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回想起战场上,殷渌最后的目光;时候又扭转千里,想着沈郁茹是不是日夜不得安眠。
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迷雾里一般,不辩方向,也没有过多的活力。
帐门进来的人影,让他回过神来眨了眨gān涩地眼睛,投去目光:“小可汗*”
真阳阔步进来,带了些gān净清慡气息:“将军想什么呢?”
傅其章不做言语地摇了头,复又垂下目光。
“你与战场上很不一样。”真阳看着好奇,他记得当时这个将军可是满身锐气,怎么现在如此沉静毫不外露锋芒。
傅其章抿了抿发gān的zhui唇,忽然回想起自己的往日。之前他从来不知消沉为何物,即便是困难迎头而来,他便一拳砸碎。
可现在恐怕再难有鲜_yi纵马,疆场一骑绝尘的心了。他想把那些战死魂魄带回他们的故乡去,再也不要有人到这样的血泊里来。
“信还不能送出去吗?”他虽然心思沉重,但是还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多思多虑。
真阳摇头:“不行!过不去。”这几日问过已经问过数次,他随即又一笑:“你真的很在意你的夫人,她一定和你同心同意。”
“是。”提起沈郁茹,傅其章的语气便柔和起来,连神色中都带着一些不可掩藏的温存眷恋。
忽然,帐外匆匆跑进来一命北藩士兵,警惕地往傅其章看了一眼,随后已北藩语同真阳讲了什么。
傅其章只看真阳眉头愈发紧促,似乎十分不解。可毕竟是人家的事情,他虽好奇却不能过问,便垂了目光不看。
可没想到真阳却先开口:“刚才前线士兵跟我说,昭宁侯刚大军撤离,现在边境无人把守。”
“什么?”傅其章猛然直起了身子,带得身上或shen或浅的伤口一疼,不禁xi了一口气。
昭宁侯撤军却无人接替镇守边境,想来不是朝廷做的安排,如此恐怕便是事情有变,恐怕昭宁侯是起兵了。
傅其章越发心惊,不由得要起身:“我要回去!”
“你别动!”真阳连忙按住他:“你这些伤口,乘马半日便会开裂,_geng本回去不楚朝。”
一番挪动,傅其章已然觉出来浑身疼得厉害,那些被药粉沁得凉慡的伤口,又开始火辣辣得疼起来。
他忽然看向真阳,眼神中防备却又不肯太过bào露自己的情绪。北境无守,北藩恐怕要趁虚而入了。
真阳与他对视了会儿,看出了他的意图,忽得无奈一笑:“放心,与你有诺在先,北藩不踏楚地半步。”
“当真?”傅其章不相信他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你救了我,我便信你。”真阳平和道:“我救了你,你大可以也信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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