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出来的时候,被人撞了下,她倒没有在意,径直往前走了。
背后灼热的目光最终让温言停下步子,回过头去看,青年男子面目憔悴,青色的胡茬冒了一圈,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他也不动,一直盯着温言,目光哀戚而又痛心。
温言觉着奇怪,皱了两下眉头,但显然是不认识这人的,便没有了多管闲事的心思。
“阿素!”见她要走,青年男子拦住她不让,泪珠依然落了下来,“阿素你同我回家吧,大郎和二郎都在等你回去,我发誓我会努力赚钱的,你不要走。”
温言_gan到莫名其妙,她道:“这位郎君想来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阿素,烦请您让让。”
她往一边走,青年男子大力拉住她胳膊不让,“阿素我知道错了,你跟我回去吧!”
也就这一会功夫让萧景和看见了,还以为他是什么登徒*子,直接一脚过去。
这儿动静闹得太大,掌柜的赶紧过来看,冲那人骂了几句:“好你个沈生!天天来我这八珍斋砸场子,说了你娘子不在这里了,还不赶紧滚!”
说完他又来跟温言他们解释:“二位贵客息怒,这沈生的娘子不见了,他这神智有些不清楚,我这便叫人把他撵出去。他家中还有两个孩儿,年岁尚小,还望二位贵客高抬贵手,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掌柜的也有几分可怜沈生,自己没了娘子,家中两个孩儿没了M_亲,也不怪他神智颠倒,他能说些好话就说了。
温言没打算多管,天下可怜人实在太多,她不是活菩萨,见谁可怜都要帮到底。
她道:“无碍,也是个可怜人,”温言从荷包中偷偷取出一片金叶子来,不着痕迹递到掌柜的手里,低声道:“烦请掌柜的把这个给那位郎君。”
那人_yi衫破了好些处,狼狈的样子确实叫人不忍心,温言帮不了太多,只能私下给些钱,不叫旁人看见使坏心思抢了去。
做完这些,她准备拉着萧景和一起走,他不愿意。
“这位郎君着实可怜,他那两个孩儿没了M_亲,父亲又成了这般模样,不若我们帮帮他们吧。”长在四方宫城里的少年郎见不得这样的事,四口之家沦落到这般境地,叫人生怜。
温言低声道:“这是在汴州城,如何治理是汴州刺史的事,你是想暴露你太子的身份,惹来八方注目,好多添些麻烦是吗?”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些慈悲心肠,看谁过的不好都想出几分力。
“跟我回去!”温言动了真格的,皱着眉掐了他几把。
萧景和疼的直叫唤也不松口,“嘶,这,这我们有这么多人,找起来肯定是方便的,你又不想出门,这三日我去找好了。”
说完他就跑开去把那人扶起来,温言拦都没拦住。
“兄台实在对不住,方才不清楚事情原委冒犯了,你放心,我们会替你找回娘子的。”
就为这事,温言一晚上都没有再同他说话,给了一路的冷脸。
“你可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一路相安无事到长安不好吗?”回了客栈温言扶着额头跟他讲清厉害。
“这种情况下,那位郎君必然已经是报了官的,那掌柜的也说了,他娘子走失已有两月余。隔了这么久还不曾找到,官府也没个说法,那沈家是普通人家,也没有与谁结仇,沈家娘子不是叫人贩子拐去了便是官府自己人所为。你非要淌这滩浑水做什么?”
温言看萧景和垂着头不说话,语气放柔和了些:“没有希望就无所谓失望,你给了他希望可曾想过若是没有找到,那位郎君该怎么办?再仔细琢磨,真要是官府的人所为,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把人要回来再按律治罪A!”萧景和说的理直气壮。
温言笑着摇摇头,实在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脑袋,“你这思想实在过于简单。”
“你知不知道这种拐走良家妇nv和官府扯上关系是什么概念A?纵然你是太子,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们手段高超一点给躲过去了,没准你还要被参一本扰乱地方秩序。”
萧景和哪里清楚nei里这些门道,苦恼的灌了两口茶,问:“那如今该怎么办?沈郎君那样可怜,我们总得为他做些什么吧。”
他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已经把温言当作主心骨,什么都要问问她了。相处一个半月,总归是不一样了的。
温言给他续了杯茶,“还能怎么办,你都答应人家了自然要履行诺言,总不能让人家觉得太子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先打听清楚事情原委。”
第二日温言他们去了八珍斋问了才知道,沈郎君的娘子原先是在八珍斋做工的,相貌生得好,加之孕育了两个孩子,别有一番风韵在身上,先前就遭过不少客人的T戏。
起先也想过了不干了,可沈郎君家中实在拮据,两个孩子还那么小,家里没些银钱可怎么行。掌柜的看他们日子难过,便叫沈家娘子到后厨去帮忙,工钱开的高了些。
本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两个多月前沈家娘子干完活计回家的路上便不见了,任凭怎么找都没用。沈郎君天天来寻,回家又是两个孩子的哭闹,高压之下被B的神智不清,见谁都当作自己娘子。
“真真是可怜。”茵陈跟在温言旁边叹气,“夫Q_gan情那样好,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拐走了沈家娘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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