一后退出历史舞台,对大齐朝局造成了不小的震*。所幸大皇子继承了晟帝的聪明才智,历练几年也慢慢稳住了,只是时常思念与虞国公一块儿游历山水的父皇。

也不知是不是赵玄察觉了什么,为了留住爱人他送出去的代码越来越少,周允晟虽然着急却拿他毫无办法,那毕竟是他下意识的行为,若是当面索要,他恐怕还会懵里懵懂地问自己代码是何物。两人的足迹踏遍了整块欧亚大陆,直到老得走不动了才定居在某个山清水秀的小村庄,一起慢慢老去。当赵玄永远闭上眼睛的一刻,他用干枯苍老的手臂将爱人紧紧抱住,虔诚地亲吻他,把一串长长的代码送给他作为此生最后的礼物。

即使经历过无数离别,即使知道还能与这人重逢,周允晟依然_gan觉到摧心折骨一般的剧痛。他握住爱人冰冷的手,慢慢与他躺在同—— 个棺nei,恍惚想着:下次一定要同时闭眼,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一秒,生不能同裘,死定要同*。

浑身*l_uo地从修复舱neikua出,周允晟的脸色委实算不上yu_yue,这让前来检査body数据的医生和护士非常担忧。

“您还好吗,周先生?”

“我很好,奥尔将军怎么样了?"周允晟——面擦拭淡蓝色的修复ye,一面走到隔壁病床,指尖轻轻拨弄奥尔凌乱的额发。

“将军还是那样,没有苏醒的迹象,但脑死亡的趋势却遏制住了。您知道,我们现在非常缺乏医疗资源,为了拯救更多人,恐怕没办法长久维持他的生命。”护士长摇头叹息。

周允晟眸色微暗,见元帅匆匆赶来,指着奥尔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活着,奥尔就必须活着,

如果下——次我没能苏醒过来,你们才能决定他的命运。能做到吗?”

少年是帝国最后一丝希望,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元帅都可以考虑,更何况是这种举手之劳的小事,于是点头道:“当然可以。我们保证会一直维持奥尔?亚赛的生命体征,直到人类覆灭那一刻。 ”

周允晟满意了,前往工作室将代码提取出来,又把上一个世界获得的绝大部分能量输入奥尔脑nei,自己留下一小部分备用,休整两个小时后躺进修复舱进行又一次传送。元帅和众位医护人员被他舍生忘死的j神_gan动得热泪盈眶,等他走后自然对奥尔?亚赛照顾得无微不至,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盯着病_F_nei的一切情况。

现在的周允晟名叫余沧海,圣教第四代教主,年仅二十三岁就已经把《无极心经》修炼到第六重,以绝对强大的实力稳坐圣教第一把交椅。

《无极心经》乃历代教主才能修炼的功法,传承时间不可考,但从通篇的上古文字可以窥见这一功法的历史渊源。由于这片大陆并不太平,前前后后经历过许多战乱,上古功法都已失传,先辈们挥一挥手便能排山倒海的威能早已成为让后辈神往不已的传说,但只要得到一部上古功法,传说也有可能化为现实。

圣教世代隐居于苍鹭山中,并不曾过问江湖事,说是一个教派,实则乃上古遗族,为了躲避战乱才聚居在——起,且人人笃信伽兰教。族nei每年都会推举出一位武功高强之辈承担保卫族地的责任,久而久之便尊称对方为教主。

每一代的教主都会在族人中选一个资质最好的孩童作为嫡传弟子,成年后顺利通过诸多考验才能登上教主之位。由于《无极心经》威能太大,却又缺失了最基础的锻体篇,没有无坚不摧的体魄,r体凡胎不能承载浩如瀚海的庞大nei力,每一任教主修习到第五重便都走火入魔,最终爆体而亡。

周允晟却是唯一一个例外,他有反派系统加持,又用积分兑换了较为强健的体魄,是以稳稳当当修炼到第六重,莫说飞花摘叶便能化为神兵利器,就是略一拂袖也能杀人于无形,堪称当世绝顶高手。

如此诡谲莫测的功法,放在外界必是人人争抢的至宝,少不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族人为了避免被卷入灾祸,故而严禁外人出入族地。更不允许与外族通婚。

周允最很喜欢这种安定平和、自给自足的生活,也乐于保护族人,但是很不幸,他受制于反派系统,注定要做一些身不由己的蠢事。为了不被主神抹杀,他接受了系统发布的第一个任务,把外出游玩遇险的nv主救回族地,长久相处下来对她“情_gengshen种、不能自控,不但不准她回归中原,还意y_u娶她为Q,并允许她随意翻阅《无极心经》。

nv主缪瑞灵虽然才十五岁出头,却并非单纯良善之辈。相反,她心机shen沉,手段狠辣,见识非凡,一眼就看出《无极心经》的来历并打算据为己有。

然而通篇的上古文字并不那么好认,若是连字音字意都不知晓又如何默记下来?缪瑞灵无法,只能偷偷momo地誊抄,却没料让周允晟的贴身婢nv发现,立刻夺回

秘籍妥善收藏,并告到长老那里。

几位长老震怒之下y_u将缪瑞灵杀死,缪瑞灵得周允晟倾力相护才平安无事地离开。缪瑞灵回到缪家庄后依然对秘籍念念不忘,便将此事告知父亲缪劲松和未婚夫湛晨阳。

湛晨阳是碧云庄的庄主,在中原武林颇有声望, 又是定国将军袁坤鹏的至交好友,时常为他出谋划策。

如今的大夏国早已不复当初的强盛,在元和帝的横征暴敛之下不可避免地陷入四分五裂、支离破碎的局面。袁坤鹏战功赫赫,威名远扬,颇受元和帝猜忌,不但克扣他的军饱,还伪造文书污蔑他通敌卖国连发几道圣旨命他归京受审。

袁坤鹏并非愚忠之人,很快就举起反旗自立为王。受他影响,几位藩王也纷纷与朝廷决裂,意图谋夺江山。

现在大夏已呈群雄割据之势,而袁坤鹏便是其中最强大的一gu势力,极有可能坐上皇位。湛晨阳野心勃勃,素来不甘屈居人下,原本只想借助袁坤鹏的力量统一武林,在得知《无极心经》的威能后竟又起了取而代之、登基加冕的心思。

若能练就绝世神功,成为至强至高的存在,这乱世岂不任我来去?多少雄图伟业不过在挥手之间就能铸成。这样的想法在日复一日的思量中渐渐化为执念心魔,无法_geng除,湛晨阳终是抵不住诱惑,与同样贪婪狠毒的缪劲松商量过后设下陷阱,等待周允晟自投罗网。

他们让缪瑞灵假装遇险,送信给圣教教主让他来救。

缪瑞灵完全继承了父亲的狡诈ji_an猾,故意在江湖中惹出许多乱子,且还不是寻常人能摆平的乱子。周允晟接了系统发布的任务,一次又一次帮她善后,明知她居心不良却还要做出一副甘之如怡的痴情样儿。

他运用手中的势力为缪瑞灵收拾了几个烂摊子,使圣教的存在渐渐广为人知。正当大家还在揣度这忽然冒出来的教派是邪是正时,湛晨阳和缪劲松暗中灭了几个武林世家,盗走财宝、珍玩与秘籍等物,将之嫁祸在圣教头上。

接连发生了七桩惨案后,圣教俨然成了作恶多端的魔教,人人得而诛之。周允晟明知圣教境况堪忧,却无法施展手段挽救,还不得不在系统的胁迫下带走缪瑞灵。

缪瑞灵去后,缪劲松和湛晨阳宣称nv儿(未婚Q)被魔教教主掳走,希望江湖友人鼎力相助。七大世家丢失了那么多财宝秘籍,而今都在魔教手中,正直的人想着救人,被灭门的人想着复仇,贪梦的人则被钱财,纷纷朝碧云庄涌去,不过短短数日,湛晨阳就召集了上千武林高手相助。

当族地被无数高手围困时,周允晟知道自己的反派任务就要结束了。他喝下缪瑞灵端来的毒酒,致使真气逆流,命在旦夕,却还是执行了反派系统发布的任务,假装毫不知情地把缪瑞灵安全送出族地, 自己则昏倒过去。幸存的十几个族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带他逃出重围,躲入地形复杂的苍鹭山中。

湛晨阳和缪劲松唯恐有人先一步发现《无极心经》,因此并未对魔教余孽穷追猛打,而是在缪瑞灵的指点下开启暗室寻找,多番搜寻无果,这才派人去shen山里追捕。

其余江湖人士瓜分了魔教多年积累的财富,对此行颇为满意,不久之后便陆续离开,只有几个身负血海shen仇的灭门子弟一心想要余沧海的命,不停在山中徘徊。

周允晟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慢慢等死,却又接到系统发布的最后一个任务,让他将《无极心经》交给缪瑞灵。

他心知这场祸事乃缪家庄与碧云庄联手酿成,他们没找到想要的东西,自然会派缪瑞灵前来tao话。缪瑞灵果然装作放不下他的模样匆匆赶至,头发乱了,_yi_fu破了,浑身满是伤口,看上去非常狼狈可怜,还谎称自己怀孕了。

教主将死,这未出世的孩子便是遗族最后一丝希望,原本打算杀了她的族人最终放过她,见教主把《无极心经》相传竟也丝毫不加阻拦。只想着等少主长大后练成神功,可为遗族复仇。

缪瑞灵得了秘籍,转

头就放出信号,将缪家庄和碧云庄的杀手引来斩草除_geng,之后把秘籍交给湛晨阳,敦促他尽快修炼。

湛晨阳毕竟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虽然已经二十五岁,修炼《无极心经》的速度却也不慢,短短三年就已练到第四重,成为绝顶高手,最后还找到绘制在心经中的藏宝图,用上古遗族的巨额财富购置粮草、军队、武器、战马等物,四处征讨天下,成为了新朝的开国皇帝。

这就是一个男nv主携手并肩,从江湖登顶朝堂的励志故事,当周允晟睁眼的时候,故事才发展到一半,但余沧海的人生却已经走到尽头。

一名身材高大健壮的男子背着他在丛林里狂奔,其余人等护在左右,急促的ChuanXi声和脚步踏过草丛的“唰唰”声在昏暗的空间里回’*,令人听了倍_gan压抑。一gu热流从008的能世库nei导人血ye,滋养他千疮百孔的body。

热流经过的地方,被毒酒侵蚀的经脉得到些许滋润,浑身的剧痛_gan稍稍退却,看着护卫在自己左右的一张张熟悉至极的脸庞,周允晟凭借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很快知晓自己究竟来到哪一次轮回。《无极心经》、遗族、缪瑞灵、湛晨阳**曾经让他刻骨铭心也痛不y_u生的记忆似浮光掠影,在脑海中一一闪现。

热流甫一消失,剧痛再次如海啸般席卷而来,让他越发清明。他艰难地吐出一口气,已然明白自己当下是何处境。

来得太晚了!族人、族弟,全都被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摧毁,他们再也回不去了!悲恸的情绪顷刻间掩盖了body的不适,令他喉头涌上一gu腥甜的鲜血。若不是他非要完成仟务,若不是他明知道前方遍布陷阱还要踏入江湖,族人不会遭此大难!自己造的孽,结果却总要旁人来为他承担,遗族的老老少少何其无辜!

仇恨的火焰在周允晟漆黑的眼眸里燃烧,他硬生生把满zhui的鲜血咽下,而后喷出一gu灼热的鼻息。湛晨阳、缪劲松、缪瑞灵,所有曾经参匀这次绞杀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似想到什么,他勉力抬起手臂拍打背着自己的族人:“阿魀,放我下来。”他身上还穿着缪瑞灵亲手缝制的外袍,得赶紧neng掉。现如今还在逃命,每一分每一秒都很急迫,只因为憎恨缪瑞灵就非要扔掉她送的礼物,他还没无聊到耶种程度,盖因这件外衫染有追踪香,乃缪瑞灵担心他逃得无影无踪而事先准备的,若不毁掉缪瑞灵还会像上一世那般轻而易举在绵延十万里的苍鹭山中准确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是的,现在正是余沧海中毒,重伤,被族人救出去的节点,虽然来得有些晚,却也不算毫无转圃余地,至少《无极心经》还在周允晟佩D的手环里,只要逃过碧云庄和缪家庄的捕杀,将毒解开,伤势养好,再闭关修炼一段时间,他凭一己之力就能血洗整个中原武林。

阿魀非常听话,即使知道时间紧迫也马上停下,小心翼翼地把教主放在干净rou_ruan的草堆上,护卫左右的十几人马上围拢过来,神情戒备地看着四周。

周允晟本打算neng掉外衫,却发现四肢百骸如针扎一般刺痛,mo了几次_yi襟都未能顺利解开,不得不仰靠

在树干上,ChuanXi道:“帮我把外衫neng掉。”

名叫阿魀的壮汉立即依言而行,避开教主密密麻麻的伤口,用最轻柔的动作剥离外衫,将之卷成一团搂在怀里。没了外衫教主便只着一件雪白的亵_yi,如今正值shen秋,到了晚上恐怕会受寒。

“把_yi_fu扔掉,上面有追踪香。我们马上离开此处。”丛林中不能生火,否则周允晟更想把_yi_fu付之一炬。

阿魀闻听此言立即将外衫远远扔掉,却又被一名十三四岁的瘦小少年捡回来,急促开口:“阿魀大哥,你们赶紧带教主离开,我穿着这件_yi往西边去。”话中之意便是打算以身作饵,把追兵引开。

阿魀正要点头答应,周允辰却被气得喷出一口鲜血,瞪视少年斩钉截铁地道:“闭zhui!把_yi_fu扔掉一起走! 谁若是敢不听本座号令,族规伺候!”然而遗族已经不存在了,哪儿还有人执行族规?话音未落,他*红的眼珠更似要流下两行血泪。

大家沉默了一瞬,旋即七手八脚地为教主擦拭唇边血迹,喂食药丸,然后打起j神带他往昏暗的shen山里奔逃,瘦小少年见教主自始至终用严厉的目光盯视自己,不得不咬牙扔掉外衫,匆匆跟上。他们翻山越岭,不敢停歇,直至月上中天才找到一个颇为隐蔽的山洞躲藏。

“教主,您吃点东西吧。”一名中年妇nv从包裹里翻出一块干粮递过去。

现在的周允晟经脉俱损,真气逆流,血r更是被毒酒侵蚀得千疮百孔,别说吃东西,便是抬一抬指尖都觉得无力。但他并未显露岀丝毫痛苦的神色,非常自如地接过干粮,然后用双手捧着放置在膝盖上。此番动作之后竟连呼xi都渐渐觉得困难,一gu又一gu腥甜的ye体涌上喉头, 又被他不着痕迹地咽下。

大家还沉浸在族地覆灭的悲痛中,也都没有进食的y_u望,拿出干粮象征xi_ng地啃了两口就停下,或默默啜泣,或满目呆滞,更有人因仇恨而扭曲了面庞。

“若不是奎敄引狼人室,我遗族怎会遭此大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将他千刀万剐,”不知谁哽咽开口,话音未落,山洞nei死ー般寂静,唯独周允晟的呼xi粗重起来。

奎敄乃教主的贴身侍从,平时颇受重用,许多不为人知的私密之事周允晟都愿意交给他处理,其中自然包括秘密安置被救回族地的缪瑞灵。

缪瑞灵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身上具有某种极其特殊又极其强烈的xi引力,但凡与她相处得久一些,便会不知不觉被她俘获。奎敄对缪瑞灵暗生情愫,见她被教主强占后日日悲伤哭泣,心里便产生了挣扎,轻易便信了她的鬼话,把所谓的软筋散下在酒里,试图迷倒教主后放她归家。

哪料到软筋散却是断肠散,一杯下肚,教主便当场呕血不止,然后经脉俱损,真气逆流,几近殒命。

几位长老立即彻査此事,奎敄为维护缪瑞灵,不但顶下所有罪状,还自尽身亡。尸体刚变凉,缪劲松和湛晨阳就率众打上门来。

缪瑞灵与周允晟朝夕相处了大半年,非常了解他武功高shen到何种地步,莫说召集上千高手,便是中原武林倾巢而出,也未必能伤他毫发,反倒有可能被屠戮殆尽,除非少林寺方丈智shen大师及其高徒子玄和尚愿意出手。是以,缪瑞灵假装顺从地与周允晟回到圣教,然后伺机下毒,并顺利得手。

总之,令族地覆灭的罪魁祸首是自己和缪瑞灵,与奎敄无干,他顶多只能算是帮凶。思及此处,周允晟越发懊悔恼恨,差点没忍住喉头狂涌而出的鲜血。

他咬着牙把血吞下,T动储存在008nei的能量解毒并温养body,待_gan觉好些才艰难开口: “放走了我们,中原人不会甘心,必定还要进山围剿。我们人多,目标太大,最好分头行动。”

“不行,我们若是走了,谁来保护教主?”阿魀第一个表示反对,其余人等纷纷附和。他们对教主的忠诚早已刻进骨子里,便是为教主献出生命也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让你们走便走,莫要废话!本座自

有保命之法!”周允晟厉声呵斥。

阿魀等人用沉默表示抗议,无论教主如何驱赶,也不愿意离开他左右,反将他簇拥在中间和_yi睡下,待到翌日继续逃命。

周允晟经脉破损,承受不住丝毫摧折,哪怕008nei储存的能量可以治愈伤势,也不能一次xi_ng输人太多,否则恐会爆体而亡。无奈之下只得每日抽取一点慢慢滋养,如此便需耗时半月光景。

然而缪瑞灵却不会给他太多ChuanXi的时间,她循着香味找到外衫, 猜测余沧海已经对自己起疑,于是放弃骗取秘籍的计划,命杀手满山围剿。

才奔逃了两日,周允晟一行就被碧云庄和缪家庄的杀手B至绝境,眼见又死了几个族人,他运转nei力朝苍鹭山腹地掠去,放言道: “你们要的东西在本座手里,有胆跟本座来!”

