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时针每走一步都泛起徊响
银色的面具,刻满虚伪,刻满遗忘
华丽的舞会,凝蔓一群人的哀伤
Maskmask
最完美的mask
假面舞会,谁都不知谁是谁
谁都不知谁的面具有多哀伤
凝满最荡气徊肠的殇……
一阵风无声地从教堂的五色窗外吹落一片片雪白的花瓣,飘进教堂内洁白无暇的大理石地板上,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倒映出一堂的肃穆。
梅格丝夫人就躺在祭坛前的灵柩中,身上穿着生前钟爱的白裙,怀中有着满抱的白玫瑰。她的脸平静安详得一如酣睡,脆弱的眼睫毛如蝴蝶羽翼垂在脸上,只是终到了不再飞舞的一天。她的嘴角似乎还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宛如立刻又可以睁开双眼,让我看到她那一双海蓝色的眼睛一样。
这个欧洲女人选择离她故国很远的这个地方成为她的魂葬之地,她喜欢这个地方,这个魅惑之都,也是我一切疼痛的开始。
“尘归尘,土归土……”牧师肃穆深沉的声音在室内回荡,无声地撞击着我的耳膜。
前方的人都坐在前排的长椅上低首饮泣,我却选择了一个最后最不起眼的位子,昏暗的角落中,一个人独自坠落。在漆黑如暗夜的衣服衬托下,我的脸显得有些苍白。
“灵魂在它们进入天堂之前,都会留恋于人间,如果尘世中有人放不下那份沉痛,就等于用一条绳子把他们束缚,他们解脱不了是无法上天堂的……”幽幽的声音,一个黑衣女人无声无息地在我身边出现了,静谧得一如幽灵。
她身上穿着黑袍式的神职服,手中拿着一本黑色的厚重圣经。她有一种奇特的气质,酒红色的挑染头发贴着那张五官细致的脸,温婉的双眸中有着我所熟悉的知性的光。
“我是神职者,”她扬了扬手中的圣经,对我微微一笑,“世上没有任何一种痛无法忘记,只是我们选择不去以往罢了。为何同样的一种痛,在两个同样受伤的人身上停留的时间却可以截然不同呢?”
我抬起了滢澈如璃的眸:“因为其中一个摆脱不了束缚,在潜意识中深埋了那种痛。”
她轻轻地笑了,如同雾中飘散的花瓣一片片地扬开来,神秘而悠远:“你是个知性的女孩,对吧?莫紫小姐。”
对吧?莫紫小姐……
她就那样说着,然后带着一抹浅笑转身步出教堂,高跟鞋的鞋跟撞击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发出空洞的回响……
死亡,想起来离我们那么远,却又近得在我们身旁。
那一天,我心爱的猫儿修罗在我的怀中咽下最后一口气,那曾经亮如幽灵灯的黄绿色眼睛顿时熄灭了,它平静得一如酣睡。
我抱着它坐在房间的角落,对着一室的冰凉。
“它没有离去,只是睡着了……”我这样在心中对自己说。
那一天,我相信这世上有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