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受贿案,来的也突然,去的也突然。
更突然的是竟然是萧景和这个废物太子结了这桩冤案,总_gan觉哪里好奇怪。
其实他们并不太信那tao说辞,什么叫做太子南游之时结识大燕nei宫之人,大燕跟大梁多年扯不上什么干系,更何况是认识皇宫里的人,天底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可他说的言之凿凿,陈卓那些人也翻了口供,说是在大理寺卿的胁迫下做了伪证。
然后下狱的成了大理寺卿。
说是一出闹剧都不为过。
萧景知的脸色就没好过,他安排的一场好戏A,为了让那些信看起来更B真,他派暗卫掉包了方亭远的私印,甚至还不远千里让那人代写了东西送过来,B着陈卓一伙人咬死方亭远,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败在了墨香上。
之前方青墨那个纨绔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来他府上闹,这小子是个聪明的,站在大门口当着老百姓的面撒泼,他竟也没办法收拾,嚷叫了几回,朝臣都私下议论他借大理寺卿铲除异己,所有的*谋都呈现在世人面前。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鸷气息,沉着脸看了一眼萧景和。
他不知道他从哪里懂得这些事,但是直觉告诉他,这跟温言有关系。
以前只觉得是巧He,商户nv温言跟大燕长公主温颜,除了名字相似再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可是事实让他不由得怀疑,她跟长公主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萧景知再聪明,也还没往借尸还魂这么荒谬的事上想。
救出了方亭远,萧景和亲自把人送回了方家,那一个两个的看他就跟看活菩萨一样,尤其是方青墨,_gan动的都快给他跪下了。
“多谢太子殿下出手相救,以前是我唐突鲁莽,得罪了太子殿下,从此以后我方青墨唯太子殿下是从,有任何用的到我的地方,我一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萧景和嫌弃瞥他,“你先把你鼻涕擦干净吧。”
方青墨听话的拿起袖子胡乱抹了一同,萧景和更嫌弃了。
方亭远受了刑,现在还虚弱的很,尽管如此还是被家人搀扶着对萧景和行了跪拜礼。
“臣,多谢太子殿下相救。”
于他来说,萧景和已经不止是救命恩人了,在天牢之中,所有人都不肯相信他,听到他的学生出卖他的时候,寒气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是读书人,有自己的傲骨在,如果没有萧景和,他可能已经咬了*头自尽了。
比起救命之恩,他更_gan谢萧景和在困境之中给予他的信任。
煽情太过了,萧景和受不了,让他们都赶紧Jin_qu。
“好了,这是本宫身为储君应该做的,你回去好好养伤,别落下了病_geng子。”
他停了一会才上了马车。
离去的时候他掀开车帘朝外看着,方家所有人围在一起,激动的落泪,方亭远安慰着夫人和儿子,似乎在说我没事了,不用难过,方青墨又开始掉眼泪,抱着他父亲,真跟个小孩子一样,劫难过后,他还有亲人可以相守。
寻常人家,比起天家来说,真的温馨好多。
萧景和笑了笑,他算是做了件好事吧。
回东宫之后,他本来要去延嘉殿的,停在半路,觉得时机可能不太对,他又折返去崇文殿,叫宫人都退了出去,只让玄参去搜罗一些有关大燕的书籍和消息。
寂静空*的宫殿nei,萧景和坐在窗边,两只手反复交叠又分开,nei心慌乱一片。
为什么温言会知道那些事,她对大燕了解的太多,为什么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闺阁nv儿,却对朝政权谋j通无比,为什么她说话做事都那么胆大慵懒,不怕权臣,不怕太子,不怕皇帝,似乎寻常人害怕的一切在她眼里什么都算不上。
萧景和有太多的疑惑,温言正是猜到了这一点,所以让他什么都不要问。
问的越多,他受的惊讶就越大。
温言没比他好到哪里去,早早的歇下了,怎么也睡不着。
如果她选择跟萧景和在一起,终有一日他会知道所有事情,那时候的她在他眼里,就是真正的怪物了吧。
已死之人,借着别人的body活下去,正常人怎么接受的了。
“寒丘,我还有多少时间?”
“两年多两个月。”
温言呼出一口气,时间过的可真快。
“你说我尘埃落定之后想留下来的想法是不是很幼稚,等我当回了长公主,我跟萧景和就不是一路人了,那个时候大燕还需要我的吧,我应该留在大燕,继续辅佐皇帝的。”
没有等到回答,她又自顾开口,“明明我在那里生活了二十七年,为什么我又不喜欢那里呢,在那里我没有亲人,皇帝怕我,但他不跟我亲,蔺修靳长循又背叛了我,我没有朋友,整天算计来算计去的,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想想真的好累A,果然,人一尝甜头,什么都忘了。”
在大燕很好,她处于权力之巅,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守护着自己的国家,她为自己_gan到骄傲。在大梁,温裕夫妇对她疼爱有加,哪怕来了长安,他们也是书信不断,礼物不断,让她_gan受到亲情的温暖。眉娘是她的朋友,不牵扯太多,有时候坐在一起说说话都很开心。茵陈玄参张太医都是很有意思的人,总能逗笑她。
这里,还有萧景和。
寒丘道:“听你的意思,你是想要放弃了吗?”
“才不,本宫记仇,怎么也要把那些害我的人弄死才行。”
寒丘笑她:“瞧你这恶狠狠地模样,放心,你一定会成功的。”
沉默维持了很久,温言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你是不是觉得,我被情爱迷了眼,失去了自我。”
她应该回大燕,做好治国之人,而不是沉溺情爱,生出留恋。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以前过的太累,以后就让自己更高兴一点,自我应当是为自己而活,做自己最想做的而不是最应该做的,更何况,泱泱国朝,离了你一个nv子还不行了?那么多男子吃软饭的吗?”
有被他逗笑,温言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那你说,我要告诉萧景和真相吗?”
“如果你真的决定了要和他走下去,说吧,夫Q之间坦诚很重要。”
“我是良娣,是妾,不是夫Q。”
“他哪次跟你闹脾气说的不是休Q?”
好像很有道理,温言又问:“那我要是把他吓跑了怎么办,他把我当怪物,真的休了我,那我还挣扎什么?”
“你看他那怂样,他敢吗?而且,温言,你要相信你选的人。”
温言点点头,笑着说:“嗯,我相信他。”
“茵陈!更_yi!”
窗外风雪浩*,素白一片,寒气扑面而来,叫人止不住哆嗦,温言没让茵陈跟着,自己撑着伞往崇文殿去。
才下了没多久,地上就有了薄薄一层积雪,温言脚踩在上去,软乎乎,冰凉凉,寒气隔着珍珠绣鞋从脚底往上冒,温言把手炉抱的更紧一些,风雪夜里,也没看见什么宫人,好在四处宫灯还亮着,让她能够看清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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