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至那高扬的大旗前,他目光忽然一震,在不远处的血泊里赫然躺着一匹白马。
除了傅其章再无人撑白马,景舟慌忙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
是傅其章的白马*马身四处伤口,原本洁白的毛已然染了斑驳的血渍。
天色越来越暗,暗得人心里发慌,他猛然转头四下打量,急切地寻找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或许_geng本不应该期待着有所收获。
那把刺在地上的银枪,淌下了血渍后,正迎着最后的阳光发亮。
他心如坠冰窟,傅其章这把银枪绝不会被如此丢下,除非**
可四周到处是断肢和面目全非的人,究竟有没有靖安大将军。
景舟握住那杆早已冰凉的银枪,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它扯出来。
残阳终归是被吞没在了山峦里,这里的风声都好像是呜咽的声音,那哒哒作响的大旗,是在给谁指回家的路吧。
当日议和昭宁侯阵前谋乱他是知道的,这会儿暗夜中仅凭月色策马,只往原先嘉宁大营而去,可那里已经灯火全无。
他坚信傅其章是在冲破敌军包围中,无暇顾及白马与银枪,这才将它们留在了战场上,现在应当已经率军撤离了。
如果不在这里,以景舟对他的了解,必定会撤军去冀北杨迟处。
他握了握手中的银枪,还在想象着要把此物物归原主。
避开昭宁大军驻地,他顺着来路南下,打算先去冀北杨迟部。
夜路不甚清楚,快马飞驰间路旁景物已然模糊。
突然,马身猛然一滞前倾,马蹄已被绊马索缠死,重重跌倒。
景舟即刻松了缰绳,顺着尚能摸到的马脖借力翻身,在地上滚过一周正准备起身,却忽然被四周冲上来的黑影按住。
“谁!”那些人各个着了铠甲,手中短刀齐来。
月光下,景舟尚能辨认这是嘉宁军的装束,即刻道:“靖安将军副将,景舟!”
听见人报了名号,那三五士兵一怔,即刻两将人扶起来:“景将军!”
“景将军你还*”一士兵惊愕着,却把还活着三个字咽了回去,忙拉着他:“快来!”
好在是场乌龙,景舟还未缓过神,已然被拉着往一处山脚背面而去。
转过隐蔽的山石,可见零零落落的小火堆,唯独更远处有一处很明亮的地方,由明到暗处的所有士兵都跪着,没人说话。
他心中一凉,脊背紧绷得发抖,这副场景难不成是傅其章出了事情。
如此料想,他即刻迈开步子跑去,一路上沉重的脚步声引得士兵纷纷抬头,收敛了啜泣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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