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看着大妈，笑着开口：“我属鼠。”

旁边下铺一个四十男人：“那才十八，比我儿子大两岁。”

另一个三十岁的女人，此刻也坐过来：“你自己去外地？家里大人呢？”

男孩笑：“我年纪不算孩子了啊。”

似乎周围难得见男孩说话，都围过来了。

“要去哪？”

“终点，上嗨。”

“去上学啊？”

“不是，探亲。”

“你头上的疤怎么回事？”

“……”

瞬间，都不说话了。

大妈问的，见大家都看过来，居然难得有点不自在。开玩笑，自己什么风浪没见过？你们都埋怨的目光看着老娘干什么？

只是迎上男孩纯净的目光，却不自觉避开。

“呵。”

男孩沉默片刻，摸摸后脑的疤：“手术。”

见男孩还是没避讳，其他几个就继续追问：“什么手术？！在后面开一刀？”

男孩开口：“四年前这里发现有一颗肿瘤。幸好是良性的，做手术割掉了。”

“哇~”

“这挺危险啊。”

“那么大点……怎么就长瘤了？”

几人都一阵赞叹。

倒是大妈看着男孩：“没事吧？现在好了吗？”

男孩点点头：“没事了。”

在几人还想问什么的时候，男孩拿起手机看看时间，拿过泡面，对着几人笑：“我要吃了。”

几人都退开，示意容耀吃。然后开始聊自己的，话题自然是我亲戚家谁谁谁也长瘤了，那个说我家谁谁谁得癌，熬了多久，可遭罪了。另一个说他朋友治病花了不少钱……

“阿姨。”

倒是大妈回去自己床铺躺着的时候，突然停顿一声叫。

回头看着，男孩拿起已经剥开的火腿肠，对着大妈笑了笑。

大妈也笑了，侧躺着看着男孩：“孩子，你咋那么爱笑？笑起来还怪好看的。”

男孩一愣，看着大妈，笑容更灿烂：“因为有人曾经和我说，爱笑的孩子运气不会差。”

随即将火腿肠放进面里，还询问看着大妈。

“你吃吧。吃吧。”

大妈自己都被男孩笑得，心情愉悦。

男孩不再多说，开始看着窗外，吃着泡面。

手机屏幕还亮着，桌面是日期和时间。

2014年4月6日。

而屏保是两张笑脸的自拍。一个是男孩的笑容，头上还缠着纱布，另一个，是一个大他三四岁，极美的女孩。笑起来眼睛都弯起，睫毛那么长，好像要透出屏幕一般。

……

“哈市开往上嗨的T233列车已经到站，请各位旅客……”

男孩拎着行李箱，背着包，将检过的票放进垃圾桶，看看周围，随着人群朝前走，很自然的就走出出口。

“您好……JA区，名城广场谢谢。”

此刻已经是下午快四点钟的时候，男孩叫了出租车，司机看了后座一眼，正好看到男孩的笑容，自己也下意识笑了笑：“名城广场啊？”

男孩点头：“麻烦你。”

司机启动开走：“不客气。”

车上，男孩看着周围过去的很多景色，司机沉默片刻，开口询问，也将他从浏览中引过来：“第一次来吗？”

男孩恩了一声：“是，第一次。”

司机开口：“上学啊？”

男孩摇头：“还没高考呢，要到6月份。”

司机恍然：“对，还差一个多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