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涟将要嫁去角戎的事虽说已算得上是板上钉钉了,但皇帝的圣旨还没有正式颁布下来,知情者不多,所以月河知道此事,让楚从渊颇_gan惊讶。
不过又一想,父亲一向偏爱月河M_nv,无意间透漏给白氏,再被月河知道,也不稀奇。
父M_对他们兄妹无情,从渊是自小便看清了的,若非他是楚文轩的嫡长子,在父亲那里的待遇恐怕也和星涟差不多。所以在从渊心里,星涟才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她的分量比这秦国公府任何一个人都重。
说起来他们兄妹并未对月河有过什么实质的伤害,月河此刻落井下石的做法,让从渊大光其火。
星涟没事则矣,要是因为月河弄出什么三长两短,就是父亲护着,拼着这个楚家继承人不要,他也要她付出代价。
“哥哥,月河说的是真的吗?”星涟j神恹恹地靠在床头,一手拉着从渊的袖子,希望听见他否认的答案。
她病了几天,人瘦了一圈,下巴尖了些,眼眶微微凹陷,显得眼睛更黑更大了。
“如果是真的,要嫁到离家千万里的地方,你怕吗?”从渊摸摸她的头,猛然意识到,他的星涟已经不再是那个总追在他身后跑的毛孩子,而是一个到了待嫁之年的姑娘。
“我不怕出远门,可我不想嫁到角戎去。”星涟鼓着腮帮子。
“上次回来,我对你说起角戎的风土人情,你不是还说想亲自去看一看吗?”
那次与父亲争执过后,他回去仔细想了想,纯粹站在为星涟考虑的角度,觉得她嫁去角戎或许不算坏事。
他与角戎人接触过,自然知道角戎贵族的生活远比中原人想象的优越。而且星涟言行无状,不似其他娇滴滴循规蹈矩的贵nv,她x格直率又喜欢自由,如果她自己能接受,广袤的草原或许比乌烟瘴气的虞京更适He她生存。
星涟摇摇头答:“我不知道,或许是太害怕了吧。”
换做是以前她肯定不怕。
从渊曾向她描述过的,那里有一望无际,绿毯一样的草原,春天和夏天开满了各种颜色的野花,美得像做梦;草原的天空透彻湛蓝得如同一整块冰,夜里的星星汇聚成河,比虞京上元节的灯海还要灿烂;还有白云一样慢吞吞移动的羊群,成群的野马和野牛从眼前跑过,闭上眼睛随便放一箭也能j中猎物
对那个地方她有过向往,甚至有过离家出走偷偷跑去边塞的想法。
可作为和亲公主嫁过去就是两回事了。
倒不是因为要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也不是因为心系腾王,上次偷听到桓律和月河的对话她就对他没了心思。反正没有喜欢的人,必须要嫁的话,嫁给谁都一样。只是那个梦实在太B真,也太凑巧,总觉得是在预示着她的未来。
都过了十几年大富大贵的日子,早就习惯了,谁还能接受自己的下半辈子过得那么凄凉A?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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