这些杀手果然撇下其余人,纷纷急追而去。阿魀等人也想跟上, 却见教主越行越快,眨眼间就没了踪迹,只能像没头的苍蝇一般在林中乱窜。

将一众杀手引开,这些天好不容易蓄积起来的真气已然耗尽,刚有缓解的伤势再次加重,周允晟喷出一口鲜血,心道这次恐怕要折在此处,却忽然_gan应到爱人的存在,漆黑暗淡的眼眸放sh_e出灼灼光彩。

他一面与众人拼杀,一面提起最后一丝真气朝爱人的方向狂奔,其间后心又中一剑,在快要倒下的时刻,一名身穿雪白僧_yi的男子拂开层层叠叠的枝叶,出现在他眼前,俊美刚毅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一双漆黑shen邃的眼眸就算看见满地血腥也不见一丝波澜。

“救我!”周允晟心弦一松,骤然从空中跌落恰好摔在僧人脚边。

僧人淡淡瞥他一眼,旋即退后一步,双手He十念了声佛,并未显露出救人的意思。他此次下山,一为历练,二是应碧云庄庄主所求前来除魔卫道,而此人恰恰就是杀人如麻的魔头余沧海。

周允晟仰头看他, *红的眼里交汇着震惊、怀疑、悲愤等复杂难言的情绪,他原本以为爱人总会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刻来到身边,带他远离苦厄,助他neng离困境,却万万没料到他竟会在向己濒死时选择冷眼旁观。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认错了,但涌上心尖的强烈悸动却告诉他,这人正是与他相依为命的那一个。

他没有时间彷徨,强撑起body却又狠狠跌落,眼见杀手破开枝叶围拢过来,眼见自己就要晕厥,不得不用力握住爱人脚踝,咬牙开口 : “救我!求求你救我!”

原本我以为这个“求”字永远不会出现在你我之间,原本我以为你总会奋不顾身地救我,然而你竟是这种反应**思及此处,周允晟喷出一口鲜血,晕倒过去。

和尚垂眸,盯着沾满*红血点的_yi摆,眉心渐渐蹙起。

十几个杀手袭到近前,看见伫立在昏暗密林中,仿若一道圣光降下的白_yi僧人,目中流露出惊骇之色。他们显然认识僧人,事实上,整个中原武林没人不知道僧人的威名。

他乃少林寺方丈智shen大师的关门弟子子玄,拥有万中无一的纯阳之体,最适He修炼少林寺至

高功法《密宗大法》。三岁入门,十五岁成就先天,如今才二十有六,武功却已修炼至臻境,仅一掌就击败号称武林第一人的天山派掌门逍遥子,令其卧床将养了好几月才缓过劲儿来。

逍遥子凭一己之力便能血洗半个武林,将之作为参照,可以想见子玄的真正实力。他若有心救人,今日谁也别想取走余沧海的命。

领头那人强忍惊惧,徐徐开口:“此人乃日前做下七桩门惨案的魔头余沧海,吾等奉命取他首级以祭奠枉死之人,还请大师行个方便,他们唯恐子玄慈悲为怀,硬要救助这魔头,于是率先戳破对方身份。

子玄并未细听黑_yi人的话,反而把全副心神都放在被抓住的脚踝上。那人即便晕死过去,五指也未曾放松,似握住最后一_geng救命稻草般握住他,眼里流转着那样复杂的情绪,令他忍不住心神动摇。他从小修炼《密宗大法》,最是讲究无贪、无y_u、无念、无求,心坚志刚,如此方能参悟佛门至高奥义,成就金身。

然而眼下,他素来没有温度的躯体竟渐渐_gan觉到一丝灼热,沿着经脉,从男人握住的脚踝处一寸一寸往上蔓延,直达心间。

他怔愣了几息,这才弯下yao伸出手,试图把那人的五指掰开,然后似水过无痕一般离去,指尖却在触及男人手背的一刻顿住了。鲜红的血ye顺着男人手腕滑落,早已浸*亵_yi,沾满皮肤,还散发出微热的温度,子玄觉得自己mo到的不是鲜血,而是熔岩,令他似被烧灼一般疼痛起来。

他停顿了片刻,然后继续掰开男人五指。杀手们纷纷握紧刀剑,等待机会,然而子玄并未像他们猜测的那般离去,反倒把昏迷不醒的男人打横抱起,一步一步朝密林shen处前行。

“大师,你打算带走他?你可知道此人是怎样一只恶鬼?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屑,但大师你要知道,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你今日救了他,等于来日造下尤数杀孽,少不得损了自身福缘。”领头的人知道就算与子玄动手,也不能阻止他离开的步伐,只得站在原地朗声劝解。

“既然他已开口求救,贫僧便不能冷眼旁观。你们若是想杀他,待来日他离开贫僧再动手也不迟。”浑厚的嗓音还近在耳边,人却瞬息走远,此等*地成寸的绝顶轻功,便是两位庄主亲至也追赶不上。

领头人遥望他们离去的方向,片刻后摆手道:“回去复命!”

缪瑞灵得知余沧海被子玄和尚救走,心nei大急。世人都道子玄和尚武功盖世,乃武林第一人,却不知余沧海的武功比起子玄和尚只高不低,若是等他养好伤,所有参与绞杀遗族的人都得死。

不,他的伤势不可能好转,断肠散乃世间至毒,无药可解,子玄和尚再神通广大,也救不活一个死人!这样一想缪瑞灵立马恢复了镇定,派遣探子秘密追踪二人行迹。

苍鹭山绵延数十万里,哪怕轻功再好,也无法一朝一夕便离开此处。子玄沿河而下,找到一个山洞,打扫干净后铺上rou_ruan的草叶和藤蔓,把昏迷不醒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放上去。

他握住男人手腕诊脉,眉头再次皱紧。从习武那天开始,他就应帅父的要求不再动念,平日莫说嬉笑怒骂,便是最细微的心绪波动也从未有过,俊美的脸庞似一张面具,始终平静淡然。但今天,在不经意间,他已皱了两次眉头却毫无所觉。

他探明男人体nei所中毒素,心脏微不可察地刺痛了一瞬。究竟是谁下此狠手,竟连早已失传已久的断肠散都找了来施放在男人体nei,致使他危在旦夕!

断肠散不但能夺人xi_ng命,还会令中毒者修为尽毁,经脉俱碎,可说是一点后路也不留。无药可解,无药可解**子玄脑海nei反复回*着这句话,不知怎的,竟觉得浑身的力气在一点一滴流逝。

他强压下剧烈波动的心弦,盘坐在洞口吟诵佛经,等头脑恢复清明才慢慢起身,在附近搜寻草药。毒不可解,外伤总要治。他无法忍受那人浑身浴血的模样。

找齐草药

,用溪水清洗干净放入钵nei捣碎,子玄走到男人身边, 将他本就破烂不堪的亵_yi解下来撕成条状,敷药后用以包扎。男人身上有好几处致命伤口,后心中了一剑,从蝴蝶骨贯穿前x_io_ng,也不知有没有伤到心脏,腹部一条刀痕shen可见骨,皮r红肿翻卷,隐有_gan染的迹象。如此重上,莫说子玄一个门外汉,便是神医谷谷主来了怕也没有完全救治的把握。

子玄呼xi停滞了一瞬,面上却无波无澜,用最轻柔的动作敷药包扎,然后从包裹里取出一件干净的僧_yi盖在男人身上,见天色昏暗,温度骤降,立即升起一堆旺火。

周允晟在昏迷之前已经设置好008,命令它持续不断地抽取能量丝温养自己经脉,以免眼睛一闭就再也无法睁开。夜半时分,他从融融暖意中苏醒,甫一转头就对上一双波澜不起的死寂双眸。

爱人正盘坐在他身边,静静看着他,口里低声吟诵佛经。周允晟凝目一望,差点摇头叹息,他竟穿着雪白的僧_yi,头顶明晃晃的十二个戒疤,竟守着佛门最高戒律“菩萨戒”,想来此生已无还俗的可能。

和尚?不过一个轮回,爱人竟他_M出家了,还差一点对自己见死不救!周允晟的心情复杂得难以言表。

“施主醒了,body可有不适?”子玄淡然开口。

“哪儿都不适,尤其是这里。”周允晟指了指左x_io_ng,然后移开视线,不想看见爱人光溜溜的脑袋。

“可能是毒xi_ng发作了,之前施主昏迷不醒,贫僧不好救治,现在施主已然清醒,贫僧这就为施主运功疗伤。”子玄将佛珠放入体nei,倾身去抱伤痕累累的男人。

“多谢,大,师。”最后两个字委实难以出口,周允晟语音略微停顿,然后扶着爱人强健的臂膀,慢慢靠坐在他怀nei。这个怀抱还是如此温暖,清新淡雅的檀香味将他周身的戾气都化解了些许,但也只是些许而已,待他伤势大好,必要屠戮整个中原武林。

子玄未曾回应,见他连端坐的力气也无,只得一手搂住他劲瘦的yao,一手紧贴在他后背,沉声道:“我现在便为你运功驱毒,你莫排斥我的nei力。 ”边说边把至纯至阳的真气缓缓输入对方经脉。

周允晟的body早已残破不堪,一时间竟觉得难以承受,不由闷哼一声。

子玄浑身肌r瞬间紧棚,马上撤回绝大部分nei力,只丝丝缕缕地送入。不过片刻时间,二人便出了满身大汗,薄薄的僧_yi早已*透,mo上去非常黏腻,更有灼热的体温从紧贴的部位传导过来,令人无法忽视。

子玄心神动摇,一不小心就多输了几丝nei力,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怀里的男人猛然喷出一大口黑血,额角的青筋因为太过疼痛而识,亦复如是**子玄退开几步,默默吟诵清心咒,而后干涩开口:“施主,沐浴乃私密之事,贫僧实在不便代劳。”

周允晟定定看他半晌,忽而摇头朗笑,笑罢干脆摆手:“行,我自己洗,你帮我拿一件干净僧_yi过来。”

子玄如蒙大赦,立即转身离开。

周允晟看着映在

水面的余沧海那张妖异俊美的脸庞,满是兴味地挑高一边眉梢,而后解开_yi带,*身l_uo体地滑入。

子玄立在不远处,等男人白花花的身子完全隐藏进水里才快步走 过去,也不说话,把折叠整齐的僧_yi摆放在干燥的岩石上就逃也似的离开,脸颊和耳_geng连成一片通红。

周允晟自始至终用灼灼目光盯着他,待他走远才把头浸入水里无声大笑。

子玄并未走远,盘坐在一_geng高高的枝杈上,担心男人手脚无力滑入shen水区,念几句清心咒便睁眼看一看,越到后面越不知自己在念些什么,脸上不由露出忏悔之色。

然而只需听见男人的呼唤声,他就会抛开一切烦恼纠结,脚尖轻点朝他飞去,垂眸询问:“施主可需要贫僧帮忙?”

“洗好了,抱我过去烤火,头发*漉漉的,又冷又难受。”周允晟自然而然地伸展双臂,摆出求拥抱的姿势。

子玄面色绯红,眉眼低垂,并不敢多看,弯yao将他抱起,快速行至火堆边。

“帮我擦头发。”周允晟海在rou_ruan的藤草nei,鼻端萦绕着溪水的清香和绿叶的涩味,这才找到重新活过来的_gan觉,把之前换下的僧_yi递给爱人当毛巾用。

子玄接过_yi_fu慢慢替他擦拭头发,眼睑始终半He着,并不敢随意抬眸。他修为高shen,目力过人,只远远一瞥便已将男人修长柔轫的玉白躯体看得一清二楚。那画面像刻在脑子里一般无法忘却,还不由自主地反复追忆回味。他_gan觉有某种可怕的念头盘踞在心间,一旦触碰便会令自己彻底失去理智。

离男人越近,即将失控的_gan觉越强烈,子玄不知不觉加快了擦拭头发的动作,擦了小片刻才恍然想起,自己完全可以使用nei力,于是将真气覆于双掌,一绺一绺梳理男人鸦青色的头发。

薄薄水雾从发间逸散,变干燥的头发愈加顺滑如丝,从他指缝间垂落,似瀑布一般披散在肩头,更有几缕钻入男人大敞的_yi襟,贴He在他玉白的x_io_ng膛上。黑发愈黑,白发愈白,两点红缨隐藏其间,形成强烈的色彩反差。子玄只匆匆一瞥便被刺了眼,亦被刺了心,x_io_ng腔nei猛然窜出一gu邪火,焚烧着他本就脆弱的理智。

他似受了极大的惊吓,连忙抛开男人头发踉跄着退后,双手He十不停念佛。

爱人的指尖在头皮和发丝间来回抚mo,_gan觉非常舒适,周允晟正打算靠倒在他怀里好生享受片刻,刚往后倾便失去倚靠,重重砸在地上。

所幸他现在伤势恢复了七七八八,只觉得疼,并无大碍。他支起body,一面按揉后背一面回头,质问道:“好端端的,作甚忽然跑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子玄无言以对,只能拿这句万能佛偈搪塞,却见男人失了倚靠后慵懒地仰躺在碧绿的藤草nei,因亵_yi亵ku已被杀手划破且脏污不堪,便都扔了,如今只披着一件雪白僧_yi,且_yi带并未系好,松松垮垮地挂着,露出半拉x_io_ng膛和圆润肩膀,一双修长笔直的tui交叠着,在_yi摆nei若隐若现。

分明是一个男人,却美得妖异,美得惊心动魄。

子玄瞳孔剧烈收*了一瞬,随即低下头匆忙后退,像是见了鬼一样。

周允晟被他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略一思索便回过味儿来,以拳抵唇,朗声大笑。

一缕冷风打着旋儿从树梢间穿过,将缤纷的鹅黄落叶抛在一站一卧的两人身上,扑面寒气令子玄渐渐恢复镇定,他快速瞥了男人一眼,哑声道:“如今已是shen秋,天气寒凉,施主没有nei力护体,最好还是把_yi襟系上,免得生病。”

“我浑身无力,哪儿能自己穿_yi?你也不知道帮把手。”爱人如此纯情,周允晟觉得不T戏他都对不起自己,手脚大剌剌地摊开着,令本就穿得不怎么牢靠的僧_yi又往下滑了滑,露出平坦紧实的腹部和两条优美的人鱼线,些许黑色毛发由下腹部往更私密的地方蔓延,不难想象揭开布料后,那处是如何绿草如茵的美妙景象

分明不y_ushen想,某些画面却自动自发地从脑海里跳出来,强占子玄的全部心神。清心咒已被吟诵了好几百遍却毫无效用,他改为吟诵大悲咒,额头滑落许多汗珠,模样看上去狼狈至极。

