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动,你身上的伤口很多,要静养。”真阳轻按住他的肩膀。
暗中又使了几番力气,终究是没能把自己撑起来,傅其章只得作罢。
忽然,他记起来当时是景舟护送真阳回来的,那现在真阳安然无恙,景舟是不是也活着。
“当时送小可汗回来的人何在?”他神色紧绷起来,希望得到一个好的回答。
真阳道:“当日便已经返回楚地了,你的副将很得力。”
听到人还活着,傅其章舒了一口气,终于是在万般不幸中得了点安慰。
自己虽然活着,却活得不明不白,之前在战场上擒过真阳,现在落在他手里不知又要被如何对待。
“我能回去么?”傅其章不太肯定,这些日子已经太多次觉着命不由己,现在也不得不平静了许多。
真阳笑得慡朗:“自然可以!将军什么时候觉着body好了,就可以回去。”
傅其章这才投去了疑惑的目光,世上那会有这般好事,落到敌军手里还能囫囵回去。
“条件?”他问道,想着总归是有所要求,不过也时刻警惕着,绝不肯答应过分的。
看着人这般神思紧绷,真阳不由得低叹了一口气,神色认真起来:“我虽不以德报怨,但也绝不做以怨报德之事。你在战场上替我挡刀挡箭,现在怎有以你命做要挟之理?”
自从入朝为官,傅其章还未遇到过比他说话还直来直去的人。当时为两国不起战事,这才保真阳小可汗安全。
没成想,竟成了自己能有一线生机的机会,还真是因果循环。
从正临司到天牢大狱,还未转圜一口气又匆匆出征北境。连日厮杀本后以为安定在望,却遭昭宁侯毒手,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现在忽然四下安定地躺在榻上,傅其章竟觉着周身空落落的,轻得似乎只剩了个躯壳。
一身红袍、银枪都抛在了血泊里,连那与他秉x颇像的白马也死在了战场上,他从未丢过这许多东西,现在都有些找不到自己了。
恍惚间,他想起自己苏醒前的梦境,空dàngdàng的body里忽然又有了些重量。
他还允诺了沈郁茹要回去,这会儿也不知朝中是何消息*现在恨不得即刻飞到人身边让她安心,却奈何自己动弹不得。
“小可汗可否替我送封信回楚朝”傅其章想着自己人回不去,最起码也要送封信回去,让沈郁茹知晓只还活着。
真阳犹豫一瞬,看着略显为难:“现在昭宁侯在边界列阵,北藩一兵一卒都难到楚界。所要送信回去,必然要惊动他。”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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