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多日,PMG众人紧锣密鼓地备着战。
因为季后赛第一场所暴露出来的那些细节问题,被罚加训期间,祁飞恨不得二十四个小时亲自盯着每一个队员的训练,生怕一个没注意到,那些因打法惯x而导致的致命问题会再度出现,旧事重演。
祁飞中气十足的骂声日日响彻在训练室nei,单shen被骂得j神快要恍惚,于渔每天的训练赛几乎都是一边哭一边打下来的。
气氛愈发紧张的训练室nei,任一南几乎是打起了百分之二百的j神,恨不得将路北辰给他讲述过的所有知识点狼吞虎咽的全部咽在肚子里,然后在赛场上举一反三的把牛劲儿全部使出来。
JJX战队也不出二人所料,在前期被碾压逆风的情况下,鏖战五局、完成让二追三的壮举,一跃成为胜者组的一员,来和PMG这位老朋友一起jin_ru到有望争夺夏冠的对局中。
“大峥也真是不容易A,”祁飞看完直播,不由发出_gan慨,“不过说实在话,Changer这场......发挥的也确实不是太好。”
“有种JZG全员都不太在状态的_gan觉,团战处理的也太粗糙了些。”
单shen大喇喇开口,“那是,一周七天、光配HeT查就被带走了三次,这心态、能上场都已经很不错了吧。”
祁飞平日里本不太愿参与这些舆论八卦的交谈中,这次、估摸着也算是被前一段大规模清查出来的相关人员名单给气得不轻,也没忍得住开口:“呵,假赛确实是没有打的。”
“就是躲在幕后挑拨算计想把强劲的对手搞下场的。”
“这趟浑水脏成这样,真是早就该管管了!”
“资本下场搞暗箱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把注意打到选手的头上,太过分了吧?!”
单shen似乎也憋着些火气,“我曾经以为花高价去和人LCK买训练赛已经够闻所未闻的了,现在倒好,真是刷新我三观。”
于渔鼓着脸也接腔道:“就是!万恶的资本家!”
祁飞扫了路北辰一眼,转头对着于渔道:“嗐!也不能直接把资本家全骂Jin_qu,不能以偏概全不是?资本里可能还是有好人的。”
“才没有,”于渔板着脸,一本正经的给祁飞数落着近年来某些战队做出来的**作,仿佛化身匡扶正义的侠士,气愤地为弱者打抱不平,
“让人做冷板凳、让人看饮水机,不是卡He同就是律师函,职业选手的黄金年龄一共才有几年A,就白白被他们拖着消耗时光*费生命!想想就生气!”
祁飞闻言,本来想再和于渔辩驳几句的zhui张张HeHe,最终还是闭上了。
他知道于渔说的其实没错。
在他职业生涯时期最黄金的那几年,日复一日看饮水机的日子,他经历过。
同时,在路北辰出道即夺冠,却在次年被战队以各种各样的借口反复安排做冷板凳的日子,他也是眼睁睁地看着人走过来的。
要说痛恨资本,曾经的他拥有着绝对的发言权,让他大骂三天三夜脏话不带重复的,他也不会解气。
时光荏苒,当白发替换掉青丝。
他算得上是一句放下了。
他也庆幸、好在路北辰的运气比他更好一些。
若要说想要如何不被资本控制,无非两条路。
要么加入它、要么成为它。
祁飞放弃了这两条路的选择,而路北辰,选择了第三条。
成为资本、然后改变资本。
这也是他死心塌地跟着路北辰将PMG一点点做大毫无怨言的最_geng本的原因。
他知道,他这位老板,和那些一切只为了金钱利益对游戏和竞技一窍不通满身铜臭味的掌权者不一样。
从他一直以来总是留不住一个首发中单开始,他就知道。
他尊重每一位职业选手在面临诱惑时所做出的一切抉择。
只追名逐利、可能并不太适He待在这里。
所以当他们拿到成绩后、想和战队商讨重新评估选手的个人价值时。
路北辰无一例外地、爽快地放了每一个人走。
包括许呈原。
明明当时有He约傍身,若想*作一番,多的是手段可以直接终止他继续成为职业选手的路。
卡He同、打官司,重复的取证再递交材料,一tao流程下来稍微拖延一些,就能直接卡的许呈原至少一年的时间只能坐在冷板凳上,一场职业赛也上不了。
更别提许呈原当时、也_geng本赔付不起高昂的违约金。
许呈原一定会不_fu判决申请上诉,因为他确确实实没有双签,也没有在明面上完全违反He同规定,那些证据,不足以彻底定了他的罪。
对薄公堂、战队能赢,但是赢完之后,好像也不剩什么。
无非是一个道歉、一个解约公告、和赔付下来的仨瓜俩枣。
还不够出一趟活动的钱。
但是时间成本算下来......
