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刘卫东撕破脸没多久,冯学壹就找上了谢暄,地点依旧在锦都。
谢暄不久前才知道,冯学壹在锦都也有gu份,不多,属于只管年终分红的甩手掌柜。这个人,似乎从不干正事,仿佛一个揣着大把钞票的赌徒,看哪里赚钱,便下水玩一把。这个人也确实嗜赌成Xi_ng,yi_ye之间可以输掉一条街,输掉手头几家上市公司的gu票证券,把律师和经纪人叫来吩咐一声,连自己千辛万苦收藏的字画古玩都放出去还赌债。
冯学壹在锦都有自己的_F_间,比起客_F_的素雅低T,冯学壹的这个_F_间简直称得上秾Yan俗甜,好比一件景泰蓝,图案密不透风,珐琅质的光泽透出一个末代王朝的靡Yan与奢侈。
冯学壹穿着浴袍,满脸笑容的招呼他,“来来,我刚弄到一盒上好的雪茄,找你一起品——”
他的_F_间里窗帘紧闭,唯有一处留有灯光,那里并排摆着两张短榻,榻上铺着rou_ruan的提花织锦褥子,和同色的小圆枕,榻与榻之间是一只茶几,茶几上摆放着一只铜灯,其造型为一个曲裾shen_yi的汉代宫nv跪坐手持莲花,铜器线条流畅光滑,幽沉中散发着透亮的光泽,而灯光幽亮暖黄,笼着一小片tao抽雪茄的工具,很有点夜半私语的暧昧和雪夜闭门读禁书的香Yan。茶几上还放了一整tao的抽雪茄的工具,一瓶威士忌,两只马克杯,一只烟灰缸。
谢暄对雪茄并不热衷,但冯学壹兴致高昂,指着一张榻让谢暄躺过去,自己拿出一盒桃花心木保*盒的雪茄,放到茶几上,先开了酒瓶,往马克杯上浅浅地倒了两杯威士忌——
“先喝点酒——”他拿毛巾擦了擦瓶口,回身看见_yi冠整齐的谢三少,蛋疼地皱了眉,“neng了neng了,整这人模狗样看着破坏气氛——”
谢暄也不矫情,neng了外tao,扯掉了领带,解了最上面的三颗纽扣,袖子卷到肘部,坐到一张榻上——别说,在那样的情T下,人也真绷不住。谢暄跟冯学壹混得熟了,知道这个人最会享受生活,有时候又Gui毛的很,不按他说的做,他能念到你想死。
冯学壹坐到他对面的那张榻上,递一杯酒给他,然后惬意地半躺到榻上,喝口酒,伸手掀开雪茄盒的盖儿,里面二十五支雪茄整整齐齐,shen棕色的颜色润泽匀密,一gu浓郁的香味弥漫开来——
他将雪茄盒往谢暄面前推了推,有些炫耀地说:“我托朋友特地从古巴带过来的。”
谢暄喝了点酒,在晕黄的灯光下人也有点懒散,学着冯学壹的样子半躺在榻上,伸手取了一_geng,拿到眼前细看,又用手捏了捏,最后放到鼻端嗅了嗅,才点点头,“好东西。”
“那是——”冯学壹毫不谦虚地全盘接受,“从前绅士在家里还要专门辟个_F_间来抽雪茄,每天还有个专门的雪茄时间,啧,这才叫享受——”
他将酒杯放下,从盒子中拿出一_geng雪茄,用雪茄剪小心地减去雪茄头,然后将雪茄放到一边,抽出桃花心木保*盒里的一张香柏木片,撕成条状,用火柴点燃,另一手拿起雪茄放到火焰上方,徐徐地转动雪茄预热,大概转动两三圈后,才从边缘开始点燃雪茄——
他一连串的动作圆活从容,处处凝练出舒雅与高贵,令人心折。
雪茄点燃后,冯学壹将它递到谢暄面前,“尝尝。”
谢暄接过来,先反吹了两口,驱除点烟时雪茄可能xi入的杂气,然后才缓缓地xi了一口,让雪茄香气盘旋在口腔中,最后慢慢吐出,眯起眼睛,神经在醇厚的香气中慢慢放松,唇齿间在苦味过后慢慢滋出一gu甜味。谢暄原本撑着手肘半躺着也变成了侧躺——
冯学壹看着对面的年轻男子那副舒_fu享受的模样,心里有只小兽一拱一拱的。他依样也为自己点了一支,与谢暄面对面躺着,沉迷进那云蒸雾绕的惬意中——
“从前,我翻晚清时期的旧照片,那些大辫子男人,小脚nv人对躺在榻上吞云吐雾,飘飘Y_u仙,仿佛有什么东西随着袅袅烟气从body里流散出来,真是香Yan,真是情T——你看咱们现在,是不是也有那么个意思?”
谢暄闭着眼睛仿佛灵魂已经升天,冯学壹的话他听到了,心里面想的却是,这要换了谢明玉在这儿,是一定要跟他说《胭脂扣》那部电影的,他最爱里面如花和十二少躺着抽大烟的镜头,有多少萎靡不振,就有多少缠绵低回。
冯学壹打开了话匣子,“情T这东西就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j神和谐,令人愉快,带点儿伤_gan,却拥有相当明亮的生命气息。比方说这雪茄中文名的来历——”
谢暄微阖着眼睛,慢慢地说:“当年徐志摩刚在上海一家私人会所邀请泰戈尔,泰戈尔是个不折不扣的雪茄客,两人倾云吐雾之际,泰戈尔就问徐志摩,‘Do you have a n for cigar in Chinese ’,徐志摩就说,‘Cigar之燃灰白如雪,Cigar之烟草卷如茄,就叫雪茄吧!’”
冯学壹微微一愣,笑,“你看,我们这样就叫做有情T,心灵_gan悟和艺术趣味的双向沟通,默契十足——”
谢暄隔着烟雾抬了下眼皮,看了他一眼。大约,太过放松,那眼神,带着点鸿蒙初辟的柔neng与恍惚,看得冯学壹心里蓦地一动。他原本身上就只穿了件睡袍,光着两条tui,这时候就不动声色地将tui伸过去,用脚趾撩起谢暄的ku管,暧昧地蹭着他的小tui,看着对
面男人的眼神能拧出水来,“知道得挺多,你说,还有谢三少不会的不?”
谢暄仿佛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躺平身子顺势错开了冯学壹的脚,懒洋洋地说:“有A。”
冯学壹问:“什么?”
谢暄看他一眼,说:“像你一样无耻地活着。”
冯学壹愣了一下,然后大笑,笑声从X_io_ng腔发出来,低沉悦耳,仿佛极其开心,笑完了,才摇头,“你说话做事一向是这么不留人余地的吗?”
谢暄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于是当做没听到。
冯学壹却接下去说:“这样不好。不过我喜欢,要不然干脆咱们俩凑成一对算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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