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无暇对小太监说什么宽慰的话,只直直看向宁雨海,道:“宁公公是要去看驸马吧,我与你同去。”
她这话虽为陈述,却不知不觉带了点请求的意味,因为除了与宁雨海同路,她想不出其他能逃过守卫阻拦的方法。
宁雨海看她的眼神却有些怪异,片刻之后,躬身行礼,算是默许。
孟无谙便跟着他一道走,走着走着,眼前忽然有什么东西在晃,她一把抓住,竟然头发里拔出一_geng长长的茅草来,登时明白宁雨海刚刚上下打量她是为何故了,她现在的头发一定乱得像jī窝吧,好歹也是个公主,这样想着,她便抬手将头发抓顺了些,又举起袖子擦了擦脸。
方远也在,站在贺承霄_F_门口,望见她时脸色一黑,再看看她旁边的宁雨海,却又不好发作。
孟无谙便大摇大摆地在方参将掀开的帘子下走了Jin_qu。
一进门,只见贺承霄歪歪倚在chuáng上,面色苍白,气若游丝,头发随意地披散着,往日凛然bī人的气势被病态消了大半,chuáng榻旁的痰盂里还积着一摊血。
她看着,心底一痛,眼泪霎时间便涌上来了。
而榻上的贺承霄抬着乌青的眼皮,看到她来,心底亦是一惊,带着些丝丝责备看向方远,而方远则是无奈地耸肩,不过两人的眼色jiāo换都发生在很短的一瞬间,贺承霄很快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宁雨海身上。
宁雨海看着贺承霄惨重的病状,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与忧虑,然后堆起了满脸的笑,恭敬道:“贺将军,太后她老人家对您的病情很是关心。”
贺承霄疲惫地点点头,微笑道:“辛苦宁公公走一趟了。”
而后他挣扎着坐起身子,又是一阵咳嗖,丫鬟递上手帕去,贺承霄捂在zhui上,从zhui中咳出的血却渗透丝帕,从指间滴滴漏下。
孟无谙心疼的要命,眼泪再也止不住,从眼眶中流出,不多时,已是泪流满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驰骋沙场那么多年,body一直都很好,在撒拉塔亚沙漠他为了救她陷进沙坑那么久都活了下来,怎么一场风寒就能够将他拖累成这样。
孟无谙哭着,宁雨海与他讲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只想上前抱他,手腕却被一人攥住,却是方远拉住了她,凝眉示意她不要去。
她察觉出自己的失仪,努力xi了xi鼻子,胡乱地抹着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方远看着她的眼神很奇怪,一直冷若寒冰的眸子里滑过一丝不忍,别过脸去,一会儿,低头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递给她一块手帕。
因着宁雨海在,孟无谙极力压抑着哭声,耳朵里阵阵嘤鸣,哪里听得到他在说什么,又想到便是他一直阻着她去看贺承霄,心里又气又恼,带泪瞪他一眼,没好气地接过手帕,一看上面竟然绣了一对双飞燕和粉白色的格桑花,心里一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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