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抵抗,也没有挣扎,年倾欢保持着下颌上扬的姿势,以极为陌生的目光与君对视。“皇上觉得臣妾在您身边这么久,最终要的便是凤冠么?倘若臣妾真有这样的心思,就该及早请求您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将诏书藏于乾清宫正大光明扁后的鐍匣之中,又怎么会造成今天的局面。皇上,难道臣妾直接求您成全,会比这样犯险作乱更难?”
胤禛的手有些软,失了力度。但指尖的僵硬与冰凉,并没有半点改变。“朕以为很清楚你的心思,但到头来,竟懵然不知。总以为你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帮朕。甚至不惜与你哥哥反目,可朕的手上,竟然截获了不少你们暗通款曲的书信。倾欢,这你又如何解释?”
“臣妾不想解释。”年倾欢语T微凉:“皇上若是信得过臣妾,您不会这样质问臣妾。显然,您现在已经不信任臣妾了,那倾欢说什么,您都会充耳不闻。既然如此,又何必要我解释?”
“朕偏是要你说!”胤禛用力的松开手。
年倾欢受不住力,一个趔趄歪倒在地。“好,皇上想听臣妾分辩之言,臣妾解释就是。那信笺,是皇后唆使那常在所书,暗中送出宫去,交到哥哥手中。哥哥疑心想着为年家长久计,难免被蒙蔽了双眼。臣妾知晓此事,那是从那一日清早,哥哥着人送东西进来才知晓。于是臣妾警告那氏,不要一错再错,可她不听。臣妾实在没法,才将她以风疹的由头,拘押在了延辉阁中。皇上若是不信,可以顺藤摸瓜,追查下去。您能截获书信,就一样能捉住经手的奴才,严刑拷打之下,他们必然吐露实情。”
“朕不信屈打成招之言。”胤禛颇有咄咄之势。“你说那常在是被皇后利用,朕如何信你?”
年倾欢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实情都已经摊开了,若真的这么难以平衡,只管将自己发落也就是了。何必要在这里*费许多时间,逐一的问清楚,查明。实情或许真的有水落石出的一日,可情分呢?只怕*然无存!“那常在不甘心一生为奴,更不愿永远看别人的脸色度日,所以她宁可背弃臣妾,不愿意出宫遣嫁,想方设法都要留在宫中。皇上以为,臣妾是存心扶持她得宠,为臣妾笼络圣心么?倘若真要扶持,臣妾也会选年轻貌美的妃嫔,断然不会由着自己身边的侍婢飞上枝头。因为臣妾在意皇上,不愿意与人分宠。”
这话不假,说的是从前的自己。那时候,年倾欢就是见不得皇上身边有其余的宠妾。可死过一回之后,她就不这么想了。再难再用力,始终都无法将皇上留住,将恩宠留住,又何必做徒劳无功的事情。当然,这些话,她不敢宣之于口。
“实际上,臣妾也是近来才知道,那常在做下了许多错事。当年吉常与腹中的胎儿,便是被她从高高的城墙上退下来活活殒命。还有许多诸如此类,臣妾得知的时候太迟了。那常在,就像是暗藏在树冠里的蛀虫,一点一点的蚕食着后宫里的人心,边边角角,看不见的地方,都被她啃噬的不成样子。臣妾与皇后,看似风光无限,分庭抗礼,实则暗地里都中了她的算计。当初皇上册封她为常在,不就是想要堵上她的zhui么?那芮是什么x子,只怕皇上第一天就瞧出来了。此时,却不信臣妾了。”
这些话,胤禛的确早有耳闻。但接到血滴子送来的信笺时,他还是震惊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有一件事情放不下,那便是福宜的死。
“朕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胤禛不假思索,心里想到了什么,马上就neng口而出。
“皇上**”年倾欢仰起头,与他四目相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臣妾并没有要求皇上什么,只希望你我多年的情分,不至于为了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断送一空。”
“朕知道,这件事是你心头上的一_geng刺。朕也猜到,皇后不会为朕保守秘密。早晚会告诉你。”胤禛没有理会她说了什么,只是自顾自的低语。“朕只不过是**想找个He适的机会,慢慢的告诉你。亲口告诉你!”
nv子总是敏_gan的,年倾欢也不例外。皇帝这样的表情,比方才的愤怒更让她恐惧。生怕他一开口说出来的话,就如同利剑能活活将自己刺死。年倾欢固执的摇了摇头:“臣妾不想听。皇上不必说。无论皇上做什么,臣妾都相信您是为了大清。”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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