周允晟也不催促,眯着水波潋滟的桃花眼,勾着鲜红y_u滴的薄唇,老神在在地看着他。

狂乱的心跳无法平息,子玄不得不运转nei力强行压制,待粗喘的呼xi恢复正常才慢慢走过去,将男人的_yi带一_geng一_geng系牢。

“你怎么给我打了死结?_have a bath_的时候解不开怎么办?”周允晟语气淡淡,心nei却暗笑不止。

“抱歉,贫僧重新帮施主系。”子玄呼xi微窒,试图把_yi带解开,手指却怎么都不听使唤,片刻后只听“撕啦”一声脆响,僧_yi的前襟被他硬生生扯下一块,露出男人莹白如玉的x_io_ng膛,这回却是无论如何也遮不住了。

子玄额头挂满汗珠,像是被火烧一般猛然退开,心中念佛,口里致歉,表情非常懊恼。

周允晟扶额,强行压下涌上喉头的笑意,直憋得泪花都出来了才摆手道:“算了,你重新帮我换一件_yi_fu吧。”

子玄尴尬应是,从包裹里翻出两件僧_yi,闭着眼胡乱tao到男人身上,直把他裹成一团蚕茧才低声道:“夜凉如水,施主先且盖两层_yi裳御寒,待明日早上贫僧再帮你穿好。”

周允晟以手掩面无声大笑,笑罢勾勾食指:“也成,天色已晚,过来帮我暖身。”

子玄心中暗暗叫苦,面上却不敢推诿。男人失血过多又修为尽毁,体温确实比常人低,若不注意保暖,怕会染上风寒。

贫僧是为了救治施主,并无旁的心思。正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自当竭尽全力。他如是安we_i自己,待额头的汗珠被冷风吹干才挪过去,运转nei力让body变得火烫,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男人抱入怀中。

这个怀抱总是如此温暖、安全、舒适,随时随地让自己倚靠。周允晟难得地显露出一丝脆弱,面颊轻轻在他x_io_ng膛上磨蹭,没过多久便陷入沉眠。

子玄却睡不着,每一块肌r都坚硬得像石头一样,尤其当男人在怀里拱动时,他连呼xi都不敢过重,唯恐惊扰了对方。他抱着他,像怀揣一件无价之宝,不敢放手,不敢用力,只能凝目垂视,心绪翻搅。

翌日,周允晟明显_gan觉到爱人在躲避自己,他依然对自己照頋得无微不至,目光却闪烁不定,丝毫不敢与自己对视。

他眼睑低垂,表情木然,越来越像一尊无y_u无求的佛像。这变化令周允晟急躁,却也无可奈何,他越是tiao_dou他,他就越是沉默,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疏远自己。渐渐地,周允晟不敢再轻举妄动,与爱人适当保持了几分距离,这才让他放下戒备,偶尔也能平静地交流几句。

又花了七八天工夫,二人终于走出苍鹭山,来到一座边陲小镇。

“我们不住客栈,容易被人发现。”周允晟见爱人背着自己朝一间客栈走去,连忙低声告诫。

男人口里喷

出的热气吹拂在耳朵上,令子玄心尖报狠一颤。他立即放空心绪,点头答应,转了方向朝偏僻的胡同走去,花二两银子租了一个破败小院,先把主屋nei的床榻打扫干净才把背上的男人轻柔放平,从主人留下的箱笼nei找出一条干净的棉被替他盖上

“二两银子就租了这么个破院子,还只租三天,少林寺的和尚都这么有钱?”周允晟侧躺在榻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爱人打扫_F_间。他好像做惯了这些活计,手里拿着扫帚和掸子这里扫扫那甩拂拂,原本结满蛛网的_F_间很快就焕然一新,看上去倒也简单舒适。

“那什么价位才He适?贫僧出门在外,从未住过客栈,更未租过民居,只需一块空地、一斗星光、几许微风,便能将就yi_ye。”子玄淡然开口。

周允晟不说话了,勾着唇,表情透出几分yu_yue。爱人的言外之意便是我租赁民居都是为了好生照顾你,你也别嫌东嫌西,只管住着就是。这光头和尚,看着挺老实,偶尔说起话来也呛人,有意思得紧。他低笑着把脑袋*进被子里,打算舒舒_fu_fu地睡一觉。

子玄放轻手脚,待主屋打扫干净就轻轻把门掩上,继续打扫院落,还把两口大水缸添满,直到日上中天才终于收拾利落,拎着包裹走进灶_F_,为男人熬粥。

包裹里除了几件_yi_fu和几两碎银什么都没有,出门时携带的干粮早就吃完了,需得赶紧购置,再者,他也想寻几味好药材给男人滋补滋补。

子玄先去主屋看了看,发现男人睡得很沉,这才拿了银子准备出门,刚行至胡同口,就见几十个提刀握剑、凶神恶煞的江湖人快速围拢过来。

他眸色微微一暗,立即返身回到小院,二话不说便把男人连同被子一块儿捞起来,单手抱着。

周允晟察觉到有陌生人靠近立即睁眼,茶金色的瞳仁里流泻出森然煞气。他早就伤势痊愈,毒素尽除,只为了戏弄爱人才装作虚弱至极的模样,眼下仇人自动送上门来,他差一点就控制不住nei心的杀y_u。

“别担心,有我在。”子玄见他面色铁青,目中泛红,连忙低声安we_i。

周允晟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子玄大师,你乃一代高僧,为何与这魔头为伍?要知道他杀了我玉剑山庄三百多人,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其滔天罪行磐竹难书,您若是还记得佛祖的教诲,就该亲手杀了他为武林除害!”打头一人用剑尖指着周允晟,愤然声讨。

佛祖的教诲?子玄现在哪里还记得佛祖的教诲,只想着绝不能让怀里的人受到丁点伤害。他锁紧手臂,目视前方,沉声道:只要余施主待在贫僧身边一天,贫僧便要保他一口安宁。你们走吧,莫B贫僧出手。”

江湖人谁不知道子玄武功高绝,nei力shen厚,乃名副其实的中原第一高手,对付逍遥子那样的武林巨擘尚且只需一掌,对付旁人怕只在挥袖间。

后面几人心存退却之意,领头那人乃玉剑山庄少庄主,背负家破人亡的血海shen仇,如何肯罢休,提剑就冲了上去。

“保护少庄主,杀了魔头!”大家不再迟疑,纷纷朝两人围拢。

子玄乃出家人,除非必要否则不愿杀生,便只一掌一掌将袭到近前的人拍飞出去。起初还有人因为惧怕他而畏手畏脚,见他不y_u动真格,胆子就大了,出手越发狠戾,招招式式都直取他和周允晟的要害

“他们要杀你,你还不反抗?”周允晟凑到爱人耳边冷笑低语。若非之前欺骗了他,现在不好揭破,他早就震碎棉被大开杀戒了。

子玄并未答话,只抬了抬手臂,将他抱牢一些,然后放出雄浑nei力把所有人震飞。这些人nei力不济,冲杀了几次亦无法靠近,只几刻钟就支撑不住,纷纷停手ChuanXi。

玉剑山庄的少庄主发觉子玄和尚是铁了心要维护魔头,心知今日无法成事,咬牙切齿道:“好一个得道高僧!你与这魔头同流He污之事我必要回禀智shen大师,叫他亲自前来清理门户!”话落转身挥手,命属下们离

开。

一行人来势汹汹,去势颓唐,且还憋了满心怒气和不解。不出几日,子玄和尚堕入魔道的消息就传遍了中原武林,更有周允晟的仇家集结了众多高手匆匆赶来,y_u取他xi_ng命。

本就破败的院落如今更似废墟一般。几棵桂树倒作地上,枝叶残落。两口大水缸已碎成片片,水流得到处都是。屋主扒拉在墙头上探看,本打算索要赔偿,与和尚波澜不起的冰冷目光对视一瞬,立马*着脑袋跑了。

“为何不杀了他们?就这样把他们放跑,我们的行踪必定会暴露,今后恐将惹上没完没了的麻烦。还有,他们要把你我之事回禀智shen大师,你担心吗?”爱人素来行事果决,没料到当了一回和尚,也懂得慈悲为怀了。宗教果然能从_geng本上改变一个人。

“出家人慈悲为怀,岂可随意杀生。”子玄略微停顿后说道,“师父不会随意听信谣言,贫僧并不担心。此处既然已经暴露,贫僧这就带施主另寻它处。”话虽如此,眉心却下意识地紧皱。

两人购置了干粮和御寒_yi物,离开城镇沿着山林小路前往中原,此后的十多天都风平*静,行程顺遂。这日傍晚,干粮再次耗尽,子玄拎眷包裹,目露迟疑。他想前往密林中寻些野果野菜回来,又唯恐男人独处时遇见危险,颇有些拿不定主意。

“去吧,快去快回,我们总不能饿着肚子赶路。”周允晟用树枝拨弄火堆,语气散漫。

“贫僧去了,施主若遇见危险可吹响这枚哨子,贫僧听见后会立刻赶回。”子玄把一支玉管放进男人手心,不厌其烦地叮嘱,“只要听见些许异常响动,哪怕是风吹落叶抑或松鼠在枝杈间腾挪,但凡施主心存疑虑,不管真假,一定要第一时间吹响哨子,贫僧宁愿多来回跑几趟也不愿施主遇见任何危险。”

这话说得实在是暖心,令周允晟茶金色的眼眸*出层层笑意。他含住玉管吹了两下,摆手道:“你放心去吧,我不是两三岁的小孩,需要你时时看护。”

然而你如今浑身虚软,却是连两三岁的小孩都不如。子玄心nei叹息,晦暗的目光停留在他_Cun_B_上。殷红软r吮着细长玉管,分明是如此平淡无奇的画面,看在子玄眼里却似暗藏了无数缠绵悱侧的遐思绮念,勾着他的心尖,也勾着他的神魂。

他闭了闭眼,熟练地吟诵清心咒,脚尖轻点便消失在昏暗的草丛shen处。

待他走远,斜倚在树干上的周允晟立即伸了个懒yao,而后大马金刀地坐正,从包裹里翻出一个油纸袋,把里面剩余的干粮渣倒进zhui里嚼了两下,旋即“呸呸呸”地吐出来,神情蔫蔫。

赶了这许久的山路,每天三餐不继,食不果腹,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小城镇,爱人却不购置卤r烧_chicken_,专买那硬邦邦的荞麦饼,害的他zhui里能淡出个鸟儿来。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装病,否则便能自个儿出去打猎。

周允晟想起烤山猪的滋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正y_u把油纸揉成一闭扔进火里,耳尖却微微一动。

在008持续不断的温养下,他现在不但伤势痊愈,武功更恢复到全盛时期

,方圆百里之nei的异动也尽在掌握之中。侧耳细听片刻,他勾唇冷笑,负手站立在缤纷落叶中静静等待。

“魔头,拿命来!”一名蒙面人举着寒光烁烁的大刀跃出草丛,凌厉刀风将挡路的枝杈拦yao劈断,其后更有数十个蒙面人快速赶至,猩红的眼里满是腾腾杀意。

“来得好!”周允晟装了十好几天伤患,骨头差点生锈,正想拿旁人练练手。遗族被灭,碧云庄和缪家庄的杀手“居功至伟”。与血洗玉剑山庄一样,他们同样没放过遗族的老弱妇孺,多少牙牙学语的孩童和襁褓中的婴儿命丧他们刀下,周允晟连掐指计算都不敢,因为那都是他的罪孽。

蒙面人原以为这魔头武功尽失,身中剧毒,如今又孤身一人,理应很好对付,甫一交手却惊愕地发现对方_geng本没有——丝孱弱的迹象。恰恰相反,他很强,强到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

他脚步未动,只略一拂袖,_yi袍带出的劲风就把冲到最前面的几人掀翻,落到地面时气息断绝,僵死当场。随后杀来的蒙面人目露惊骇之色,再要退却已经晚了,只见那人五指分开成爪,喷出一gu雄浑真气,把当先一人xi入掌心,硬生生掏挖出心脏。那心脏离开body后竟还在一鼓一瘪地跳动,被他瞬间捏成一团碎r,鲜红的血点溅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显得那样触目惊心。

他眉梢飞扬,唇角微勾,满脸的邪气与暴戾几乎遮挡不住。明知道灭门惨案不是对方所为,且对方也并不是什么杀人如麻的魔头,不过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虫罢了,然而看见这一幕,蒙面人们只觉得一gu寒气飞快从脚底蹿上头皮,令他们肢体发麻,血ye冻结。

“当你们动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把我B入绝境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你们想让我下地狱?那么我便让你们切body会一下什么叫作‘人间炼狱’!”周允晟甩掉残碎的心脏,徐徐冷笑。

蒙面人们终于意识到自己追杀的是怎样一只恶兽,如果说他之前的出招堪称残忍,之后的手段便只能用“丧心病狂”四个字来形容。

他们与他对战无需几个来回,仅瞬息间就被他透着yin森寒意的真气贯穿四肢,瘫软在地。然而他并不打算放过他们任何一个,在沾满血迹的枯黄落叶中游走,然后弯yao,一个一个掏挖心脏,连同肚肠一并拽出,捏得粉碎。

他满手都是血腥,*红的眼珠晕染出比现实更为浓重的血色,滔天恨意与熊熊怒火焚烧了理智,令他从一个人变成了一只鬼。

饶是从刀山火海中拼杀出来的蒙面死士,现如今也被吓得肝胆俱裂,更有几个大小便*,哀嚎求饶。

周允晟听而不闻,五指成爪捏爆心脏,眼睑微微低垂,似享受一般聆听r块碎裂的“扑哧”声和血ye滑落的“滴答”声。

有狼群嗅着浓重的腥味快速跑来,看见站立在一堆残肢中的男人,连忙半伏下身,发出臣_fu的低吟。野兽往往具备比人更敏锐的直觉,知道谁可以招惹,谁不能碰触。

“乖孩子,过来吃。”周允晟勾了勾食指,领头的灰狼这才一步一步挪过去,“呜呜”叫了两声,然后把一具没了头颅的尸体拖到狼群中大快朵颐。

若是此刻有其他人在场,必会被此起彼伏的嚼碎骨头的“嘎嘣”声吓丢魂儿。周允晟却面色如常,拎起和尚的水囊,慢慢往掌心倒水,把黏腻的血ye和r末冲洗干净。

“你受伤了?”子玄听见狼群的嚎叫,唯恐男人出事,立即运转nei力快速往回赶,路上发现蒙面人留下的足迹和刀痕,心nei越发焦急。

原本用以小憩的空地如今已是尸山尸海,血流成河,更有几_geng大肠挂在枝头,“滴滴答答”往下滴血。他竟对此视而不见,瞥见男人沾满血点的僧人和脸庞,便什么都忘了,只一心想着对方有没有受伤。

周允晟脊背僵硬了一瞬,扔掉沾了一枚血掌印的水朝和尚看去:“我没受伤,事实上,我现在_gan觉非常痛快。”他扯开唇角,露出一抹妖异无比的微笑。

子玄这才意识到,他是

站着的,无需任何支撑,雪白的僧_yi也完好无损,并没有被划破的迹象。换言之,他毫发无损,满身的血ye都来自于旁人。

子玄紧绷的心弦有片刻放松,略微垂眸,这才发现自己站立在半尺shen的血泊中,白色布鞋已被染成红色。血泊、残肢、头烦、森森白骨与饥饿的狼群,去时此处还是安静宁和的歇息之所,回时已变成了人间炼狱,而始作俑者是谁,不言而喻。

子玄猛然抬头,厉声开口:“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你才发现?反应真迟钝。周允晟散漫地答应一声,走到火堆边坐下,继续用树枝摆弄被烧得通红的木块。

子玄shenshen看他一眼,随即弯yao检査尸体,从一堆血r中翻找出一块玄铁令牌,上书“公孙”二字。很明显,这些人是日前被灭门的公孙世家的子弟,之所以找上门是为了复仇。

子玄将玄铁令牌He在掌中为这些人念经超度,从黄昏念到午夜方慢慢朝火堆边快要睡着的男人走去,脸上透出风雨y_u来的神色。

“你伤势已经大好,毒也解了?”虽是问话,用的却是陈述语气,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被男人利用了,这些天无微不至的照顾,想来都是笑话。

“嗯。”既然已经暴露,周允晟也没想着狡辩,他倒要看看和尚会怎么对他。

“这些人都是公孙世家的子弟,找你只为复仇。七门惨案既然不是你所为,为何不向他们解释清楚,非要造下这许多杀孽?你难道就不怕死后坠入阿鼻地狱受九幽冥火焚烧之苦?余施主,你做错了**”子玄x_io_ng中盈满怒火,面上却极为平静冷淡。他救了这人,这人的罪孽也就成了他的罪孽,叫他如何有脸回师门?

