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已是半盏茶的功夫。静徽一直*沉着脸,一动不动的看着手边的景泰蓝茶盏。眼底的刻毒有多浓,心里的恨就有多shen。旁人面前,小心翼翼的维系着自己贤后端方大雅的模样,越是这样,才越叫自己心痛。
“娘娘,年贵妃简直岂有此理,她怎么敢在您面前耍这样一通威风,她这是要做给谁看。”映蓉原本不想多zhui,可皇后憋得住这口气,她却憋不住。“偏偏是今儿请安的宫嫔集齐在咱们宫里,年贵妃_geng本就是存心!”
静徽看着映蓉发青的脸庞,只觉得心口舒_fu了许多。很多话,她身为皇后,不便从自己的zhui里说出来,倒是借着映蓉的咒骂出了些怨气。“你也说了,她就是来耍威风的。自然要挑个人齐的时候,好让人都知道,即便病重,她也是一直张牙舞爪的老虎,而非一只病歪歪的家猫。否则,岂不是白费了她今日的功夫。”
“哼!娘娘,您可无论如何不能就这么纵容了她!”映蓉生气不已:“这些日子,皇上_geng本就不大进翊坤宫,年贵妃还当自己是从前的宠妃么!”
叹息着摇了摇头,静徽无可奈何一笑:“她的确是从前的宠妃A,映蓉,你不想想,新年过了一开春,年羹尧就要进京了,年羹尧一进京,皇上会不得意贵妃么!只怕捧在手心里害怕化了,必然是要比从前更加宠爱。若不如此,怎么能让咱们骁勇善战的大将军,更加卖力的报效朝廷?”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么?”映蓉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这些日子,皇上不去翊坤宫,对贵妃也冷落至极。”静徽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但外人看着,她还是如此的风光,她还是高高在上的贵妃。终究不是一时能够撼动的。本宫身边,缺的不是一个心怀不轨的齐妃,更不是一味娇娇怯怯的安贵人,而是一个,真正能代替贵妃,俘虏圣心的角色。只有这个人才能帮得上本宫!”
映蓉谨慎的看了一眼窗外,并未发觉不妥,才压低嗓音问道:“娘娘这么说,便是有了He心意之人。只是奴婢愚钝,放眼后宫之中那些庸姿俗粉的小主,并不觉得有谁能够替娘娘完成这样的大业。奴婢只怕,娘娘煞费苦心的筹谋一回,白费j神。”
“呵呵。”静徽柔柔的一笑,那笑容的温度的的确确是冰冷的。“有个人,一定是最熟悉皇上脾x,且悉知贵妃伎俩的。只要这个人能为我所用,许多事情也就简单得多了。”
稍微有些愕然,但这个名字已经呼之yu出了。映蓉虽然不愿意相信,皇后竟然信任此人,但终究还是沉着脸子道:“娘娘所指,莫非是乐琴?”
静徽不置可否:“宫里何曾还有乐琴,有的那一位,是常在那氏。”
“据奴婢所知,那常在晋封至今,都不曾被皇上召幸过一回,至今仍然还是完璧。虽则她多年跟在贵妃身侧,也的确了解皇上的喜好,以及贵妃的伎俩,可到底皇上不喜欢她。娘娘*费再多心力在她身上,只怕也不是吃力不讨好。再说,她到底是和贵妃有从小长大的情分,若是她不肯诚心实意的帮衬娘娘,又或者暗中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情,娘娘岂非是养虎为患了?”
“你说的这些,本宫都明白。”静徽实在觉得景泰蓝的茶盏碍眼,轻轻的推的更远了一些:“那氏得以晋封,乃是皇上为了堵住她的zhui,让本宫与贵妃的丑事不必弄得阖宫皆知。实际上,那芮手里是有本宫与贵妃的罪证。然而事到如今,她都没有以此要挟哪一方,为她获宠铺路,便知道她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会断自己的后路,在还未曾弄清,哪条路该走的时候!就冲这一点,本宫相信她不会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奴婢还是觉得,这样未免太冒险了。娘娘,其实安贵人的龙胎落地,皇上必然对她恩宠有加。届时让她多费些功夫,好好学着讨好皇上,说不定要比扶植那氏获宠容易许多。”映蓉虽然也不愿意等,恨不得一天就将年贵妃弄死给自己的妹妹报仇,可不打没把握之仗也是后宫里很要紧的生存法则。她不愿意隐忍多年,功亏一篑。
哑然而笑,静徽淡淡的看着映蓉:“你知道本宫做事,从来不会瞻前顾后。既然决定了,就不要拖泥带水。何况,本宫可以扶植那氏得宠,就有本事将她拉下马。这么多年身处王府、后宫,若是没有这样呼风唤雨的本事,本宫早成了贵妃的剑下亡魂了。好了,映蓉,别说这些了,你赶紧去见那氏,叫她来景仁宫。明日可是个绝佳的好时机,本宫不想再*费时候,她越早得宠,越早和年贵妃划清界限,本宫就能越早收复失地,控制好后宫的局面。”
“既然皇后娘娘主意已定,那奴婢这就去请那常在。”映蓉心里没底,声音不免轻。“但愿那常在识时务,不要辜负了娘娘一番好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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