许呈原很有可能两年的时间都无法回到赛场。
他的职业生涯将会就此止步,联盟之上、再无Axu的名字。
气愤归气愤,但是若是轮到祁飞自己抉择。
他怕是也狠不下来这个心。
去如此苛责一个......曾经为了逐梦,日日啃干馍、夜夜睡网吧,然后从次级联赛一点一点打上来的人。
因为有这些前情,可能当时的钱一恺无法理解,满腔怒火只剩一句告他A!肯定能告赢!
却只换来路北辰一句算了。
祁飞的视线落在路北辰打着石膏的右手上,莫名有些_gan慨。
他或许、从始至终的,只是想要和队员一起、再拿一个冠军而已。
怀揣着热忱一路奔波在电子竞技这条道路上,他需要的、可能也只是一份不会走散的初心。
跌跌撞撞地拼搏了这么多年,最终坚守下来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也不知道现如今身边的这些队友,可算不算得上称心如意。
于渔似乎没察觉到祁飞有些苦涩的神情,还气愤地嚷着,试图得到认同,“我说的对吧祁教练!教练?”
“祁教练你怎么了?”
祁飞这才回神,看着于渔那双清澈懵懂的眼神,笑着叹了口气:
“可能年龄大了,总是容易想起来一些往事,然后莫名_gan慨吧。”
路北辰闻言抬眸,视线在祁飞身上落了一下。
“没事儿,别想那么多了,你们现在最终要的就是抓紧时间训练,打好每一场比赛,听到了吗?”
于渔:“好的教练~”
单shen:“明白!”
林照意:“知道啦......”
任一南铆足了劲儿大喊一声:“绝不辱使命教练练!”
教练就教练吧还教练练......
祁飞呕了一声,笑着朝着人脑瓜子上拍了一下,“好好练你的!”
任一南呲牙一乐,祁飞转身时似乎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忙不迭地给每一个人都交代了一遍,“注意手!注意手腕!”
“如果有什么不舒_fu地一定一定不要大意、及时跟我说A!”
几个人摇头晃脑地应着,祁飞又特意绕到季司早身边多询问了一声,生怕那天出现过的手抖的情况再度发生。
一直到季司早再三保证绝对没有,这才放下心来,溜溜达达地去盯训练去了。
对手名单已出,接下来的时间便可以更好地去做出一些策略集训的T整,主打一个将对手研究透彻,再进行针对x战术布防。
训练室nei的气氛热火朝天的,再不像当时路北辰刚刚手伤无法参赛时那样像死水一潭般凝重。
反倒是一直情绪稳定的季司早,却于今天带上了点儿心事重重的样子。
其实表面上并不明显。
而且也没有太过于忧心。
但是偶尔的几次垂眸落在那位一直留心着人的路北辰眼中。
却仿佛发生了天大的事一般。
训练结束,路北辰缠了人一路,一直粘着人直到回到_F_间,这才放心不下地开口,想询问人缘由。
却没想到,季司早第一句话出口,就直接把路北辰给干沉默了。
“你手到底怎么了?”
路北辰沉默良久,不愿把过往给人叙述的太过于沉重。
只是轻描淡写地讲述了几句,却听得季司早眉心蹙起,久久没有回答。
大约是对此事熟悉、也算得上是有些了解,季司早又多补充提问了几句。
却句句直戳重点。
几乎可以将人的那些经历全部复盘出来。
“当时、手术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50”
“打过封闭吗?”
“......打过。”
“停赛了多久?”
“......半年、多。”
季司早不再追问,沉重的往事重提,总有种接人伤疤的错觉。
倒是路北辰的脸上似乎没什么*霾,反倒因为得到人的关心而暗自开心,笑着凑了上去。
“都过去了,”路北辰环着人,语气放得很轻,似是安抚、又似是在撒娇,“已经恢复好了,早就没事了。”
季司早失笑,戳了戳人手上的石膏,挑眉反问道:“这叫没事了?”
“......”路北辰默了两秒,“这次没什么大碍,医生说了,最慢一个月,等拆了石膏就长好了。”
季司早的视线里带着些质问和不信任。
路北辰见状,又笑着和人保证道:“我从未骗过你。”
好吧。
想起来签约之前教练组联系中单那个误会,路北辰在他这里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季司早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盯着那个光秃秃的石膏看了许久,似乎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起身走到桌边,翻翻找找间,从角落里翻出来一_geng用来在周边上签名的马克笔。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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