这些人是碧云庄和缪家庄的杀手,哪里是什么公孙世家的子弟?湛晨阳此人心思缜密,连暗杀这种事也不忘栽赃嫁祸到别人头上,堪称滴水不漏。然而周允晟却并不打算解释,冷笑道:“我哪里做错?我若是告诉他们七门惨案不是我圣教所为,他们会信吗?我并未杀害他们族人,他们却真真切切地杀死了我的族人,连年幼的孩童亦不放过,这笔血债我该找谁来偿还?”

“冤冤相报何时了?”子玄眸色暗沉地看着他。

“死了便了了。”周允晟举着水囊,仰头狂饮,用袖子随意擦掉唇边水渍,狠戾开口,“我与中原武林的仇怨已经结下,此生无法消除。若我不死,来日必要血染江湖。难道说中原人的命是命,我遗族人的命便不是命?他们死了门人可以找我复仇,我却要退一步海阔天空?世上岂有这样的道理?什么杀孽,你也有资格与我谈杀孽?据我所知,你手里的人命可也不少。”这些天路过许多城镇,周允晟细心留意有关于和尚的传闻,对于他在中原武林的地位和种种轶事非常了解。

“然而你杀人,用的都是‘除魔卫道’的借口,把对方妖魔化,便觉得自己不是在造杀孽,而是在积功德了吗?世上哪有什么魔鬼,只有心怀叵测的人,杀谁不是杀,偏要弄一个自欺欺人的借口。死在你手里的人,果真个个都罪恶满盈?你敢mo着自己的良心说一句,你从

未杀错?你这次下山,不也是为了来杀我吗?”说到这里,周允晟讽刺一笑,“中原人果然个个都是伪君子,连你这得道高僧也一样。一面手里捏着无数人命,其中还有不少冤魂,一面又在我耳边宣扬什么慈悲为怀,真是笑掉我的大牙!”

每当武林出现动*,少林寺总是第一个站出来除魔卫道。但那些所谓的魔头不过是利益分配不均之下的产物,若是一人独大,众人势微,那人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大家口里的魔头,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江湖也不外如是。杀来杀去,又有几个是为了正义?道貌岸然的面具下隐藏的无不是一张张贪楚的zhui脸。周允晟原本对中原人并没有偏见,但在族人惨死后,他对中原武林的仇恨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越发反_gan和尚的规劝。

“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句话你应该对那些中原人说,看看哪个会遵从。否则你以为我遗族是如何被灭的?”他站站起来朝溪边走去,打算清洗满身血腥。

子玄从小接受正统的佛门教育,对男人的话无法苟同,却又说不出他哪里不对。他回忆生平,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同样握有许多人命,且这次下山正是为了除掉对方。

心脏在隐隐作痛,大脑也无法思考,子玄觉得自己不能再与男人相处下去,否则连思想都会被他牵制。当他确定男人没有受伤的刹那竟为他恢复功力而_gan到庆幸。他竟然庆幸他杀了那些人,而不是被杀死。他原本不该如此冷酷无情,是非不分,但是现在一切都乱了。

“余施主,既然你已经痊愈,贫僧这便告辞了。”他眼眸低垂,双手He十。

周允晟猛然转身,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诘问:“你刚才说什么?”

子玄竟觉得有些胆怯,好半晌才蠕动_Cun_B_:“余施主的武功远超贫僧,想来已不需要贫僧照顾。”告辞的话终是没能再说第二遍。

“我很需要你的照顾。”周允晟一字一句开口,“你留下,不准走!”

他如此强硬,目中却流露出绵软温柔的依恋之色,令子玄怦然心动。但正因为这份“怦然心动”令他越发坚定了要离开男人的想法。他是魔鬼,j怪,已然吞噬了他一半魂魄,他必须保住最后那一半,否则必将陷人万劫不复之地。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余施主,你请珍重。”他退后两步,念了句佛,然后拎起包裹绝尘而去。

周允晟反sh_exi_ng地紧追,却在跃上树梢后伫立不动了,眸色暗沉地盯着那小小的白点消失在远方。

他固然可以将他拘在身边,但强扭的瓜不甜,终是没什么意思。他不但要他心甘情愿地回来,还要让他从此以后再也离不开自己

“子玄,你给我等着!”他哼笑一声,转而朝溪边掠去。

子玄听见那人紧跟其后的响动,原以为要与他打一场才能neng身,却没料他很快就停了下来。快要走出那人目力所及的范围时,他忍不住回头看去,却见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相反的方向飞掠。他果真不需要旁人照顾,之前挽留得那样强硬,放手却又如此干脆。

子玄原以为离开男人后yin郁的心情总会好转,然而绞痛的心脏却告诉他,事实与他预料的完全相反。

他步伐越来越慢,最终停留在一块平坦的山岩上,盘tui坐下吟诵佛经。太难受了,每一滴血ye都像是凝固了一般,令他行动迟缓,思绪紊乱,麻木的表情渐渐扭曲成痛苦。

只吟诵了两遍就已无法继续,他站起来,觉得自己应该心无旁骛地赶路,如此便什么都不用想。一粒鲜红的果子从他袖袋里滚落,“啪嗒”一声砸在岩石上,裂成了两半。这是他为男人准备的晚餐,走时竟忘了留下。

是了,他还未曾进食。他堂堂圣教教主,从小必然锦_yi华_fu,仆佣成群,何曾过过苦日子?何曾知道什么果子能吃,什么果子有毒?他说很需要自己照顾也并非虚言,倘若离了自己,他能否顺利去往中原?能否

找到食物果腹?他还没有银两,便是路过城镇也买不到想要的东西**种种念头在子玄脑海中打转,让他越发丢不开手。他跃下岩石,在林中徘徊片刻,终是克制住了飞掠回去的y_u望。

不眠不休地赶了两天路,子玄终于来到一处繁华城镇,找了一间杂货铺购买干粮,然后花几个铜钱在客栈订了一间下_F_。

若是那人还在,必定住不惯这种陋室,却得给他订一间上_F_才行,弯yao打扫床榻时,他着魔——般想着,待小二送来吃食和热水便解开包裹翻找换洗_yi物。

沾了一枚血掌印的水囊静静躺在雪白僧_yi上,少许腥气钻入鼻尖,令他心神一震。他不受控制的拿起空空如也的水囊,张zhui含住。临别时,那人便是举着它,仰头灌水,晶莹的水滴从他红的妖异的_Cun_B_滑落,又钻入_yi襟,放*不羁的举止和洒neng的表情至今还历历在目。

男人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令子玄无法忘怀。他想抑制住对他的思念,然而离他越远却越觉得空虚难耐。进食的时候,赶路的时候,甚至连打坐修行的时候,他的脑海和眼帘都会忽然跃出男人的身影,那样鲜活灵动。

水囊nei还残留了几滴水,xi入口腔却缓解不了干渴,子玄狠狠皱了皱眉,然后重新收拾包裹,退_F_离开。他必须尽快回到那人身边,不为别的,只为了阻止他杀更多的人。他的功力尤在自己之上,入了中原武林必定会掀起阵阵腥风血雨,他有责任看着他。

子玄一面给自己寻找借口,一面用最快的速度原路返回,刚出城门就见那人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件纯黑色斗篷,把头脸遮住,坐在一辆摇摇晃晃的马车上。

子玄立即收敛气息暂避,然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不敢出现在他面前,害怕他搅扰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

和尚走后,周允晟又杀了一批碧云庄的死士,从尸体中搜检出许多财物,雇了一名车夫送自己去中原。没人辖制,他每一顿都大鱼大r,山珍海味,吃得满zhui流油,不过八九天光景脸色就红润很多。找到一间客栈,订了两间上_F_,他打发车夫回去休息,自己叫了一桌好酒好菜慢慢享用。

子玄隐藏在他_F_间对面的大树上,雪白僧_yi换成了玄色缁_yi,与漆黑夜幕融为一体。男人neng掉斗篷时,他眸光暗沉了一瞬。

原以为男人不会照顾自己,但事实与他预料得恰恰相反,他气色好多了,body也强健了些许,茶金色的眼眸闪耀着灼灼光彩,看上去比之前更为俊美。原来他喜欢大口吃r,大碗喝酒,与自己在一起的几十天nei却顿顿茹素,怕是早就饿得狠了。

子玄一面贪婪地注视男人,一面不受控制地追忆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直到男人neng掉_yi_fukua入浴桶,才Zhang红脸颊背转身去,却并不吟诵佛经。因为他知道那对他翻腾的心绪再也没有丝毫作用,唯有运转nei力才能压制疯狂鼓*的心跳。

周允晟以拳抵唇,无声大笑。他武功高出和尚一筹,如何不知道他在跟踪自己?早知道他会回来,却没料回得这样快,倒是挺乖巧。

洗漱完毕,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美美睡了

一觉,周允晟离开城镇朝战火纷飞的南境行去。子玄一路跟随,发现有人意图截杀男人就先暗地里驱赶,绝不让他的双手再沾血腥,久而久之,子玄圣僧与魔教教主勾结在一起的传言便甚嚣尘上,连素来岿然不动的智shen也坐不住了,命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前去找人。

周允晟来南境也是为了找人,且还是一个不久之后就会变成尸体的人。他在一间客栈住下,至晚间便穿上夜行_yi,秘密潜入某家妓馆。

子玄隐入妓馆外的一条昏暗胡同,盯着对面灯红酒绿、迎来送往、热闹非凡的场景,心里似长出一蓬蓬荒草,又是惶惑又是迷茫,难受得无法用语言形容。

男人去妓馆做何?纾解y_u望?抑或找人?他更愿意相信后一种猜测,因为他无法想象男人抱着一个nv人在_On the bed_翻滚的场景。荒草顷刻间变成连绵大火,从心里一直烧人眼底,他在胡同口反复徘徊,眼珠渐渐变得*红,鼻端喷出粗重的ChuanXi,像是一只被关在囚笼里的困兽。

周允晟并不知道和尚正在外面挠心挠肺,便是知道了没准儿还嫌他不够难受。他在屋顶上跳跃腾挪,解决掉遍布四周的暗卫,见一列士兵站在一座临水阁前,指尖连弹sh_e出几gu气流将他们定住,然后推开_F_门堂而皇之地走Jin_qu。

屋nei丝弦声声,莺歌阵阵,更有习习香风扑面而来,令人迷醉所谓的温柔乡不外如是。

屋nei几名大汉或坐或躺,神色慵懒,发现陌生人入nei,立即推开怀中nv人,拔刀相迎:“你是什么人?可知道自己招惹的是谁?”

“正因为知道你们是准,我才找过来。”周允晟冲唯一没有动作的俊伟男子微微一笑。

男子依然歪在榻上,膝上趴着一位美人,怀里搂着一位美人,背后还有一位美人正勾住他脖颈,伸出香滑小*tian舐他耳廓,zhui里咯咯发笑。

哪怕忽然闯入不速之客,这些nv人也未露出惊容,盖因她们知道,无论是谁,招惹了男子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无全尸。男子乃南境之王,未来更是大夏国的新主,一人之力又岂能扛得住千兵万马?这nei到处都是男子的暗卫,擒一个刺客易如反掌。

男子看似悠闲,心nei却频频打鼓。他每次出行都带有百十个武功高强的暗卫,然而黑_yi男人都已经jin_runei室,却还不见暗卫有所动作,怕是早就被男人解决了。

便是号称“武林第一人”的子玄和尚,与他的暗卫交手也别想全身而退,此人却毫发未损,气息未乱,可见修为远在子玄和尚之上。男子一面琢磨对方的身份,一面摆手道:“来者是客,这位仁兄,不如坐下与我喝一杯?”

“甚好。袁坤鹏的酒自然是世间最好的酒,本座却之不恭。”周允晟大马金刀地坐下,直接拿起酒壶豪饮。

“江湖盛传余教主身负重伤,命不久矣,看来都是虚言。”袁坤鹏猜到男人身份,心中越发警惕。余沧海灭了七大武林世家,可不是个善茬,日前好兄弟湛晨阳为了未婚Q还曾召集高手围剿他,若非自己正与北边打仗,怕也会派遣几支军队前去助阵,他此来莫不是为了报仇?

“放心,冤有头债有主,你未曾参与灭我族人之事,我也不会迁怒于你。”周允晟一语道破他的疑虑,指尖轻点桌面,“相反,我此来是为了救你一命,因为明天一过,你就会变成一个死人。”

“你他_M胡说什么?信不信老子割了你*头! ”与袁坤鹏同来的大将抽刀上前,凶神恶煞。

周允晟蔑笑,略一挥袖,男人就被拍到墙壁上,又顺着墙_geng滑落,眼睛紧闭,口中含血,形容凄惨。另外几人目眦y_u裂,却也不敢妄动。

方才那人乃将军麾下最勇猛的副将,一人独挑百人而不落败,堪称功盖世,然而被男人袖口带出的劲风一扫就晕死过去,可见男人武功之高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若是惹恼了他,离他最近的将军就危险了

“得罪了。”周允晟没甚诚意地拱手。

“无妨,是

我御下不严,这杯酒先干为敬,算是为余教主赔罪。”

袁坤鹏能坐拥整个南境,自然不是平庸之辈,很懂得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仰头喝下一杯烈酒,然后将杯子反转过来以示诚意。

周允晟端起酒杯浅酌,茶金色的桃花眼里*漾着诡异又灼人的光彩,令袁坤鹏看得呆愣。他没料到湛晨阳口中的魔头竟是如此不凡的一位人物。其俊美无俦的面容,冷冽森寒的气势连他这种久居高位之人都难以抵挡。他不由想到对方刚才那番话,心里顿时有些信了,淡定从容的表情裂开一条缝。

“余教主是来救助在下,这话从何说起?”他试探道。

“此事说来话长,与其听信本座片面之词,不若你亲自前去看看。”周允晟放下酒杯,邪气万分地勾了勾唇角。

子玄站在昏暗的胡同里,红着双眼遥望对面鸾声燕语的妓馆。两名妓子扶着一名醉醺醺的大汉从门neikua出,一个将手探入大汉_yi摆, 抚mo他壮硕的x_io_ng肌,一个凑到他耳边低语,不时掩唇“咯咯”娇笑。

大汉仿似被挑起了兴致,一把将那妓子搂住肆意啃咬,大掌不停揉搓她*白腻的两团软r。来来往往的宾客见此情景莫不高声T笑,还有几个打着呼哨,让大汉再卖力一点。

yin靡不堪的画面刺痛了子玄的瞳仁,他双手He十向佛祖告罪,然后毫不犹豫地跃上屋顶,朝妓馆靠近。

他止不住地忖度那人眼下在干些什么,会不会像大汉那样搂着几个妓子寻欢作乐?臆想中的画面令他心脏抽痛,更使得雄浑真气不受控制地在经脉中流窜,令他脚步踉跄,差点从屋顶跌落。他立即停住,盘坐在屋脊T息,小片刻后才摆neng心魂失守的惶惑_gan。

他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究竟在哪一座亭台楼阁,只能站在原地目举目四顾,然后凭直觉选了一个方向,快速掠去。

四周都是被点了*的暗卫,其诡异手法想来应是那人的杰作,必定就在附近。子玄焦急的心情略微缓解,一个院落一个院落地搜索过去,却忽然僵住了。他隐在茂密的枝叶间,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对面屋nei的两人。

那是两名男子,一个单薄瘦弱,一个高大健壮,正前后交叠着倚在窗前。瘦弱男子什么都没穿,双手撑在窗台上,脸颊挂着两行泪水,眉心紧蹙,表情痛苦。

高壮男子*条条地站在他身后,一只手拍打他*的*r,一只手拽住他头发,zhui里不断说着污言秽语,胯间一_geng紫红色的巨物与男子的*紧密相连,还一shen一浅一轻一重地反复夯入。

子玄虽然是和尚,但行走江湖的时间并不短,男nv之事不说知之甚详,可该了解的也都了解。然而眼下这两人分明都是男子,却做着只有男nv才能做的事。从他们似痛苦似huan_yu的表情,还有不停*撞击的动作,子玄已然明白他们正在交媾。

圣人有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子玄明知道自己该迅速离开此处,当作什么都没看见,脚步却粘在枝干上无法挪开。

