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染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呆呆的问卢昭:“你为什么叫我姑姑A?”
“因为是阿娘说的,他是阿爹,你是他的妹妹,就是姑姑A。”卢昭还是抱着她不肯撒手。
云鹤跟谢染眉头皱的死死的,在说什么话呢。
“这个他,指的不会是你三哥吧?”云鹤抬手蹭了蹭下巴,好戏来了,他有的看了。
谢染还想再问,谢明朝自己滚着四轮车来到庭院,面色苍白,神思未定。
兄妹两人对视一眼,一个满心不解,一个如遭重击。
好像找回了点年少时的生气,谢染蹙着眉叫过去:“谢明朝你搞什么?!”
什么叫他是卢昭的阿爹,那死人渣不是早被赶出长安了吗。
谢明朝抿了下干涩的唇,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说不了,我来说!”中气十足的nv声自屋nei传来,带着极大的怨气。
卢文茵踏出_F_nei,抬头挺Xiong站在院子里,看了一眼谢明朝,然后目光定格在谢染身上。
她又是悲伤又是喜悦,心情复杂的厉害,却没显露多少。
“谢明朝,就是昭儿的父亲,让他来到这个世上,却没尽过一天父亲的职责。”
谢染与故友相认的心情都被这句话冲没了,她反复回想,从脑海里搜罗出什么。
萧琢曾经说,谢明朝出事的那夜,是从卢家出来的。
所以说,那晚。
“你们搞什么A!”谢染低头看了看卢昭,孩子有些被她吓着了,怔怔叫着:“姑姑。”
所以元日那次他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亲昵,是血脉的牵绊。
谢染蹲下身来,摸了摸卢昭的小脸,一想到自己的侄儿这些年都在别人家养着,心口堵得厉害。
“看来,你们大梁的民风比我想象中开放A。”云鹤好死不死的来了句,几个人都把他盯着。
“当我没说。”
谢染拍了拍卢昭的背,道:“昭儿,你先去,”她xi了xi气,还是将那个称呼说了出来:“先去你阿爹那里,我跟你阿娘有些话要说。”
他很乖,很听话,迈着小步子去了谢明朝身旁,然后拉着他的手。
虽然阿娘说了,但他还没开口叫过他阿爹。
外祖父外祖M_都说他早就死了,怎么又回来了。
气氛略显尴尬,还是云鹤过来撑场子,把还不知如何相处的父子二人带Jin_qu。
只剩谢染和卢文茵了。
寂静许久,两人看着对方,无言以对,谢染熬不住,轻唤了声:“文茵。”
“景央知道,明谨哥哥知道,晚蘅知道,萧琢知道,甚至是一个与你相识不久的大夫都知道,在你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唯独我不知道,我就被你们抛在局外,看着我像傻子一样为你们下葬祭奠悲伤难过,你们很高兴是不是!”
卢文茵这一番话是吼出来的,她眼眶通红,浑身轻颤,她的好朋友A,什么都瞒着她,明明就在她身边,一句实话都不肯讲。
谢染泪花泛开,低头垂眸,小声辩解着:“不是这样的。”
她那么艰难的活下去,就是为了报仇雪恨,要是文茵知道了,一定会不顾一切动用卢家的力量帮她,那会害了他们。
“那是什么样的你说A!”卢文茵接近歇斯底里,她_geng本没办法冷静。
“同样是你的朋友,晚蘅什么都知道,还可以在暗地里为你,为魏王出谋划策,我只会欺负你,当着面辱骂你,在你面前高高在上,冷嘲热讽,你觉得公平吗?”
一想到以前她每次见了她都那么不客气,卢文茵就觉得好难过。
她在她面前,怎么能那么卑躬屈膝呢。
“如果不是这一次实在走投无路,你们还打算瞒我多久,A?”
不会很久的,等到她可以再次活过来。
谢染脸上留下几道泪痕,她xi了xi鼻子,眼圈和鼻子周围都是红的,她说:“对不起。”
是她一直瞒着她,所以对不起。
她一道歉,卢文茵怨气就消了一半。
是该怪她,怪她对她没有最基本的坦诚,但好像也不能怪她,她那么惨,活下去就要用尽浑身力气了,在她濒死的时候,她不也没能救下她吗。
所以,也应该怪她吧。
卢文茵抬手拂去眼泪,再开口鼻音都很重。
“你都道歉了,那我就原谅你好了。”她侧身跑出院子,关于知道谢南枝还活着的喜悦,知道她在范阳立刻动身抛下所有赶来这里,她一句都没有提。
她们之间,生气来的很容易,原谅也很容易。
因为说了,是一辈子的好朋友A。
年少的时候,她们两个脾气都不太好,总会因为一点小事拌zhui,崔攸宁和魏晚蘅都劝不动,等到谁实在撑不下去了,主动开口跟对方说句话,又会像从前一样好。
少nv心x如歌,高低起伏总不平,却又格外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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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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