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姐给我的,救了我一命。”傅其章说得庆幸,虚弱的神色中忽然多了些笑意。发白的唇因为这笑意,也终于有了点生气。
他轻轻地捻过平安符上的一针一线,能觉出里边的那枚平安扣碎成了几节。若没这平安符挡了下,长矛的锋刃当真是要直入心脏了。
“我有人护着。”他又想起在战场上说的这句话,忽然心里后怕起来。眼眶一热,一滴泪悄然滑落。
他忙偏过头去掩饰这滴泪,以往拼过再凶险的战场中,也不会有劫后余生的庆幸_gan。只当是自己技高一筹,理所应当。
可今日心里却有了块时软时硬的地方,牵扯着、提醒着,世上还有他想要陪的人。如此从鬼门关挣扎回来,倒觉得是侥幸。
“将军!”荀业之与景舟急匆匆进账,见着人已经醒了分外激动。
傅其章见着人都到了,索x就收起那些悲戚,问道:“这一战后续如何?”
“淮南王被你当场格杀,江北军尽数投降,只是周穹跑了。”荀业之答道。
“于信呢?”傅其章提起这个名字便恼火,不由地加重了呼xi,引得伤口疼。
沈子耀忙上前安抚:“于信已经关起来了,荀将军也将他的实情一五一十的写下,随着军报送回了京城。”
事已至此,一切都处理得有条不紊,荀业之行军多年,这些事情早就熟稔。
傅其章刚顺了口气,却忽然激动起来:“那我受伤的事呢?”他急切地看过去。
荀业之不明所以:“自然是如实上报了,而且你不宜挪动,大军要在江北休整。”
“军报送出去多久了?”他又问,看着神色慌张。
“半日。”荀业之答。
刚才还好好的傅其章,此刻竟分外着急,咳了几声也顾不得伤口:“景舟,快写封信给杨逾,让他把我受伤的事情瞒着夫人。”
众人这才理解方才他为何这般激动,若是沈郁茹知晓了他伤重,恐怕要心急如焚。
荀业之也是有Q儿的,一向报喜不报忧,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又觉得瞒不住。不过人还伤着,也就随他去,落个安心也好。
不出半日,就有两匹快马从济宁大营飞奔而出,往京城而去。
一匹信马先到,给京师送去了江北安定的消息。
现在飞奔入京城的huáng旗信马,八成都是从江北来的。
沈郁茹只听采买的小厮说,清晨见着了,本还想着能不能再收到书信。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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