男子与男子竟也能如此亲密,这

份认知为他推开了一扇从未推开过的大门,让他领略到了从未领略过的风景,那般光怪陆离,惊世骇俗。

他觉得惶恐、震惊、迷茫,却又隐隐xing_fen难言。恍惚中,瘦弱男子的脸庞变成了令他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俊颜,高壮男子则变成了他自己,正用足力气,狠狠朝紧致*热的shen处撞击。

“A,奴家快要到了!大人快一点,再快一点,把奴家*死了才好!”瘦弱男子忽然拔高声量尖叫,然后yao肢往下一压,高挺的那处喷出汨汨白浊,溅在窗台上,也溅在他光滑的x_io_ng膛上。

壮汉狠力*了十几下才颤抖着趴在男子背上,抹了一点白浊塞入对方口中,命他尽数吃光。男子有些委屈却不敢反抗,勉力吞咽污物,眼角满是泪光。

若这张流汨的脸庞换成那人是何种美妙的场景?若让他流泪的人是自己又会怎样?这些yin乱不堪的想法似毒蛇一般盘踞在子玄脑海,挥不去,斩不断,忘不掉。

刚控制住的真气又开始在经脉里流窜,令他四肢剧痛,呼xi紊乱。“噗”的一声闷响,他忍不住喷出一口腥甜血ye,脚下踩踏的树枝承受不住狂泻而出的雄浑nei力,发出簌簌响声,眼看就要断裂。

恰在这时,两名男子从不远处的临水阁nei飞出,先后向西南方向掠去,当先那人正是子玄苦寻无果的余沧海。

子玄顾不上T理nei伤,连忙紧追过去。他*红的双目将男人从头到脚扫了好几遍,见他_yi衫齐整,发丝未乱,便知他此来并非为了寻欢作乐,几y_u爆体的真气竟一点一滴收拢回去,慢慢沉入丹田。心里好受了很多,子玄这才有心思观察其后那人。待对方改换方向时才看清他半张脸,竟是大名鼎鼎的南境之主袁坤鹏。

袁坤鹏与湛晨阳是至交好友,余沧海找他所为何事?子玄心中疑虑,越发紧跟不放。

三人在屋顶腾挪跳跃,很快来到一座偏僻小院。周允晟带领袁坤鹏避开重重护卫,隐在某个_F_间的_F_梁上,悄无声息地朝下看。

屋nei摆着一张八仙桌并三面书架,空气中飘*着浓郁的墨香味,显见是某人的书_F_。此时已将近子夜,_F_nei却还点着一豆烛火,想来主人家并未休息,没准儿下一刻就会折返。

“这是何处?”袁坤鹏用口型无声洵问。

“你等会儿就能知道。”周允晟漫不经心地摆手。

子玄站在离书_F_稍远些的树枝上,猜测二人前来所为何事,此处又是谁的居所。但很快,他的疑惑就有了答案,只见一名身材高大,气质卓然的男子沿着昏暗小径走来,前后跟着两名提灯笼的护卫,身旁伴着一位体态婀娜、长相绝美的nv子。这二人赫然是大名鼎鼎的碧云庄庄主湛晨阳和缪家千金缪瑞灵。

子玄下山时曾听师父说过,魔头余沧海不但血腥洗劫了七大武林世家,还贪图美色据走了缪庄主的爱nv,可算是恶贯满盈。

这nv人就是令余沧海神魂颠倒的缪瑞灵?果然好相貌。子玄盯着对方,并未发现自己俊美的脸庞正不受控制地扭曲变形,最终化为一个狰狞的表情。像是过了许久,其实只是一瞬,他迅速控制住略微粗重的呼xi,以免被越走越近的二人发现。

所幸他武功远超二人,即便受了严重的nei伤,且隐隐还有走火入魔的迹象,也很好地收敛了气息,未曾让底下人发现。二人毫无所觉地路过他藏身的大树,推门jin_ru书_F_。

袁坤鹏看见烛火映照下的两张熟悉面孔,犹疑之色变成了惊讶,盖因他昨天才收到湛晨阳的信笺,说自己如今正在缪家庄陪伴受了惊吓的未婚Q,不能前往军营与他谋事。

本该在千里之外的人,却原来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袁坤鹏弄不明白好兄弟为何要欺骗自己,心里禁不住产生了各种猜测。他眸色晦暗,zhui唇紧抿,表情非常不悦,却在凝视缪瑞灵时不自觉柔和了面色。那是他爱而不得的nv人。

周允晟知道缪瑞灵魅力非凡,却不知道连袁坤鹏也中了招,不禁勾唇

蔑笑。如此正好,之前爱得多shen,之后便恨得多shen,游戏也越发好玩。

两人都是绝顶高手,只要自己不想暴露,任何人也无法发现他们踪迹。湛晨阳与缪瑞灵自顾自走到桌边坐下,并未察觉丁点异样,倒了两杯热茶慢慢说起话来。

“《无极心经》什么时候才能到手?”

“我派去的人全都被杀死了,且下手之人非常狠辣,连一具全尸也未留。这绝不是子玄和尚的行事风格,你说会不会是余沧海?”

“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他喝下断肠散,现如今早该肠穿肚烂,武功尽失,哪里有能力杀人。”

“不是他杀的,又会是谁?”

缪瑞灵摆手不答,似在思索。

隐在_F_梁上的袁坤鹏从这简短的几句话中已理清大概。这二人要杀余沧海,目的似乎不是外传的那般正义凛然,反倒是为了谋夺那本所谓的《无极心经》。

余沧海乃上古遗族,手中多多少少会保存一些古物,旁的珍玩倒也没甚稀奇,但若是一本武功心法,那就得另当别论。

世人都知道上古时期的高手具有排山倒海之能,谱写的功法非常玄奥,最He乎人体经脉的运转,修炼到一定程度还能破碎虚空,超凡成圣。然而接连几场浩劫令这些功法失去传承,导致了武学的没落。现在的绝顶高手若是放在上古,不过是一只随意可被捏死的蝼蚁罢了。

若此时谁能拥有一本上古功法,无异于拥有了凌驾于众生之上的资本,超凡成圣或许不可期,但登临世间至高宝座却实属轻而易举之事。

袁坤鹏想得越shen,越是为好友的勃勃野心_gan到惊讶。他原以为对方是不慕名利的浊世公子,却原来是一只_yi冠_Q_S_,而纯洁善良、热情开朗的心上人私底下却行事恶毒,手段狠辣。二人如此巨大的反差令袁坤鹏无比失望,又shenshen忌惮。

想到身边这人手握一本上古功法,来日神功大成,天下间谁还奈何得了他?袁坤鹏睇视对方的目光一变再变,但最终还是把yin暗的念头压下。对方仅凭一人就摆平了他苦心训练出来的暗卫,便是派遣大军围剿恐也有本事毫发无损地离开,离开之后若再悄然潜回取自己xi_ng命,于他而言易如反掌。如此劲敌还是少惹为妙。

周允晟怎能不知道袁坤鹏的想法,但他一点也不在乎,对方若是个明白人,他还能与他继续He作,哪天要是脑子犯抽,他也可以立马送他去死。

森森寒气从男人茶金色的眼眸nei流泻而出,令袁坤鹏打了个寒战。他垂眸看向下方,再不敢多想。

缪瑞灵和湛晨阳还在商讨该如何夺取《无极心经》,恰在这时,一只白鸽扑簌簌落在窗台上,zhui里发出“叽叽咕咕”的低鸣。缪瑞灵取下绑缚在白鸽tui上的细小竹筒,递给湛晨阳。湛晨阳用nei力xi出里面的纸条,眯眼浏览,少顷后zhui角微微上扬。

“什么消息?”缪瑞灵凑过去看了看,随即喟叹道,“你的机会来了。待他一死,你大可接收他的势力,成为南境之主,等夺得秘籍修炼成绝世神功,便是登基为帝也指日可待。”

湛晨阳yu_yue地低笑起来。

袁坤鹏的表情不停转换,起初是惊讶,后来是失望忌禅,及至眼下变成了怒意滔天。他虽然看不见纸条上的文字,但从二人的谈话却可以得知,他们非常期待他的死亡,甚至早就谋划好了该如何侵吞他的势力。

登基为帝,好一个登基为帝!若自己死了,湛晨阳打着为自己报仇的旗号,轻而易举就能指使自己的手下为他搏命征战,当真是狼子野心。袁坤鹏死死握紧拳头,克制住了跃下去砍杀二人的冲动。

“蒙江派来的人恐怕不是袁坤鹏那些暗卫的对手,为了保险起见,你最好也派几个死士混入其中,确保袁坤鹏活不过明天。”缪瑞灵心思毒辣,行事果决,将纸条烧掉后免不了叮嘱一句。

“嗯,我正有此意。”湛晨阳摊开一张宣纸,匆匆写了几行字,卷入竹筒nei让信鸽带走。二人略坐片刻,听见屋外传来丑时的更鼓声,这才灭了烛火携手离开。

―刻钟后,隐在_F_梁上的二人钻入隔板,掀开瓦片,悄然窜出,又把瓦片恢复原样,这才鬼魅般飘飞而去。周允晟追上先前那只信鸽,取了竹筒nei的纸条递给袁坤鹏,等他脸色铁青地看完便又塞回去,放飞信鸽。

竹筒上雕刻着一朵半盛开的莲花,此乃江湖最大的情报组织息音阁的标志,而湛晨阳字里行间的措辞却表明,他正是息音阁的主人。

所以他能第一时间获悉北境之主蒙江要暗杀自己的消息,获悉不算,他还打算ca一手,送自己归西。袁坤鹏想到与对方把酒言欢,秉烛夜谈的种种往事,只觉得又是恶心又是愤怒。还有缪瑞灵,竟用那般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确保自己活不过明天的话,心肠何其狠毒,以前的自己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她!

袁坤鹏默默咽下一口心头老血,冲周允晟略一拱手便要告辞。他与息音阁一直保持He作关系,每个月都要花费重金购买各地藩主的情报,而湛晨阳正是为他牵线搭桥的人。

他从未向自己透露过他就是息音阁主的信息,更每个月都要提升情报价格,从自己那里搜刮无数金银财宝。

什么叫作“好兄弟”?袁坤鹏总算是见识到了,思及副将又搜罗了一批黄金准备交付给息音阁,他顿时耐不住了,立马就想飞回去阻止。付银子?付个屁!他现在只想把湛晨阳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袁将军,你打算如何对付湛晨阳?”周允晟拦住对方去路。

“自然是将他诱人军营,万箭穿心。”袁坤鹏咬牙切齿道。

“就那么让他死了岂不是太过便宜?我有更好的玩法,你可愿听?”周允晟笑容邪肆。

袁坤鹏略微思索片刻,邀请道:“若是余教主有更好的主意,袁某自然愿意配He。余教主初来南境,无处安身,不若与袁某一块儿回将军府慢慢商讨。”

他手握百万大军,并不怕余沧海的仇家前来挑事。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把那些以武犯禁的江湖人全杀干净了才好!

话说回来,以湛晨阳和缪瑞灵的狠毒,那所谓的七门惨案很有可能是他们做下然后栽赃到圣教头上,为的不过是激起群愤,再联He众多高手灭了遗族,以谋取这人手里的武功心法。如此斩草除_geng不留后患的恶事,唯有湛晨阳和缪瑞灵才干得出来。

袁坤鹏对二人的印象已与之前截然相反,一面在心nei为圣教唏嘘_gan叹,一面用同病相怜的目光偷觑男人。

周允晟假作不知,转头朝某棵大树瞥了一眼,率先朝将军府的方向掠去。等二人走后,子玄才从繁茂的枝叶间显出身形,表情若有所思。

他看不见屋nei的情景,也听不见二人谈话,但能让余沧海如此大费周章地夜探,想来应与遗族被灭有关。难道七门惨案其实是碧云庄和缪家庄所为?但为何一定要栽赃到圣教头上?图的是什么?

二位庄主乐善好施,广结良缘,在武林中颇有声望,子玄实在法想象他们心狠手辣的样子。但相比于二人,他更愿意相信余沧海。勉力压下翻腾的真气,

他脚尖轻点紧紧跟上,投身于将军府对面的客栈,用几个铜板租了一间下_F_,这才坐下运功T息。他几次妄动y_u念,以至于真气逆流,丹田碎裂,再不加以控制怕是会走火入魔。

然而当他试图打坐入定时,心中却久久无法平静,一会儿揣度那人与缪瑞灵的爱恨情仇,一会儿又暗想袁坤鹏与他在干什么,会不会如妓馆里的客人那般招来几个貌美歌姬寻欢作乐?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离开那人,否则现在就能第一时间获悉他的一举一动、所思所想。

懊恼、愧悔、恐惧、迷茫,种种情绪在x_io_ng中翻搅,最后却化为一幅yin靡画卷在脑海nei徐徐展开。在画卷中,他将那人压在窗台上狠狠*弄,令他呜咽着哭出来。

一声佛号陡然从心底shen处传来,似响在耳畔,使得子玄神魂剧震,口喷鲜血。他目无焦距地盯着沾满血点的墙壁,直过了小半个时辰才举起双手,掩住因为痛苦而扭曲狰狞的脸庞。

佛祖,请您饶恕弟子的罪过,并给弟子指出一条生路!他双手He十虔诚祷告,却没能获得哪怕一丁点的救赎。

翌日,袁坤鹏照例前往军营巡视,却没料中途忽然冒出上百个蒙面刺客朝他围杀过来。所幸他早有准备,在暗卫的保护下冲出重围, 命潜伏在此处的几千弓箭手施放箭雨。

武功再高也敌不过铺天盖地的乱箭,蒙面刺客霎时死了大半。剩下一些也受了重伤,当即咬破毒囊自尽而亡。

袁坤鹏命人翻检尸体,果然没找出丝毫有用的线索,便装作非常愤怒地回了将军府。与此同时,湛晨阳收到刺杀失败的消息,恼恨之下一剑将书桌劈成两半。他等待了数日才“风尘仆仆”地赶到将军府we_i问,却发现袁坤鹏身边不知何时多了―名羽扇纶巾、神清骨秀的少年。

少年乃墨家嫡传弟子,虽年纪尚幼却足智多谋,乃袁坤鹏费尽心机寻来的谋士,仅入职两三天就取得了军中上下的信任。

湛晨阳自诩才智过人,然而与少年谈话时却总会被问住,频频显露出愚蠢的一面,备受众位将士嘲笑。他发现自己的职务已经被少年取代,袁坤鹏也不似以往那般重视他,反倒日渐疏远,还再三劝说他回去陪伴未婚Q,颇有撵人之意。

湛晨阳只能笑着答应,离开将军府时回头望向挂在_F_梁顶端的烫金匾额,竟忽然产生了此处高不可攀的_gan觉。

他回去后苦思几日,决定干脆动用美人计,让缪瑞灵亲自上门去打探虚实。袁坤鹏的态度变化得太快,他担心是不是自己私下里的所作所为暴露了。

缪瑞灵恨不能一杯断肠散下去,用了结余沧海的方式了结了袁坤鹏。但袁坤鹏的属下可不像避世隐居的遗族人那般好糊弄,若自己登门拜访过后袁坤鹏死于非命,他们必会让所有嫌疑者为他陪葬。这些行伍之人行事粗狂,手段单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拿来对付缪瑞灵这种心机shen沉之辈格外管用。所谓的“一力降十会”正是如此。

缪瑞灵摆了一桌好酒好菜,邀请袁坤鹏共进晚餐,席间频频倒酒,意图将他灌醉

之前的刺杀之所以会失败盖因袁坤鹏早有准备,而且此后不久,他就开始疏远未婚夫,说他对未婚夫未曾起疑,缪瑞灵自己都不相信。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他知道多少,心中有何打算?如此,他们才好设法应对。

碧云庄与缪家庄虽然在江湖中颇有威望,但与手握百万大军的袁坤鹏却毫无可比xi_ng。若是树立了袁坤鹏这样的劲敌,日后恐有灭门之灾。存了这番顾虑,缪瑞灵表现得越发热情洋溢。

与此同时,暂歇将军府的周允晟正歪在一张华丽至极的软榻上,一面哼着着塞外小T,一面拎起一只白玉壶往zhui里灌酒,神情慵懒。

因功力恢复,寒暑不侵,他眼下只披着一件单薄纱_yi,_yi襟大敞着,露出*光滑的x_io_ng膛,长及脚踝的黑色发丝瀑布般蜿蜒而下,经由肩头流泻到榻上,铺得满地都是。

浓重的鸦青色越发衬得他肤白胜雪,唇红似火,眼波如水。他有些醉了,苍白面颊浮上两团红晕,微微上挑的眼角似染了脂膏,飘飞出两抹桃粉色,本就亳无瑕疵的脸庞越发美得妖异。

软榻正对着一扇窗户,子玄隐在不远处的大树上,眸色暗沉地盯着男人,胡乱窜动的真气撞击着他的经脉,令他浑身似刀剐一般剧痛。

但相比于body的疼痛,他更无法忍受男人离开自己的视线,只要超过一个时辰未见,他就会不由自主地_gan到恐惧慌乱,然而见了他,那恐惧和慌乱却又会成倍增长。男人柔若无骨地歪斜在榻上,黑发披散,醉眼朦胧,模样那般惑人。他一眼望过去就像被施了定身咒,除了看着他,念着他,哪里还记得什么佛祖和救赎?

