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望云点头微笑，说他这里还有两瓶，不妨都带回去。

尹焰笑着摇头，说贵重的酒还是要和值得的人一起喝，带回平原就只能当做收藏了。

D望云哈哈大笑，请他吃菜，尹焰就不再主动提平原。D望云不时举杯，每次只沾一下zhui唇，尹焰就gān杯见底。他几乎是空着肚子喝酒，高度白酒冲进胃中就像点了一把火，但他脸上只有愉快的笑容。

在酒桌上，位高者总是有特权。这他确认自己权力的方式，也是下位者的_fu从x测试。饮酒者越勉qiáng，越痛苦，态度越和顺，劝酒者的权力_gan就越稳固。

菜上齐之前，尹焰已经面露酡色，他的嗓子被酒jīng烧得有点哑，D望云的笑容却越来越shen。

一开始他还会举杯作势，后来他只需要在两句话之间短暂地留一口气，尹焰就会自然地gān杯，再说些不露痕迹的场面话。

他们心照不宣地回避正事，聊着不痛不痒的家常。

D望云回忆起早年在平原的经历，尹焰这才顺着他，讲些平原美院的近况。D望云又讲起自己在画院的成就，尹焰就向他请教从艺多年的心得。

无论对方提起什么，他都能恰到好处地聊下去。D望云看上去心情很好，话题一个接一个，尹焰的酒杯也越举越频。

酒席过半，D望云从谈论自己变成提问尹焰。

仍旧是家常话题，尹焰却渐渐_gan觉到绵里藏着的针。那些问题里埋着无数陷阱，他每次回答都如履薄冰。

落入这种陷阱当然不会有实质的危险，实际上，也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最坏的结果就是什么也不发生，这意味着无功而返，他jīng心谋取的一切都被拒绝在无形之中。

尹焰的胃像被整个翻过来，又像在火上烤。他一半的意志被用来维持笑容，另一半用来维持思考，酒瓶见底，他的衬衫也被汗水*透。最后一杯酒咽下，他_gan觉自己的脸已经变成了面具，无视body的痛苦，自动地微笑。

好在D望云见好就收，笑着说自己上了年纪，不宜熬夜，尹焰才暗地松一口气。D望云把他送到门口，吩咐保姆帮他叫车，尹焰连忙谢绝。

他只想尽快离开，再多待一会儿，他就要当场失态。

D望云拍拍他的肩，说了些赞扬和勉励的话。两人先后迈出门槛，收回手的瞬间，他随口说了一句：

“京京是个单纯的孩子。”

尹焰早料到他这一手，他们这种人，总是把最要紧的事用最漫不经心的方式说出来，那顿隆重的饭不过是云山雾yinJ的试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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