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近来可安眠?”
“楚卿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罢。”武安帝微阖着眼将香包置于鼻下嗅了嗅,随后面容憔悴哑声道,“年少成名,骁勇善战又如何?终归是要走他祖父的老路。不过......萧氏两代人相隔几年,注定死在那个地方,不得不说,一切皆有命数。”
“......”
“说说罢,这次的事,你有几成把握?”
“八成。”楚临秋看似云淡风轻在谈论着“别人”的事,实则拢在袖中的手已经快要抠出血来了,他还要尽力维持语T的平稳,以免这老人jīng瞧出端倪。
“臣已说动南戎王......倾全族之力围攻漠北,不出二年,必能使重创其_geng基。到那时若萧侯侥幸并未‘以身殉国’,陛下再以‘谋逆罪’将其捉拿也不迟。”
“但愿他真能为我朝‘捐躯’,如此.....倒替朕省去了不少麻烦。”想想也是,若萧岑死在南蛮子手上,那他便是美名传千里,享后世供奉的大英雄,而天子也不会因下诏将其拿办而落了个“残害忠臣良将”的骂名。
两全其美,岂不乐哉?
由是,武安帝终于把手中物什轻轻搁在案上,闭目捋须满意道,“此番你做得不错,朕心甚慰,便......不再计较早前自作主张之罪了。若果真能除去心腹大患,卿......当属头功!说罢,要朕赏你些什么?”
“臣无甚想要的。”楚临秋眉目低垂,无悲无喜,将心头那gu不停翻涌的思绪qiáng压下去,因为极力忍耐,他的jīng神已消耗殆尽,整个人软得几乎都要立时跌到地上了。
但在外人看来,他的后背依然挺直不动如山,薄唇微抿尽显疏离,是那个冰冷无心的“朝廷走卒”又回来了。
“也罢,也罢。”天子那张枯树面皮抖动了下,忽而抬眸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朕该赏的,其实早都赏了,该说的也说了。倘若你还不知恩,那便只有对不起你娘亲了。”
“......”
“大师说得不错,时间久了,朕的九商终会回头,明白......谁才是真心待他的那个。这段时日,委屈你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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