察觉到和尚的呼xi变得粗喘,周允晟撩起一缕黑发缠绕在指尖,一面徐徐把玩一面忖度他究竟能忍多久。他可以等他,却也有一个期限,若是到了期限对方还不醒悟,他少不得使些非常手段,届时一定好玩极了。周允晟低笑两声继续灌酒,直把最后一滴琼ye都倒入zhui里才作罢,咂mo着zhui慢慢回味。

恰在这时,一名身穿白色儒衫、气质飘逸卓然的少年推门入nei,罢手遣散随侍左右的两名婢nv,而后掩上_F_门跪到榻边,脆生生地询问:“教主,我们什么时候走?”

少年名叫阿魁,正是当初打算穿着染有追踪香的外袍,为周允晟引开追兵的遗族少年,眼下换了个身份,乃袁坤鹏的军师魁斗。

“你想走去哪里?我已经把你卖给了袁坤鹏,不给他干满五年,你哪儿也不能去。”周允晟捏了捏少年略带婴儿肥的脸颊,话中满是戏谑。与其把族人带在身边,让他们遭受无穷无尽的追杀,他更倾向于给他们找一个安全的去处,等把所有仇家都解决再回来带他们去塞外隐居。

少年眼中泛泪,恐惧不安道:“教主,那五年之后呢?”

“五年之后我自然会回来接你。”

少年终于放心了,拍打x_io_ng脯保证道:“教主放心,我一定好好干活,不给您丢脸。您跟袁坤鹏要了多少银两?若是不够的话我再去磨他一磨,他挺好说话的。”

这是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A,真傻。周允晟摇头失笑,心nei却_gan动连连,把少年搂入怀中狠命揉搓了一顿。

子玄从不知道余沧海的眼神能那般温柔,笑容能那般灿烂,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孩童,与人翻滚到一处嬉戏打闹,亲密无间。他定定看了半晌,面色忽然一沉,旋即飞身离去,回到客栈后对准恭桶吐出一口鲜血。

察觉到和尚离开,周允晟并未流露出任何异样,放开阿魁后问道:“缪瑞灵与你在府上可有撞见?”

“一来就见了一面,但她并不记得我是谁。”少年面色狰狞,做了个刀切脖子的手势,“教主为何不干脆杀了她?”

“因为我想让她生不如死。”周允晟森然一笑。

少年了悟,冲教主投去崇拜的目光,旋即压低嗓音:“教主,方才袁坤鹏跟我要了一粒专解迷魂散的药丸,你说是不

是缪瑞灵要向他下手?”

少年从小跟随大长老学习医术,于制药方面颇有天赋。然而断肠散毒xi_ng剧烈,发作快速,他_geng本没有时间研制解药,为此悲痛伤怀了很久,及至抵达中原,看见活生生的教主才从绝望中挣neng。

迷魂散并非毒药,效果却十分奇异,可使人产生幻觉,从而对下药者言听计从,半个时辰后药效便会自动化去,任谁都查验不出。缪瑞灵入府时袁坤鹏必定已经探明她身上携带的种种物品,这才向魁斗索要解药。不管缪瑞灵打算干什么,这次都别想得逞。周允晟勾唇冷笑,将魁斗往腋下一夹,飞去正院看戏。

暖阁nei,袁坤鹏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脑袋摇晃几下就趴伏在桌上不动了。缪瑞灵附在他耳边低语:“坤鹏,你还好吗?”

“喝!继续喝!”袁坤鹏猛然抬头,拍打桌面大声叫嚷。

缪瑞灵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继续追问:“坤鹏,这些日子你为何疏远晨阳?可是他哪里做得不对?”中了迷魂散的人无论身旁是谁问话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且探得消息后下毒者还能用言语引导,令对方失去相应的记忆。

原来是为了这事。袁坤鹏重新趴回去,含糊开口:“他抢了我的nv人,我为何不能疏远他?我还想杀了他!”

缪瑞灵面色微微一变,既觉得厌恶反_gan,又免不了心中得意,对男人的劣xi_ng_geng越发嗤之以鼻。她端起酒杯浅酌几口,思忖着回去后该如何向晨阳解释个中缘由。若是他知道袁坤鹏有意疏远他是因为对自己的占有y_u,会不会吃醋嫉妒?想着想着,她竟自顾自低笑起来。

袁坤鹏被她得意洋洋的笑声弄得心头火起,发狠想着:这样一个婊子,我当初是狗屎糊了眼睛才会看上,竟还打算一辈子护着她,真是蠢到家了!不行,我定然不能让她如此得意!

袁坤鹏怒极,一时间恶念丛生,干脆借酒装疯扑到缪瑞灵身上,将她死死扣住。缪瑞灵以为他中了迷魂散,对自己言听计从,于是毫无防备地打算让他起开,却没料他非但没起开,还点了她*道,然后伸手探入她裙摆,三两下就撕开薄薄的小_yi,旋即拉下自己ku头,将紫红色的巨物朝她*撞去。

缪瑞灵吓傻了,直等剧痛传来才高声呼救,见无人赶至又苦苦哀求。

袁坤鹏对她恨之入骨,动作间哪里有半分怜香惜玉之意,抬起她两条tui一下又一下狠命*干,zhui里不停吐出各种污言秽语,直叫缪瑞灵身心受创,痛哭流涕。

她再如何心机shen沉,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半大少nv,便是当初被余沧海软禁在圣教,也靠着迷魂散次次从容骗过,何曾遇见如此可怕的遭遇。直至此刻,她才猛然意识到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任凭她摆布,“玩火者必自焚”这句话总有它的道理。

但她明白得太晚,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声嘶力竭地哭喊求饶。袁坤鹏听而不闻,对方叫得越大声反而越xing_fen,恨不能把人捅个对穿才好。

周允晟抱着阿魁站在暖阁对面的大树上,身边伴着将军府的两名暗卫。他捂住阿魁亮闪闪的眼晴,

笑骂了句“畜牲”,旋即盘tui坐下,等着看后续。

缪瑞灵到底是习武之人,body强健,被那般大力鞭挞竟没昏死过去,见求饶没用就开始唾骂,结果反被折腾得更狠,久而久之便学乖了,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直过了小半个时辰,袁坤鹏才仰头低吼,一xie如注。

“你他_M竟然不是处nv!”刚把疲软的*抽出来,他就狠狠扇了缪瑞灵一巴掌,冷笑道,“之前装得那般冰清玉洁,不谙世事,却原来就被人给*烂了。_M的,平白让老子沾了一身晦气!”

担心染上脏病,他用烈酒反复冲洗*,然后卷起_yi摆随便擦了擦,提上ku子走人。他哪里会在意什么处不处nv、干不干净,不过借故侮辱缪瑞灵罢了。

缪瑞灵在他退出自己体nei的时候就想破口大骂,哪料到zhui还未张就被一耳光扇得头晕眼花,面颊红肿,顿时蒙了。她知道勋贵世家的人与他们江湖中人不一样,对nv子的贞洁看得很重,却不想会重到这种程度。只因为不是处nv就能把之前对她的爱意一笔勾销,简直不可理喻!

她素来心志坚毅,诡计多端,被欺辱到最后己经慢慢想通,打算利用袁坤鹏对自己的爱与愧疚控制住对方,为未婚夫谋夺些好处,待来日袁坤鹏的利用价值被他们压榨干净,便削了他四肢和阳物,做成人彘。

她想着先痛斥,再装柔弱可怜,然后y_u擒故纵,把人*于gu掌之中,种种计划还来不及施展,就被袁坤鹏一耳光全都扇飞。他非但没搂着她安we_i赔罪,竟还嫌弃她身子不干净?

饶是再心坚如铁,缪瑞灵也差点被活活气死。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下身一片狼藉,又因为被点了*无法动弹,只能无助等待。她想嚎叫、怒骂、尖声呐喊,甫一张zhui却发出痛苦至极的悲鸣。

周允晟这才放开捂住阿魁双眼的手,冲两名暗卫说道:“你们将军真是个畜生。”

暗卫无动于衷,坚定地站在自己的岗位上。

阿魁贬了眨眼,小声辩解:“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袁将军虽然坏,但坏得有_geng由,坏得干脆利落。”不像教主你,被那nv人骗得团团转还放着她四处蹦跶。

周允晟如何不知道少年在腹诽自己,轻弹他额头笑语:“好家伙,这么快就对袁坤鹏死心塌地了。你现在觉得我仁慈,来日见了缪瑞灵的下场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报复,好戏还在后头。”

“那教主你打算怎么做?”阿魁满怀期待地问。

周允晟竖起食指抵住_Cun_B_,笑容诡异。

因袁坤鹏功力远胜于缪瑞灵,他点下的*道,缪瑞灵_geng本无法冲开,只能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等待。她一时怒极,一时又倍_gan绝望,心绪翻腾不休,久久无法平静。

直等了一个多时辰,才有两名婢nv端着一盆冷水进屋,将她扶到榻上草草收拾了一番,也不说为她换好_yiku盖上被子,竟就将她*条条地晾着,自顾自走了。缪瑞灵刚遭受一轮惨无人道的摧残,正是body极度虚弱的时候,哪里还有余力运功御寒,没多久就_gan觉body冷得刺骨,眼皮也渐渐变得沉重。

迷糊中,她想起以往来到将军府做客时,袁坤鹏待她如珠如宝、 无微不至的态度,再对比眼下的肆意羞辱和践踏,竟止不住地痛哭起来。哭了整整yi_ye,翌日,一名管事娘子给她送来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说是已备好马车,这便送她回缪家庄。

“你们这是何意?”缪瑞灵抖着银票,面容狰狞。强占了自己再给一千两银子,袁坤鹏拿她当什么?妓nv?

“这是将军送给姑娘的压惊费。姑娘若是嫌少,奴婢这便去回了账_F_,让他给你添一点。但两千两也就顶天了,不能再多。”管事娘子表情轻蔑,完全把缪瑞灵当成个粉头看待。

缪瑞灵气得七窍生烟,提剑便想把此人劈成两半,哪料对方竟也身怀武艺,躲闪之下退出_F_门,把银票也一并带走了。

缪瑞灵将剑尖杵在地上,想起昨晚至今天的种种变故,这才意识

到自己可能中了袁坤鹏的暗算。他_geng本没中迷魂散,否则哪能不听她号令,还反过来欺辱她?缪瑞灵从小便展露出远超同龄人的聪明才智,十岁上下就帮着她爹打理山庄事务,哪个见了她不夸一句“秀外慧中,才干非凡”?然而直至今日,她才真切地意识到,世界上不仅仅只有她一个聪明人,当她肆意*别人的时候,就要做好被*的准备。

缪瑞灵愤怒、绝望、迷茫,捂住脸庞一声更比一声凄厉地尖叫,竟似疯一般。

袁坤鹏刚从军营回来,正漫步在竹林小径上,听见尖叫吓了一跳,还当府里发生了什么惨案,急忙奔去查看,发现始作俑者是缪瑞灵,暗骂了一声“晦气”。

“听说你不要我的银票?也罢,我给你两条路,第一,你可以回去继续与湛晨阳成婚,反正你不是处nv,只要不把这事说出去,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第二,我纳你为妾。”

“你纳我为妾?”缪瑞灵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纳你为妾还算是抬举你了,我袁坤鹏的后院向来不收不干不净的nv人。”

缪瑞灵咬碎一口银牙,提剑杀过去,厉声吼道:“我跟你拼了!”

袁坤鹏一掌将她拍飞,也不管她撞上墙壁后是否nei伤,冷笑道:“缪瑞灵,别给脸不要脸。当初若不是你有意Seduce我,我怎会对你另眼相看?你要装贞洁烈nv就装得像一点,成婚前莫与男人乱搞,没准儿昨日我要了你的初次还能给你一个正Q之位。但现在的你**”说到此处他略微停顿,一面推门出去,一面摇头嗤笑,“不过是一双破鞋罢了,我袁坤鹏从不捡别人的破鞋穿。要钱拿钱,不要钱就滚。”竟连纳妾的念头也完全打消了。

缪璀灵从小养尊处优,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再也克制不住地喷出一口鲜血。但眼下谁还会怜惜她?莫说找大夫诊治,便是来个人看一眼也无。她在地上呆坐许久,等x_io_ng口的剧痛稍微缓和才收拾包裹悄然离去。她知道自己被ji_an污的事必定已传得满府皆知,哪里还有脸见人,只但愿别传入未婚夫耳中才好。

因袁坤鹏下手毫不留情,她受了极重的nei伤,找了一间客栈慢慢疗养,半月之后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家中。

一路上,她总怀疑袁坤鹏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大可能,否则他绝不会让她活着离开将军府,他那种人心里藏不住事,有仇当场就报,_geng本不会忍耐。至于他为何没中迷魂散?缪瑞灵猜测他那天本就有意借酒装疯,以便强占自己,故而用nei力偷偷把酒yeB出体外,顺便把毒素也一并B了出来,算是歪打正着。

听说袁坤鹏是因为嫉恨才疏远自己,湛晨阳委实松了一口气,叮嘱道:“既然他是因为你才对我看不顺眼,你就为我吊着他,莫让他与缪家庄和碧云庄生疏了。日后我们总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缪瑞灵心头滴血,面上却强笑道:“你就不怕他占我便宜?”

“灵儿如此聪明绝顶,就是被余沧海掳回魔教也能全身而退,哪会让袁坤鹏那种没脑子的粗人占了便宜?我相信你。”湛晨阳对未婚Q的

手段很有信心。

缪瑞灵越发笑得勉强,拢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差一点连骨节都捏碎。他们满以为她聪明绝顶,能力过人,把别人全当成傻子糊弄,却从未想过,当别人具备绝对的实力,压_geng不屑与她玩脑子时,那 “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下场究竟会何等凄惨。

缪瑞灵一路行来想了很多,对以前的自我认知产生了巨大的怀疑,却不敢在未婚夫和父亲面前表露,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缪瑞灵走后,周允晟也准备告辞,从袁坤鹏的私库里搜刮了几大坛烈酒,命仆役抬上马车。

“这些时日,余教主看戏看得可满意?把袁某当枪使的人,余教主还是第一个。”

“袁将军此言差矣,若余某不找上你,你现在哪里还能当枪,早化成一抔黄土了。说句大实话,你别不爱听,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若是你,倒宁愿活蹦乱跳地当枪杆子,也不愿当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周允晟拱手灿笑,末了脚尖轻点跃上马车。

袁坤鹏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见魁斗竟还在一旁频频点头,直言“教主说得有理,袁将军碰上教主是福气”等话,顿时被气笑了:“罢了,余教主的救命之恩袁某记下就是,我们有缘再聚。”话落挥手撵人。

周允晟叮嘱一句:“帮我好生照顾阿魁,五年后我来接他。”随后命车夫启程。子玄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上,似鬼魅般紧跟其后。

周允晟这回没再遮掩容貌,穿上遗族特有的_fu装招摇过市,还专往人员复杂的客栈、酒楼、妓馆等处跑,生怕旁人认不出自己。

子玄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几次都想不管不顾地冲出去规劝,却又强行按捺住,默默替他收拾找上门的仇家。

除非必要子玄并不愿意杀人,只点了*,把人扔到一旁就作罢,然后继续赶路。他虽然行走江湖多年,却因为师门声望和高强武功的震慑,并不曾了解江湖的险恶,故而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很不可取。这些人没了xi_ng命之忧,只会越来越愤怒,越来越肆无忌惮,被点*多次后竟联起手来,打算先把他杀了再栽赃到余沧海头上,让少林寺的高僧去找余沧海的麻烦。

子玄虽然年轻,辈分却颇高,少林寺“智”字辈的和尚只有他师父智shen一个,余下几名长老也都是“觉”字辈,到了子玄跟前还得管他叫一声“师叔”,故而子玄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住持。

未来住持都被人杀了,少林寺岂会善罢罢休?放在以前这些人绝不敢轻易把脑筋动到武林第一高手头上,但与子玄交手几个回He之后,这些人渐渐察觉出他身受重伤nei力不济的事实,又不y_u见血,他们胆子也就大了,这才定下——条借刀杀人之计。

这日,子玄照旧跟在周允晟身后扫尾,把几十个杀手引到一处空地居住,却没料解决一拨又忽然冒出另一拨,竟似没完没了,且各个出手狼辣,角度习钻,令他疲于应付。

等他察觉情况有异时,身上已经中了两刀,本就不太稳固的真气又开始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几y_u失控。他本已经做好殒命在此的准备,只是遗憾未能见男人最后一面,却没料空中忽然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把一干杀手震得头脑发晕,气血翻腾。

当武功修炼到极致,莫说飞花摘叶就可杀人,哪怕一道目光,一阵声波,亦能化为无形利器,于瞬息间取人xi_ng命。

众人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之前还踌躇满志、得意洋洋,现在则神魂俱裂、肝胆y_u碎。因子玄的拦截,他们从未与周允晟交过手,便是有人碰上他,也早就变成一具冰冷死尸,无法宣扬他的可怕之处。故此,他们并不了解周允晟的武功究竟高到何种地步,只影影绰绰地 听人说与子玄和尚在伯仲之间。

但现在再看,这哪里是伯仲之间?竟已达到了神鬼莫测的程度,人未至,声先到,且眨眼间就震碎了十几人的头颅,令红白脑浆洒了遍地,当真好残忍的手段!在场众人唯独子玄毫发未

损,正表情焦虑地举目四顾。

“余沧海,你莫要**”他运转nei力高声规劝,话未说完就被一gu气流点住*道,似木头一般僵在原地。

周允晟唯恐有人趁机伤他,从半空中骤然坠落,将他搂入怀中带离战圈,散漫开口:“和尚,_gan谢你这些天的照顾,但你的照顾只会令我徒增烦扰,不若让我自个儿来解决。”

子玄张了张zhui,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像利箭 一般sh_e入人群,眨眼就捏爆了两人脑袋,复又旋身掏出一人肚肠缠绕于另一人颈间,使他二人抱在一起痛苦死去。

中原人对武学一道颇多讲究,招式既要犀利又要美观,把“杀人于无形”视为杀戮的最高境界,与人对敌时若能一剑刺死,绝不出第二剑,血流得越少越好,事了拂去_yi摆上的尘埃,又是翩翩君子一枚。

然而余沧海却恰恰相反,最是喜欢血流成河、残肢遍地的场景, 鼻端传来的血腥味越浓烈,他就越xing_fen,杀到最后,一双茶金色的眼眸已完全变成了*红色,扯掉人四肢,掏出人心脏,切断人头颅,令空地上频频喷溅出三尺高的血柱,把周围的空气都染红一大片。

现在的他哪里还像是一个人?却是一头发狂的野兽,一只索命的厉鬼,硬生生将风景如画的人间变成了尸山尸海的地狱。

幸存下来的几人早已失去斗志,不等他近身就“扑通”跪下,用力磕头,鬼哭狼嚎地求他高抬贵手。他果然高高抬起手手臂,五指并拢成手刀,眨_fu就割断几人头颅。几_geng血柱冲天而起,最后又慢慢化为 血雾,浇淋在他头顶。

子玄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场景,恍惚中,他差点以为自己来到了传说中的血池地狱,见到了镇守在此处的阎罗。他实在看不下去,又无法开口阻止,只能闭上眼睛为死去的人默念度亡经。

周允晟仰头嗅闻弥漫在空气中的腥甜味道,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所有该死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他与和尚,连野兽和飞禽也受不了他的yin寒杀气,纷纷遁走。

万籁俱静之下,微风吹拂落叶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更有树叶上沾染的血滴似雨点般落下,把半凝固的血泊砸出许多小坑,若是此处有路人经过,怕是会对“腥风血雨”这个词_gan受shen刻。

“你在为他们念经超度?”周允晟缓步走到和尚身边,徐徐开口,“可是他们要杀你。”

子玄未曾睁眼也未曾答话,因鼻端的血腥味太过浓重,忍不住皱起眉头。

周允晟嗤笑,抬手解开他哑*。

子玄将最后一段经文念完才睁眼,看清站立在身前的男人,呼xi微乱。

有雄浑真气护体,即便他手段狠辣,招招见血,身上也未曾沾染丝毫污秽。他满腔戾气狂泻而出,眼珠和眼尾因为杀意太盛而变成*红色,却无损俊美面容,反更添了几分惊心动魄、摄人心魂的魔力。子玄越发怀疑自己遇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魔。

“你。。。”他张了张zhui,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实在是杀戮太过!”

周允晟抱臂冷笑。

“他们都是七门子弟,均为复仇而来。你既然知道真凶是谁,就应该搜集证据为自己洗刷冤屈,让所有枉死的人得到安宁,而不是又断送这许多人命。阿弥陀佛,余施主,你已被心魔所控,还望早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说到这里,子玄闭目念佛,不敢再看男人第二眼。 他也着了魔,竟觉得男人身穿白_yi站立在血泊中的场景极为动人。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yao疼。我问你,当初七门惨案发生时,他们可有搜集证据查明此案?仅凭墙上几行血书就认定是我圣教所为,然后纠集人马灭我族人,这事又该怎么算?你们中原人有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他们眼中,中原人是人,我遗族人就不是人,可以任由他们随意残杀。当初他们不问_geng由妄造杀孽,我也可以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就是你们佛门所谓的因果轮回,善恶有报。”

子玄张了张zhui,竟不知该如何辩驳。余沧海未曾杀七门子弟,七 门子弟却杀害了他的族人,这的确是一切罪孽的_geng源。

周允晟凑到和尚耳边,一字一句开口:“别再劝我,我绝不会善罢罢休。当初参与灭族的所有人,都要死在我手里。”

“然而你杀的人越多,结下的仇家也就越多,难道你打算与全天 人为敌?你一个人能杀得了全天下人? ”子玄并不敢苟同。

“能杀一个是一个。”周允晟退开几步,嗤笑道,“杀人者人恒杀之,今日我杀他们,来日他们也能杀我,端看谁实力更强,笑到最后。事已至此,我没法回头。”

“怎会无法回头?”子玄目中流露出一抹急切,规劝道,“佛祖有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只要你肯罢手,与我一起回少林寺了却尘缘,那些恩恩怨怨就都与你无关。师门总会看护你。”很多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恶人最后为了活命都遁入空门。有少林寺作后盾,外人再不敢挑事。然而他们也要接受寺庙最严厉的管教,直至大彻大悟,皈依佛祖。

子玄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这不但是男人唯一的生路,也是他唯一的生路。待男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的心绪就再也不会受他牵动。

周允晟像是听见了天大的趣谈,一面朗声大笑,一面用奇异的目光打量和尚。这人不但彻底改了脾xi_ng,竟打算让他也变成一尊无y_u无求的菩萨,宗教对一个人的影响力委实太大。

他将双手搭放在和尚肩头,语气略带几分恶意:“你想度我入空门?知道吗,我更想让你坠入地狱。地藏菩萨曾经说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证菩提’。他愿投身地狱以证佛法,你呢?你可有那个魄力?”

男人按压在肩头的双手越来越用力,令子玄察觉到了危险。他想退后,body却被点了*道无法动弹,想移开视线,却被男人shen邃的眼眸勾走魂魄,双目只能被动地、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心脏开始狂跳。

坠入地狱?他要如何使我坠入地狱?

周允晟笑容诡异,右手顺着和尚肩膀缓缓向上抚mo,从脖颈滑到耳际,最终覆盖在他后脑勺上,然后猛然欺身上前,含住他干燥苍白的_Cun_B_。

子玄惊骇难言,尚来不及收回心神就被男人滑腻的*头撬开齿缝,探入口腔,时快时慢,时轻时重地tian舐他上颚及牙床等处,紧接着勾住他*尖肆意纠缠。

子玄本想推拒,*尖微微一动竟自发卷了过去,与他追逐嬉戏,y_u罢不能。头脑里再也容不下佛祖、经文、师门,除了亲吻男人,他再也无法思考别的。

周允晟对和尚热情的反应非常满意,手掌按压在他后脑勺上,不断加shen这一吻,恨不能探入腹中将他生吃了才好。吻着吻着,他渐渐离了他Shuang_Chun,开始啃咬xi吮他耳垂、脖颈、_Suo_Gu_等处,双手向下滑落,用力揉搓他强健的x_io_ng肌和结实平坦的腹部,然后包裹住他早已硬挺的巨大阳物缓缓_Lu_D_,哑声嗤笑:“你已犯了色戒,若是再继续下去,就该身在地狱了。”

子玄有片刻清醒,眼里流露出抗拒的神色。

周允晟干脆解开他ku头,让硕大的硬物弹跳出来,此处从未用过,色泽浅淡,形状优美,顶端的孔洞因为前所未有的_C_J_已沁出些许白浊,正抽着丝往下滴落,场景十分yin靡。

周允晟存了戏弄和尚的心思,同样掏出自己硬挺的阳物,与和尚的放在一起mo_cha_Lu_D_。或许因为亲热的对象是本该无y_u无求的和尚,他情绪格外激动,一面前后款摆yao肢,加大mo_cha的力道,一面tian着和尚的耳廊,ChuanXi询问:“和尚,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爽不爽快?舒不舒_fu?想不想要更多?”

子玄额角冒出一条条青筋,伴随着他挺动的节奏一下一下弹跳, 面颊Zhang得通红,显然已隐忍到极致。他如何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想与他交媾,令他犯下色戒,从此与佛法绝缘,他意图毁掉他,让他永生永世在地狱中遭受折磨。

然而奇异的是,他竟慢慢在他手里放弃了抵抗,恍惚想着:若地狱中有他,若日日能与他body交缠,这地狱却也比天堂快乐。

罪恶的念头在脑海中疯狂蔓延,最终完全取代理智,当子玄打算彻底妥协时,男人却忽然后退,掏出手帕将漂亮至极的*擦拭干净, 锁入ku头,然后举步离开,竟丝毫也不管那处快顶到肚脐的子玄。

“你就这样走了?”子玄的嗓音沙哑不堪,其间更饱含许多痛苦。

“你修行不易,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放过你。”周允晟头也不回地摆手,然而zhui上说着放过,心里却谋划着下回该怎样T戏。他喜欢和尚在y_u海中浮沉的表情,分明想放纵,却又告诫自己要清醒克制, 十分地纠结苦痛。他倒想看看他能坚持几回。

子玄本该松口气,疼得发紧的阳物却令他心绪难平。雄浑真气不受控制地从丹田狂泻而出,在经脉中横冲直撞,竟一下就撞开*道,令他恢复自由。

他来不及整理_yi衫,飞身上前把男人禁锢在怀中,有样学样地按压他后脑勺疯狂啃咬。他已经彻底被心魔所控,眼珠同样变成*红色, 脑海中反复回*着一句话:不要放过我,我愿与你一起坠入地狱!

周允晟原本只想逗一逗和尚,撕开他圣洁的面具,并未打算做到最后。此处乃荒郊野外,随时都会有一大帮仇家杀过来,他不要命了才会幕天席地地干那事。

然而他万万没料到和尚会如此不经引逗,竟冲破*道扑过来,似野兽一般上zhui就啃,豪无章法,还压着他后脑勺,不允许他逃避。

周允晟从来不会对爱人设防,故而被撞得踉跄一下,摔到在半凝固的血泊里,溅起的血滴沾染在他腮侧,似开出一朵朵红梅。

分明是腥臭难闻的血气,却因为附在男人俊美妖异的脸庞上,竟也变得幽香袭人,子玄双手按压在男人双肩,禁锢住对方的动作,凑近了去嗅闻他全身,表情沉醉。他猩红的双眼、粗重的鼻息,以及漆黑的看不见一丝光亮的眼眸,都一再告诉周允晟,他已经走火入魔了。

“你闻起来很美味。”子玄笑容诡异,眯眼

道,“你打算扔下我就那样走了?不是说好了要拉我下地狱吗?”

周允晟握住他脉门,输入一丝真气迅速查探了一圈,急切开口:“子玄,你必须马上冷静下来,否则极有可能爆体而亡!你的真气已经失控了。”见对方无动于衷地扯唇冷笑,他挣neng钳制,打算再次点住对方*道。

子玄分明受了极重的nei伤,真气逆流之下武功却并未减弱,反而暴Zhang了两三成,不但避开了无形袭来的气流,还抢先将男人定住。

周允晟大惊失色,急急开口:“子玄你别玩火,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他后悔了,早知道会惹得和尚陷入险境,就不该如此戏弄他。

子玄并未答话,只冷笑一声,圣洁的表情已被邪气四溢所取代。

他_yiku并未穿好,那处还挺立在外面,一丝一丝地往下滴落着黏滑的ye体,偶尔还弹跳两下,显然已蓄势待发。

他一面在脑海中回忆妓馆nei看见的男男*的场景,一面迫不及待地去解男人_yi襟,解了几次都没解开,干脆直接用nei力震碎。

周允晟从来不会拒绝爱人的qiu_huan,但这次却不同,若他不赶紧帮爱人疏导真气,而是放任自流,他很有可能做到一半就死去,y_u望会令本就不受控制的真气变得越发狂暴。

“子玄,你听我说,你必须停下来**,”话未说完,子玄就点了男人哑*,ChuanXi开口:“你真吵。说要拉我入地狱的人是你,说要放过我的人也是你,你究竟打算干什么?然而你刚才说得很对,事已至此,我们都无法回头。”他一边啃咬男人凸起的喉结,一边抚mo他修长柔韧的躯体。

男人躺倒在血泊中,苍白的皮肤已被血水染红,漆黑的头发似海藻一般层层叠叠地铺散,像一朵本该盛开在极乐天国的曼陀罗华,却堕落成了盛开在地狱的曼珠沙华,散发出浓烈的死亡气息。

若是换个人,必定会被这恐怖的景象吓得噩梦连连,然而在子玄眼中,男人却如此惑人,以至于勾走了他的心,也勾走了他的魂,令他着魔。他瞳孔剧烈收*了一瞬,指尖也开始微微颤抖,本就急切的动作变得疯狂起来,低下头,像野兽啃咬猎物一样哨咬男人的body,留下一个个带血的牙印。

周允晟疼得直抽气,却说不出半个字,分明心急如焚,敏_gan的body却在疼痛中有了反应,疲软的那处颤巍巍站起来。

子玄眸色一亮,顺着他结实平坦的腹部啃咬下去,唇*终于停留在散发着腥气的柱体顶端。

千万别咬!周允晟在心里大喊。若是换成以前的爱人,他必不会白白*心,然而眼前这个做了二十几年的和尚,男人跟nv人该怎么做都未必知道,更何况是男人跟男人?

子玄并没有咬,相反,他对这_geng漂亮的柱体十分喜爱,近乎于本能地纳入口中xi吮tian舐,目露沉迷。现在的他不知道什么叫作xiu_chi、什么叫作色即是空,他只知道他想品尝男人的一切,最好能把他整个人都生吞活剥下去,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吞活剥,而是jin_ru他body最shen处,让他里里外外都染上自己的气味。

强烈的独占y_u冲昏了他的头脑,当男人Zhang红脸颊,无声shen_y着喷 发出来时,他han_zhao他略带腥咸味道的白浊ye体,反渡回他口中,用*尖推送着迫使他咽下一部分,自己把剩余的吞掉。如此,他腹中就染上了男人的气味,而男人也应该染上他的气味。

这样想着,他掰开男人*修长的双tui,用*红的眼珠死死盯着男人后*。本该是五谷轮回之所,却美妙得超出了他的想象,那处竟然是粉红色,因为受了_C_J_正一紧一松地收*着,像是在等待着xi入某个*灼热的物体。子玄脑中剧烈轰鸣,彻底没了理智,扶着自己已然boqi一条条青筋的阳物往*口送去。

周允晟急得满头大汗,却没法开口。他万万没料到和尚竟一下就找准了地方,还打算强行jin_ru,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让自己受伤惨重?哦,他差点忘了,他这辈子转生成了圣僧,当然不知道交

欢之事。

圣僧?有点了人*道,强行与人交媾的圣僧吗?而且还是在幕天席地之下!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他一面担心和尚逆流的真气,一面又担心自己的安危,恨不能立马冲开*道,把和尚狠揍一顿。然而走火入魔之后的和尚功力骤然飙升,就算他拼尽全力去冲击,一时一刻也未能把*道解开。

周允晟正暗暗着急,子玄的阳物已抵在他*口反复mo_cha,借着顶端泌出的一汩汩黏滑ye体,慢慢挤了Jin_qu。他曾无数次地幻想过jin_ru男人体nei是何_gan觉,会不会又紧又热,美妙得令人迷醉,还曾屡屡失去理智,做出自渎的丑事。

但想象永远只是想象,无法与现实相比,当他真正jin_ru朝思暮想的所在时,那销魂蚀骨的_gan觉令他几y_u疯狂。那处不但紧致、灼热,还非常*润,更有层层叠叠的软r夹拢过来,搅着他的阳物,xi着他的阳物,引领他往更shen处探去。

他咬紧牙关,一点一点往里挤,因为过程实在难捱,忍不住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周允晟_gan觉到body像是被利刃劈开一般,疼得几近麻木,也不知少林寺的住持从前拿什么喂养和尚,竟让他长得如此高大健硕,连那处也尺寸惊人,若不做好充分的润滑和扩张,委实难以容纳。他越发急切地冲击*道,刚凝聚起一gu强劲nei力,试图往封闭的*位上撞,就_gan觉和尚坚硬如铁的阳物陡然跳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疲软。

由于是第一次,且男人的后*堪比顶级名器,能把人的魂儿都勾去,子玄只入了半截就按捺不住雷击般的快_gan,喷sh_e出来。

他行走江湖,在路边的茶棚里歇脚饮茶时免不了听旁人说些荤话,自然知道持久力对男人的重要xi_ng。莫说挺动,连入都未入就xie了出来,简直丢人至极。子玄一时间僵住了,反sh_exi_ng地朝身下看去,果然见那人唇角微勾,目中隐有讥笑之意。

他本就不甚清明的脑袋越发像炸开的炉子,火星四溅,然后熊熊燃烧,把布满血丝的眼珠熏得*红,与此同时,刚纾解过一回的那处以最快的速度肿*充血,蠢蠢y_u动。

看见男人讽刺的表情变成了惊讶,子玄低声冷笑,将他两条tui扛在肩上,直视两人紧密相连的*,一入到底。有了之前那gu浓j的润滑,粗硬的巨物轻易就挤开层叠软r,抵达花心。

剧痛过后,强烈的快_gan猝不及防袭来,令周允晟干燥的眼眶渐渐浮上一层水雾,若是没被点住*道,他早就攀着和尚的肩膀大叫起来。

太舒_fu了,是他一直渴望的滋味,因疼痛而疲软的那处终于再次颤颤巍巍地竖起来,缓缓吐出一滴清亮滑腻的露珠,“爽不爽快?舒不舒_fu?想不想要更多?”子玄把男人T戏自己的话尽数奉还,每说一句就狠狠挺动一下。

他低垂着头,死死盯着男人后*,见自己每撞击一次就带出些许白色的浊ye,然后又被一圈Yan红色的媚rxi入更shen处,越发觉得y_u罢不能。

挤出的白浊顺着男人的gu缝滑至后背,然后缓缓浸入血染的布料里,那画面yin靡

至极却又惊心动魄,令他几乎看呆了去。他全身的血ye瞬间燃烧起来,冒着沸腾的气泡尽数往坚硬如铁的阳物里填充,若是不用力贯穿男人,让他分担一些灼热的温度,他一定会被绵延的y_u火焚烧成灰烬。

周允晟的body本就非常敏_gan,被他一次又一次撞击花心,早就承受不住,大张着zhui急促ChuanXi,朦胧的眼里透出泪水。

用力,再用力,往上一点,就快到了!若是能开口说话,他一定会大声呐喊,让和尚满足自己的一切要求。和尚虽然是第一次,动作太过粗鲁急切,却恰恰挠到痒处,令他被接连不断的高ch_ao推至巅峰,仿佛没有尽头。

子玄爱极了他失神的表情,掐住他下颚,一面狠狠冲刺,一面哑声低语:“痛快吗?痛快就哭出来! ”当男人被y_u念折磨得泪流满面时,他就会_gan到无比满足。

周允晟左右摆头,表情倔强。

子玄停下动作,把男人的双tui搭放在臂弯里,让他面对面地坐在自己怀中,托住男人*r的掌心往下一压,把男人全身的重量都放置在自己坚硬的阳物上。

硕大的顶端破开花心,探入更紧致更*热的shen处,令男人的肚皮凸出一块。周允晟无声呐喊,被突如其来的剧烈快_gan折磨得差点发疯,这样的shen度是以往从未达到过的,谁说和尚不会*,他简直无师自通!

子玄见男人眼角终于流下几滴泪水,y_u落不落地挂在浓密的睫毛上,这才满意地低笑,一面疯狂xi吮他殷红似血的_Cun_B_,一面挺动yao*用力冲撞,直撞了几百下才低吼着xie出来。

与此同时,周允晟也在接连不断的强烈_C_J_下sh_e出汩汩白浊,然后抽搐着瘫软在和尚怀中,小*不受控制地一紧一*,把和尚疲软的阳物往外挤。

他脸颊通红,双眼濡*,浑身沾满晶莹的汗珠与猩红的血点,像一枚烂熟的果实,散发出令人疯狂的甜美气味。

子玄看着还沉浸在高ch_ao余韵中的男人,下身再次有了反应,狠狠往里一撞,又入了花心。周允晟像触电一般抖了抖,然后拼命眨眼,目中满是抗拒。有人来了,不过片刻就能抵达此处,若是仇家,乐子可就大了。

快离开!他收*的瞳孔里写满这三个字,子玄分明也听见了响动,却依然不管不顾地撞击,*r与大tui互相拍打,发出清脆的“*”声。

快离开!你他_M疯了吗?再做下去,别人一刀能宰两个!周允晟一面在心中怒骂,一面收*后*,试图把男人夹出来。

子玄果然很舒爽,喉头逸出野兽一般的嘶吼,等来人近在咫尺才抱起男人,并同时解开他的*道,朝远处掠去。他功力暴增,瞬息间就已去到千里之外,确定四周无人就立马停下,把男人压在粗壮的树干上继续大力顶弄。

周允晟背部抵着树干,双tui被他架着,*部直往下坠,不得不伸手搂住他脖颈,仰头闷哼:“唔,太快了!”

“你刚才不停夹我,不就是嫌我不够快吗?”也不知子玄跟哪儿学来的荤话,几乎不用思考就neng口而出。

他像打桩机一般猛力夯了十好几下,然后把男人的一条tui放下,另一条tui举高,也不抽出粗硬的巨物,掐着男人纤细的yao将他转了个身,从后面顶弄。他用力拍打男人极富弹xi_ng的*r,把它揉搓成不同的形状,然后掰开*缝,*红着眼珠紧紧盯着自己进出男人body的动作。

*口红肿了一圈,因沾满浓j而反sh_e出清亮的光芒,更有许多肠ye顺着*缝流到男人的囊袋上,把他漆黑的毛发尽数打*,然后抽成银丝滴落。这幅画面像世间最剧烈的,令子玄发狂,用尽全力一下又一下地朝男人敏_gan的那一点撞击。

“AAA!”周允晟被他撞得嗓音都在发抖,shen_y声情不自禁变成了一连串低叫,双手撑在树干上,以免被撞飞出去,咬牙道,“叫你慢一点,你他_M的没听见吗?”

“你这里可不是那样说的

。”子玄顺着*滑的囊袋mo上他坚硬如铁的阳物,恶劣地堵住他快要喷发的孔洞。

“你放手!我快要到了!”周允晟转回头,狠狠瞪视和尚,却被他粗鲁地堵住Shuang_Chun,叼住*头,啧啧有声地xi吮。所有的闷哼和低吼全都被二人吞咽下去,唇*的交缠更加shen了r体的快_gan,令他们在数十下的狠命撞击中攀上巅峰,齐齐sh_e了出去。

周允晟被一波又一波的高ch_ao折磨得生不如死,body斜倚在树干上微微抽搐。子玄格外喜欢观看自己灼热的硬物进出男人body的情景,他垂头凝目,一点一点把半软的柱体拔出来,当硕大的顶端撤离,一gu白色的浓j立即从红肿的*口滑落,并带出一截微微蠕动的媚r。无论看多少次,这画面依然能激起他汹涌澎湃的情ch_ao。几乎在瞬息间,他那处又开始肿*发硬。

_M的,刚开荤的处男都是不知节制的_Q_S_!周允晟一面在心中唾骂,一面ChuanXi道:“你真气逆流,丹田受损,不想死的话就马上找一个安全的地方T息。”

子玄听而不闻,用力一顶就入了Jin_qu,发起又一轮进攻。周允晟没空再想别的,仰躺在男人怀中一声接一声高叫。二人从午时厮混到月上梢头才堪堪停下,找了一条小溪匆忙清洗一番,然后潜入最近的小镇歇息。

一座废弃的民居nei,子玄盘坐在早已昏睡过去的男人身边,一点一点疏导逆流的真气。当暴涌的真气尽数沉入丹田,他眼里的猩红褪去,脑海中的嗡鸣消失,理智也逐渐回笼。

yin靡而又疯狂的画面在脑海中一一闪现,他一会儿看看还沾着少许血迹的双手,一会儿又看看侧躺在自己身边睡颜恬淡的男人,露出惊骇的表情。

他希望刚才的一切是一场荒诞不羁的梦,天亮了,梦也就醒了,于是悄然跃出窗外等待黎明。两个时辰后,一缕阳光破开云层照sh_e在他脸上,带来一gu融融暖意,却没能令他露出舒缓的神色,反而如坠shen渊。他真切地意识到,自己背叛了佛祖和师门,在魔鬼的引诱下堕入了魔道!

子玄木然地站在屋顶上,既不敢回去面对师父,也不敢进屋面对缠绵yi_ye的男人。察觉男人呼xi渐重,隐有苏醒的迹象,他连忙逃也似的离开此处,却没料半道遇见一众长老,被他们强行带回师门等候发落。

周允晟醒来时不见子玄,还以为他像以往那般出去找吃食,便老神在在地躺在榻上等,足等了一个多时辰还不见人回来,担心他遇见伏击,连忙出去寻找。

他在方圆百里之nei搜寻了一番,看见林中大树倒下,似有打斗的痕迹,树干上残留着几枚掌印,明显是少林寺七十二绝学之一的大力金刚手所致,这才徐徐松了口气。子玄被带回了师门,并非遇害,这便好。他购置了许多干粮,一刻不停地往少林寺赶。

与此同时,一身狼狈的子玄正跪在戒律堂nei,接受智shen方丈与一众长老的审问。

“你已xie了元阳,走火入魔了。”智shen方丈握住徒儿脉门查验, 眼里流露出沉痛之色。徒儿原是纯阳之体,只要元阳不x

ie,有生之年定能把《密宗大法》修炼到极致,成就金身。然而现在,一切都毁了。

子玄低下头,心中又愧又悔,并不曾出言为自己分辩。按照寺中规矩,堕入魔道者理当废去武功逐出师门,从此生死自负,但智shen到底舍不得,与一众长老商议过后决定罚他三百棍,并关入达摩洞nei自省五年。

子玄硬捱了三百棍,nei伤越发严重,本就不受控制的真气从丹田nei狂涌而出,窜入经脉,令他再一次走火人魔。他眼珠*红,体表浮现一_geng_geng鼓*的青筋,皮肤从古铜色变成了青白色,看上去不像是人,倒像一只厉鬼,形容非常可怖。

负责看守他的和尚见他咬紧牙关默念经文,似在极力克制,心知等他克制不住恐怕会大开杀戒,连忙跑去禀报方丈。方丈与众位长老匆匆赶来,看见他半人半鬼的模样也免不了露出惊骇之色。

“不好,这是要成魔了!快快压制!”智shen方丈率先坐下,指尖蓄积起一缕雄浑真气,输入徒儿体nei,帮他把逆流的真气引入丹田, 其他几位长老各自落座,将人围在中间,相继渡入真气。

然而便是几位绝顶高手一同出手,也只是令情况稍微缓和,子玄眼中血气未散,青筋一会儿隐人肌理,一会儿又浮出体表,看上去竟比之前更为可怖。

“命般若堂所有弟子前来吟诵降魔经,快!”智shen方丈一面加大真气的输入,一面高声下令。守在洞外的戒律堂僧人不敢耽误,连忙跑去找来一众师兄弟,将达摩洞团团围住,齐声吟诵经文。

躺倒在血泊中的修长玉体渐渐变得模糊不清,那些动情的低吼、闷哼、shen_y,以及r体撞击的脆响被袅袅梵音所取代,似从九天之外传来,又似响彻耳畔,令子玄心境澄明,神志苏醒。他跟随大家的步T加入诵经的队伍,慢慢地,眼里的血色褪尽,体表的青筋平复,逆流的真气一点一滴沉人丹田,从万丈shen渊的边缘又走回了正途。

智shen见徒儿已经入定,这才小心翼翼地收回真气,带领众位长老离开,刚走出去不远,就见一名弟子飞奔而至,双手He十道:“启禀方丈,那魔头找上门来了!”

“来得好!”智shen厉声大喝,当即决定让余沧海有来无回。少林寺僧人从不妄造杀孽,然而魔道中人又该另当别论。

周允晟负手站在寺门前,运足了nei力喊道:“开门,把子玄放出来!”声波层层扩散,莫说整个少林寺震了两震,便是方圆百里也清晰可闻。智shen与一众长老连忙运功抵御,方稳稳站住了,其余弟子却都打了个踉跄,或面露痛色,或闷哼出声,或口喷鲜血nei伤严重。

本已心境澄明的子玄听见熟悉至极的嗓音,脑海中又开始浮现二人在血泊中交缠的画面,那销魂蚀骨的滋味,孟*激狂的冲撞,心愿得偿的满足,似毒ye一般将他刚砌好的心防腐蚀出一个个大洞。

他忍了又忍,终是睁开双眼,冲面前的岩石喷出一口腥甜血雾。洞外的弟子用梵音抵御住了声波的攻击,却没料还是令师叔祖心旌动摇,连忙加大声量,并把木鱼敲得震天响。

子玄体表的青筋一会儿浮起,一会儿平息,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体。

“阿弥陀佛,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是如观,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还请师叔祖将此前种种视作虚妄尽皆抛却,方可回头是岸,重修金身。”般若堂主站在洞口温声劝解。

子玄呼xi微窒,心nei挣扎,然而到底从小在寺庙里长大,对佛祖的虔诚早已经刻入骨子里,竟用密宗大法强行封存了那些不堪的记忆,令自己重又变回曾经无y_u无求、无悲无喜的模样。

“阿弥陀佛,多谢师侄劝解。”他双手He十,表情平淡。

般若堂主颔首微笑,折回去继续念经。

大门外,周允晟被少林寺的和尚团团围住,因此处乃爱人师门, 不好大开杀戒,他行动间极为克制,只把袭上前的人一掌一掌拍飞出去,慢慢走入门nei,运功高喊:“子玄,我来接你了!”

几位长老与各大堂主心知他修为颇shen,连忙命弟子退后,随即震碎僧_yi,摆出十八罗汉阵,誓要令他毙命此处。

他抿唇蔑笑,指尖轻弹便把率先冲过来的大长老击飞数丈,双掌往前一推,其余十七人只_gan到一gu山崩地裂般的气*迎面而来,将他们一身铜皮铁骨尽数撞碎,吐血不止。如此高shen莫测的武功竟只在上古传说中才听过。

智shen挥袖将十八人卷回身边,手臂一伸便是一个千手如来掌压过去,口里大骂“孽畜”。周允晟哼笑,与之对了一掌。巨大的轰鸣伴随着漫天尘土在寺nei席卷,将树木砖石瓦片等物纷纷掀飞。

二人堪称当世绝顶高手,简简单单的对掌也能造出这般浩大声势,令在场众人惊骇不已,连忙运转nei力护住全身,以免被掌风波及。待飞沙走石渐渐散去,二人依然站在原地,不同的是,那魔头zhui角含笑,目露j光,方丈却口含鲜血,脸色灰败,显见是受了极重的nei伤。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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